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許溫江吃的這麽香,付甜甜心裏也很高興。


    隻是……現在的局勢,其實一點都不容樂觀。


    付甜甜遲疑了好久,才決定小心翼翼的試探著問道:“溫江哥哥,我在家裏,聽到爸爸說了一些關於……公司方麵的事。”


    許溫江動作一頓,然後故作輕鬆的說:“沒什麽大事。”


    “溫江哥哥,你就別騙我了,我知道事情的嚴重性。”付甜甜說,“許氏集團,如果再這樣下去的話,很快就會被席氏集團收購了。”


    “我不會這樣就放棄的。”


    付甜甜咬了咬唇,歎了口氣,有些懊惱:“我現在最煩的,就是我一點都幫不了你的忙。溫江哥哥,我要是可以幫你,就好了。”


    許溫江放下筷子,衝她笑了笑:“放心,不會有事的。”


    “可是……好端端的,為什麽席靳南要這麽針對許氏呢?”付甜甜追問道,“兩家集團,原本就是井水不犯河水,席氏根本沒有涉足過美容業。甚至之前你們還有過合作……”


    許溫江臉色一沉,打斷了她的話:“好了,不要再說了。”


    “可是我擔心啊!許氏集團是你的心血,如果就這樣毀了,那你要怎麽辦?”


    許溫江臉色終於忍不住變了:“甜甜,這不是你該管的事情。”


    付甜甜看著他,忍了忍,又忍不住,還是把話一股腦說了出來:“我知道為什麽。溫江哥哥,席靳南之所以這樣做,是因為你喜歡涼落吧?你一直對涼落窮追不舍,不肯放手,所以……”


    “夠了!”許溫江低吼道,“甜甜!”


    “我說對了,是不是?”


    許溫江轉身,麵對著她:“甜甜,你今天來,到底是想說什麽?”


    付甜甜看著他的眼睛,眨了眨,然後回答:“我是想來勸你,溫江哥哥。你這樣下去,是鬥不過席靳南的。”


    “這是我的事。”


    “可是我擔心你啊!涼落已經是席太太了,和席靳南是結婚的夫妻,你為什麽要這麽固執呢?那天的聚會,兩個人郎才女貌的出現在酒店,多般配,搶了多少風頭,溫江哥哥,你難道就沒有看到嗎?”


    付甜甜越說下去,許溫江的臉色也就越來越難看了。


    可即使是這樣,付甜甜還是要說。


    “溫江哥哥!”付甜甜勸道,“隻要你不再喜歡涼落,然後去跟席靳南,好好的商談一番,那就什麽事都沒有了,許氏的危機也會解除。要是席靳南不買賬,我去跟涼落說,好不好?涼落人很好的,看在你和她的關係還不錯,曾經又是校友,她會向席靳南求情的,這樣一來……”


    許溫江抬手止住付甜甜繼續說下去:“事情沒有你想的這麽簡單。”


    他已經和席靳南杠上了,現在是騎虎難下。


    而且,他和席靳南之間,也不僅僅是因為涼落了。


    以席靳南的敏銳度,肯定早已經察覺到,他和席錦北之間的聯係了。


    所以,席靳南會收手?


    絕對不可能。


    付甜甜被他這一句話堵得滿臉通紅,心裏又著急又生氣,還覺得委屈:“就算你不喜歡我,喜歡其他的女人,我可以理解。但是為什麽要是涼落?她是結了婚的女人啊!她是席靳南的女人啊!現在因為她,你變成現在這樣,你覺得很值嗎?”


    許溫江卻說道:“沒有到最後一步,誰也不知道輸贏。”


    付甜甜氣得不行,從沙發上站起來跺了跺腳:“好好好,你繼續這樣下去吧。算我多事了!我管得太寬了!”


    她說完,拿起包包轉身就走。


    許溫江本來是想隨她走的,想了想還是拉住了她:“甜甜。”


    付甜甜不理他,還在氣頭上。


    “在這個時候,所有人對我都避之不及的時候,你能來看我,還來關心我,我很感動。你放心,我不會讓許氏就這樣落入席靳南的手裏。還沒到最後一刻,不能斷定結果。”


    付甜甜悶悶的問道:“你有把握?”


