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


    紫芸托著胡蝶驚慌地奔馳在叢林之中,疾如閃電,卻又驟然跌倒在地上,嘴角鮮血四溢,身形搖搖欲墜。


    胡蝶“哇”地一聲大哭起來,小臉慘白無色,雙手緊緊拉著紫芸:“師叔,對不起?都是蝶兒不聽師父的話,執意要四處亂跑,才召來殺身之禍?是蝶兒不好,蝶兒該死!”


    紫芸支撐起身子,捂著胸口站了起來,神情惶恐地道:“蝶兒快走!快去通知你師父,這花月容可是心狠手辣之人,誰落在她的手中都將生不如死。”


    “我不走?我走了師叔你怎麽辦?”蝶兒使勁地搖著頭,淚水泫泫,哭叫起來。


    “蝶兒,你要以大局為重!快走,不要管我?”紫芸推開胡蝶,身子艱難地站了起來。


    “師叔,師叔……”胡蝶哭叫著,又上前死死地抱住她的胳膊。


    “蝶兒?”紫芸的聲音變得有些嚴厲,想要推開胡蝶的手。胡蝶抹抹臉上的淚水,鼻子紅紅的,眼淚婆裟:“師叔,蝶兒放不下你呀!對了,師姐的‘楓林居’快到了,我扶你過去,好不好?”


    “蝶兒,可是花月容快要追上來了,還是去通知你師父吧!”


    “不,蝶兒先帶你去師姐的‘楓林居’,然後再去找師父?”胡蝶固執地努力扶住紫芸,目光中流露出堅毅之色,身形一滯,挽住紫芸的身子飛奔而向前,神情間略有些吃力。


    “蝶兒,你快停下來!”紫芸掙紮著叫了起來。


    “師叔,蝶兒支撐得住?”胡蝶努力穩住身形向片片楓林奔去,遠遠便看見那片楓林中一座精致的房子,她飛快地奔了過去,哭叫了起來:“師姐……師姐……”她慌亂地挽起紫芸闖進門裏。


    雲蘿此時正靜靜地躺在沈原身邊,側臉靜靜地望著他俊美而蒼白的臉龐,不由伸出纖纖柔荑輕輕撫摸著他的臉:“你什麽時候醒過來?我叫雲蘿,你快醒過來喲,不然被師父發現了那就糟了!”


    驟然間,沈原的全身抖動起來,全身冷冰,臉色顯得格外的蒼白可怕,似乎在經曆著世間最痛苦的折磨。雲蘿驚慌地爬起身把他抱在懷中,感受到一股冷寒之氣襲來,不由緊緊把他摟住,用身體的溫暖來消除他身上的寒氣。感受到沈原痛苦的呻吟,感受到沈原如孩童般的呢喃,她的眼睛不由濕潤了。不知過了多久,沈原冰冷的身體刹時變得炎熱難耐,原本置身入冷冰的寒冬臘月眨間便來到了酷暑。


    驀然,門外傳來胡蝶哭叫聲,她急忙地爬起身來,掩上紗帳,卻見胡蝶扶著紫芸闖了進來,驚慌地迎上前去:“師妹、師叔,究竟出了什麽事?”


    紫芸有氣無力地喘著氣,嘴邊鮮血沁沁而淌:“蝶兒,快去通知你師父,謹防花月容偷襲,快走!”


    胡蝶含著淚點點頭,淚汪汪地道:“師姐,你可要照顧好師叔,我走了!”


    “師叔。”雲蘿下意識地往帳後瞅了瞅,伸手扶住了紫芸坐了下來:“你先歇一歇,我給你倒水喝?”


    紫芸輕喘著氣,右手按住胸口,隻感覺到周身一陣躁動,情緒極其不安起來,似乎有什麽不好事情將要發生在自己的身上,不由抬起手來,卻赫然發現自己的指甲變得又尖又細長,鋒利得如同細小的劍一樣,不由驚叫起來:“我的手!怎麽會這樣?”


    “啊!”雲蘿伸手剛要奉上茶水,也不由驚叫了起來,卻見紫芸雙瞳刹時變得赤紅,雙耳豎起,尖尖地,嘴中慢慢長出一對獠牙,形若一隻狐狸。手中的茶杯“砰”地墜落在地上,驚恐萬狀地喊道:“師叔,你這是怎麽了?”


