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接下來……”


    “那接下來……”


    父子二人異口同聲。


    相視一眼,會意。


    詹石修收了口,詹清輝鄭重道:“接下來,就要看安氏的反應了,她若安靜無事倒好,她若驚慌錯亂,那爹的猜測,便*不離十了!”


    正是如此!詹石修點頭。


    “母親那裏……”臨走之前,詹清輝又扭頭看向詹石修,詹石修頓時明白他的意思,“放心,該說的話,我自會說的。”


    那就好,這下詹清輝再無顧慮,離開了書房。


    詹清輝走後,詹石修又略略思量一番,也出了門,直接朝內院走去。


    已經夜半時分,秦氏早已入眠。


    丫鬟的一陣動靜驚醒了秦氏,睜開眼一看詹石修來了,甚為驚喜,忙起身下炕,睡意全無。


    “老爺,這麽晚了,您怎麽還沒休息?”


    “不用忙乎。”詹石修示意丫鬟們下去,秦氏忙親自過來給詹石修更衣。


    “打擾你休息了。”坐到炕上,詹石修輕聲道,秦氏受寵若驚,連忙搖頭,“哪裏的話,老爺肯來妾身這裏,妾身高興還來不及!”


    見秦氏溫柔、高興的樣子,平日裏回蕩在心間的反感到少了許多。


    而今日之事,秦氏表現的還可以,沒讓他在兒子麵前丟臉,想著之前對她的誤會,有些不好意思。


    “那個,上午的時候,我對你有些誤會,說來都是那安氏鬧的,你別介意。”


    秦氏眨了眨眼睛。簡直不敢相信,老爺這是在對她抱歉麽?破天荒!嫁給他這麽多年,第一次!


    秦氏激動了好一會才說話,“沒,沒事的老爺,妾身沒放在心上。”


    她知道詹石修一向討厭安氏,若是平日。定會為安氏講一些好話。可是現在,連她自己都看不慣安氏的作為,更別說替她講好話了。


    “再者說。安表姐如今的行徑著實令人失望,甚至,憎惡。我是真沒想到,她是這樣一個心狠手辣之人。從前,我是不喜歡邱氏。那是對邱氏有些誤會,又覺得她的身份有些尷尬,所以對邱氏有些偏見。可是,如今。邱氏是清兒心頭之人,與清兒兩情相悅,已經定親不說。陛下又親自賜婚,安表姐是傻了還是糊塗了?竟然做出那樣的事兒!”


    “唉……老爺。從今往後,我再不主動與她來往了。”


    咦!這席話說的,讓詹石修大為驚異,現在的秦氏,見解終於正軌了許多。


    看來,自己醞釀許久要說的話也不用說了,秦氏都替他說過了。


    一時,又很高興,拍了拍秦氏的肩膀,柔聲道:“睡吧,這麽晚了。”


    噯!秦氏點點頭,二人熄燈而眠。


    可是因為太激動,秦氏翻來覆去就是睡不著,怕吵醒詹石修,又不敢弄出太大動靜,正百無聊賴時,被詹石修摟進了懷裏,“睡吧,明日你還要去雞鳴山呢。”


    秦氏心裏狂喜不已,小心的應答了一聲,強迫自己閉了眼睛,迷迷糊糊的,不知過了多久,終於睡去……


    次日,秦氏早早的吃了早飯,帶著詹蘭奇,拉著小半車東西去了雞鳴山,在菊悠齋待到傍晚才歸,剛回家裏,便有丫鬟拿來一張請帖,秦氏打開一看,頓時扔地上。


    冷笑道:“真不敢想,發生這種事,她還敢堂而皇之的來請我!”


    奶娘忙將請帖拾起,抬眼一看,是東城安府,安夫人下的。


    當下心裏一緊,“太太,都這個時候了,安夫人還敢這樣明目張膽的跟您來往,定不尋常,您要不要跟老爺商量商量?”


    秦氏當場駁回,“商量什麽?嬤嬤,您老別瞎攙和了,老爺有多討厭安表姐您不是不知。”


    正說話間,丫鬟道一句老爺來了,秦氏立刻笑臉去迎。


    “蘭兒呢?”詹石修進來沒瞅見詹蘭奇,問道。


    “那孩子,瘋了一天,累壞了,剛坐上馬車就睡著了,這不,炕上呼呼睡著呢。”


    詹石修點點頭,“這樣好,小孩子愛玩愛睡,長個子。”


    隨後,又詢問了今天菊悠齋裏的一些狀況,秦氏笑著一一作答。


    “這是什麽?”詹石修早就瞥見了那大紅的請帖,不由拿在手中。


    秦氏怕他生氣,正要去搶,結果晚了一步,詹石修已經打開,秦氏立刻道:“老爺,您放心,我不會去的,我說過,我要和她斷絕來往!”