    “有。”許溫江點點頭,“我會讓席靳南,主動歸還許氏集團。”


    付甜甜一驚,抬頭看向他。


    許溫江卻轉身拿起了車鑰匙和外套:“這麽晚了,我送你回家吧。”


    付甜甜還沒從他之前的那句話裏回過神來。


    溫江哥哥……到底有什麽好的辦法?


    可是,許溫江再也沒有說起半個字,一路上都岔開話題,並且讓她放心。


    付甜甜隻好在心裏納悶——席靳南,會主動歸還許氏集團嗎?為什麽?


    席靳南在計劃在進行,許溫江……也沒閑著。


    從他決定要得到涼落的時候,就做好了這場商戰的準備。席靳南的女人又怎樣?隻要他喜歡,他一定要得到。


    ——————————————————————————


    時間一天一天在過去。


    涼城的天氣,慢慢的變得無比寒冷了。


    深秋的存在感似乎很低,轉眼就是冬天了,前天還下了場小雪。


    唐雨芸躺在病船上,看著窗外,忽然說道:“他已經一個月沒有來過這裏了。”


    沈峰聽了,什麽也沒說。


    因為他也不知道要說什麽。


    “他是不是在陪涼落?他對涼落,到底是真感情,還是在做戲?沈峰,你說呢?”


    被唐雨芸這樣點到名字,沈峰無奈的回答:“唐小姐,您……還是選擇繼續等著席總吧。他不是不來看您,這裏麵的原因,席總不是親自 跟您解釋過嗎?”


    “可是再怎麽樣,電話,總得打一個吧?”唐雨芸麵無表情的說,“都一個多月了。”


    “再等等,唐小姐。這麽多年都熬過來了,不要急著這一時。”


    唐雨芸忽然冷笑了:“我是不是作繭自縛啊?要是我不聽尹巧如的話,靳南也不會把涼落推上台麵。可是……我不聽尹巧如的安排,我的把柄會被她告訴靳南……”


    沈峰拉上了窗簾,若無其事的回答:“也許過了今年冬天,來年,就什麽都好起來了。”


    “是嗎?”唐雨芸自嘲的笑了笑,“但願吧。”


    唐雨芸在這裏癡癡的盼著席靳南,席靳南同時也在朝思暮想著涼落。


    一個月了。


    涼落離開他,已經有一個多月了。


    他每天都會去她的房間,看一眼,或者坐上一會兒,才覺得心安。


    而涼落的行程,也在不停的傳到席靳南耳朵裏。


    她在巴厘島停留了三天,然後飛去了英國,法國,葡萄牙,挪威……


    在歐洲玩了一個多星期之後,她又去了美國。


    每次她有新的行程,很快趙旭或者管家,就會馬上前來告訴他。


    席靳南都默默記下了她去的地方,她去的那個地方,停留的天數。


    他知道,涼落在挪威停留得最久。


    每次聽到這些,他都格外的認真,側耳傾聽著,不發出一點聲音,連平時總喜歡做的小動作,都收斂了。


    而今天,涼落在日本,是昨天下午到達的。


    席靳南站在辦公室的落地窗前,收回飄遠的心思,端起熱騰騰的咖啡,喝了一口。


    一個月了。


    涼落離開涼城,已經足足有一月了。


    她倒是玩得樂不思蜀,絲毫沒什麽顧忌,刷卡的次數也越來越多,活得愜意瀟灑。


    他卻是在這裏,孤身一人。


    席靳南站在這裏,席氏集團的最高樓,視野很好。


    他閑下來的時候,就會站在這裏,眺望遠方。


    現在冬天了,前天又下了場雪,天氣寒冷,他能看到不遠處的建築上,還有殘學。


    遠處的山巒,也是萬綠叢中一點白。


    趙旭敲了敲門,走了進來:“席總,許氏集團那邊,有進展了。”


    “說。”


    “有一位持有許氏10%股份的董事,同意賣給我們了。這10%一到手,我們就持有許氏集團近70%的股份了。那麽……許氏集團,也該徹徹底底的改姓席了。”


    “好。”席靳南十分淡然的點了點頭,“你去洽談吧。許溫江那邊呢,有什麽動靜嗎?”


    “沒有,席總。”


    席靳南微微沉思了一下。


    許溫江沒有動靜,這代表什麽?


