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瑜有些震驚:“涼落這女人都還沒有解決,你就要去招惹席靳南?”


    “涼落算什麽,一碟開胃小菜,給席靳南一個警告罷了。我最後的目標,是搞垮席靳南。”


    “可是我們……”


    “沒有什麽可是。現在席靳南的一門心思都在涼落和查找凶手身上,我們這個時候去對付他,反而還容易得手一些。”


    左瑜這個時候,已經是孫鵬越說什麽就是什麽了,全都聽從:“你的意思是,襲擊席靳南?這事情的成功概率……幾乎是沒有。”


    “我要說你什麽好?左瑜啊左瑜,你這些年是不是過得太安逸了,當年的勇謀都到哪裏去了?”孫鵬越毫不掩飾的嫌棄他。“席靳南現在在查凶手,他手裏又有那天,我們的人沒有成功帶走的兩顆子彈的批號。 現在再不去擾亂他,幹擾他,等著他查到我們頭上?”


    “你說的是,對,被查到是我們,那就……”


    左瑜臉色一白,生生的打了個寒戰。


    孫鵬越卻是極其自信的一笑:“我已經準備了第二份大禮給席靳南了,我就不信,這一次不擾得他雞犬不寧,人仰馬翻。”


    可是孫鵬越沒有想到的是,這件事其實是喬慕宸在負責。


    受席靳南之托,喬慕宸在過完年後,加快速度和力度,在查這批子彈的去向。但是,對外,喬慕宸卻是打著席靳南的名號在查。


    頂著席靳南的名號好辦事一點,而且這也的確是為席靳南辦事。


    沒有什麽不妥。


    隻是喬慕宸有些個人情緒,個人情感上的不順利,讓他心情很受影響。


    喬慕宸在全力以赴的查子彈批號的去向,席靳南也變身了工作狂人,一天竟有十五個小時,都是待在總裁辦公室裏的。


    那一頓食之無味的年夜飯之後,席靳南慢慢的照常回到涼城別墅了,不再夜不歸宿,或者是深夜才回,一早就出門。


    他的目的已經達到了,也就沒有必要再繼續做戲,給唐雨芸和沈峰留時間和空間了。


    而且唐雨芸已經懷孕,也不會再來纏他,勾他。


    涼城別墅裏的主臥已經全部重新裝修好,席靳南卻遲遲沒有再搬進去,而是在涼落原來的房間裏,住了下來。


    因為是涼落的房間,他也更容易入睡。


    隻是他隻能在她曾經住過的地方,貪戀著她的氣息,卻連去見她的勇氣都沒有。


    席靳南怕,他一見到她,他就舍不得了。


    趙旭忽然敲門走了進來:“席總,醫院那邊說,太太可以出院了。”


    他一愣,然後點點頭:“知道了。”


    “太太……還住去小別墅那邊嗎?”?


    “不然呢?”席靳南反問,然後揮了揮手,“有紀時衍在,他不會再出什麽紕漏,就這樣吧。”


    趙旭沒敢再多說,轉身走出了辦公室。


    現在這樣的情況,席靳南已經很滿意了,她還活著,孩子也還在,他還有什麽好奢求的呢?


    正這麽想著,辦公室的門再次被人敲響,席靳南收斂心思,沉聲應道:“進來。”


    進來的人卻是喬慕宸。


    喬慕宸一臉的形色匆匆,還沒坐下,已經等不及的說:“我查到線索了。”


    席靳南本來淡然的臉上,頓時也露出了迫切的神色:“誰?”


    喬慕宸也不廢話是怎麽怎麽查到的,直接說了一個名字:“孫鵬越。”


    席靳南眉頭一皺,卻是一副了然的表情,,一點都不驚訝:“原來是他。”


    這四個字他說的雲淡風輕,卻殺氣畢現。


    “就是他。我從年前查到年後,順藤摸瓜,才查出是他手下的人買入這批子彈。而且,是去年年初買入的。”


    “果然是衝著我來的,卻先把矛頭對準了涼落。”


    “應該是這樣的,孫鵬越有這個能力。”


    席靳南的手慢慢緊握,手背青筋暴起。


    在聽到這個名字的時候,很多事情,也就有了合理的解釋了。


    孫鵬越一直是他的手下敗將,無論是商業合作還是私下裏,孫鵬越一個底層出身的人,在席靳南麵前,總是連連敗退。


    這麽多年來,孫鵬越也終於爆發了。


    可是……


    席靳南沉聲問道:“涼落一直被我保護得很好。他為什麽要暗殺涼落?是為了給我一個下馬威?”


