涼落對上了他的目光,心裏一顫。


    “席靳南……”她輕聲的開口,語氣裏夾雜了哀求,“你給我留一點尊嚴……”


    他握住她的下顎,手腕用力收緊:“涼落,我告訴你,這是你自找的。”


    她被迫仰頭看著他,被他緊緊的壓著,她幾乎要透不過氣來。


    “如果剛才,你選擇讓我幫你,或許我還會溫柔一點。可是你偏偏不,偏偏要逆我而行!”


    “你不愛我!我也不愛你!”涼落說,“我的身子,隻給愛我的人。”


    “愛?”席靳南冷笑一聲,“你也配?”


    涼落眼眶裏蓄滿了淚水,卻被她生生憋了回去。


    她突然笑了起來:“是,我不配。可是席靳南,像你這樣的人,你以為你就配得到愛情?”


    涼落的話似乎是踩到了他的痛處,席靳南的眼睛裏突然變得血紅,更加用力的捏住她的下顎。


    她痛得下巴幾乎要脫臼,可是沒有再求他一句。


    她剛剛求過他,可是依然沒有起到任何作用。


    那就不求吧,不僅降低了自己的身份,還被他厭惡。


    席靳南突然鬆手,涼落提著的一口氣還沒有鬆下來,就感覺到,身上一涼。


    緊接著,臥室裏陷入了無邊的黑暗,隻有窗外,透進來朦朧的路燈投影。


    席靳南直接撕掉了她的衣服,就這樣直接進來,沒有任何預兆和前戲,更別說溫柔。


    粗暴得讓涼落的手狠狠的揪住身下的被單,手背青筋暴起。


    涼落痛得直冒冷汗,可是她死死的咬住嘴唇,沒有發出一點聲音。


    席靳南很快退了出去,然後起身,掉頭就走,背影孤傲冷絕。


    一切發生得這樣快,又結束得這樣快。


    涼落隻剩下麻木。


    如他所說,他的目的,不過是想要破掉這層膜而已。


    撕裂般的疼痛如潮水襲來,她動彈不得。好一會兒,才慢慢緩了過來。


    涼落艱難的翻起身,打開旁邊的台燈。


    “啪”的一聲,臥室裏這才有了光亮,橘黃色的燈光柔柔暖暖的,可涼落卻覺得那麽冰冷。


    她無力的倒了下來,眼角的餘光,不經意的瞥見了那一抹鮮紅。


    席靳南,如你所願。


    涼落一個人走去了浴室,把浴缸放滿了水,整整泡了一個小時。


    哪怕當著席靳南的麵,她自己把這層膜破掉,她都願意。但是,就不能讓他碰,怎麽能讓席靳南碰。


    他是魔鬼。


    ————————————————————————————————————————


    涼落這一覺睡到日上三竿才起,今天是周末,她終於不要去上班,可以在家休息了。


    下樓的時候,沒有看見席靳南的身影。


    涼城別墅裏的傭人似乎都受了席靳南的影響,沉默寡言,不多話,該做什麽就做什麽,隻會說“是”“好”“太太”……


    席靳南不在,正好,她落得個自在。


    就算她昨天晚上再怎麽恨席靳南入骨,今天早上一起來,她還是要和席靳南見麵,生活在一起。


    但是至少現在不用麵對麵,也算是不幸中的萬幸。


    涼落喝了一杯牛奶,吃了半塊吐司,就再沒有胃口。


    “請問……”她擦了擦嘴,問旁邊來收拾餐桌的傭人,“這裏有書房嗎?我想去看書。”


    “有,但是先生的東西,他……不允許別人碰。”


    涼落無語,想了想:“那我去圖書館好了,反正離得不遠。”


    “太太,先生出去的時候吩咐過,您今天隻能在家。”


    還限製她人身自由?


    涼落幹脆一揮手:“他還囑咐了什麽事情,你一起說完。”


    “先生出去的時候,隻說了讓您在家待著。”


    書也不能看,門也不能出,那她在家裏,還能幹什麽?


    涼落無聊的把整幢別墅都逛了一圈,然後不得不鄙夷席靳南的奢侈。他除了有錢,還有什麽?


    沒人性沒愛心,自大得要命。


    如果哪天他終於鬆口提出離婚,涼落想,她絕對會高興得暈過去!


    她站在花園裏,撥弄著花圃裏開得正盛的花,突然車子的急刹響起,發出尖銳的刺耳聲音。


    涼落疑惑的轉過頭去,隻看見趙特助一臉凝重的走下車,步履匆忙。


    這是來找席靳南的?


    可是看著不像,因為趙特助的車在中間,前後都有一輛黑色的越野車,裏麵似乎坐滿了人。


    涼落轉身看著趙特助:“席總不在家,趙特助,你是不是來錯地方……”


    “太太,”趙特助迅速打斷她的話,“我是來找您的,請馬上跟我走。”


    她不解的問道:“我?你不是來找席靳南的?”


    “席總在醫院。”


    涼城最大的私人醫院裏。


    涼落跟在趙特助身後,匆匆的穿過回廊,把她帶到了一間高級病房前:“太太,席總就在裏麵。”


    涼落看了病房的門一眼:“他怎麽會住院?”


