幽深肅穆的密林,花毯似的曠野,潺潺緩流的小溪,恍若一處桃花源地。


    “嗷嗚……”隨著一陣充滿興奮而蒼勁的狼嚎聲遠遠傳來,緊接著一道白色的身影如電般閃來,它那身形極為碩大,全身都是白色的毛發,恍若雪白的棉花般輕柔,碩大的頭顱卻顯得極為凶猛而可怕,燈籠大的雙眼銳利而凶戾,寬大的嘴咧開流露出鋒利而刺眼的牙齒,恍若柄柄倒插的劍刃,顯得極為可怕而猙獰。他的身形矯健若飛,一邊瘋狂地奔跑著,銳利的目光略帶笑意揚著高昂的頭顱,發出勝利的嚎叫。


    “吼……”又一道身影從它身後衝來,它那沉重的身影如山般挺立,行動間發出咚咚的聲音,嘶吼聲震耳欲聾,醜陋的臉上眼若燈籠,閃耀著焦憂的光芒,寬大的鼻翼重重地哼著,大嘴一邊跑一邊吼著,整個身子長著黑色的毛發,恍若曳動的長發,飄淩欲飛。它那龐大的身體如同人一樣直立著,碩大的雙臂錘打著胸膛,鼓鼓的肚兒猛然一縮,然後隨著它的吼聲放出,嚇得溪中魚蝦受驚般聚集,林中群鳥騰地衝天而起,就連那山間的動物都避若蛇蠍般躲進了自己的巢穴。


    隨著遠處一陣清朗的龍吟聲悠悠傳來,氣達雲霄,刹那間沈原的身影愈來愈快,足下淩波微步,宛若鴻燕翩翔,動若電前,翩然若仙。隻有身後那奔騰瘋狂的狼群恍若千軍萬馬,發出蒼涼而震懾的聲音。


    “老妖……老鬼……老怪……”沈原聲若洪鍾般呼喊著,那雙憂鬱的眼神迸然間綻放出興奮而喜悅的光芒,身形越來越快,瞬息間化為一道鬼魅般的白色光影掠過老狼和老猿來到了花毯似的曠野處,刹間落在幾位老人麵前,鼻子一酸,鳳目淚光潸潸。


    布衣老人咧嘴大笑道:“小魔魔,幾年不見,怎麽變得這麽娘了?”


    黑衣婦人橫了布衣老人一眼,臉上流露出欣喜之色:“小魔,幾年不見,脫去了稚氣,成熟多了,這氣質,還有這風姿、俊氣,簡直是人見人愛、花見花開,嘖嘖,如今年輕幾十歲,我一定會倒追小魔,嘎嘎……”


    青衣老人臉上溢出淡淡的笑容,雖然沒有表達出來心中無窮的喜悅和自豪,那雙滿懷著激動的眼神已經出賣了他的情緒。他的心中充滿了自豪,想當年那個有些羞澀卻懷著江腔仇恨的少年如今卻變成翩翩青年,舉手投足充滿了無窮的魅力;想當年那個如同全身生刺的少年,那雙充滿仇恨的眼神,對一切人與事都懷著提防的眼神,如今幽深遠邃,深不可測;想當年那個遇事不冷靜,做事極為衝動的少年經過幾年江湖的曆練和洗禮,已經變成冷靜沉著,讓人看不出深淺的高手。


    沈原身若輕煙般佇立在那裏,淚眼朦朧,心情激昂。如果沒有他們,隻怕早在八年前他就已經死了,化為一堆白骨。雖然他們的性格怪僻而不近人情,但是卻麵冷心熱。他手中緊緊地摟著小純,聲音哽咽著:“老妖、老鬼、老怪,好久不見了?”


    布衣老人翻著白眼,嗬嗬一笑:“小魔魔,我們又沒死,瞧你這出息樣,幹嘛哭哭啼啼,像個娘們?老妖,你說小魔魔是不是變娘了,那像個男子漢?”