    紫芸目光冷冷地盯向她,長長的利甲如電般閃爍出淩厲的光芒向她抓來,速度急快,雲蘿的身形疾向後退卻著,神情驚慌失措。“嗷嗚……”紫芸速度更快,尖銳的牙齒向她手腕上咬去,雲蘿原本被謝無塵擊傷,身手也不及紫芸,一時便被其咬得鮮血直流,不由驚惶地叫了起來:“師叔,師叔,我是雲蘿呀!”


    紫芸雙瞳愈加赤紅,那可怕的目光瞪著雲蘿,舌尖在嘴角邊舔了一圈,嘖嘖有聲道:“好吃!”她那聲音若幽穀鶯啼,珠落玉盤,但這好聽的聲音配上她那表情以及神態卻令雲蘿感到毛骨悚然,不由尖叫地顧不得被對方咬傷的危險又撲了上去,哭叫了起來:“師叔,你怎麽了?出了什麽事?你告訴雲蘿呀!嗚……”紫芸卻痛苦地抱著頭,嘴中發尖銳的叫聲。


    此刻,床上傳來沈原痛苦的呻吟聲,這呻吟聲讓雲蘿心神焦慮不安,卻對紫芸來說如同催發劑,她雙瞳中閃爍著紅色的光芒,甩開雲蘿的手臂卻向床邊撲去,如同野獸發現了自己的獵物一樣。


    “師叔,不要啊!”雲蘿沒命地撲了上去,迅速地轉到她的背後,雙手捉住了她的手腕。紫芸瘋狂地掙紮起來,嘴中尖銳地叫著,十分凶惡地對她張牙咧嘴,身子卻從不可思議的地方轉了過來,雙腿一扭,向雲蘿狠狠地踢去,其動作之快,招招致她於死地。雲蘿驚叫起來,急忙鬆開手,身形疾退,待紫芸又向床邊撲去時,猛咬銀牙,雙手疾向紫芸身上穴道點去,想把她點暈,身形卻驟然躲閃紫芸的發難。紫芸似乎很生氣,身上倏湧出一股更加喲大的無形力量束縛向雲蘿,雲蘿頓時感到全身動彈不得,便在她驚駭無措之即,紫芸那尖銳的手掌便擊昏了她。


    紫芸伸手撕開紗幔,那紗幔被其尖銳的指甲劃成絲絲縷縷,露出正在冷熱交替中痛苦掙紮的沈原,額上布滿了汗漬。紫芸的雙瞳中頓時冒出興奮的火花,嘴中尖聲叫了起來,便不顧一切地向他撲了上去,尖銳的指甲撕扯著沈原的衣裳,撕成了條條片片,扔了滿地都是。她輕輕嗅吸著沈原的身體,似陶醉般嫵媚地笑了,伸手扯下了自己紫色的衣裙,頓時露出一身欺霜賽雪如玉的肌膚慢慢欺身而下。她望著沈原那張俊美蒼白的臉頰,不由伸出粉紅的舌尖舔舔他的嘴唇,似貪婪地嬰孩吮吸著甜甜的甘露,纏綿難舍。


    沈原曆經了媚骨寒毒與赤陽熱毒的糾纏,終於緩過氣來,卻已是全身疲乏,倏感覺到身體上似乎被重重壓著,有人在吮吸著自己的嘴唇。他倏睜開雙眼,眼望著一張看似嬌豔如仙的臉,卻雙耳尖尖豎起,雙瞳赤紅,紅唇張開露出尖尖的獠牙,尤如一隻狐狸的臉,不由嚇得魂飛魄散。傳說中關於種種狐仙喜吸人精元,令男者精盡而亡的故事略有所聞,不由使勁把頭一擺,想掙紮地爬起來,卻發現自己功力盡失,全身已無縛雞之力,頓時欲哭無淚,不由哀求地道:“大慈大悲的狐仙大人,你放過我吧!好不好?”那紫芸卻怪異地朝他笑著,讓他的全身頓時冷汗直流,淚流滿麵:“我究竟是中了什麽邪?犯了什麽桃花劫?在京城被人下藥,成了卓青青的仇人;後又被年莫愁‘天魔香’所惑,中了天下無藥可救的媚骨。好不容易逃到龍城,卻又被千年妖女靈妃推倒,現在居然又被狐仙這樣騎著?天啦!地啦!讓我死了算了!我不想活了?娘呀!我為什麽越大越像父親,如果像你就好了,也不會變成小白臉,也不會被千年女妖看中,現在也不會被狐仙這樣欺侮?嗚……我好命苦喲!誰來救救我吧!觀世音菩薩、如來佛祖快快顯靈,收了這狐妖吧!”