    喬慕宸聳聳肩:“那你要親自去問孫鵬越了。席靳南,這些年他被你踩得夠久,這怨氣一爆發,可能會有點危險。”


    “他一直就沒超過我,這一次,也依然不會。”


    “小心駛得萬年船。”


    席靳南冷哼一聲:“當然。他要是安安分分的,或許還能有機會和席氏集團在商業上一較高下,可是他主動惹到我頭上來了……”


    喬慕宸看著他狠戾的樣子,挑了挑眉:“那你現在打算怎麽做?”


    “還能怎麽做?人若犯我……”


    “你如果直接去找他的話,對你的安全不利。”喬慕宸分析道,“如果放開手讓警察去緝拿,又太便宜他了。”


    席靳南的指尖敲了敲桌麵:“有句話叫做,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


    孫鵬越讓涼落受了這麽大的苦,那就要以十倍來償還。


    他會比席錦北還有尹巧如的下場,更加慘烈,更加的生不如死。


    “那就是你的事了,你看著辦,有什麽需要的盡管找我。”


    “再去幫我徹查孫鵬越的所有底細。”


    “沒問題。”喬慕宸答應下來,“不過,席靳南,你要不要幫我查查鬱晚安和高奕源?”


    “怎麽了。”


    “兩個人……不對勁。算了,我也就是隨便說說,反正隻要我活著,鬱晚安就不可能是別的男人的。她,隻能是我的。”


    席靳南嘴角勾起一抹淡淡的弧度:“如果,鬱晚安真的愛高奕源呢?”


    “她隻能愛我。”


    “也許有一天,愛她的最好方式,是放她走,而不是強留在身邊。”


    喬慕宸當即否決:“我不會像你這樣,一味的把涼落推遠。就算晚安不接納我,她也隻能和我糾纏一世。把她交給別的男人,我不放心。”


    席靳南又何嚐放心?


    兩個人正說著,辦公室外忽然一陣躁動,腳步聲匆匆。


    席靳南微微皺眉,還沒來得及問,趙旭已經推門站在門口:“席總,出事了。”


    席靳南當即心裏一緊,第一個想到的是涼落。


    他站了起來,指尖撐在桌麵上,有些發白:“什麽事?”


    “剛剛財務部的總監,帶警察帶走了。”


    席靳南心裏一鬆,還好不是涼落,不是她。


    可是還來不及慶幸,席靳南已經再次沉聲問道:“怎麽回事?”


    “有人匿名舉報我們集團偷稅漏稅,還進行非法交易。”


    席靳南推開轉椅,大步往外走去:“去財務部。”


    財務部亂做了一團,所有的員工都人心惶惶,親眼目睹了總監被警察帶走的一幕,根本無法安心繼續工作。


    直到席靳南來到財務部,沉著目光一掃辦公室,一句話也沒有說。


    可是所有人都收回了目光,低著頭,重新工作,不敢再張望。


    席靳南徑直走進了副總監的辦公室,一推門進去,第一句話就是:“把事情解釋清楚。”


    副總監說道:“總監被傳去問話了,有人告發我們逃稅,還說有確鑿證據,才會來抓人的。至於非法交易,沒有證據,所以,警察不敢……逮捕你。”


    席靳南沉聲問道:“這件事,你怎麽看?”


    “不可能!”副總監回答,“公司的稅務賬單都很清楚,這分明是誣陷!”


    “既然是誣陷,那麽你就可以處理這件事。我不管他們說的確鑿證據是什麽,公司交稅和收入都一清二楚,你解決好。”


    席靳南說完,轉身就離開了。


    很好,看這個架勢,是有人要搞席氏集團了。


    這麽多年了,風風雨雨,席靳南什麽大風大浪沒見過,這種事情,他還完全不必放在眼裏,公司的中層領導就完全可以處理。


    何況還是誣陷。


    隻是,已經很久沒有人敢在他麵前玩花樣了。


    席靳南拿出手機,走出電梯,撥通了一串號碼。


    很快,有人接通了。


    席靳南麵無表情的率先開口:“孫鵬越,這帳,一筆一筆的算,慢慢算。什麽時候算清了,我什麽時候把你丟到監獄裏去,和席錦北做伴。”


    “席總,好久不見怎麽就這麽大火氣呢?你這可是在恐嚇我,我膽小沒見過世麵,可經不得你這麽嚇我。”


    “那你就看看,我是不是在嚇你。”


    孫鵬越語氣十分狂妄:“我聽不懂你在說什麽。”


    “怎麽,有膽做,沒膽承認?”席靳南冷笑,“你有本事衝著一個女人下手,暗地裏舉報席氏集團,沒本事和我正麵交鋒?”