    黑衣婦人笑罵道:“老鬼,你是不是想咒我們死,狗嘴裏吐不出象牙來,說得不是人話?小魔,別學他,如同冷血動物,那懂得什麽感情,活該他一輩子找不到老婆。”


    布衣老人頭發豎了起來,怒不可謁地吼道:“老妖,你說的就是人話?哼,誰說老鬼找不到老婆,想當年老鬼也是一位翩翩佳公子,人見人愛,花見花開,天下的美人爭相追逐,隻可惜落花有意,流水無情,老鬼一心求醫,才不在乎這些花花草草。”


    沈原鳳眼眯笑道:“那當然,所謂有失必有得,老鬼如果管那些花花草草,隻怕現在也是三妻四妾,風流快樂了,世上也少了一位神醫了。”


    “真是歲月不留人,好漢不提當年勇。”布衣老人嗬嗬笑著,眼神卻閃爍著幾分憂愁,笑容滿麵的臉上立逝,歎息地道,“老鬼這一輩子虧欠最多的是小鳳,如果她沒有嫁給我,也許會更加幸福!可惜她死的早,不然……唉,小鳳死了,連無忌也對我恨之入骨,不知下落,生死未明。”


    青衣老人輕咳一聲:“小原,你懷中的孩子是……”


    沈原笑容立逝,連忙橫抱起小純,驚慌地對布衣老人道:“老鬼,快救救我的兒子。”


    布衣老人猛然瞪大了雙眼,張著大嘴:“小魔魔,這是你的兒子,真是想不到,真是想不到,幾年不見,你的兒子都有這麽大了?”


    此刻,小純小小的身子緊緊地縮在沈原的懷中,臉色蒼白的可怕,毫無血色,嘴唇烏紫,沁出淡淡血絲,整個身子輕輕地顫抖著,冷得嚇人。


    “好可憐的孩子,真讓人心疼!”黑衣婦人愛憐地望著小純,伸手輕輕地撫摸著他的臉龐,臉色越發不太自然。


    望著可愛而可憐的小純,青衣老人臉色愈加凝重,就算是當年見到奄奄一息的沈原也沒有這種無措。


    沈原垂下頭靜靜地凝視著昏睡不醒的小純,淚眼朦朧中流露出淡淡的哀愁,輕輕地道:“小純生下來剛滿月便被仇家扔進了江裏,險些溺死,後來被唐門老爺子所救,隻可惜命救回來了,卻依舊落下了病根,時好時壞,幾次險境。老鬼,小子無能,遇上小純這種病情真是束手無策,羞愧之極!還請你老仔細瞧瞧,不知道小純……小純這病是否有救治的可能?”


    布衣老人眉頭揪緊,他心中明白沈原一向天姿卓越、聰穎,其醫術學去了七成,如果連他也沒有把握,由此可以想像孩子病情的嚴重性。他安慰道:“小魔,別擔心,老鬼一向最喜歡跟閻王爺搶生意,孩子的病你放一萬個心吧!”


    黑衣婦人急忙道:“閑話少說,外麵太涼,我們還是進去再說吧!”


    “小魔,快把孩子抱進屋裏給我瞧瞧!”眾人紛紛進入一間竹屋,裏麵陳設雅致,飄蕩著濃濃的藥香,除了竹櫥、竹凳、竹椅外,便是竹櫃,一片片竹櫃裏放置著許許多多小屜子,外麵標著一個個藥名。竹屋裏間卻是竹床硬榻,軟被,竹櫃中放置著一排排醫書。


    黑衣婦人把軟被鋪在床上,沈原急忙輕輕地把小純放在床上,目光望向布衣老人。


    布衣老人望著小純,心裏極為揪心,伸手輕輕地拿起小純冰涼的小手,慢慢地拿起脈來,眉宇時聚時攏,臉色陰陽不變。竹屋裏的氣氛一時極為凝重,誰也沒有出聲,空氣壓抑之極,讓人不敢大聲地呼吸。


    不知過了多久,布衣老人重重地吸了一口氣,搖了搖頭,沈原的心刹時提了起來,眼圈兒泛紅,聲音哽咽道:“老鬼,難道連你也束手無措嗎?”