    昨天席靳南在她麵前,還氣勢洶洶,居高臨下,一副誰能奈何得了他的模樣。怎麽轉眼就躺在醫院,而且還是剛剛從手術室裏出來。


    趙特助遲疑了一下:“太太,席總就在裏麵,有什麽問題……您還是當麵問席總比較好。我隻是按席總的吩咐,將您帶到這裏。”


    涼落點點頭:“……好吧。”


    趙特助退到一邊,伸手請她進去。


    涼落低頭推門,走進病房,一眼就看到了病*上的席靳南。


    他半垂著眼,修成的手指落在潔白的被子上,嘴唇蒼白,平日裏一絲不苟的頭發,也鬆散了,散落在他額前,卻更加平添了一份性感。


    即便是這樣,席靳南依然氣勢不輸,渾身冷冷的氣息,隔著這麽遠還是能感受到。


    聽見開門的聲音,他抬起頭來,淡淡的看了她一眼,又收回目光,毫無波瀾。


    “趙特助說,你讓我來這裏。”涼落站在離他還有兩米遠的地方,停下腳步,率先開了口。


    “嗯。”


    “我……我來幹什麽?”她輕聲問,“我和你兩看生厭。”


    席靳南依舊是低著頭,說出來的話卻讓涼落又氣得半死不活:“不想死,就好好待在這裏。”


    說完,他靠在病*上,拿起一旁的電腦,放在腿上,手指還是靈活的敲動起來。


    病房裏有沙發有茶幾有隔間,涼落繞過病*,在沙發上坐著。


    從她這個角度,差不多可以將席靳南的正麵盡收眼底。涼落左看右看,上看下看,愣是沒有看出,席靳南哪裏需要住院了。


    除了臉色蒼白一點之外,嘴唇沒有什麽血色之外,還是那副狂拽酷炫吊炸天的總裁範。


    席靳南不理她,她也不想主動理他。剛好茶幾上擺著一份涼城的娛樂雜誌,她隨意的翻看起來。


    涼落正好看見了關於席靳南離婚又再婚的報道。


    鬱晚安跟她說過這事,她聽聽也就過去了,沒有放在心上。現在完完整整的看了通篇報道,也就這麽回事。


    八卦裏對她的身份進行了各種各樣的猜測,有說她是哪家的名媛千金,說她是席靳南的初戀*,甚至還說席靳南是為了她才和尹巧如離婚等等……最後,給她打上了一個標誌——神秘。


    涼落看得直冷笑。


    她放下雜誌,抬眼去看席靳南,他正好合上電腦,然後一隻手將電腦放回原處,眉頭微皺,似乎有些疼痛難忍。


    涼落這才想起,斟酌了一下,開口問道:“你……是哪裏受傷了,需要住院?”


    其實她在心裏想,遭報應了吧!


    席靳南冷冷的掃了她一眼:“與你無關。”


    “那我……先回家?”她試探性的問,她才不想在這裏和席靳南待在一起。


    “好好在這裏待著,你現在還不能死。”


    這話說的……涼落撇撇嘴,和他在一起,她才會死好嗎!


    正好這個時候,護士敲門,端著托盤小心翼翼的走了進來:“席先生,您該換藥了。”


    席靳南揉了揉眉心,點點頭。


    護士走過去,放下托盤,輕輕的將席靳南的肩膀的衣服拉開。


    涼落這才發現,席靳南的右肩膀上,纏了一大圈白色的紗布,而且還透出了點點血跡。


    這是……怎麽回事?不過才一個晚上加一個早上的時間,席靳南就受了這麽嚴重的傷?


    當護士把紗布層層拆開,露出席靳南的傷口的時候,起身在一邊看著的涼落,瞳孔猛然間縮緊。


    這是槍傷!


    她不會認錯,這樣的傷口,分明是子彈所獨有的。


    席靳南竟然受了槍傷!


    護士在換藥的時候,一邊的涼落看著都覺得疼。席靳南隻是皺著眉頭,偏過頭去,一言不發。


    就連一聲痛哼都沒有。


    重新換上幹淨的紗布,護士拿著托盤又走了出去。席靳南扣好扣子,淡淡的掃了她一眼:“是不是覺得我罪有應得?”


    涼落幹笑了兩聲:“沒有。”


    這人的眼睛還真是利,她在想什麽都能精準的猜到。


    席靳南冷哼了一聲。


    涼落想了想,問道:“這傷……怎麽來的?”


    “你剛剛不是都知道了嗎?”席靳南說,“明知故問幹什麽?”


    涼落又幹笑了兩聲:“我看著是像槍傷,但是你……這涼城,還有誰敢拿槍指著你。”


    席靳南看著她,薄唇輕啟:“不隻是我,還有你。”


    “我?”涼落指了指自己,“關我什麽事啊……”


    “你現在,大可以走出醫院試試。”


    席靳南說著,又重新靠在病*上,動作略顯僵硬,怕牽扯到傷口。他看了一眼涼落變化的臉色,好心情的勾了勾唇。


    涼落不再像剛才那樣,一副事不關己高高掛起的態度了,她關切的上前一步,站在席靳南的身邊:“席靳南,你到底得罪了誰啊?”


