鬱晚安低聲說道:“不知道……姐夫有什麽重要的事?”


    “有個很重要的客戶要見,一直都是我在接待的,這一次也必須是我。”喬慕宸看著她,慢慢的說道,“你如果可以的話,陪晚柔去吧。”


    鬱晚安看了一眼手表:“不好意思,姐夫,今天我恐怕沒有時間。席總那邊,我還有事情要處理。”


    鬱晚柔抱著喬慕宸的手臂嬌嗔道:“你看這怎麽辦嘛……”


    鬱晚安淡淡的說:“那就改天,反正也不急在這一時。等姐夫有空了,再陪你去婚紗店,不是更好麽。”


    說完,她看了鬱父一眼:“爸,我先去上班了,拜拜。”


    她目不斜視的背著包包往外走,剛走了兩步,忽然眼前一黑,身體晃了一下,還好旁邊端茶過來的傭人扶了她一把,才沒讓她摔著:“二小姐,您沒事吧?”


    “沒事。”她甩了甩頭,“謝謝。”


    鬱晚柔略有些尖酸的聲音從後麵傳來:“晚安啊,看你這精神狀態,還是在家好好休息吧,能有什麽工作比你的身體更重要。你天天那麽晚回家,昨天更是淩晨五點才回,鐵打的身體也受不住啊……”


    鬱晚安轉過身去,才看見喬慕宸不知道什麽時候從沙發上站了起來,然後又緩緩坐下:“沒摔著就好。”


    “謝謝姐姐姐夫關心了,我沒事。”


    “晚安,你就別嘴硬了……”


    喬慕宸側頭和晚柔說著話,兩個人隔得很近,他說話的時候,大拇指一直不停的摩挲著鬱晚柔的手背。


    鬱晚安看得眼睛有些酸。


    這個小動作,是他以前經常會對她做的。


    可是現在,她要站在這裏,眼睜睜的看著他對別人做這樣親密的小動作。


    鬱晚安垂下眼,準備離開。


    “等一等,”喬慕宸忽然出聲,“我來這裏,也隻是為了能跟晚柔說一聲抱歉,讓她失望了。現在事情說完了,晚柔也理解我了,我也要去公司了。晚安,我載你去吧。”


    “不用了,我自己開車就行。”


    “你這個精神狀態,哪能開車,還是我送你吧。”喬慕宸說,“反正,我們都要去同一個地方。”


    “是啊,”鬱晚安喃喃的說道,“我們都是要去席氏集團……”


    鬱晚柔和鬱宏平,也在勸說晚安。


    鬱晚安隻能點頭答應。


    喬慕宸又站了起來,在鬱晚柔額頭上親了一下:“我先走了,拜。這次真的是抱歉,下次,我一定陪你去。”


    “好啦好啦,我知道的,你去公司吧。”鬱晚柔攀著他的脖子,嬌聲說道,“我又不是無理取鬧的人。”


    鬱晚安抬眼看著門外,不過是早上的陽光,就已經照耀了整個大地,怎麽亮得那麽刺眼。


    喬慕宸邁著腳步走到她身邊:“走吧,晚安。”


    她點點頭。


    鬱晚安上車的時候,才發現鬱晚柔不知道什麽時候站在門口,往這邊看過來。


    她下意識的看了一眼喬慕宸。


    他卻好像沒有看到一樣,低頭上了車,見她還站在外麵,沉聲說道:“晚安,還在磨蹭什麽?”


    鬱晚安低頭,打開後座的車門上了車。


    喬慕宸發動車子駛出鬱家,鬱晚安坐在後麵看著車窗外。


    看上去兩不打擾。


    喬慕宸卻說道:“昨天晚上在酒吧,你沒有事吧?”


    “我沒事。”


    “晚柔說,你這段時間天天很晚才回來,你去哪裏了?”


    鬱晚安把目光從窗外收回來,看了喬慕宸一眼:“與你無關。”


    是啊,與他無關。


    她做什麽,是她的自由,他憑什麽來說她?


