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


    驀然,對麵疾馳而來一團紅雲,快若閃電般,夾雜著一陣清脆的嬌叱聲:“快讓開。”


    可是,那團紅雲速度太快了,一陣陣長嘶聲駭得眾馬四腿發軟,不但沒有辦法躲開,反倒雙腿卻向地上跪去。而紅雲的主人把馬韁一扯,原本衝向軟轎的馬卻如團火球般衝向緊跟在轎前的沈春風和柳乘風二人。沈春風還沒有回過神來,馬兒已經向他飛馳而來,踏上了他的頭頂。


    柳乘風頓時大驚失色:“阿風,小心呀!”


    說時遲,那時快,沈春風雙手急速抓住了衝過來的馬兒,運功震住了狂嘶亂跳的馬鬃,那馬上人在馬背上顛簸著,人被甩了下來,雙手牢牢地抱住了他的脖子,口中嬌聲叱罵:“列鳳凰,我一定要拔光你的毛、抽幹你的血、挖掉你的心?”


    沈春風被她勒得差點喘不過氣來,一手緊緊抓住咆哮的馬兒,一手任那女人在身上亂蹦亂跳,心中頓時怒火中燒。


    穩住馬,他忍不住大聲喊道:“小姐要**,也不要來這一招吧!我都快被你掐死了,你還不快點鬆手?”


    那女子一手緊抓住他的脖子,一邊嬌聲道:“你有沒有搞錯?誰**,還是回去照照鏡子,也不瞧瞧你那德性?哼,死鳳凰,我非拔光你的毛不可?”


    沈春風又氣又怒,伸手扯起她的長發吼道:“臭丫頭,快放手?”


    “你……啊!唉喲,你想死?”那女子吃痛,鬆開手,人卻‘撲嗵’一聲倒在地上。


    沈春風伸手摸摸脖子,咒罵道:“女人,真是麻煩?”


    忽一團熱氣直吹脖子而來,麻麻癢癢的。他回過頭一瞧,那罪魁禍首----一匹火紅的棗紅馬親熱地把嘴觸到他的脖子上。


    沈春風眉頭一皺,叱道:“滾開,你這張可惡的女人的嘴,少跟我親熱?”


    柳乘風狂笑起來:“阿風,想不到你說話還挺有趣的,真是好笑?”


    莊宇大笑道:“它明明是馬,為何是女人,你真是胡說八道?”


    沈春風怒目圓瞪,不以為然地道:“這有何奇怪的?我就是討厭女人,它是母的,當然也算女人,真是小見多怪?”


    眾人愕然,柳乘風笑得彎下了腰,差點摔下馬背,莊宇一個踉蹌自馬上掉了下來,又惹起哄堂大笑。


    笑聲讓那倒在地上的女子回過神來,她長得很高,身材極為修長,一頭烏黑的長發披散在腰間,美麗而光滑,臉上蒙著彩紗,朦朧如水的翦水雙瞳,長長的睫毛蓋在上麵,宛若一把扇子,顯得深隧而明亮,令人遐思、心生旖旎。


    她忿然不平地仰起頭,清脆如黃鶯的聲音傳來:“是誰,是誰揪本宮的頭發,是誰把本宮丟在地上的?”


    沈春風輕蔑地抬起頭,傲然道:“是我,怎麽樣?”


    女子翦水雙瞳瞪著他,倏伸手甩了他一巴掌:“狗奴才,你好大的膽子?”


    沈春風一愣神,好半天才反應過來,大笑道:“好極了!你這女人才是膽子極大,我長這麽大,除了我娘,還沒有一個女人敢打我,你好,真是好極了!”


    話落,伸手左右開弓,打得女人頭冒金星,麵紗散開,顯出一張美侖美奐、嬌豔絕倫的容顏。此時她臉頰上出現了二個掌印,她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猛地狠狠地盯著他,不由得淚珠兒直滾下來,似乎顯得更加美麗、我見猶憐。


    沈春風神色一怔,想不到對方長得還真不是普通的美麗,有禍國殃民的氣質,可惜不夠溫柔。


    女人花容失色:“你敢打我,你知不知道本宮是誰?你是不是活得不耐煩了?”


    沈春風笑道:“你是誰呀?公主嗎?別笑死人了,公主都是養在宮裏的,怎麽會騎著一匹野馬到處亂撞人?郡主麽,也不太像?郡主一定像嫦娥郡主一樣,身後跟著一大群奴才,這才威風。所以你什麽也不是,其充量是個不知好歹的黃毛丫頭?”