    他不疾不徐的回答:“還在調查。”


    “明明昨天晚上……”涼落頓了頓,“還挺那啥的,怎麽才一個晚上,就躺在這裏了,你今天早上什麽時候出門……”


    席靳南被她問的有點煩,拉下了臉:“滾回去坐著。”


    “就你這脾氣這態度,得罪的人應該不少……”涼落絮絮叨叨的說著,閃身出了病房。


    席靳南直接閉上了眼睛,落了個清淨,閉目養神。


    這丫頭精著,現在知道怎麽回事了,肯定不會離開醫院,惜命得很。她這出去,十有*是找趙旭。


    至於這個敢開槍傷他的人,如果揪出來……席靳南緩緩的睜開了眼睛,必定讓其生不如死。


    涼落走出病房,這才發現,這一層樓到處走動著保鏢,統一的黑色西裝黑色墨鏡,四處巡查,定時換崗。


    她這才意識到事情的嚴重性。


    難怪席靳南吩咐涼城別墅裏的傭人,不準她出去。又讓趙特助匆匆趕來,將她從家裏接到醫院,原來是為了防止她遭受同樣的暗算……


    涼落站在窗邊,看著下麵來來往往的車輛,抿緊了唇。


    她知道待在席靳南身邊不簡單,但是萬萬沒有想到會發生這樣的事情。


    還好這一槍隻打在席靳南的肩膀處,沒有生命危險,可是席靳南也說過,暗殺人的目標,也有她。


    背後響起腳步聲,涼落轉過身去,趙旭提著飯盒出現在走廊上。


    涼落連忙迎了上去:“趙特助。”


    “太太。”趙旭一看是她,停下了腳步。


    涼落看了一眼他手裏的飯盒:“你手裏拿的是?”


    “席總的午餐。”趙旭回答,“既然太太在這裏,那就太太拿進去好了。席總需要靜養,我總進進出出也不太方便。太太……也要照顧好自己。”


    聽完趙旭這麽說了,涼落也就打開了話題:“他的槍傷是什麽時候的事?”


    趙旭頓了頓,還是開了口:“今天早上,席總出門去見一個很重要的人,半路上,被人攔截,開了兩槍。”


    一場驚心動魄的槍案,就被趙旭三言兩語敘述完畢。


    “那歹徒抓到沒有?報警了嗎?”


    “太太,席總自有安排。”


    見趙旭不願意詳說,涼落也沒有再刨根究底,反而問道:“他去見誰?”


    “許溫江許總。”


    涼落提著飯盒,輕手輕腳的再次走進了病房,席靳南立刻警覺的醒了過來,飛快的側頭朝她看來。


    “是我。”涼落說,“我給你把午餐拿進來了。”


    他眼底有明顯的青黑,略顯疲憊。


    子彈那麽深,又剛剛做完手術,他能強撐著沒有睡,也是需要意誌的。


    涼落看他這個模樣,一下子就心軟了。


    她拉過椅子在他身邊坐下,打開飯盒,菜式很簡單,番茄炒西蘭花,冬瓜盅,清燉獅子頭,白米飯粒粒飽滿,晶瑩剔透。


    涼落把菜一一擺好,突然想到什麽:“你剛剛做完手術,打了麻醉,應該不能進餐吧?”


    “我沒有打麻醉。”


    涼落手一抖,不可置信的看向席靳南。


    子彈穿肩,手術過程中需要把子彈取出來。這樣的疼痛是常人難以想象的,不打麻醉……


    “席靳南,其實你也活得挺累的……”


    他抬起眼看著她,又移開目光。


    涼落舀了一勺飯遞到他嘴邊:“吃吧,你的手不方便,等下傷口又裂開了。”


    席靳南沉默的張嘴,涼落會心一笑。


    這頓飯吃得不聲不響,安安靜靜的,在涼落堅持不懈的一勺又一勺的喂飯中,席靳南全部都吃完了。


    涼落滿意的提著飯盒去找趙特助了。


    等她回來的時候,發現病房裏多了兩個人——喬慕宸和鬱晚安。


    看鬱晚安的神色,涼落就猜到,她顯然是沒有想到喬慕宸會在這裏,略顯尷尬和懊惱。


    見她進來,席靳南看了她一眼,又很快移開。


    倒是喬慕宸打趣的說道:“喲,席太太來了。”


    涼落不好意思的笑笑:“喬總,鬱總監。”


    自從知道喬慕宸實際上是晚安的準姐夫之後,涼落看著他們兩個站在一起,就覺得十分別扭。


    喬慕宸揮揮手:“在這私下裏,你就不用那麽客氣了。涼落,你沒事兒吧?”


    涼落搖搖頭:“我沒事。”


    鬱晚安走了過來,朝她使了個眼色,然後轉身說道:“席總和喬總就在這裏談事吧,我和涼落出去,不打擾你們。”


    席靳南點了點頭。


    看著兩個人走出病房,喬慕宸的神色頓時凝重起來:“調查結果怎麽樣?誰這麽大膽子?”


    “還在進行中。”


    “你和許總的這一次見麵,極其隱秘低調,隻有身邊最親近的人知道,怎麽還會泄露出去?”


    “我這邊的人沒有任何問題。”席靳南的手指一點一點,“應該是,許溫江那邊的人走漏風聲了。”


    喬慕宸想了想:“憑你的直覺,你覺得會是誰指使策劃的?”