    “你一個人那麽晚了,還在外麵,很危險,你難道不知道嗎?”喬慕宸微微加重了語氣,“你現在的臉色很不好,再這樣下去,你會吃不消的。”


    “姐夫費心了,我自己會調養的。”


    喬慕宸眉頭一皺:“你一定要這麽對待你自己的身體嗎?晚安,以前你不是這樣的。”


    鬱晚安也皺了皺眉:“我沒有虐待自己,你想多了。”


    “那你能解釋,為什麽昨天晚上涼落在酒吧被欺負的事情,那個時候你會在場?趙特助告訴我說,事情發生的時候,已經是深夜一點多鍾了。”


    “泡吧,不都是這個時間段嗎?”


    “鬱晚安!”


    她有些頭疼,低下頭去,揉了揉額角:“我們別兩看生厭了,喬慕宸。你在前麵放我下車吧,我打車回家。”


    喬慕宸一口否決:“不可能。”


    “那你到底想怎麽樣?你安安靜靜開車,我安安靜靜坐車,如果做不到,那我們還是分開比較好。”


    喬慕宸握緊了方向盤,鬱晚安看了他一眼,靠在座位上閉上眼睛。


    既然他不肯放她下車,又不兩看生厭,那她幹脆閉上眼睛,眼不見為淨好了。


    就這樣,一路到了公司。


    車一停穩,鬱晚安就迅速下了車,甩上車門,大步的往公司走去。


    喬慕宸解開安全帶,也迅速下車,追上了她,一把抓住她的手腕:“鬱晚安!”


    “喬總,”她冷靜的看著他,“這裏是公司,你想做什麽?”


    “以後酒吧那種地方,你不許去,還有,酒也別喝了!”喬慕宸強勢的命令道,“如果昨天涼落的事情發生在你身上,你要我這麽想?”


    鬱晚安抬起美眸,和他直視。


    許久,她才輕輕開口:“自然有鬱家為我處理。喬慕宸,不是離開了你,我就一無是處了!沒有了你,我照樣好好的!”


    “你看看你現在這個樣子,叫做好好的?早出晚歸,酗酒體弱,還時不時的想辭職……”喬慕宸說著,捏緊了她的手,“你辭職了,想去哪?我告訴你,鬱晚安,你哪裏都不許去!”


    “我去哪裏也不關你的事!”鬱晚安毫不示弱的反駁他,“你管不著!”


    “我是你姐夫!”


    喬慕宸吼出這句話的時候,兩個人之間的氣氛,一下子就變了。


    上班時候,周圍來來往往的人,隻有他和她在這裏糾纏不清。


    鬱晚安冷冷的看著他,忽然嗤笑出聲:“是啊,你是我姐夫。那麽,我親愛的姐夫,你可以放開我嗎?”


    喬慕宸眼底有著明顯的怒火,用力的握了握她的手腕,最後,還是緩緩的鬆開了她。


    鬱晚安收回自己的手:“你說的沒錯,喬慕宸,你是我姐夫。但是我的私事,還輪不著你來指手畫腳。我不是鬱晚柔!沒有讓你一見鍾情死心塌地的資本!”


    他的眼底,明顯的劃過一抹傷痛,但很快若無其事。


    “再見!”鬱晚安再次冷冷的說了一句,直直的看著喬慕宸。


    “我隻是希望,你能好好照顧自己。”喬慕宸頓了頓,慢慢的放緩了語氣,整個人也頹了下來,氣勢也瞬間削弱。剛才的氣憤激昂,在他身上再也看不到了。如同被人戳中了命門,毫無還手之力。


    “現在說這話,沒有任何意義,喬慕宸。”


    “身體是你自己的,未來也是你自己的,晚安,你不能因為我,而開始自暴自棄……你會過得更好的。”


    鬱晚安仿佛聽到了什麽天大的笑話一樣,驚訝的瞪大了眼睛看著喬慕宸:“因為你?嗬嗬嗬,還真有自信。我從來不會因為一個始亂終棄的你,而不愛惜自己!因為根本不值得!”