    女子氣得臉鐵青,怒氣衝天:“什麽野馬?告訴你,它叫鳳凰,有著高貴的皇室血統。你們這些馬才叫野馬,一見到鳳凰,就會向她朝拜,賜求恩澤,知道嗎?”


    話落,心中不由暗自嘀咕:“我發燒了,幹嘛向他解釋這麽多?”


    沈春風輕蔑地道:“還不是一匹美麗的母老老虎,好象跟它的主人很相配?”


    他伸手拍拍鳳凰的頭,怪笑著道:“美麗可愛的鳳凰女王,要不要我跟你介紹一位男伴,它可是馬中之王喲?”


    他的身後傳來一陣哄笑聲。


    鳳凰好象極為感興趣地伸過頭來,一雙美麗的大眼睛向他眨著,並殷勤地把嘴觸到他的臉頰上。


    女子冷笑道:“哼,這世上絕對沒有任何一匹馬配得上我的鳳凰?”


    沈春風‘嗤’鼻一哼:“女人,讓你瞧瞧我的風馳以後,你就會明白世上除了你的鳳凰,還有更好、更快的駿馬。”


    心中暗自輕歎:“風馳呀風馳,你究竟在什麽地方,我真想念你呀!”


    正在爭議之時,一群人馬匆匆奔來,居然是許多宮廷侍衛。


    女子把眉一揚,得意洋洋地道:“你們過來,告訴這個奴才,本宮是誰?”


    一位身材高大的中年人畢恭畢敬地呼道:“大內副統領簡秋奉皇上之命,特來迎接月亮公主,祝公主殿下千歲千歲,千千歲。”


    緊跟著的一群宮廷侍衛紛紛跪拜下來,口呼千歲。


    月亮公主瞟了沈春風一眼,冷冷地道:“聽到了沒有,我是趙王朝皇帝最寵愛的月亮公主,你這奴才,可知道怕了?”心裏暗自得意:“這下子看你能把我怎麽樣?”


    沈春風心頭一顫,想不到她真是一位公主,心中暗自倒黴。


    月亮公主冷笑道:“你這奴才,是不是怕了?還不向我下跪求本公主饒你一條狗命?”


    沈春風冷冷一笑,淡然道:“就算你是公主又怎麽樣?作為公主,你更不應該騎著一匹野花四處亂撞,差掉撞死人?”


    簡秋怒叱道:“你是什麽人,敢這樣跟公主說話?來人啦,拿下他,冒犯公主者,死罪一條。”


    正在簡秋準備捉拿沈春風,大家這才感到事態嚴重。


    淩風雲忙出轎說話:“請等等。臣淩風雲叩見公主殿下,公主殿下千歲千千歲。”


    月亮公主抿嘴一笑:“淩叔叔,你別多禮,請起來吧!”


    淩春水自轎中跳了下來,嬌笑道:“月亮姐姐。”


    月亮公主頓時眉飛色舞、眼若彎月,聲似脆鈴:“春水妹妹。”


    雙手抱著淩春水,歡喜地像兩隻翩翩起舞的花蝴蝶飛了幾圈。


    淩春水歡快地笑道:“月亮姐姐,五年不見了,你上哪兒去了,我好想你?”


    月亮公主微笑道:“我呀這五年一直跟隨師父學藝呢?今天才回來,聽說淩叔叔要跟七叔比武,我非要去瞧瞧。”


    淩春水興奮地跳了起來:“真的嗎,太好了?”


    月亮公主目光一變朝沈春風狠狠地瞪了一眼:“想不到我剛一回來,就碰上了你們家的瘋狗四處亂吠,真是好厲害喲!”


    沈春風神色大變,眼睛一抬,一束淩厲的光芒射向月亮公主,恨不得把這可惡的女人大卸八塊。如果月亮公主真敢碰他,他絕對不會束手就擒。


    碰見沈春風淩厲的眼神,月亮公主暗自一驚:“這奴才的武功不錯。”


    淩春水格格直笑:“月亮姐姐,阿風哥不是有意的,請你看在妹妹的麵子上,饒了他這一次吧!”


    月亮公主驚訝淩春水會為一個奴才求情,冷冷地掃了沈春風一眼:“好吧!不過……死罪能免,活罪嘛……”


    沈春風淡淡地道:“要殺要刮,悉聽尊便,不用郡主求情。”


    柳乘風大吃一驚,伸手拉住他,忙勸阻道:“阿風,別……別胡鬧。”


    月亮公主嬌笑道:“喲,你倒挺有骨氣的?”