    “席錦北。”


    鬱晚安和涼落坐在走廊的椅子上。


    “你和席靳南住了一個晚上,感覺怎麽樣?”鬱晚安打趣她。


    涼落的臉色一僵,很快一笑:“還好,就是……其實也沒什麽。”


    她要怎麽說昨天晚上發生的事。


    “現在出了這樣的事情,你跟在席靳南身邊反而更安全。他會保護你的,放心,沒有人還能傷他第二次。”


    涼落歎了一口氣:“我不擔心他,我擔心我自己……”


    席靳南有的是勢力和權力,呼風喚雨,為所欲為。她可以依靠席靳南一時,但絕不可能依靠他一世。


    一旦離婚,出了席家,她什麽都沒有。


    所以,涼落隻希望,她的身份,永遠都不要被曝光,就讓她做那個席靳南傳說中神秘的第二任妻子。


    很快喬慕宸走了出來,看著鬱晚安:“回去吧。”


    “喬總回喬總的,我回我的。”鬱晚安站起來,拍了拍涼落的肩膀,“好好照顧自己,我先走了。”


    “嗯。”


    鬱晚安率先離開,喬慕宸跟上。


    涼落看著兩個人一前一後進了電梯。


    鬱晚安抱臂站在左邊,喬慕宸站在她身邊,低聲喊了一句:“晚安。”


    鬱晚安裝作沒有聽見,電梯裏安靜得隻有兩個人淺淺的呼吸。


    “如果有一天,我和席靳南一樣,受傷住院,你會來看我嗎?就像……朋友一樣。”


    她轉過頭來:“喬總身邊,可不缺我這麽一個人。”


    “可是我希望你關心我。”


    鬱晚安轉過身來,手指戳著喬慕宸的心髒:“你這裏,到底裝的人是我,還是我姐姐?我最親愛的姐夫。”


    喬慕宸眸光一沉:“晚安。”


    她冷冷的收回手:“以後不要說這種話,姐夫,聽著怪惡心人的。”


    他低頭看著被她指尖碰過的地方,伸手放在上麵。


    喬慕宸頓了頓,又說道:“我聽說,鬱家安排你去相親。”


    “是啊,”鬱晚安大方承認,“男未婚女未嫁,為什麽不可以?”


    她吐氣如蘭,眼睛裏光華流轉,喬慕宸突然伸手,把她抵在電梯上,低頭就吻了下來。


    這一吻,他差點把持不住。


    她的味道太過熟悉,熟悉到他不受控製的輕輕在顫抖,愛憐不已。


    “晚安,鬱晚安……”他含糊不清的一遍又一遍的念著她的名字,低沉魅惑,如同深夜裏的呢喃。


    鬱晚安狠狠的推開他,不假思索的揚起手,甩在喬慕宸臉上:“混蛋,你別忘了,你是我姐夫!”


    她氣喘籲籲,眼睛有些發紅,衝著喬慕宸咆哮。


    可是她的心裏,隱隱的,卻在期待些什麽,期待他的解釋……期待他能像以前一樣,期待他能抱住她,一遍又一遍的說,晚安,我愛的人是你……


    但,喬慕宸看著她,什麽也沒有說,隻是默認了她的話。


    他和她的姐姐要結婚了,他是她的姐夫。


    電梯門開,鬱晚安頭也不回的走了出去,高跟鞋敲擊在醫院的地磚上,噔噔作響。


    喬慕宸低頭,自嘲的笑了笑。


    鬱晚安,她沒變,一點都沒變,這樣很好。


    變的那個人,是他,是他狼心狗肺,辜負了她。但是鬱晚安,你願意,最後信一次嗎?一次就好。


    涼落走進病房的時候,席靳南已經睡下了。


    他強撐著清醒的做完手術,又處理了太多的事情。現在,應該是交代清楚喬慕宸之後,終於鬆下了精神,好好的睡一覺了。


    涼落走過去,替他掖了掖被子。


    即使是熟睡,席靳南依然眉頭神皺。


    一時間,涼落說不清楚,她對眼前這個名義上的丈夫,還恨不恨。


    她該恨他的,恨之入骨才對。


    他一手操控她的人生,從婚姻到學校到工作,甚至那層膜……可是,他又是她的恩人。


    席靳南,涼落怎麽會遇上你。


    ————————————————————————————————————————


    周日的下午,席靳南就出院了。


    涼落勸也沒用,而且她也說不上話,就隻好默默的跟在席靳南身前身後,戴著一個大大的口罩,遮去了大半邊臉。


    醫院後門處,早已停好了車。在正中間的,就是席靳南要坐的車。


    席靳南換上了襯衫長褲,戴著黑色的墨鏡,看上去和平常並沒有不同。涼落跟 在他身後,和趙特助並排走著。


    三個人同時上了車。


    席靳南摘下墨鏡,瞥了涼落一眼,然後開始閉目養神。


    回到家之後,席靳南匆匆上樓,再也沒有出來過。


    直到晚上。


    傭人端來一杯黑咖啡,放在她麵前:“太太,先生讓您把咖啡,送到他書房去。”


    “他不是不喜歡別人進他的地方嗎?”


