“怎麽了?”鬱晚柔問,“那個什麽沈總,什麽來頭?我看他也就氣勢足了一點,還不是沒把我們兩個怎麽樣。”


    “他那是不屑來對我們兩個蝦兵蟹將下手!”


    肖文華說著,氣得一拍桌子:“哎!成敗就在那麽幾分鍾之內了,眼看著就要把鬱晚安給拉下來了!”


    鬱晚柔問道:“到底那個沈總……”


    “你還是不要知道的好。”肖文華說,“知道得太多,對你沒好處。不過你要聽清楚了,他可是惹不得的。就連席氏集團的席總,對他都要禮讓三分!”


    可是肖文華卻是不肯透露,鬱晚柔反而,越來越好奇。


    京城來的大人物……


    隻怕,不僅僅是有錢那麽簡單了。


    “那怎麽辦?”鬱晚柔問,“現在這個從天而降的沈總,出現了,來攪局了,來幫助鬱晚安了,我們就什麽都不做了?”


    “目前看來,隻能這樣了。”


    鬱晚柔頓時就不同意了:“搞什麽?都做到這個份上了,和鬱晚安都徹底的撕破臉了,和董事會也攤牌了,你跟我說什麽都不做了?”


    “除非你想死!”肖文華說道,“你以為我不比你著急?越是這個時候,越要沉得住氣!”


    “可是……”


    鬱晚柔話還沒說,肖文華已經打斷了她:“好了,就這麽決定了,先靜觀其變,你最好也不要輕舉妄動。”


    鬱晚柔隻能不再說話了。


    鬱晚安……每次都能夠這麽的逢凶化吉!


    這個沈岸宇,居然還是從京城過來的權貴!


    鬱晚安究竟是認識了多少有錢有勢的男人啊!長得漂亮就了不起嗎?


    可是肖文華是她唯一的靠山,肖文華都這麽說了,她也隻能……不說話了。


    鬱晚安醒來的時候,已經是下午三四點了。


    她的頭很痛,像是要炸開一樣,看了天花板好一會兒,才慢慢的回過神來,想起之前發生的事情了。


    鬱晚安頓時就一個激靈,從床上起來,跌跌撞撞的走了出去。


    隻看見她的辦公桌前,沈岸宇坐在那裏,懶懶的靠著,見她出來,眉頭一皺。


    “沈岸宇……”鬱晚安十分艱澀的說道,“你來了,還好你來了。”


    不然,她都不知道要怎麽辦。


    “餓了吧。”沈岸宇站了起來,朝她走過來,“讓你的秘書幫你點了東西,你正好起來可以吃。”


    一邊說著,沈岸宇一邊扶著鬱晚安,往沙發上走去。


    鬱晚安十分的虛弱,靠在沈岸宇手臂上,才走得更快了一些。


    她在沙發上坐下,抬頭看著他:“你怎麽來了……你之前打我的電話,就是要來涼城嗎?”


    “嗯。”


    “那我回撥過去,你為什麽關機了?”


    “在飛機上,所以沒聽到。”沈岸宇說著,把筷子遞到了她的麵前,“吃飯吧。“


    鬱晚安接過筷子,慢慢的吃了起來。


    “鬱年和悠然要是知道你來了,肯定會很開心。”


    沈岸宇微微挑眉:“鬱年是誰?”


    “喬鬱年,小霆的新名字。”


    沈岸宇笑了笑:“這個名字取得好。”


    鬱晚安也笑了一下,可是笑著笑著,她那眼淚,就大顆大顆的往下落了。


    沈岸宇哪裏見過她這個樣子,一下子怔住了。


    在墨爾本的時候,鬱晚安根本不會有這麽脆弱的時候啊……


    好一會兒,沈岸宇才反應過來,連忙把紙巾遞給她:“別哭了,喬慕宸會好起來的。”


    “我……對不起,我不想哭的。”


    “你也不能哭了,你這眼睛,還哭就壞了。”


    “沈岸宇,真的,還好你過來了,不然我都不知道,要被逼到什麽地步。那些人,知道喬慕宸可能出事了,一下子就跟牆頭草一樣……”


    “我來幫你。”沈岸宇說,“京城那邊的事情我都處理好了,這段時間,我就幫你吧。”


    “謝謝……”


