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紙條的內同,讓悠然大驚,心中慌亂。皇帝秘密南巡,對苦苦隱藏在南安州的那批人來說,意味著什麽,悠然心中非常清楚。


    這機會,千載難逢。


    可是,誰又能保證這不是敵人的陷阱?


    與撒持等人商議之後,悠然決定,暫時按兵不動,且,悄悄派人從各路打探,來證明此消息是否屬實。


    自打穆欣榮在鏡湖山莊附近增派監視人手,朱明趕忙將這消息遞給了詹清輝,並請示下一步打算。


    “爺,據喜鵲等人來報,穆欣榮的探子似乎往山莊傳遞了什麽,以屬下等人分析,應該是陛下暗中南巡的消息。陛下這次南巡,雖說在暗,但是,並未易容,而認識當年四皇子的人,可不止我們。因此,這麽長時間,消息走漏出去,實屬正常。”


    朱明一一分析,接著道:“據南州來報,穆德郎那邊,似乎也加緊了動靜。應該與陛下此次暗巡有關。”


    “爺,那您趕快想辦法,可不能讓邱娘子上當。”宋嚴急道。


    詹清輝不由自主的白了他一眼,蠢貨。


    朱明轉向宋嚴道:“邱娘子那麽冰雪通透的人,怎會輕易上當?”又轉向詹清輝,“爺,這兩日,邱娘子隻命人出去打探消息,並未輕舉妄動。”


    哦,那就好!宋嚴鬆了口氣。


    “調幾個人來,這兩日,我有可能親自往南安州跑一趟。”詹清輝沒有把話說死,至於自己需不需要親自去南安走一趟,還需鏡湖山莊裏那位點頭。


    是夜,悠然也剛入眠。正悠悠哉哉的做夢時,突然被晃醒。


    黑暗中,詹清輝準確無誤的捂住了悠然的嘴,幾乎貼著她的臉道:“別怕,是我。”


    渾身的繃得緊緊的悠然略路鬆口氣。


    詹清輝鬆開手,又低聲道:“不要喊人,也不要點燈。我這樣冒昧實屬無奈。有很重要的事情跟你說。”


    “什麽事,你說吧。”悠然恢複平靜,什麽也不問。


    詹清輝開始低聲道:“皇上秘密南巡的事。是真的。”


    “你怎麽知道?”悠然沒想到詹清輝是來說這件事的。


    “不僅我知道,見過皇上,而且,你也見過。”


    “你說什麽?”悠然強烈的壓抑著自己的情緒。“你說清楚一點。”


    “就是那天,向你討水喝的男人。他就是咱們的仁興帝。”


    什麽……坐在炕上的悠然突然彎了身子。微微歎道:“真是不可思議,我竟然見過皇上。”


    “皇上也是人,沒什麽了不起。”詹清輝不滿悠然的話,又道:“其實那天我鼓足了勇氣去找你。就想問問你,為何這段時間來,一直躲著我……”


    沒說完便發現自己跑題了。且感覺到悠然的異樣。


    趕忙轉移話題,“沒等我們走到帳篷。便突然看見微服出巡的皇帝陛下,很驚訝,當場藏了身。後來,我把這消息告訴我爹,我爹連夜秘密見了陛下。”


    “是不是在江湖酒樓?”悠然問道。


    討水喝的男人最後住在了江湖酒樓,這點悠然知道。


    “是。他們密談了許久,爹把自己的宏圖大計跟皇上全說了,結果……”


    “結果就弄成現在這副樣子!”悠然氣道。


    外麵突然傳來動靜,“主子……”是長樂的聲音。


    悠然抹黑走到門口,低聲道:“我無事,當做什麽動靜也沒聽到。”


    “是,主子。”


    須臾,長樂消失。


    “你這婢女不錯,耳朵很靈,警惕性也高。”不知什麽時候,詹清輝在炕頭兒坐了下來。


    這回換做詹清輝坐著,悠然站著。


    悠然氣道:“我說好好的,八州總督府下什麽蝦田推廣的農令,原來全是你搞的鬼。”


    “哎哎……冤枉啊,你這怎麽能怪我呢?事情可是我爹做的。啊不對,推廣蝦田怎麽了?不是一直都是你的計劃嗎?”


    “詹清輝,你哪隻耳朵聽見我有這樣的計劃!今年秋收,有可能壞事你知道嗎?”


    “怎麽說?”這個,詹清輝真的不懂。


    哎呀,解釋起來太麻煩,悠然歎口氣,“先不說這個。你來到底何事?”


    “穆德郎與穆欣榮開始出手了,那張紙條,便是穆欣榮派人遞給山莊的,不僅如此,如今,在你的山莊周圍,無論明的暗的,幾乎都是穆欣榮的人。”


    這點倒令悠然驚訝,撒持怎麽一點都沒察覺。


    似乎了解悠然的想法,詹清輝解釋,“他們都離的很遠,你們自然不容易察覺。他們的目的,就是遠遠的監視山莊與外界的行動,隻望著前後兩個門口就行了。”


    “按照我的猜測,假若你查證消息,必定暗中與南安州那邊聯係,若是被他們跟蹤,很可能壞事。所以我不放心,才特特的過來。”


    哦!悠然明白了。


    “那現在怎麽辦?皇上秘密南巡的事早晚都會被君伯他們知道,若他們真的按耐不住,暴露了行蹤,凶多吉少!”


    悠然說完,頓了頓,把主意打到詹清輝身上,“要不,你派人往南安州一趟怎樣?在穆德郎、穆欣榮看來,你是個局外人,根本沒有把注意力放在你身上。”


    詹清輝點頭,“我也正有此意。不過,派人不行,我不放心,所以,我還是親自走一趟比較好。”


    這樣更好,君伯手下的人都認識詹清輝,這樣會省去更多麻煩,悠然不由得十分感激。


    “謝謝你,詹清輝。”


    聽得出,她很高興。


    “嗯,我將有一段時間不在江州了。”詹清輝突然道,言說一半,沒往下接著。


    悠然一愣,隨即將頭扭向一邊,其實,黑暗中,誰也看不清誰的表情。


    氣氛異樣,詹清輝趕緊又轉了話題,“既然你們都信任我,那我今兒也必須要知道,君伯手上,到底有什麽讓穆家父女害怕的東西?”


    “……”


    “十年前,穆德郎通敵賣國,陷害同僚的證據。”


    頓了頓,悠然還是說了出來,“在最後一次南疆戰役結束前,常林將軍秘密交給君伯的。那時,他便料到,穆德郎一旦得勢,第一個饒不了的,便是他。所以,趁著自己還有一些行動自由,他便把這些證據轉移到君伯手上。”


    “我明白了。”詹清輝站起,原本就比悠然高,此時站到炕邊的木榻上,居高臨下,“你放心,此次,定不辱使命。”(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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