    “這是先生剛才吩咐的。”


    涼落看了一眼樓上,認命的端著咖啡上樓去書房。


    站在書房門口,她敲了敲門:“是我,涼落。”


    裏麵傳來他低沉的聲音:“進來。”


    涼落推開門走了進去,房間裏煙霧嫋繞。她掩了掩鼻子:“你在抽煙?你的傷口還上著藥,在消炎,你怎麽可以抽煙。還有這咖啡……你不能喝,換一杯牛奶吧。”


    “囉嗦。”席靳南掐滅了手裏的煙,“過來。”


    涼落撇撇嘴,好心還當成驢肝肺了。


    她把咖啡放在他旁邊,準備離開,卻聽見席靳南說道:“到我身邊來。”


    啊?


    涼落轉過身去,席靳南直直的看著她,目光毫不掩飾,


    她腳步略顯遲疑的挪到他身邊,規規矩矩的站好:“席……席靳南,你要做什麽?”


    席靳南坐在真皮轉椅上,微微抬眼看著她:“記得我第一次見你的時候,問你怕不怕我。你還記得自己當時是怎麽回答的嗎?”


    記得,當然記得。


    就算再過幾十年,就算是老死的時候,她依然會記得,她和席靳南第一次見麵的每一個細節。


    “不怕。”涼落回答,“我回答的是,不怕。”


    “那現在呢?”


    席靳南輕描淡寫的問道,指尖在桌上不停的敲著,等待著看涼落的反應。


    果然,涼落遲疑了。


    和席靳南這個人接觸得越久,她就越覺得惶恐,想要迅速逃離。


    他太強大,身上也背負著太多不為人知的事情。她和席靳南接觸到現在,也不過是看到他的冰山一角。


    可是已經足以讓她無力承受。


    席靳南突然輕輕的笑起來:“既然這麽難回答,那就不用勉強了。”


    涼落很少看見席靳南笑,別說笑,愉悅的表情都很少有,基本上是冷淡或者不屑一顧。


    她不自覺的想要往後退,席靳南卻突然伸手,將她一把拉入自己懷裏。


    涼落完全措手不及,跌進席靳南的臂彎裏,他牢牢的將她摟住。


    她微微張著嘴,一偏頭就是席靳南冰涼的薄唇。


    他撫摸著她的臉:“很怕,是不是?”


    涼落咬著唇:“你一定要我回答?”


    “也不是。”席靳南懶懶的收回手,“就是想看看你慌張的模樣。”


    *!涼落在心裏低低的罵了一句。


    “不用在心裏罵我,涼落,你的眼睛會出賣你。”


    有一雙這樣純淨清澈的眼睛,怎麽能掩蓋得了心裏的情緒。


    涼落想站起身,席靳南卻眼疾手快的一把按住她:“別動。”


    涼落有些僵硬的坐在他身上,他的溫度透過布料源源不斷的傳到她身上,讓她渾身不自在。


    席靳南不再逗她,雙手徑直穿過她的兩側,放在書桌上的筆記本電腦上:“開槍的人,已經確定了。”


    涼落驚訝的側頭看著他:“這麽快就查到了?”


    “是。”


    席靳南說話的時候,熱氣直接噴灑在她的臉上,涼落這才意識到自己離他太近了。


    他敲動鍵盤的時候,雙臂摩擦著她的身體。


    這樣的姿勢,有點親密了……


    “是……是誰?”涼落重新看著電腦屏幕,故作鎮定的問道。


    席靳南調出一張照片:“這是開那兩槍的人,不過是一個收錢辦事的。真正的主謀,另有其人。”


    “還有主謀?”


    席靳南合上電腦:“當然。”


    “他是你的仇人?”


    “仇人倒不算,”席靳南回答,“現在還不告訴你,到時候你就會知道了。”


    涼落在心裏直翻白眼。


    “你不告訴我,萬一下次他讓人朝我開兩槍怎麽辦?”


    “不會。”


    涼落一副不相信的模樣:“你怎麽這麽肯定?”


    席靳南瞥了她一眼:“我說不會就不會。”


    說完,他雙手握著涼落的腰,將她的身子掰過來,麵對著自己。


    涼落渾身都起了細細的雞皮疙瘩。


    昨晚的事情,還曆曆在目。


    她也沒反抗,更加沒有說什麽,保持著沉默。


    在席靳南麵前,沉默或許不是金,但是比她開口說話,要強一百倍。


    書房裏的燈光不是那麽明亮,掛在正中間的吊燈亮著昏黃的燈光,隻有書桌上的台燈明亮依舊,將她和他的表情照得一清二楚。


    席靳南淡淡的開口:“在公司上班這一個星期,感覺怎麽樣?”


    “……還好。”


    “恨我踢你的那一腳嗎?”


    “還好。”


    “恨我昨天晚上要了你的身子嗎?”


    “……”


    涼落無論如何也說不出“還好”這兩個字。


    席靳南的手慢慢上移,流連在她光滑的臉頰上:“如果說,昨晚之後,我還想要呢?”


    涼落渾身僵硬,抑製不住的渾身顫抖。


    席靳南直起身,慢慢靠近她的耳畔:“正好,我身邊缺這麽一個幹淨又方便的女人。”


    “你是把我當成緩解生理需求的工具嗎?”


    席靳南挑眉點頭:“是。”


    涼落不可置信的和他對視:“如果我拒絕呢?”


    “你沒有拒絕的權利。”


    涼落冷笑:“那你為什麽還問我,直接像昨天一樣上,不就行了?”


    席靳南偏頭,薄唇輕輕的擦過她的眼角:“你不知道,做這種事情,需要你情我願,才有意思。”


    “無恥!”