    “那你就快快樂樂的給我看啊!”喬慕宸說,雙手在身側緊握成拳,努力的控製住自己不要再去碰她,“不要再一個人去公司的天台上吹風,不要再一個人深夜才回家,不要總想著辭職離開這裏,不要精神疲憊狀態不佳,你以更好更美的姿態在我麵前出現啊!”


    “我當然會有最好最美的姿態,不過不會是在你的麵前出現!”


    喬慕宸似乎身體有些站不穩,往後仰了仰,不受控製的後退了一步。


    鬱晚安別過臉去,情緒也有些激動。發絲淩亂的散落下來,吹拂在她白希的臉頰上。


    “晚安,”喬慕宸的態度終於完完全全的軟了下來,“即使……我們分手了,你就不能對我,友善一點點嗎?”


    “抱歉,”鬱晚安回答,“那樣容易讓我姐姐誤會。”


    “你姐姐……是啊,晚柔是你的姐姐……”


    喬慕宸喃喃的說著,低垂著眼,一副失魂落魄,被她打敗的模樣。


    鬱晚安看著這樣的喬慕宸,卻沒有絲毫的成就感。


    她心裏一氣,抬腳用高跟鞋的鞋尖狠狠的踢了他一腳:“不要在我麵前有這樣的表情。對不起我的人,對不起這段感情的人,是你!”


    鬱晚安踢了一腳,心裏還不解恨,準備踢第二腳,看喬慕宸站在原地一動不動,就隻是用淡淡的眼神看著她,她跺跺腳,轉身走了。


    剩下喬慕宸站在清晨的陽光裏,看著她走遠。


    涼落在不遠處,看到鬱晚安踢向喬慕宸的時候,結結實實的嚇了一大跳。


    見鬱晚安走遠了,她才回過神來,連忙追上鬱晚安。


    “你和喬慕宸……”


    鬱晚安頭也不回:“沒什麽。”


    涼落又問:“你幹嘛動手。”


    “我沒動手,動的是腳。”


    “他做什麽事了,你這麽生氣。”涼落看了一眼鬱晚安的臉色,“看把你氣成這樣。”


    “沒什麽,”鬱晚安放緩了步子,終於側頭看著涼落,“你還好吧?昨天晚上,席靳南回家後沒對你怎麽樣吧?”


    “呃……沒有怎麽樣。”


    涼落哪裏能說什麽啊,難道跟鬱晚安說,她回去以後,席靳南親自給她上沐浴露洗澡?


    看著鬱晚安腳步匆匆的進了公司,涼落在她後麵不遠,慢慢的也走進了公司。


    席靳南從一邊走了出來,看上去有些閑散:“這一腳的滋味,怎麽樣?”


    喬慕宸瞟了他一眼:“不怎麽樣。”


    席靳南望了望鬱晚安離開的方向,然後說道:“你現在,有沒有為當初自己的選擇,覺得很後悔?”


    “不後悔。”喬慕宸很快回答。


    “嘴硬可不是什麽好事,”席靳南拍了拍他的肩膀,“你有多愛晚安,你自己心裏清楚。”


    喬慕宸彎腰,輕輕的掃去褲子上的鞋印,默不作聲。


    席靳南說的對,


    席氏大樓的最高處已經被陽光照耀,整座城市車水馬龍,新的一天已經開始。


    “別說我了,鬧心。”喬慕宸抱著雙臂,轉身對著席靳南,“昨天晚上的事情我聽說了,怎麽回事。”


    席靳南雲淡風輕的說道:“已經處理了。”


    “那麽晚了,晚安怎麽還在酒吧裏?”


    “我怎麽知道?你的人,你不管我,倒來問我了。”


    喬慕宸斜了他一眼:“說的好像涼落你管得很好一樣。”


    席靳南皺了皺眉。


    喬慕宸見他這副模樣,看出了一點什麽:“昨天晚上的事放在一邊,席靳南,對於涼落,你是不是……嗯?”


    “什麽?”


    “別裝了,”喬慕宸撞了撞他的肩膀,“你是不是,再也沒有辦法像當初那樣對待涼落了?是不是……無法控製了?”