    布衣老人抬起雙眼,神色凝重地道:“小魔魔,你先別慌,其實事情也沒有想像的那麽糟得很。小純寒氣入體,看似病如膏肓,乃無治之病,好在有人每天以純陽之氣為他療治,緩輕了他的病情,隻是……”


    沈原欣慰地點點頭:“小純這次在京城又犯了病,從京城到江南這一路上全靠唐家兄妹護送,以純陽之氣療治,才讓小純病情有所好轉,真是幸運。老鬼,你可想到什麽好法為小純治病嗎?”


    黑衣婦人嚷道:“老鬼,有話就說,有屁快放,吞吞吐吐,可不是你以前的作為?”


    青衣老人輕聲道:“老鬼,是好是歹也讓大家心裏有數,如果你實在沒有辦法,我們大家再想其它的辦法,相信大家總會想到救孩子的方法?”


    布衣老人身子猛然轉了過去,臉容大變,怒了:“老怪,你是不相信我公孫春的醫術?”


    沈原伸手按住暴走的公孫春:“老鬼,大家都是著急,你別放在心上,誰不知道你是當今天下獨一無二的神醫?”


    公孫春怒意立逝,臉上流露出自得的笑容:“那是自然,天下那有我公孫春治不好的病?”


    黑衣婦人激動地問:“這麽說老鬼你已經想到辦法了?”


    公孫春神色凝重地道:“小純的病情很嚴重,依小魔魔所言情況來想,若非有人以怪異手法替小純贖命,小純隻怕活不到今天。”


    沈原驚疑地問:“老鬼,什麽怪異的手法?”


    公孫春輕歎一聲,搖了搖頭:“小純從小身體孱弱,又加上寒氣入體,原本命不久矣,有人以灌頂之術每天為他輸送純陽內力,以期驅走寒氣。隻是小純身上的寒氣已經深入骨髓、血液,就算對方拚盡全身數十幾年的內力也無濟於是,治標不治本。”


    “為什麽?”


    “寒氣隨年齡的增長會越來越重,而且還會影響到孩子的發育,輕者全身癱瘓,重者活活凍死。年幼之時他身上的寒氣還能夠得到緩和,可是年齡越大需要的陽力加倍,小純之所以沒有癱瘓,也沒有死,其實身懷陽毒。”


    “陽毒,它是什麽東西?”不但沈原感到驚疑,就連黑衣婦人和青衣老人也滿頭霧水。


    “陽毒是四川唐門的‘活寶’,所謂‘活寶’,它自然是活的,而且毒性極大,但是誰也不知道它的樣子,我也隻是聽說過這個東西。”


    “老鬼,陽毒有什麽用?難道它能治小純的病?可是小純能不能多次犯病?”沈原急切地問道。


    公孫春輕歎一聲道:“小魔魔,你別急,讓我老人家說完。陽毒陽毒,雖則其毒無比,卻是至陽至剛之物,許是小純的病情愈來愈重,生命垂危,誰也不會願意用陽毒來以毒攻毒。”


    “以毒攻毒?”


    “不錯。小純寒體冷沏入骨,非外力所能挽救的。隻是陽毒乃至陽之物,雖能保一時,卻不能保一生。隨著年齡的增長,小純的身體……唉,堪憂呀!不過,好在保住了他這條命,你要知道,陽毒是四川唐門的‘活寶’,並不是什麽人都能接觸到的?看來老毒物倒是憐惜小純,舍得呀!有陽毒護住小純的命脈,小純倒還能活幾年。”


    “老鬼,我不管什麽陽毒,隻想知道你究竟救不救得了小純?”沈原緊張地問道。


    “能,不過……”


    “不過什麽?老鬼,你今天怎麽說話老說一半,是不是沒有把握?”黑衣婦人吼道。


    公孫春搖搖頭:“小純此病需要時間很長,我雖然沒有十足的把握,但是有五成的機會可以試一試。”


    “五成……”黑衣婦人臉色大變,戲謔地道,“老鬼,你不是自稱能夠跟閻王爺搶生意的人,天下最厲害的神醫,怎麽會治不好小純的病?”