    涼落再也受不了,情緒一下子爆發出來。


    席靳南微微一挑眉,也沒有生氣,隻是更加用力的按住她,圈住她的腰:“乖,不要在我麵前生氣。”


    雖然是說著膩人的話,但是沒有絲毫哄她的意思。


    席靳南願意說這樣的話,說白了,不過是想要為他自己打算。


    “外麵女人那麽多,我算什麽,你還是慢慢挑順眼的吧。”涼落努力平複著自己的情緒,“席總的身份,要什麽樣的有什麽樣的。”


    “我不是那麽隨便的人。”


    涼落一笑,試圖從他身上起來,但是又被他壓了下去:“抱歉,我也不是這樣隨便的人。”


    “可是,你沒有資格隨便。”


    席靳南湊了近來,鼻尖捧著她的鼻尖,薄唇不時的擦過她的下唇瓣,卻遲遲不下手。


    “你剛剛也說,這種事,你情我願才好。席靳南,我、不、願、意!”


    席靳南咬住她的唇瓣:“可是,我好像看上你了,怎麽辦。”


    他一邊說話,一邊分開她的腿,讓她坐在自己身上,不住的啄著她的唇瓣。


    他的手規規矩矩的放在她的腰上,扶著她,可是涼落卻渾身不自在。現在被迫讓他擺成了這樣的姿勢,更是心慌意亂。


    “昨天晚上,不過是進去又退出來,涼落,你怎麽就讓我忘不掉呢?”席靳南捏住她的下巴,輕聲問道。


    這樣無恥的話,從他嘴裏這樣輕描淡寫的說出來,涼落恨不得立刻衝出書房。


    原來他哪裏是讓她來送咖啡,分明是另有打算!


    見她走神,席靳南狠狠的咬了一下她的唇瓣:“給你時間,好好考慮。我不希望,到時候我身下躺著的女人,和充氣娃娃沒有什麽兩樣。”


    說完之後,他鬆開了手。


    涼落立馬離開他,往外麵跑去。


    “不要把我的話當耳邊風,”坐在原位上的席靳南慢悠悠的聲音傳來,“還有,如果有機會的話,會安排你見一見所謂的主謀。”


    涼落腳步頓了一下,然後飛快的拉開書房的門離開。


    席靳南微微一笑。


    涼落回到自己的房間,“砰”的一聲關上門,還不放心的又反鎖了門,靠在門後,大口的喘著氣。


    就在剛剛席靳南放她離開之前,她能明顯的感覺到,席靳南下身的變化。她以為自己今天晚上會重蹈覆轍。


    但是萬萬沒有想到,下一秒席靳南就放她離開。所以她才會不要命的跑,使出平生最快的速度。


    就怕席靳南反悔,立刻要了她。


    不過……


    涼落冷靜下來,慢慢的梳理著自己的思緒。


    席靳南還願意問她的意願,說明,他是動真格的了。如果他根本不在意這件事,他大可以和昨天晚上一樣。


    席靳南這不僅是要她的身子,還要她心甘情願。


    可是沒有愛,哪裏來的心甘情願。


    對男人來說,性或許就是愛,可以和任何女人做。


    但是對女人來說,愛才是性,沒有愛,就沒有性。


    涼落慢慢的蹲下身來,埋首在自己的臂完裏——她做不到。


    她根本做不到。


    嫁給席靳南,她現在才能慢慢接受,而且,她還寄托希望在離婚上麵。而做他的女人……她要怎麽去說服自己?


    還要在他身下曲意奉承……


    原以為昨晚的事,這一輩子都不會再發生了,可是,席靳南卻突然說對她感興趣了!


    見鬼的興趣!


    ————————————————————————————————————————


    搬來和席靳南*的好處就是,涼落早上可以多睡一個小時了。


    從涼城別墅到席氏集團,走路二十分鍾就到了,方便得很。


    涼落梳洗完畢,打開房門,正好和同樣出房間的席靳南撞了個正著。


    他的房間就在她對麵。


    涼落匆匆的瞥了他一眼,習慣性的打了聲招呼:“早啊。”


    然後落荒而逃。


    席靳南下樓的時候,已經沒有看見涼落的身影了。


    他在餐桌前坐下,隨意問道:“太太呢?”


    “席先生,太太已經去上班了。”


    席靳南抬手看了一眼時間,冷哼一聲。


    早餐都沒吃,涼落就往公司裏跑,是不想和他待在一起吧。


    涼落抱臂走在路上,身邊不時的開過幾輛豪車,她步行在這片寸土寸金的富人區,反而顯得格外突兀。涼落摸了摸肚子,哎,先去找個地方把早餐解決了吧!


    上班時間。


    涼落已經和同事慢慢熟悉起來了,雖然說不上交情有多好,但至少能混個臉熟,畢竟天天在一起工作,表麵功夫,大家還是做得很好的。


    正好驗證了一句話——知人知麵,不知心啊!


    要不是那次在茶水間,她偶然撞破了同事的談話,她還以為每個人都是善良的。


    工作到一半,涼落放在一邊的手機突然響了起來。


    是一個陌生號碼。涼落疑惑的看著,猶豫著要不要接。她能有誰找啊,會不會是打錯了。


    可是手機堅持不懈的一直響,已經有旁邊的同事往這邊看過來了,涼落隻好接通:“喂,你好,請問哪位?”