    “你覺得,什麽才叫做控製?”席靳南側身和他拉開距離,淡淡的問道。


    “第一,能控製自己的心。第二,能堅持當初的計劃。”


    席靳南頓了一會兒,若有所思,最後抬腳就走:“上班了,走。”


    喬慕宸揉了揉額角。


    鬱晚安和鬱晚柔已經鬧得夠他頭疼了,而席靳南那裏,看來,也有些不同尋常了。


    剛才他問席靳南的時候,席靳南竟然遲疑了。


    這不是席靳南的作風,一點也不是。


    看來這個涼落……也不一般啊。


    涼落到市場部上班,和往常一樣,不過部門例會的時候,鬱晚安來了。


    和涼落早上在公司門口看到的不同,現在的鬱晚安已經完全調整好了狀態,全身心的投入到工作當中去了。


    涼落在心裏感歎,女人啊,在事業上能做到鬱晚安這個份上,已經是很了不起了。


    可是再怎麽樣,晚安也是一個柔軟的女人,沒有敗在步步維艱的事業上,卻輸給了喬慕宸。


    男人,果然就是世界上最不可靠的生物。


    鬱晚安踩著高跟鞋走進會議室,徑直走向最前麵,單手撐在桌麵上,鮮紅的指甲顏色和她的高跟鞋相互呼應,聲音不大卻擲地有聲:“剛剛接到緊急通知,關於許氏的一切工作,立刻停止。”


    這話一說出來,下麵立刻議論紛紛。


    尤其是涼落。她才和組長林深杭去線下專櫃做了市場調查,怎麽說停止就停止?


    鬱晚安掃了下麵一圈,視線在涼落身上微微停留了一下,然後若無其事的移開。


    林深杭也不解,看了涼落一眼:“你和許總認識,這是怎麽回事?”


    “我也知道,”涼落回答,“我和許總,隻是普通朋友而已,還沒有熟到這種商業事情都會告訴我。”


    林深杭的目光裏有些深意,但是沒有再說什麽。


    許溫江當麵親自開口請涼落去喝咖啡,這會是普通朋友?


    他出差回來,就時不時的有聽說關於涼落的各種傳言。看來,這個新來的實習生,還真是一個有故事的人啊……


    市場部的主管首先按捺不住了:“鬱總監,這突然說停就停,總得給個說法吧?我們市場部,為了這合作案,跑前跑後的,現在統統停掉,那之前的工作,不是都白費了?”


    “這是席總的意思,我們隻能執行。”鬱晚安回答,“或者說,你可以去找席總問問。”


    “我隻是提出疑問而已,沒有別的意思。”


    鬱晚安點點頭:“我來就是說這件事的,對了,我們部門新來的那個實習生呢?”


    頓時所有人都把目光齊刷刷的往涼落這裏投來。


    涼落還在低著頭納悶,席靳南為什麽突然決定要和許氏停止合作,為了這件事,席錦北費盡心思不擇手段的想要從中獲利,這說明利益是非常可觀的,前途無限。


    “涼落,”旁邊的同事推了推她,“鬱總監叫你呢!”


    “啊?”涼落茫然的抬起頭,見大家都望著她,慢慢的站了起來,“鬱……鬱總監,什麽事?”


    “涼落是吧。”鬱晚安非常平和的看著她,如同從來沒有接觸過一樣,公事化的說道,“你的實習期結束了,公司決定錄用你,從今天開始,你就是席氏集團市場部的正式員工了。”


    鬱晚安這話一說完,下麵又是一片嘩然。


    席氏集團的用人標準非常嚴格,招進來的員工也是要經過層層選拔,而是實習期為一個月到三個月不等。可是這涼落……


    來公司不過二十天而已。


    二十天,破格錄取。就實習了二十天,這期間還請了假。


    別說其他人了,涼落也懵了:“我……我實習期結束了?”


    “是的,恭喜你。”鬱晚安簡單的說了兩句,然後收回目光,繼續講其他的工作安排了。


    涼落渾渾噩噩的坐下,這難道……也是席靳南的意思?席氏停止與許氏的合作,和她成為正式員工,這兩件事,有什麽必然聯係嗎?