    “不哭,”沈岸宇說,“吃飯。”


    鬱晚安點點頭,吸了吸鼻子,慢慢止住了眼淚,小口小口的吃著飯。


    沈岸宇看著她這個模樣,也怪不是滋味的,但是他什麽都沒有說。


    “吃晚飯,我們就回家。”他頓了一會兒,說道,“公司的事情,暫且放到一邊。”


    鬱晚安輕聲說道:“你在會議室那麽出現之後,隻怕……那些人心裏,又會在猜測我和你的關係了。”


    “清者自清。鬱晚安,你現在需要做的,不是在意別人的目光。我會替你頂著的。”


    鬱晚安看著他,好一會兒,才點點頭,好像是反應遲緩一樣。


    沈岸宇又說道:“其實公司的事情,你完全可以處理的,是肖文華隨便找了一個理由,聯合鬱晚柔,想把你拉下來而已,你根本不用往心裏去,你很棒。”


    “我知道,可是,他們那樣的逼我……”


    “喬慕宸不在,那就我給你撐腰了。從現在開始,沒有任何人敢亂來。”


    鬱晚安點點頭。


    最後,沈岸宇和鬱晚安,一起離開了公司,也沒有遮遮掩掩,大大方方的從公司走了出去。


    可是,沒有人敢說半句話。


    坐在車上的時候,沈岸宇說:“在你睡覺的時候,我已經找瑞秋,問清楚所有情況了。喬慕宸的消息,現在已經傳開了,隱瞞不住了,我覺得……”


    鬱晚安急急的說道:“難道要公開嗎?”


    “嗯。”沈岸宇點點頭,“不然,還會有更讓你覺得離譜的謠言慢慢傳出來的。”


    “可是一旦公開……”


    “那也沒什麽大不了,喬慕宸沒有死,席氏那邊,遲早會聯係上席靳南的。”沈岸宇說,“我預測,最多明晚,你相信嗎?”


    鬱晚安不知道該點頭還是搖頭。


    她相信沈岸宇,可是這種事情,沈岸宇根本不能控製啊……


    沈岸宇看見她這個樣子,笑了笑:“看來,你還是不相信我啊……那就拭目以待吧。”


    鬱晚安點點頭:“嗯。”


    “公布喬慕宸出事的消息,你考慮一下。”


    “好。”


    回到鬱家,果然,喬鬱年和悠然,看到沈岸宇的時候,都放聲驚叫,開心得不得了。


    沈岸宇抱起悠然,親了一口:“我的悠然寶貝,嗯,一段時間不見,又可愛又漂亮了。”


    “沈爸爸!沒有想到你會來,我還以為是爸爸和媽咪回來了呢!”


    沈岸宇麵不改色的說道:“你爸爸現在正在做一件非常非常重要的事情,所以不能回來陪你們。但是,要聽媽媽的話,明白嗎?”


    “好的,沈爸爸。”


    沈岸宇又看向喬鬱年:“新名字不錯啊,那就叫你鬱年好了。”


    喬鬱年也飛撲過去,抱住沈岸宇不鬆手:“我爸爸給我取的名字,我也很喜歡。”


    鬱晚安看著這個場麵,隻覺得鼻子發酸。


    她勉強的笑了笑:“我上樓有一點事情,你們慢慢玩吧。”


    喬鬱年說道:“媽咪,你這段時間,都很忙哎……”


    “對,忙,你要照顧好妹妹。”


    沈岸宇看著她:“我說的事情,你可以考慮一下,現在我會一直陪你渡過難關,你不用怕。”


    一句簡簡單單的“你不用怕”,是鬱晚安這幾天來,聽過最好的,最讓她安心的話了。


    她點點頭。


    看著鬱晚安上樓的背影,沈岸宇真想去扶一把。


    鬱晚安上了樓,卻沒有回臥室,而是去了書房。


    她坐在書桌前,摸著喬慕宸用過的電腦,筆等等用具,心下一片澀然。


    沈岸宇說,要她公開消息,以免流言四起,各種版本都傳出來。


    而且席靳南回來的話,她的局麵又會好很多。


    思來想去,權衡利弊之後,鬱晚安拿出手機,翻到了一個電話號碼,然後撥了出去。


    很快,那邊就接通了。


    “喂,喬太太您好,我非常高興,您能主動打我的電話。再次自我介紹一遍,我是喬少爺的私人律師。”


    “我知道,我找的就是你……律師。”


    “喬太太,你是有什麽事情,準備跟我坦白了嗎?”