    淩春水伸手拉著月亮公主的袖子:“月亮姐姐,算了吧!你不為難他?”


    她轉身又捉住沈春風的胳膊:“阿風哥哥,你快給月亮姐姐道歉呀!”


    沈春風甩開她的手,生硬地道:“我沒有給人道歉的習慣?”


    簡秋在一旁叱罵道:“不知好歹的家夥。公主,把他交給屬下吧,我會給他這個尊卑不分的奴才長長記性?”


    淩春水尷尬地望望沈春風,心裏急壞了:“月亮姐姐,這……”


    月亮公主見她為難的樣子,也不再逗她了,向簡秋搖搖手,微笑道:“唉,誰叫本公主一向心腸軟,這道歉也不用了,不過……”


    月亮公主眼睛一轉,不知又在起什麽念頭,笑道:“如果這樣饒了你,別人知道了豈不是認為本公主好欺侮,這太沒有麵子了?可是,本公主又不想春水妹妹難過。這樣吧!先放你一馬?不過,你可欠本公主一條命,什麽時候本公主要找你還喲?”


    她牽過鳳凰,跨身而上,對淩春水微笑道:“春水妹妹,改天我來找你,我們好好聊一聊?”


    淩春水鬆了口氣,興奮地道:“好呀!”


    簡秋恭敬地道:“月亮公主,皇上……”


    月亮公主不耐煩地道:“我知道了,你哆不哆嗦?”


    大家都不由麵麵相覷,這世上唯一能夠抗旨不尊的人,隻怕就是這位月亮公主。月亮公主美眸朝沈春風閃過一道得意而勝利的笑容,撤馬飛速奔去。


    望著月亮公主臨去的那一瞥,生動而靈活的眼神透出一股狡黠,時而古靈精怪,時而風情萬種,大有“回眸一笑百媚生”之姿,沈春風一時居然迷失在她的翦水黑瞳中,不由嚇了一跳,果然是個禍國殃民的主,幸虧她是公主。不過,對於月亮公主的警告並沒有放在心上。


    “阿風哥哥。”淩春水一聲呼喊,把他自沉思中喚醒過來。


    沈春風一驚,努力屏住自己心中的念頭,翻身上馬。


    淩春水鑽進轎子中,看著他一副心事重重的樣子,忍不住道:“阿風哥哥,你不必擔心?月亮公主跟別的公主不一樣,她不是那飛揚跋扈、欺善怕惡的公主,她其實心很善良。如果你不放心,我幫你去求請?”


    沈春風淡淡地道:“謝謝你的好意,我心領了。”


    淩春水見他依舊對她如此冷淡,心裏一陣心碎與不安,淚水差點奪眶而出,莊宇看得心中又嫉又恨。


    柳乘風生氣地道:“阿風,郡主替你求情,你不該這樣傷她的心?”


    沈春風冷冷地道:“長痛不如短痛,我既然不喜歡,你不能跟她希望?就好象你跟卓青青一樣,你既然不喜歡她,就不應該優柔寡斷地一直推拖,到了最後,兩個人都痛苦,何苦呢?”


    柳乘風一時默然,不再說話。


    一行人馬飛馳而至目的地,好象剛才的事情並沒有發生一樣,但是沈春風隱隱預感到自己跟這位月亮公主似有更複雜的交集,而且月亮公主好象不會放過自己,心中一時感到莫名的煩燥與不安。


    (二)


    養心殿中,皇上正在煩惱地踱來踱去,一張英俊寶貴的臉頰上沒有一絲喜悅,代替的卻是憂慮與沮喪,原本風度翩翩、氣宇軒昂的龍軀,此時卻顯得有些頹喪。


    此時,門輕輕一開,一道身影如雲似霧般飄進來,悄悄立於皇上身後,卻是一位美麗可愛而又古靈精怪的姑娘,她悄悄伸出一雙纖手蒙住了皇上的雙眼,聲音低沉地問:“猜猜我是誰?”


    皇上婉言輕笑道:“是我們的小月亮回來了?快鬆手,這麽大了,還如此調皮,看將來誰敢娶你?”


    月亮公主鬆開手,翦水雙瞳閃動著,如詩如夢般美妙,一雙玉藕般的香荑摟住了皇上的脖子,嗔笑道:“皇帝哥哥,你怎麽知道是我呀?”