    “正麵過招的話,整個涼城,誰能贏得過你席靳南啊?不在後麵下點陰招,根本沒有辦法。”


    席靳南低吼:“那衝我來!她要是再出什麽事,孫鵬越,我讓你死無全屍!”


    “席總,我真的不知道你在說什麽。不過我想起一件事,聽說席太太懷孕了,什麽時候生下來了,一定要請我去喝杯喜酒啊!”


    正巧走到總裁辦公室門口,席靳南一腳踢開門,宣泄著脾氣:“孫鵬越,你自己找死,就怪不得我了。”


    說完他就掛了電話,把手機往辦公桌上一扔。


    “趙旭!”他喊道,“一個小時內,我要知道孫鵬越的情人住在哪裏。”


    趙旭應了,趕緊抓緊時間去查。


    一個小時後,席靳南走出公司,上了車,一踩油門,離開得十分果斷。


    他的車後,跟著五輛奔馳,一路駛去,十分的引人注目。


    終於,席靳南把車開到涼城郊區的一棟私人別墅前,卻沒有急著下車。


    後麵五輛奔馳相繼停下,人高馬大的黑衣保鏢迅速往別墅裏跑去,控製住了門口所有的保安,切斷了電路。


    席靳南這才下車,陰沉的目光看著鐵門,冷冷的一笑。


    他大步走了進去,像是在自己家一般,在沙發上悠悠坐下:“把孫鵬越的情人帶來,還有一個孩子。”


    “是,席總。”


    僅僅十分鍾的時間,保鏢就把人帶來了。


    一個化著妖豔大紅唇的女人,看上去四十歲的模樣,風韻尤存,女人的身邊,有一個小男孩,看樣子有十歲了。


    “孫鵬越還有一個這麽大的私生子,”席靳南眉尾一挑,“看來,平時寶貝得很?”


    女人十分驚恐,但依然趾高氣揚:“你是誰?你你你……你居然敢動我!老孫要是知道了,你一定吃不了兜著走!”


    席靳南連正眼都沒有看她,淡聲說道:“我從來不仗勢欺人,這是孫鵬越逼的。這涼城,我要誰死,就不可能活到明天。明白嗎?”


    女人被他的氣勢嚇到了,臉色一下子蒼白。


    可她還在嘴硬:“你既然知道老孫,你就不該動我!你敢動我!”


    “那就試試。”


    席靳南眉眼一抬:“把這個孩子帶走。”


    “是,席總。”


    女人尖叫:“你要帶他去哪裏?不,你不能帶走他,兒子,兒子……”


    席靳南的確從來不仗勢欺人。


    他的狠勁,都用在和他做對的人身上。但若真的碰到了他的底線,那就是如同墜入了地獄。


    就好比現在,他讓人把孩子帶走,也是留了一絲善念的。


    孫鵬越當初可沒有這個好意,他要置涼落母子於死地。


    席靳南也沒有心思繼續待下去,站了起來,冷漠的對身邊的人說:“剁她一根手指。”


    他說完就走了出去,走到門口的時候,聽到裏麵傳來女人淒厲的叫聲。


    痛,這個女人還能叫出來。


    可是他的涼落呢,那兩槍打在她身上,她連痛都不能喊。


    隻有醒過來之後,每天每天的受著傷口的疼痛。


    席靳南剛一上車,發動車子,餘光瞥見孫鵬越急匆匆的從車上下來,徑直往他這邊走過來。


    消息還挺靈通,可是晚了。


    席靳南麵無表情的踩下油門,孫鵬越還在往他這邊走。


    直到看見法拉利筆直的朝自己開過來的時候,孫鵬越才意識到,席靳南是根本不會停車。


    可是還是晚了一步。


    孫鵬越躲閃不及,車輪從他腳踝處軋了過去。


    “席靳南!”