    “涼落,是我,許溫江。”


    她顯然沒有想到,頓了好久,才回答道:“哦哦……學長……你好,請問……有什麽事?”


    涼落小心翼翼的斟酌著用詞。


    她現在可不比以前,她是已婚少婦,而且,最近席靳南盯她盯得很緊。


    “我在你們部門門口,你出來就能看見我了。”


    兩分鍾後,涼落站在許溫江麵前。


    許溫江沒變多少,還是涼落記憶裏的模樣。不過比起上學時候的溫文爾雅,現在的氣質,更多了幾分精明睿智,成熟了不少。


    能和席靳南並肩談事的許溫江,不是個一般的角色啊,涼落在心裏想。


    許溫江淡笑著看向她:“我打聽到你在這裏,所以……忍不住就想來找你了。”


    涼落笑著點點頭:“我也沒想到,會在這裏遇到學長。”


    她把後麵兩個字咬得極重。


    果然,許溫江皺了皺眉,但是很快又鬆開:“算了算,我們也有好幾年沒有見了。涼落,你變了很多。”


    “學長畢業後,出國深造,現在學有所成,我哪裏能在你麵前談什麽變化啊,畢業找工作,然後為了日複一日的生活,就是這樣。”涼落說著,攤了攤手。


    “叫我溫江就好,”他說,“這裏不是在學校裏麵了。”


    涼落很快回答道:“在我心裏,你永遠是學長。”


    許溫江無奈的笑了。


    涼落其實是有些疑惑的。雖然許溫江當年曾經追求過她,但是這麽多年過去了,他怎麽還不死心,大有卷土重來的架勢?


    許溫江身邊的接觸的女生,必然有合適他的,他一直看不上嗎?那他,又看上自己哪一點了?


    “涼落”這個名字,在財經大學,就是等同於“小三”“被*”的代名詞。


    當年那樣鋪天蓋地的汙蔑和流言中,許溫江光明正大的站出來追求她,是引起了不小的轟動的。那一些或暗戀,或明戀行政管理係大才子許溫江的姑娘們,更加對涼落恨之入骨。


    涼落自己當時也意想不到。於是她在許溫江告白之後,簡單直接的拒絕了他。許溫江也沒有再堅持,很快就畢業離校,直到今天,兩個人才再次遇見。


    所以席靳南追問她的時候,涼落是完完全全如實回答。


    而且,像許溫江這樣一個有才有貌,如今又有錢有勢的鑽石單身男,怎麽會對她念念不忘。


    跟在席靳南身邊久了,涼落慢慢的摸透一個道理——天上不會掉餡餅,天底下也沒有免費的午餐。


    “涼落,”許溫江的語氣裏也帶了一絲無奈,“你知道,我不是這個意思。”


    許溫江步步逼近,涼落一時間也不知道要怎麽回答他了。


    咬了咬牙,涼落還是把話說了出來:“學長,當年的事情,我想我已經說得很清楚了。”


    “當年是當年,現在是現在。”許溫江平靜的說,“我很清楚,你不是謠言裏所說的那種女生。”


    涼落抬眼,平靜的和許溫江對視。


    如果她是一個普普通通又平凡的女生,在麵對許溫江這樣的執著,和他帶來的這樣一份美好的愛情,她一定會感動,會珍惜,會想要擁有,會抓緊,會經營……


    但是,前提是如果。


    她現在的狀況,是席靳南為刀俎,她為魚肉。


    她已經是席靳南的妻子,這是不爭的事實。所以在麵對許溫江的時候,她如何能夠心安理得?


    涼落低頭,掩去眼裏的情緒,再次抬頭的時候,她笑道:“你太相信我了。我就是她們說的那種女生。”


    許溫江皺著眉頭,臉上的笑意也消失了,他正要說什麽,身後不遠處的助理走了過來,遞上他的私人手機:“許總,您的電話。”


    涼落眼尖,一眼就瞥到來電顯示。


    是席靳南打來的電話。


    許溫江接過手機,卻不急著接,抬起頭還想跟涼落說些什麽。


    涼落主動搶過了話頭:“許總您忙吧,我不耽誤您的時間了。我回去上班,有時間再見。”


    說完,她轉身往市場部走。


    許溫江看了她的背影一眼,也轉過身去,接起電話,走進了電梯。


    涼落鬆了一口氣。


    許溫江還是許溫江,做什麽事情有條有理,不會亂來,隨心所欲,放她走了。但是……他真的,有這麽喜歡自己嗎?


    愛情這種東西,對涼落來說,從來都是奢侈。


    席靳南站在落地窗前,手持電話:“許總在來見我之前,順帶拐路去了席氏的部門,似乎有些不妥。畢竟,我等候已久了。”


    許溫江看了一眼電梯上升的數字:“去見一個老同學而已,席總上次也見過的。”


    “敘舊的感覺怎麽樣?”