    皇上憂慮的臉上綻開了笑容:“除了小月亮,有誰敢擅自進入聯的書房?你呀,居然裝男人的聲音,這世上有那個男人有這麽細膩柔軟的纖手,哪裏有男人身上有一股令人陶醉的香氣?”


    月亮公主格格直笑,小臉上綻放出鮮花般的笑容,時而清純美麗、純潔無瑕;時而美豔妖治、風情萬種,令憂心忡忡的皇帝也不由大笑起來:“你呀!真是聯的開心果?”


    月亮公主笑咪咪地道:“皇帝哥哥,你這話應該對你那些妃子說,她們準會興奮地昏過去?”


    皇上伸手輕輕撫著月亮公主美麗的小臉:“快讓聯好好瞧瞧我們的小公主有多美麗?”


    伸手把月亮公主拉過雲,坐在龍椅上,月亮公主嬌笑著依偎在皇上腿上,纖細的手拍拍皇上的臉:“皇帝哥哥,你好象不太高興,你瞧這張臉都快變成老頭子了,拉得這麽長?**那些妃子可會失望的羅。別愁眉苦臉了,笑一笑嘛!”


    皇上微笑著,憂慮地道:“聯一直在擔心。在外,七叔的勢力越來越大;在內宮,石公公也是一手遮天,聯身邊連一個親信也沒有了,不知道該信任誰。唉,所以聯把你叫回來,幫幫聯。”


    月亮公主彎眉微動道:“皇帝哥哥,你不是有秦森他們嗎?還有龍門的一些死士,他們敢亂來,就讓他們吃不完兜著走。何況不是還有淩叔叔為你抵抗七叔嗎?”


    皇上搖搖頭:“還不夠,龍門的好手早在五年前已經所剩無幾了,如今隻剩下一批新手,隻怕難以對付這些老狐狸。淩風雲也越來越讓聯失望,三年來每次都敗給七叔,把聯的臉麵都丟光了?所以,聯想派人專承到江湖中請一批高手回來,你也幫聯想想辦法,找些江湖上的高手,名利富貴任他們挑選,替聯一舉鏟除他們?”


    月亮公主纖手敲敲頭:“皇帝哥哥,你不用著急?我們可以到‘財神府’去找金玉堂,可以請‘大風堂’的高手幫幫忙。聽說金玉堂這次為了自己女兒的事情,請來了不少江湖上的高手呢?”


    皇上驚愕道:“月亮,你可知道有什麽事情?”


    月亮公主道:“皇帝哥哥,你不知道金玉堂的女兒金明珠身患重症,已經躺在床上十年了,可惜如花似玉的姑娘,終生在病痛中度過,沒有歡笑與快樂,可憐啊!”


    皇上欣喜地道:“竟有這等事情?看來聯還真是井底之蛙,不知道的事情這麽多?如此一來,聯可不可以想辦法治好明珠姑娘的病,這樣讓他們專心為聯辦事?”


    月亮公主搖搖頭:“皇帝哥哥,沒有用的?財神府可是京城首富,十年來不知想盡多少辦法,也是束手無策。聽說她從小被人擄去,後來千辛萬苦救回來時,身上被下了三種天底下最厲害的怪毒,這十年來全靠賴神醫用特殊的方法把怪毒逼到她的雙腿上,不然,早在十年前就死了。如今聽說她雙腿失去了知覺,怪毒越來越控製不住了,大有蔓延的趨勢。金玉堂如今請來毒門、唐門高手,想用以毒攻毒的辦法,不知是否有效?”


    皇上神色凝重地道:“這毒還真是古怪?”


    月亮公主又道:“聽禦醫說過,想治這種毒,非需世上難求、起死回生的靈藥醫治不可;另外還有一種辦法,便是用一種絕頂的醫術‘遊針透穴’之術,便可盡除病痛。具說那‘遊針透穴’是‘鬼醫’公孫春的絕學,但公孫春失蹤江湖快三十年了,而‘遊針透穴’之法便也絕跡江湖了。”


    皇上敲敲她的小腦袋:“你呀!知道的事情還真不少?聯有你在身邊,外麵的事情就可以了若指掌了,不像他們哪些牆頭草,總是在聯的麵前報喜不報憂?”