    公孫春氣得吹胡子瞪眼睛:“老妖你懂個屁,大凡極其麻煩的病也要分輕重,分層次,有的病雖然重,卻好在有珍貴的藥材輔助,自然藥到病除;有的病不但重,而且麻煩,重病可醫,但無法治根,麻煩就在於藥材的珍貴。小純的病不但重,而且極其麻煩,所用之藥都是世上獨一無二的珍貴之物。”


    黑衣婦人譏諷地道:“如此說來你是舍不得了?”


    “呸呸呸,”公孫春氣得瞪紅了眼睛,“老妖少在大家麵前挑撥離間了,老鬼再小氣也不會置小純的生命當兒戲,更何況還是小魔魔的兒子,老鬼就是傾家蕩產也在所不惜,隻是……隻是老鬼卻雖有心,卻力不足。唉,真是無米之炊呀!”


    沈原聽聞小純還有救,就算是五成也要試一試,咬著牙道:“老鬼,還差什麽藥,我去找,就算是翻遍天下,舍去一條命,也要治好小純。”


    公孫春神色凝重地沉思半晌,搖搖頭:“好難……”


    “不試一試,怎麽會知道行不行?老鬼,藥的事情就交給我,你安心為小純治病,此恩此情,他日必定重報!”沈原眼神敏銳,心緒激昂之極!


    半許,公孫春點了點頭道:“也罷,看來你是不到黃河心不死呀!不過,隻要能夠找到這三種藥,我就有八成的把握治好小純的病了。”


    沈原眼睛一亮,心潮澎湃,激動不已,八成可比五成多了三成,何況鬼醫嘴裏說八成自然有十成的把握:“老鬼,請說吧!”


    點點頭,公孫春猶豫片刻道:“小純這種病曾經有過記載,老鬼雖然沒有治過,但是依照古醫上去治,絕對會成功的。隻是其中差了三種靈藥,其一為‘陰陽蓮’,此蓮生長在陰寒交替之處,千年開花,萬年結籽,隻需千年開的花瓣入藥即可;其二為‘龍果’,其葉似須,果如龍,隻需半個龍果之汁即可;其三為‘天堂鳥’,此鳥非鳥,乃一種植物,為世上獨一無二的靈藥,草莖形若鳥狀,葉上有紅斑,恍若眼睛,隨風而輕曳,如同飛鳥,因其生長在天堂與地獄之間故而稱謂為‘天堂鳥’。隻須其三片葉子即可入藥。”


    黑衣婦人驚呼道:“老鬼,你這不是為難小魔,這……這些藥都是傳說中的東西,世上怎麽可能會有?”


    公孫春繼續道:“小純不但身有寒毒,而且有陽毒,小魔如能找到這三種靈藥,不但可以醫好小純,而且還能除去陽毒。”他邊說,眼睛卻盯著沈原。


    沈原眉宇深鎖,眯長了雙眼問:“老鬼,這些奇藥世上真有嗎?”


    公孫春點點頭,目光中充滿了無窮的癡迷:“老鬼看遍無數古病,也曾經遊離於大江南北,這三種靈藥有二種可以找到出處。”


    “世上真有如此怪異的靈藥?”黑衣婦人簡直不敢相信。


    “‘陰陽蓮’的出處在飄香宮,江湖略有傳聞,也不知道是真是假,但亦不是空穴來風,好歹可以去問問。然後就是‘天堂鳥’的出處在‘明月宮’,隻是‘明月宮’的主人明瑗宮主可不是好惹的,你心裏要有個準備?至於‘龍果’出處就恕我無能為力了?”


    “不管此行如何艱辛,明宮如何刁難,我一定把‘陰陽蓮’和‘天堂鳥’拿到手。至於‘龍果’……”沈原驟然想到靈域之主曾經提過此物,似乎有可能在人域中找到,既然如此,先找到那兩物,然後進入人域再查個究竟。


    青衣老人倏然道:“小原,飄香宮的冷婆婆可不是省油的燈,一切小心謹慎,可別大意?”