    不管他怎樣哀求、祈禱,還是沒有逃脫紫芸的魔爪,隻好無奈地閉上了痛苦的眼睛,而地上還剩下一無所知為他擔憂卻昏迷的雲蘿。


    (二)


    胡蝶驚慌地奔跑向“玄陰殿”,幾欲差點跌倒,神情惶然地叫了起來:“師父……師父……”


    “蝶兒,何事這麽驚慌?”黑衣女子伸手抱住了胡蝶問。


    “哇!”胡蝶抱著黑衣女子大哭了起來:“師父,都怪小蝶不好,不聽師父的話招惹到了一個叫花月容的女人,那女人好壞,不但罵師父是賤人,還把師叔也打傷了,師叔現在去了師姐哪裏,吩咐蝶兒讓師父小心花月容偷襲。”


    “花月容!”黑衣女子眸出流露出一股寒氣,身形略然顫動:“三十年了,她究竟還是找上門來了?哼,居然還敢打傷我的人?”


    胡蝶一邊抹淚一邊哭泣著:“師父,蝶兒……若非師叔出手,蝶兒差點見不到師父了,那個花月容好壞?”


    黑衣女子摟住胡蝶的肩頭,安慰道:“蝶兒別怕,有師父在,一定替你報仇?”


    “好久不見了,菀……玉……媚……”一陣陰冷,語氣滿是仇怨的聲音傳來,一道銀色身影刹時便落在這玄陰殿前。


    “花月容!”黑衣女子咬牙切齒地道。


    花月容拂拂長裙,整整儀容,美豔的臉上盡是譏諷:“喲,你倒挺會享受呀!瞧瞧,白玉為階,玉石為殿,關起門來做你的女皇,比宮主還要威風、氣派?”


    菀玉媚冷哼一聲,身形徐徐飄然而近:“花月容,三十年不見了,你的德性還是那麽讓人討厭?你如今在我的地盤上打傷我的人,居心何在?”


    花月容不由哈哈大笑了起來,細長的眉梢流露出一股冷意:“比起你當年加在我身上的痛苦,我可是仁慈多了?”


    “花月容,我對‘聖女’之位並無絲毫覬覦之心,是你自己沒用,卻把失敗的原因都強加在我的身上,你羞不羞恥?”


    “呸!沒有覬覦之心?說得真是好聽呀!如果不是你喜歡上了沈慎謀,你會放棄‘聖女’之位嗎?既然你已經放棄了那個位子,為什麽偏偏又在宮主麵前進言,讓宮主把‘聖女’之位讓給雲煙?我又有哪一點不如她?”花月容怒氣衝天地叫道。


    “我隻是向宮主提了建議,采納之事還在於宮主,何況雲煙比你更合適?”


    “合適個屁?你無非是看我不順眼是不是?為什麽一定是雲煙而不是我?菀玉媚,這一切都是你從中作梗?”花月容眼睛發紅,歇斯底裏裏喊道。


    “雲煙是你的姐姐,你有什麽好嫉妒的?”菀玉媚怒道:“何況你生性歹毒,宮中人並不服從你,就算沒有雲煙,你也坐不上‘聖女’之位?”