    他也沒去多想,又吩咐道:“你去告訴梁總監,上次我跟他說的事,就這兩天,可以行動了。你就這麽轉告梁總監,他會明白我的意思的。”


    “是,席總。”


    趙旭關上門又出去了,席靳南又喝了一口咖啡,轉身走回了辦公桌,開始進入工作。


    許氏終於落入他手中,許溫江現在……是無力回天了。


    沒有了許溫江的暗中支持,席錦北也折騰不了多久了。


    許溫江口口聲聲的說深愛著涼落,即使她結婚了他也不在意,結果呢?卻和席錦北他們,做出那樣的事情來。


    難道許溫江就沒有考慮到,那樣做會對涼落造成什麽傷害嗎?


    許溫江明明知道!卻還是做了!


    這樣的男人,怎麽配給涼落以後的幸福!


    一個月了,他終於等到可以動手的這一天了。


    這一個多月的白天和黑夜,他熬了多久,等待了多久。


    必須把這些潛在的威脅都給解除,他才會去把涼落接回來。


    終於等到了,可以放手去做的這一天了。


    席靳南眼眸微微一眯,目光裏盡是勢在必得。


    天色慢慢的暗了下來。


    席靳南從辦公桌前起身,桌上的電話響了起來。


    他伸手拿起話筒:“喂?”


    “席總,”梁總監說道,“席錦北剛剛從酒店出來了,準備去夜店。今晚……就按計劃進行嗎?”


    席靳南唇角一揚:“就今晚。”


    “是的,席總。”


    席靳南掛了電話,望了一眼窗外,神色淡然,拿起大衣和車鑰匙,走出了辦公室。


    冬天來了,天也暗得特別早,不過才六點,街道兩邊,已經是華燈初上了。


    席錦北走出酒店,上了專車,一路上嘴裏都叼著煙:“去老地方。”


    席老爺子的生日就快到了,他在涼城名正言順待下去的時間也不剩多少了。


    可是現在這情形……


    許溫江自顧不暇,唐雨芸現在又根本見不上席靳南的麵,尹巧如遠在國外。


    更加讓他沒有想到的是,席靳南竟然搶先一步,把涼落的真實身份公之於眾,這讓他在席老爺子麵前,根本無法再利用涼落,去挑撥席老爺子和席靳南之間的關係。


    這樣一來,他回涼城的目的,也就不了了之了。


    全涼城的人都知道席總和太太的感情很好,並且席總十分保護她,不過分曝光,他還怎麽去挑撥啊!


    所以席錦北現在無所事事。


    而且想起這些,席錦北就覺得煩躁。


    這樣下去肯定不行,可是他又無能為力,隻能幹等著。


    席錦北沒有能力,做不出什麽事來,許溫江又沒有什麽明確的指示,於是他幹脆吃喝玩樂,麻痹自己。


    這段時間他隔三差五的就會去夜店,酒吧,尋尋樂子。


    涼城裏還是有人知道他的,席錦北玩得盡興,其餘的人要麽不招惹他,要麽就是看在席家的麵子上恭維他。


    酒店的專車停在夜店門口,席錦北下車,很快就走了進去。


    吧台的調酒師都認識他了,見他一來,二話不說就端上酒:“喲,席大少爺,您的酒。”


    席大少爺,也不知道這個稱呼,是諷刺還是尊敬。


    誰都知道,席家不承認席錦北。


    席錦北撇了他一眼,伸手去拿,不經意人看見了自己還纏著紗布的手腕。


    這裏以前中了席靳南一槍。


    席錦北的目光漸漸陰冷,席靳南!


    總有一天,這些痛苦和屈辱,他一定要加倍償還。


    反正席靳南再怎麽樣,也不能……殺了他。


    他姓席,這就相當於免死金牌。


    席錦北常常來這家夜店,早已經是老熟人了。


    他剛剛端起酒喝了一口,一雙女人的手就攀上了他的肩膀。


    緊接著是一股濃重的香水味,撲麵而來。


    “席大少爺,”女人嬌媚入骨的聲音傳來,“今天怎麽來的這麽早啊?”


    席錦北連忙得意的笑了笑,握住那女人的手,往身前一拉:“我這才來,就被你看到了。小妖精,迫不及待就來找我了?”