    黑衣婦人嘎嘎怪笑道:“老怪多慮了,飄香宮美人如雲,聽說如今的飄香宮主可是天下數一數二的美人兒,憑小原的條件,說不定可以招為夫婿?”


    青衣老人淡淡地道:“老妖,飄香宮雖然全是女人,但是神秘莫測,江湖無人敢招惹?聽說每代宮主的夫婿都失蹤了,被江湖傳得沸沸揚揚。”


    黑衣婦人正色道:“小魔,我說的都是笑話,你千萬別當真喲!那群女人全部都是妖,吃人不脫骨頭的黑寡婦,不管如何都不要去招惹她們?”


    “為什麽?”沈原雖然對美色不以為然,但是倒沒有聽過飄香宮的故事。


    “飄香宮,傳說四季如春,花開四季,誰也不知道她們住在什麽地方?是男人的禁地,也是男人的克星。傳說每代宮主成年之時便行走天下挑選夫婿,當宮主有孕之時,丈夫卻失蹤了。奇怪的是每代宮主所生的全為女性,當她們長大成人,便繼承宮主之位,然後又離開飄香宮尋找夫婿,周而複始,江湖中人談香變色,稱他們為‘螳螂殿’‘蜘蛛巢’。稱其夫婿全部被宮主所殺或者吃掉才能生孕,如此重所紛芸,再也沒有人敢招惹飄香宮,”


    “大家盡管放心,不管它是什麽‘飄香宮’、‘螳螂殿’,還是‘蜘蛛巢’,隻要能夠得到‘陰陽蓮’,我絕對不會招惹她們?”


    公孫春眼神怪怪地望著麵若冠玉,神采如仙的沈原,意味深長地道:“小魔魔,好自為之!”心裏卻暗暗搖頭,“這小子越長越俊,氣質越來越迷人,就算他不去招惹飄香宮的人,隻怕飄香宮的人會倒貼到門,更何況想得到別人的鎮宮之寶,豈是那麽容易的事,這不是送上門任別人宰嗎?”


    沈原深切地望了望睡在床上的小純,誠懇地道:“事不疑遲,我一定會把這三種靈藥找到,還請三位前輩替我照顧小純。”


    青衣老人微笑道:“小原,事情也不急在一時,你明天再走不遲,多年不見了,我們還是聚一聚吧!”


    “小魔魔,今天可要吃吃我的拿手菜喲,再配上老怪製的好酒,也讓我們來你踐行!”黑衣婦人嘎嘎笑著,不滿地道,“難道你不喜歡我做的菜嗎?”


    “小魔,老怪所言在理,也不急在一時片刻,何況三種靈藥又是世上獨一無二的奇珍,隻要有緣才能獲得,強求不得!”


    “隻要有一線生機,我一定要找到這三種靈藥治好小純。”


    青衣老人拍拍他的肩,安慰道:“小原,凡事盡力而為,不可強求。”


    “小魔魔,千萬不要走喲,我去準備飯菜,你們慢慢聊!”黑衣婦人輕身飛出竹屋,不錯,她自竹屋的窗邊飛掠而出,如同一隻黑色輕盈的鳥兒,刹那間離開了。


    沈原緩緩坐在床邊,目光憂慮地望著靜靜沉睡的小純,伸手緊緊地握著孩子冰涼的小手,心如刀絞般難受,眼圈兒微微泛紅,暗暗發誓:“小純,你不要擔心,爹爹一定幫你找到三種靈藥,那怕付出生命的代價。”


    花毯似的曠野間輕輕地嗚嗚地吹起了風,吹起樹葉沙沙直響,宛若風的眼淚,漸漸地天色愈加地陰沉,朦朦朧朧的霧氣濕潤了嬌嫩的花瓣、嫩綠的草叢、寬大的樹葉,似乎天的臉色也變得憂慮起來,為小純的不幸而落下憐惜的淚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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