    “我生性歹毒?論心機歹毒,你應該排第一?你明明放棄了‘聖女’之位,卻讓雲煙來坐,無非是你們的關係最好,而雲煙是我的姐姐,我也不會對她下手?你明明有了沈慎謀,還跟宮主藕斷絲連,就算你被叛了‘天狐一族’,宮主也網開一麵,放了你一馬?你這個狐狸精,好計謀,連宮主都被你算進去了,是不是啊!”花月容暴跳如雷,早已忘記了自己的形象。


    “花月容,看來你今天是來打架的吧!”菀玉媚霍然大怒。


    “沒錯!今天我就是來殺殺你的銳氣,我要殺了你一泄我心頭之恨!”花月容怒氣衝天地指著她吼道,身子劇烈地顫抖起來,雙手開始手舞足蹈。


    “就憑你,三十年前不是我的對手,三十年後依然不是我的對手?”菀玉媚鄙視地望著她,神態自若地揮揮手。


    “放肆!”花月容氣急敗壞地跳了起來,憤怒地雙眼快噴出火來,尖叫一聲,雙眼頓時通紅一片,雙手長甲銳意如鋒,身子頓時變得柔軟似貓,輕盈似燕,惡狠狠地向菀玉媚撲了過去,似乎要把她撕成粉碎才解氣!


    “天狐變!”菀玉媚神態依舊冷若冰霜,冷冷地道:“三十年不見,你還是盡學一些陰損的功夫?”她轉過身來對胡蝶輕柔地道:“蝶兒,你小心一點,別讓她傷了你?”她雙目冷冽地望著撲來的花月容,唇邊流露出一股不屑,雙手一揚,“唰唰”幾聲輕紗飛起,一道道黑色長綾自她身上徐徐快若閃電般向花月容襲卷而去,如片片黑幕刹時把花月容籠罩在其中。


    “敖嗚……”花月容口中發出怪嘯聲,身柔輕盈地遊動於黑幕之中,利爪瘋狂亂抓,撕扯著那層層黑綾。


    花月容雙手緩緩在胸中做出許多怪異而複雜的手指,厲叱一聲“幻!”那黑綾似乎靈動了起來,一層又一層鋪天蓋地罩下來,一股窒人的氣息宛若在這瞬息之間已經籠罩了整個玄陰殿,掩遮了整個山穀。菀玉媚那雙手千變萬幻在空中揮動著,如同以天地為琴,以黑綾為弦,彈奏一曲死亡之歌。那黑綾縱橫交錯,有如古洞中成千上萬的蝙蝠齊展雙翼,黑壓壓遮掩了萬物蒼穹。


    “菀玉媚,是你逼我的,啊……”被黑綾束縛的花月容尖叫一聲,銀裝開裂而墜落,露出一身火紅的長裙,時隱時現那豐腴白嫩的肌膚,足尖輕盈彈起,身輕若燕,竟在那黑綾上翩翩起舞,隨著她身姿的舞動,她的嘴中卻發出陣陣尖銳的聲音,身子每一次舞動,身後居然幻化成一條狐尾。她瘋狂地舞動起來,那身形越轉越快,恍若一道淡淡的狐影,在黑綾上飛速遊動著。


    “精變!”菀玉媚臉色大變,冷哼道:“我倒要瞧瞧看你能幻化幾尾?”她雙手也變幻加快,疾叱一聲“隱!”那無數黑紗刹那間衝天而起,形若一道道黑色的光柱,把花月容團團圍住,也高速地旋轉而起,恍若一個固若金湯的漩渦。花月容飛速舞動起來,利爪撕向光芳,光柱卻倏忽隱匿,又刹間出現在另一處,它們時隱時現,光柱內步步驚心、步步殺機,宛若一個神秘的大陣。


    “啊!”一陣尖銳的聲音穿過幾重雲霄,擴散向整個山穀,那顫抖的音符似是一個淒苦的幽靈所發出的嚎叫,令人聽了為之心驚。隨著那陣陣的嚎叫聲,花月容的身後幻化出兩尾,一團團紫色的光芒自她身體中湧了出來,宛若一點點星星之火,刹時驟然彌漫開來。


    菀玉媚冷冷地道:“以生命為代價幻化出雙尾火狐,值得嗎?看來你還真是對我恨之入骨,連命都不要了!可是,就憑區區雙尾,你殺得了我嗎?”她的眉宇間流露出一股殺氣,周身一股強大的力量暴射而出,雙手瘋狂舞動起來,手勢越打越快,漸漸已經看不清其手影了,那滿天的黑紗飛舞纏繞著,一束火花在滿天的黑幕中跳躍顫抖,似乎快要黯然消逝。那黑紗愈來愈多,緊緊纏繞著花月容,似要讓她窒息而死。


    驀然,一道清朗而嬌柔的聲音傳了過來:“菀玉媚,你最好先放她一馬去看看你的弟子,不然,可來不及了喲!”