    月亮公主笑道:“當然,那禦醫公孫無忌是公孫春的兒子,神醫賴天生是公孫春的大弟子。他們雖然醫術高明,但是卻隻能學會‘鬼醫’公孫春醫術的五成,而且‘遊針透穴’之術更是絕然沒有一點學到手。”


    皇上嗬嗬笑道:“看來‘鬼醫’公孫春的醫術還真是不簡單?小月亮呀!以後有你替聯分憂,聯還真是放心?可惜,男大當婚,女大當嫁,你今年快十九歲了,該嫁人了,都快成老姑娘了,不然,沒有人要哦?”


    月亮公主噘著櫻桃小嘴:“我不嫁,小月亮要永遠跟在皇帝哥哥身邊?”


    皇上嗬嗬一笑道:“這怎麽行?你是公主,是聯最喜歡的妹妹,聯一定給你嫁一個如意郎君?”


    月亮公主慌了神:“皇帝哥哥,你叫我回來,難道是要為我選預駙馬?不行,你如再逼我,我就跑回去,幹脆跟著師父做姑子去。”


    皇上勸道:“小月亮,不可胡鬧?聯知道你喜歡武林中人,今天淩風雲跟七叔比武,聯有心幫你物色一個。一來能夠讓你高興嫁個武狀元;二來他也可以幫聯鏟除內憂外患?”


    月亮公主搖搖頭:“皇帝哥哥,我不要?你不答應過我嘛,一定讓小月亮自己選嗎?你這樣不是把我當成你的棋子和籌碼?我不要,你根本不關心我,一直在利用我?”


    皇上劍眉一揚:“小月亮,不要任性?”


    月亮公主跳了起來,嚎啕大哭起來,淚珠兒如同串串珍珠般落下來,挾著她的嗚咽:“你騙我,我不要,我不要嘛!”


    皇上拍拍頭,他從小到大最喜歡的是這個比自己小十歲的妹妹,但也是最麻煩的妹妹。


    他忙陪著不是道:“小月亮,好吧!皇帝哥哥什麽都依你,你別哭了,好不好?”


    月亮公主鼻子一聳聳地哭著:“不行,你一定要答應讓我自己選駙馬。如果你幫我選,我會在洞房裏把他殺了,然後再也不見你了?”


    皇上大感頭痛:“好,聯答應你!”他知道他這個妹妹又任性、又倔強,說得出做得到。


    月亮公主纖手抹去淚水,不由破綻為笑:“真的,你要發誓。”


    皇上頭大了,連聲道:“好,聯發誓讓小月亮自己選駙馬,違誓者……”


    月亮公主眼珠古怪地一轉道:“違誓者遭雷劈。”


    皇上眉頭一皺:“小月亮,你真是前無古人後無來者,空前絕後的一個人,居然讓皇帝發下重誓?”


    月亮公主嚇得吐吐舌頭:“我嘛是獨一無二的月亮公主。皇帝哥哥,你可不要違誓喲,小心遭雷劈,蒼天有眼哪!”


    皇上勾勾她的小鼻子:“小月亮,好狡猾,聯真寵壞你了?”


    月亮公壞壞地一笑:“為免皇帝哥哥難做人,小月亮有個建議,不如……”


    皇上微笑道:“不如什麽,說來聽聽?”


    月亮公主眼睛水靈靈地閃動著:“皇帝哥哥,皇妹珍珠好象還沒有合適的人選,為什麽不嫁她呢?”


    皇上搖搖頭:“她身子太弱了,不經風雨,哪些都是莽夫武將,豈不是害了她,萬萬不行?”


    月亮公主道:“皇帝哥哥,你這就不知道了,她老呆在宮裏才害了她?如果出去見見世麵,經經風雨,也許是件好事呢?”


    皇上疑惑地道:“她會答應嗎?”


    月亮公主胸有成竹點點頭:“有我出馬,她一定會答應。”


    皇上笑嗬嗬地道:“原來是你們串通好的。好了,聽你的。不過,你也要乖乖幫聯一個忙,如何?”


    月亮公主興奮地跳了起來:“一切聽皇上吩咐。”


    皇上哈哈一笑:“今天是七叔跟淩風雲比武之日,你代替聯去瞧瞧,替珍珠選一個駙馬吧!如何?”


    月亮公主高興極了,伸手摟住皇上,在他的臉上重重的親了一下:“你真是我的好哥哥。”


    皇上高興地揮揮手:“去吧!”


    月亮公主調皮地欠欠身:“是,謹遵聖旨。”


    人如蝴蝶般飛了出去,身後引來皇上歡快地笑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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