    “是。”鬱晚安點頭,“你過來一趟吧,我在鬱家二樓的書房,等你。”


    “好的,太太,請允許我準備一下。”


    “嗯。”


    鬱晚安掛了電話,靜靜的趴在了桌上。


    她就這麽睜著眼睛,一眨一眨的,也不知道自己看著哪裏。


    她隻是想趴著,休息一下。


    書房裏很安靜,安靜得能隱隱約約聽見,樓下的歡聲笑語。


    有沈岸宇在,兩個孩子根本就不用她操心了。


    對於鬱晚安來說,朝外公布喬慕宸出事的消息,並不難,難的是,她要麵對著兩個孩子,說出爸爸出事的幾個字。


    她開不了口。


    真的。


    想著想著,鬱晚安又想流眼淚了,可她忍住了。


    她也不知道,喬慕宸的私人律師,之前找她,是因為什麽事。


    但是今天晚上……該知道的,統統要知道的。


    當喬慕宸的私人律師趕到書房,非常禮貌的敲了敲門的時候,鬱晚安坐直了身體:“進來吧。”


    “喬太太,我就知道,我們還會再見麵的。”


    “我希望永遠也不要見到你。”


    “我也希望,可是目前,我們還是把該處理的事情,處理一下,可以嗎?喬太太。”


    鬱晚安點點頭:“我這次,把你找來,就是想問你,你聽說了喬慕宸的事情之後,為什麽會想到要來找我。”


    律師問道:“這個問題,等一會兒,喬太太您就知道了。現在,請您告訴我,喬先生現在的情況,到底如何?”


    “車禍,重傷,腦子裏有淤血,還在重症監護病房,一條命是救回來了,但是,目前情況非常不穩定,隨時都會讓醫生和我們,都措手不及的情況發生。”


    “看來,這和外界傳的,似乎*不離十。”


    “我也不知道這個消息是怎麽傳出去的,”鬱晚安非常無奈的說,“目前我隻找了你,如實告知了。”


    律師問道:“那喬太太,打算什麽時候,把這個消息,公之於眾呢?”


    “選好時間,會開發布會的。”


    “好。”


    律師點點頭,然後把自己的公文包,再一次的擺上了桌麵。


    鬱晚安記得,上一次,律師來的時候,也做過這個一模一樣的動作。


    “喬太太,既然您都如實告知了,那麽我的用意,你也該明白了。”


    說完,律師雙手交疊,搭在公文包上,十分嚴肅又認真的說道:“喬少爺在我這裏,留下了一份遺囑。”


    聽到遺囑兩個字,鬱晚安瞬間留崩潰了。


    “遺囑?他沒死,你就要把遺囑給我了?”


    “可是現在的情況,這麽亂,喬太太,出於考慮,我覺得,您還是有必要知曉的。”


    “那就不是遺囑!”鬱晚安強調道,“不是!”


    律師見她反應這麽強烈,連忙說道:“好好好,喬太太,非常抱歉,是我用詞不對,是喬少爺……交代我的一些事情,這個時候,我必須要告知你了。”


    鬱晚安看著他:“說。”


    “首先,喬太太,喬少爺生前……哦不,喬少爺現在名下的所有不動產,都將歸您所有。”


    “其次,席氏集團的股份,全部歸到鬱悠然小姐的名下。”


    “再者,屬於喬家的一切,在喬家二老百年之後,歸到喬鬱年小少爺的名下。”


    “最後,由於鬱悠然小姐和喬鬱年小少爺,年齡太小,都暫且由您代為管理,成年之後有一定能力,再從你手裏接管。”


    鬱晚安根本就沒有聽進去律師說的這些話。


    她的手越握越緊,都快要掐進掌心裏麵去了,一字一句的問道:“這些事情,他是什麽時候交代給你的?”