    “非常好。”


    席靳南轉過身來:“上次周末見麵發生了一點意外,十分抱歉。現在在辦公室等許總的到來,席氏和許氏的合作,不能再耽誤了。”


    “好,席總,見麵談。”


    席靳南坐在沙發上,透過落地窗眺望著遠處。許溫江來席氏,還特意先去見涼落……這情分,很不一般呐。


    有人覬覦他的妻子了,還真是有趣。


    許溫江和席靳南兩個人麵對麵坐著,整間寬敞明亮的總裁辦公室裏,隻有他們兩個人。


    貼身助理都在外麵等候。


    “聽說席總上個星期,出了點事。”


    “小事。”席靳南回答,“不過是有人想阻止我們的合作。”


    許溫江點頭笑道:“既然是小事,席總自然會處理好。”


    傷口現在還纏著紗布,不能用力,席靳南就這樣輕描淡寫的說是小事。


    席靳南將文件攤開放在麵前的茶幾上:“席氏出資十三億,獲取許氏30&的股份,這是初案。等董事會召開之後,會給出明確的回答和正式的簽約合同。”


    “許氏的總資產市值上百億,十三億就想收購30%,席總未免有些獅子大開口了。”


    許溫江瞥了一眼合同,沒有伸手去拿。


    “那是以前的許氏。如今許氏,恐怕沒有這麽輝煌了。”席靳南淡淡的說道,“席氏是想涉足美容行業,不然,也不會找上許氏。”


    一番談判,你來我往,唇槍舌戰。


    最後許溫江起身離開的時候,席靳南親自送他走出辦公室:“許總走好。下次來的話,不必去探望我的員工了。”


    “涼落是我喜歡的人,”許溫江直言不諱的說,“從還在學校的時候,我就追求過她。”


    的確,許溫江的身價,雖然還不及席靳南,但也是個有頭有臉的人物。許溫江喜歡誰,也不必要遮遮掩掩。


    席靳南挑了挑眉,一副剛剛知道恍然大悟的模樣:“原來許總是看上了她,倒是她的福氣。”


    許溫江一走,席靳南的臉色就沉了下來。


    她倒是魅力不小,許溫江竟然這麽喜歡她,好幾年都沒有改變。


    ——————————————————————————————————


    尹巧如匆匆的從尹家別墅裏走出來,上了席錦北的車。


    “走吧。”


    席錦北往她臉上親了一口,話語裏有些試探:“巧如,你說我這來都來了,不請我進去坐坐,見見老丈人?”


    尹巧如臉色變了變,很快嬌笑道:“急什麽,遲早的事,心急吃不了熱豆腐……”


    “可是我們倆在一起這麽久了,總這樣也不好是不是,尹家……”


    “我知道,你需要尹家助你一臂之力,但是這時機沒有到,也是白費。”


    席錦北摟著她,有些心急:“到底需要什麽時機?”


    “哎呀,先把車開走再說,等會……”


    尹巧如的話突然戛然而止,麵帶驚慌的看著車外。


    尹父站在車外,臉色陰沉的盯著尹巧如和席錦北,似乎是氣得不輕。


    席錦北心裏一喜,總算是見著尹家主人了!雖然是在這樣的情況下,但是能見麵熟悉,而不是被尹巧如一味的搪塞,他就滿意了!


    尹巧如卻在這個時候一把推開了他,急急的下了車:“爸……”


    她走到尹父麵前,卻結結實實挨了一個耳光。


    尹父一巴掌扇在她的臉上,恨鐵不成鋼,氣得渾身顫抖。


    “當初靳南就跟我說過這件事,我沒有找你。我想你什麽時候才找我坦白,結果……結果你在家門口和他幽會,家門都不進!”


    這一巴掌直接把尹巧如打懵了。


    “爸,我不是刻意瞞著你的,我是沒有想好怎麽和你解釋……爸!”


    尹巧如捂著被打的臉頰,哭泣著解釋道。


    “夠了!”尹父沉聲打斷她的話,“不爭氣的東西!”


    席錦北也被這陣勢嚇懵了,在一邊半天說不上話。直到尹父淩厲的目光看向他,他才大夢初醒一般。


    “尹……尹伯父,我和巧如,是真心相愛的。”


    尹父轉過身去,往尹家走去:“家醜不能外揚,巧如,給我滾進來!”


    尹巧如低頭跟上,席錦北略一思索,也跟了進去。


    他們兩個人進去的時候,尹父坐在客廳,一言不發。


    尹巧如老老實實的,把她和席錦北的事情交代了一遍。席錦北在一邊也是聽得火冒三丈,原來尹巧如根本沒有在尹父麵前,提起過她和自己的事情,他還一直以為,尹巧如在努力說服,隻是尹父不願意見他。


    尹巧如這個女人,心機好深。


    不過好在,如今終於得償所願了。即使是這樣,現在他還需要尹巧如,不能和她撕破臉皮。


    尹父聽完之後,卻沒有剛才那樣生氣了。他抬頭看向席錦北:“你就是那位席家長子?”


    “是的,尹伯父。”


    雖說是席家長子,卻流落在外,至今沒有進席家的門。如果不是席靳南的父親還比較看重這個私生子,席錦北根本不會被外人所熟悉。


    尹父沉吟了一下:“既然跟巧如在一起了,那就好好在一起。行了,你們該幹嘛就幹嘛去。”


    尹巧如和席錦北麵麵相覷,不知道尹父這是什麽意思。


    席錦北上前一步說道:“尹父,您放心,我會好好對待巧如,不會讓您老失望的。”


    尹父點了點頭。


    這一點頭,無異於認同了他和尹巧如之間的關係。


    席錦北簡直是大喜!


    題外話:


    第一更送上!一萬五千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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