    一個濃妝豔抹的女人順勢坐在席錦北身上,身上隻穿了一件短得不能再短的亮片緊身裙,前凸後翹的,然後嬌笑了兩聲,手指不停在他的身上油走:“當然了……我可是好想你呢!”


    席錦北捏了她身前一把,然後端起喝了一口的雞尾酒,喂給她喝。


    看著酒沿著女人的脖子滑下來,滑進連衣裙內,席錦北忍不住咽了咽口水。


    他急不可耐的站起來,搭著女人的肩膀:“走,今天晚上,我保準有你受的。”


    女人依然嬌媚的笑著:“討厭~”


    兩個人一路調著情,旁若無人,說的話簡直是不堪入耳。


    席錦北低著頭,對女人上下其手,說著話,根本不看前麵的路。


    那女人也半推半就的,嬌笑連連。


    “哎呀,席大少爺,您別這麽急嘛,這到處都是人,你等……啊!”


    兩個人剛剛走了沒多遠,迎麵走來一個人,也不知道怎麽的,硬生生的就和席錦北撞上了。


    而且這一撞,力道很大,席錦北和女人都沒有防備,被撞得連連退了好幾步。


    席錦北還沒說什麽,撞他的那個人倒是開始罵罵咧咧了:“沒長眼啊,擋我的路,什麽人啊……滾開滾開!”


    席錦北定睛一看,對方不過是個二十多歲的年輕小夥子,看不出什麽來頭,心裏頓時脾氣也上來了:“你是哪根蔥啊!”


    “喲嗬,怎麽著,我是哪根蔥?你算什麽玩意?在這裏你還敢對我說話這麽的不幹不淨。今天就撞你了,怎麽著?”那年輕小夥子一頭黃毛,語氣拽得跟二五八萬似的,“大爺我在這裏橫著走,都沒人敢碰我一下。”


    女人見勢不對,連忙拉了拉席錦北:“算了算了,我們快走……”


    席錦北哪裏聽得進這些,揚手推開她,下巴抬得很高,語氣也十分不爽了:“你誰啊?我去,你想怎麽著?”


    這裏的動靜越來越大,夜店裏已經有不少人往這邊看過來了。


    小夥子比他更拽:“怎麽著,哎,我就撞你了怎麽樣,我不僅撞你,我還罵你,是不是想打架?啊?”


    兩個人語氣越來越衝,罵得不可開交,夜店裏所有人的目光,已經完全被吸引過來了。


    吧台前燈光昏暗,根本看不清是誰先動的手。


    大家隻看見兩個人瞬間纏鬥在一起,離的最近的那張桌子,已經被掀翻了。


    然後不知道從哪裏湧出來很多人,看樣子像是小夥子那邊的人。


    慌亂中有人大喊了一聲:“打起來了!打起來了!”


    隻見一群人圍著席錦北,把他死死的摁在地上,拳打腳踢,一點也不留情。


    席錦北一個人根本打不過這一群人,全身被鉗製住,分毫都動彈不得。


    夜店裏一陣慌亂,能避開的人都躲得遠遠的,不敢靠近,更別說拉架了,。


    席錦北被揍得麵目全非,但還是在努力掙紮,突然,他看見自己的手邊,不知道什麽時候,滾落著一個啤酒瓶。


    席錦北來不及多想,如同看到救命稻草一般,立即伸手握住,大吼一聲,朝著壓在自己身上的人的腦袋,狠狠的砸了下去。


    哐當一聲巨響,啤酒瓶四分五裂。


    那個人當時就倒了下去,血不停的從他頭發裏流出來,滴在地板上,慢慢的淌開。


    人群中發出女生的尖叫聲,夜店裏亂成一團的時候,卻忽然聽到外麵傳來刺耳又清晰的警笛聲……


    而此刻,夜店對麵的街道,停著一輛法拉利。


    席靳南靠在車門上,穿著灰色的大衣,雙手抱臂,目光慵懶,望著疾馳而來的警車。


    哦,警察來了。


    那麽,也就說明著,事情成功了。


    席靳南目光依舊慵懶,像個沒事人一樣,淡淡的看著警車上魚貫而出的穿著製服的警察,唇角微揚。


    他倒要看看,這一次,誰能救得了席錦北!


    席靳南微微低下頭,下巴微收,雙手插在大衣的口袋裏,像看戲一樣,靜靜的看著對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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