    “這就和您無關了。”律師說,“像喬少爺這樣的人,自然會隨時立好遺……咳咳,立好囑咐。這樣的話,才會有備無患。”


    說著,那份遺囑,已經擺在鬱晚安麵前,隻等她簽字了。


    鬱晚安推回了律師麵前:“他會醒過來的,我不會簽字。”


    “喬太太,其實我也明白。可是當時喬少爺立這份囑咐的時候,都說得很清楚了,一旦他有任何不測,馬上執行,不能讓任何人,趁虛而入。”


    鬱晚安聽完,慢慢的,明白了喬慕宸的用意。


    其實她早該明白的,隻是她不願意去麵對。


    喬慕宸他可能是早就預料到,在鬱氏那邊,她會被排擠,被拖下台,所以早就給她預備了後路。


    喬慕宸名下的不動產,全部歸她,足夠她衣食無憂一輩子了。


    他也替兩個孩子,都做好了萬全的打算。


    可是,明明說好的,要一起到白頭,為什麽要留這樣的一手呢?


    律師說道:“簽字即為生效,您可以處置喬少爺的所有資產了,喬太太。”


    “我不簽字。”她說,“他還說了什麽嗎?”


    “喬少爺說,該說的,該做的,他在您身邊,和您在一起的時候,都說過了做過了,所以沒有什麽要補充的,他不是一個會給自己留遺憾的人。”


    鬱晚安望著律師,眼神慢慢的渙散。


    是啊,甜言蜜語,他從來不會少說。


    可是……她痛。


    “可是我遺憾啊……”鬱晚安死死的咬住下唇,“難道,除了這份囑咐,他就沒有什麽,要交給我的了嗎?”


    “喬太太,哎,終於您還是猜對了,的確還有一份東西要交給你,喬少爺說,如果您問起,就給您,不問,就不給您。“


    鬱晚安一臉的愕然。


    那是什麽東西?


    她問就給她?她要是不問……就永遠都不會知道這東西的存在?


    律師又從公文包裏,拿出了一個信封。


    “喬太太,就是這封信了,您拿好。”


    律師雙手奉上,鬱晚安卻不敢接。


    原來,他還……給她留了一封信。


    喬慕宸啊喬慕宸,你不是說,你沒有什麽想要對她說的嗎?可是怎麽,你為什麽又出爾反爾的,還留下了一封信?


    到底是想說,還是不想說?


    “喬太太?”


    鬱晚安深吸了一口氣:“信留下,這份囑咐,你拿走。”


    “喬太太,您這樣做,讓我很為難。”


    鬱晚安已經快速的從他手裏搶過信封了:“律師,慢走不送。”


    “您這……”


    “我在等他,律師,我覺得你還是想得太悲觀了。”鬱晚安說,“我堅信他會醒來,為什麽你不相信呢?”


    “喬太太,我也隻是秉公辦理。”


    “他沒死,他也不會死,他還沒有等到我說原諒他,你……”鬱晚安歎了口氣,“你不明白。”


    律師隻好說道:“喬太太,您這樣做的話,會讓我很為難……”


    “送客!”


    鬱晚安忽然高聲的說了一句,很快,管家就從外麵進來了,好說歹說的,一路帶著笑臉,把律師給請出去了。


    鬱晚安快速的起身,二話不說,“砰”的一聲,關上了房門,然後還反鎖了。


    她無力的靠在門背上,看了一眼書桌上,靜靜的躺著的信封,心裏就如同刀絞一樣的疼。


    他除了遺囑,還給她留了一封信。


    甚至,喬慕宸還交代律師,她問起才給,她不問,就不給。


    到底是什麽?


    鬱晚安想看,但是又不敢看。


    這東西,本來剛剛應該和那份遺囑,一起還給律師的,可是她卻……留下來了。


    她還是想看看這裏麵是什麽的。


    但是,鬱晚安依然拒不承認,那是遺囑,她不接受。


    他會醒過來的,他會從重症監護病房出來的,她知道會有那麽一天。


    鬱晚安慢慢的走向書桌,在原來的位置上,坐下,伸出手去,微微的顫抖著,拿起了那封信。


    她慢慢的拆開,動作真的很慢很慢。


    有時候,反而是近在眼前的東西,會讓人望而卻步。


    拆開信封,兩張紙掉落出來。


    鬱晚安粗略的掃了一眼,隻看見兩張紙上,都寫得滿滿當當,密密麻麻的。


    他想跟她說的話,隻有兩張信紙那麽多。


    鬱晚安覺得,太短了。


    他為什麽要用寫出來的方式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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