    涼落往鬱晚安的方向看了一眼,鬱晚安沒有再給她任何的提示了。


    旁邊有人不時的過來跟她說話,她隨意的應付著,根本沒有聽進去。


    散會後,鬱晚安先走,其餘人陸陸續續的離開。


    涼落心裏一思索,當即就去追上鬱晚安的步伐:“鬱總監,我……有點事跟你說。”


    鬱晚安正在和主管說話,隨意的瞥了她一眼:“好,等會兒來我辦公室吧。”


    涼落等的就是這句話,她連忙點頭應下:“好的,總監,那我現在就不打擾你了。”


    二十分鍾後,涼落敲響了鬱晚安辦公室的門。


    鬱晚安笑笑看著她:“讓你破格錄取,留在公司了,怎麽看來對你好像是件壞事?”


    “我被錄用和停止與許氏的合作,都是席靳南的意思嗎?”


    鬱晚安點點頭:“是,席總擁有一票否決權。任何事,他都可以做主。你轉為正式員工的事,是趙特助跟我打了聲招呼。”


    “我的事還算是小事而已,”涼落擺擺手應道,“不過這和許氏合作,關係到日後席氏集團進軍美容護膚行業,席靳南……為什麽突然停止?”


    “這我就不清楚了。”


    涼落皺了皺眉:“席錦北和尹巧如費了那麽大的心思和周折,想從席氏得到點什麽利益。他倒好,說停止就停止……”


    鬱晚安笑著看向涼落:“你直接去找席總啊,總裁辦的那些人,絕對不會攔你。”


    涼落麵上有些掛不住:“我……我去找他幹什麽?”


    鬱晚安也不點破:“行行行,你不去找他,我去。我有工作得找席總匯報,你考慮考慮,要不要現在和我一起上去?”


    涼落偏過頭:“不去。”


    鬱晚安去了總裁辦公室,涼落回了市場部。


    總裁辦公室裏,鬱晚安匯報完工作之後,不經意的提起說:“涼落很不解,你為什麽要和許氏停止合作,她看上去比你還激動。”


    “她?”席靳南微微挑眉,“這和她無關。”


    “她是關心你,關心公司嘛,”鬱晚安笑笑,“別說她,我也不解。這好端端的,怎麽就這樣停了?”


    席靳南屈指敲了敲桌麵:“隻是暫時停止而已,沒有說取消。”


    鬱晚安有些不解:“可是現在,我們和許氏的進展都很好啊……”


    席靳南卻輕輕的搖了搖頭:“現在不行。”


    見他麵色突然凝重,鬱晚安也收斂了說笑的神情:“難道這裏麵,還牽涉到其他的事情?”


    鬱晚安是相信席靳南的,他的眼光獨到,判斷精準,很少有失誤的時候,不然董事會也不可能這麽服他。


    “其他的倒沒有,”席靳南淡淡的說,“舊賬罷了。”


    “舊賬?”鬱晚安有些疑惑,忽然又明白過來,“你是說……席錦北?”


    “嗯。”


    “聽說,席伯父不是把他帶走了,然後出國了嗎?難道他回來了?”


    席靳南微微的勾了勾唇,似笑非笑:“沒有這麽快回來。俗話說的好,家賊,難防。”


    席錦北之所以能讓席靳南處處防守著,自然也有他的道理。


    畢竟比起旁人,席錦北確實比較棘手。


    上次席錦北派人開槍打傷他,又綁架涼落威脅他,做出這樣的事情來,都還是被席老爺子保了下來,然後席伯父又出麵,把人帶走。


    不過是因為姓“席”而已。


    席老爺子再怎麽不待見席錦北,再怎麽偏心席靳南,也不可能完全傾斜。


    提到席家內部的事,鬱晚安自覺的岔開話題:“我剛剛來這裏之前,涼落來找我。我問她要不要一起來,有什麽疑惑的當麵問你,她倒是拗,不來。”


    席靳南麵無表情:“不來就不來。”


    “不過……”鬱晚安想了想,“她好歹是你娶的妻子,你就真打算,讓她待在市場部,朝九晚五的上班啊?”


    “不然呢?”他反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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