    孫鵬越同樣淒厲的叫聲傳來,席靳南卻勾起一股嗜血的笑意。


    隱隱約約,還能聽到一聲稚氣的童聲,帶著哭腔:“爸爸……”


    席靳南把孫鵬越的私生子帶走了。


    帶走了,至少是一個籌碼,孫鵬越就不敢輕舉妄動。


    席靳南已經沒有耐心和孫鵬越討價還價了,對付這種下三濫的人,就應該快準狠,才能震懾到他。


    席靳南戴上藍牙耳機,給紀時衍打了電話:“暗殺涼落的人已經查出來的,這件事情,我來全權負責。”


    紀時衍問道:“是誰?有什麽目的?”


    “那人衝著我來的,是我連累了涼落。你不用管,你好好陪著她就夠了,保護好她的安全。這群狗急了,也會跳牆的。”


    他負責當這個惡人,殺伐暴戾。


    紀時衍……就陪著她吧,和她好好的過,過這歲月靜好的時光。


    紀時衍遲疑了一下,應道:“好。”


    “我把她交給你了,紀時衍。”席靳南說,“你……你知道要怎麽做的。”


    他最後還是說不出這句,你要和涼落好好的在一起。


    無論怎麽樣,他無法真心的祝福她和別的男人。


    他能做的最大限度,就是把她送走,不要再和他這樣的人在一起。


    他太危險。


    “席靳南,涼落過幾天就快出院了。那到時候,你要來見她嗎?”


    “不見了。”


    “她的肚子已經很明顯了。”


    席靳南沉默了一下:“我知道了。”


    “見一麵……也不會怎麽樣。你讓人故意透露你隻在意孩子,而不管她死活,她很難過。明明你當時很……”紀時衍頓了頓,“她難過就說明,她其實還在意你。”


    “大概沒有人會不難過,丈夫隻在意孩子而不在意她。”


    “你做到這個地步,隻是想讓她死心啊……席靳南,要奪回她的人是你,要推走她的人,也是你。”


    席靳南不想再繼續說下去,幹脆掛斷了電話。


    再說,隻會讓他更煩而已。


    涼落剛剛受傷的那幾天裏,席靳南動了念頭,是恨不得把她圈在自己身邊一輩子。所以他才會和紀時衍,在小別墅裏談了那番話。


    可涼落醒來之後,席靳南又改變了想法。


    尤其是在知道了,涼落這次遭遇暗殺,是因為他。


    那些人是衝著涼落席太太的身份,還有涼落肚子裏的孩子。


    她在他身邊,雖然他可以保護好她,可她不會開心。


    就這樣吧。


    已經是下午了,夕陽西沉,原來今天是個難得的好天氣,可惜已經傍晚了。


    天氣也慢慢開始暖和了,太陽出來的次數也比冬天要多。


    最難熬最寒冷的冬天都已經過了,還有什麽事情是不能堅持下去的呢?


    席靳南把車開得很慢,慢悠悠的開回了涼城別墅。


    唐雨芸看見他回來,依然還是滿滿的熱情:“靳南,吃飯了沒有?我讓廚房熬著雞湯,你要不要喝一碗?”


    席靳南看著她,忽然一挑眉,目光轉向她的肚子:“孩子幾周了?”


    唐雨芸一愣,沒有想到席靳南會問孩子,心裏一喜,連忙回答道:“三周了。”


    以前席靳南對這個孩子可是不聞不問的,似乎是在生氣,氣她不顧自己的身體而非要懷孕。


    “三周……”他淡淡的說道,“還不足一個月。”


    涼落肚子裏的孩子已經有四個月了,紀時衍告訴他,她的肚子很明顯了。


    唐雨芸見他一直盯著自己的肚子,心情也從開始的高興,慢慢的變得有些惶恐:“靳南,你不要這樣看著,你……你不會是想……想……”


    席靳南接過她的話:“我不會是想要打掉這個孩子,是嗎?”


    這句話從他嘴裏說出來,唐雨芸嚇得往後連連退了好幾步,表情已經極其的不自然了:“不,不可以……我可以生下來這個孩子的,我可以的,我的病可以在生完孩子以後再進行手術……”


    -本章完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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