    “唰……”地幾聲,滿天的黑紗頓時消逝得無影無蹤,花月容跌倒在地上,蜷縮著身子,臉色蒼白的可怕,“精變”之法已失去了力量,此刻得她顯得楚楚可憐而又可悲。


    豔娘娘伸手把花月容扶了起來,身形向後退卻,白衣人與兩名少女連忙擁了上來。


    菀玉媚冷冷地望著她:“你跟花月容是一夥的?”


    豔娘娘正要開口,花月容卻掙脫豔娘娘的攙扶瘋狂地大笑起來,目中盡是憤懣與仇恨:“菀玉媚,你少得意?你那個弟子現在隻怕發瘋似的滿世界找男人,哈哈……”


    菀玉媚臉色一冷:“雲蘿?不對?”她目光中迸射出陣陣寒芒:“是紫芸!花月容,你究竟對她動了什麽手腳?”


    “哈哈,你想不到吧!我給你最心愛的弟子身上下了‘情狐’?哈哈,這種‘狐種’可厲害了,她會到處找男人喲!對了,你這裏隻怕不會有男人吧!你猜她會上哪兒去找呢?喲,我忘了,這山外的樵夫、獵人倒不少,他們豔福不淺呀!哈哈……”


    “花月容!”菀玉媚氣得全身發抖,怒不可謁地怒吼道:“你太過分了!當年你為了‘聖女’之位已經害死了你姐姐,想不到你現在居然又害了紫芸,你……簡直是天理難容?”


    “我過分?當年我害得人是你,隻有雲煙那傻瓜替你擋住了我的‘狐種’,她是你害死的?”花月容氣急敗壞地叫了起來,臉漲得通紅,雙目中盡是恨意。


    “所以你就將計就計讓雲煙成為‘天狐一族’的恥辱?讓她無顏麵對羞愧自殺?你知不知道紫芸是誰?”菀玉媚一時也失了禮儀,粗脖子瞪眼地吼了起來。


    “我管她是誰?怎麽你心疼了,莫非她是你見不得人的私生女吧!哈哈……”花月容心神已經失去了理智,狂笑起來。


    “私生女你個頭?三十年前你害得雲煙中了‘狐種’,讓她羞愧自殺?而紫芸就是雲煙的女兒,是她臨終前托付給我的。”


    “你胡說?”花月容心裏對姐姐略有些愧疚,心慌地道。


    “信不信由你!當年你給她下了‘情狐’,毀了她一生。她一直沒有告訴我那個男人是誰?直到臨終前她才告訴我,紫芸的親生父親就是宮主。她寧願死也不想讓宮主為難,她要保住宮主名聲與地位。她讓我把紫芸帶出‘天狐一族’,就是不希望自己的女兒長大以後跟她一樣受人欺淩,成為別人的犧牲品。”


    “你胡說,你胡說!”花月容語無倫次地吼起來,神情越來越瘋癲。


    “我還要告訴你一件事,雲煙並不恨你,她還要感謝你成全了她與宮主,為宮主生下了女兒。這世界最愛宮主,可以為他而死的女人隻有雲煙。如果你不是雲煙的妹妹,我早就殺了你!花月容,紫芸如果有個三長兩短,我絕不放過你?”菀玉媚怒不可謁地吼道,心中掛念著紫芸的安危,抓起胡蝶刹時消逝於玄陰殿前。


    “紫芸是姐姐的女兒?她是姐姐與宮主的女兒?難怪我覺得她麵善,她那模樣果真長得跟雲煙一模一樣,哈哈……嗚嗚……”花月容跌坐在地上,喃喃地笑了起來,接而又嗚嗚地哭了起來!


    豔娘豔眾人一時麵麵相覷,不知如何是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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