    “不!”扔下請帖,詹石修認真道:“你一定要去。”


    奶娘、丫鬟等退去之後,詹石修盯著秦氏道:“她一定想探什麽事兒,或者,想在你麵前歪曲當天的事實也說不定,對你,我隻有一個要求,小心應付,別著道兒,回答不出來的,就打馬虎眼,你明白嗎?”


    詹石修知道秦氏不聰明,所以便教她如何應付。


    還真的和奶娘說的差不多,秦氏心中警醒,連連點頭,決定明日去安府赴宴。


    那天,安氏從湯泉宮急急出來之後,便迅速的趕著馬車回府,燕京不是她現在的生活之地,這次來京又很倉促,原本是為詹石修的事兒而來,所以,身邊並未帶多少人。


    但是,奶娘薑嬤嬤與璞玉等幾個大丫鬟跟著她呢。


    當即,關了門窗,安氏對薑嬤嬤提起了當年之事,“當年那個孩子,你真的處理幹淨了?”


    猛聽到這句,薑嬤嬤心中抖了三抖,沒有立時回答。


    安氏以為她忘記了,提醒道:“就是那個賤.人生下的丫頭片子!”


    怎麽可能忘記?薑嬤嬤心頭顫了顫,稍許,恢複正常,“夫人,這您放心,處理的絕對幹淨,記得老奴當時也給您說了,次日我回去看了一眼,那草叢裏全是血肉,那孩子可是被虎狼撕碎吃光的。”


    “既然如此,那又怎麽可能!!”安氏猛的拍了把桌子,薑嬤嬤心頭又顫了顫,“夫人!可能什麽?您為何突然提起當年之事?”


    薑嬤嬤、璞玉是隨安氏一起進的湯泉宮,可是後來安氏獨自去見隆聖時,二人都沒跟著,故而不知,安氏為何突然有這麽反常的舉動。


    安氏盯著薑嬤嬤道:“那個背上有三顆黑痣的孩子,出現了!”


    啊!薑嬤嬤嚇的倒在地上,連連搖頭,“不可能!絕對不可能!”說的萬分肯定。


    璞玉連忙問道:“是誰?夫人,您說,是誰?!”


    “邱氏!!”隨即,把雍華殿發生的細節告訴了二人。


    二人皆驚,璞玉深深凝眉,“上水村,後山,邱氏,當真巧合的緊呐!”


    經璞玉這麽一提醒,安氏更加篤定,邱氏就當年那個孩子。


    “不可能!我不信!”薑嬤嬤連連否認,“我千辛萬苦的跑到壽安那麽偏僻的地方,親手把那孩子剝的溜光淨,一塊布都沒給她留,即便,她沒有被野獸撕碎,不出兩個時辰,定會被凍死,更何況,我在旁邊盯了許久,直到她沒了哭聲才離開,第二日,我又親自跑到那個地方,草叢堆裏全是血跡,還有鮮肉……現在姑娘與夫人若質疑邱氏就是當年那個孩子,我是萬萬不信!”


    薑嬤嬤拍著胸脯道。


    璞玉不說話了,她雖是夫人的心腹,跟著夫人十多年,但是當年之事,她也隻是後來才聽說而已。畢竟,她也才二十多歲,又沒親身經曆當年之事,所以,沒有太多話語權。


    不過,有一件事,她倒是想提醒安氏,“夫人,還記得在江州接駕的事兒麽?當時,太後可是親口說的,邱氏長了與她一模一樣的眉眼。”


    安氏聽後,立刻握緊了拳頭,是啊,倒把這個給忘了。想了想,心中愈發肯定心中的念頭。


    璞玉向來足智多謀,隨即提醒道:“既然夫人不能確定,而心中又想確定,很簡單,和秦太太套套話,不就知道了?”


    “既然當時公主對邱氏有異常反應,以邱氏的聰慧,未必沒有察覺,若她有所察覺,定有異常反應。最近一段時間,秦太太可是與邱氏走的非常近,兩家眼見成其好事。夫人完全可以從秦太太下手。”


    安氏一聽,十分合理,在未弄清真相之前,她還真的不能隨意動手,而從秦氏入手,是個不錯的途徑,又加之,秦氏那個人,向來沒腦子,哄一哄,騙一騙,就什麽都知道了。


    於是,沒兩天,便有了秦氏手裏的那封請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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