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北樓因江湖同道反抗“青龍會”,隻要有誌一同,不論黑白兩道的人,人家既然來投效,總不能拒人於千裏之外。+頂點小說,


    但是這樣,就有了問題,人心隔肚皮,做事兩不知,有些人受了“青龍會”的迫害,是真心來投效來的;有些人也可能是“青龍會”指使他來“臥底”的,“奸細”臉上又沒有刻著記號,又如何看得出來?


    因此上,冷北樓特別授意冷北宮、冷若霜、冷若雅三人,為監察小組,加強防範,隨時留意,有沒有出身來曆,或是形跡可疑的人,暗中加以監視或者盤詰。


    這日,快接近午時的光景,總盟南路來了一個四十來歲的鐵袍中年客,留著五綹黑須,步履沉穩,神態嚴肅,但也很瀟灑,生得方麵濃眉,目光炯炯有神,看去頗為威重,


    這人剛走近山麓,林間人影閃動,並肩走出兩個手操“梅花棍”的勁裝棍手,迎著在路口抱了抱拳,由左首中年漢子開口道:“尊駕,請留步。”


    鐵衣中年人看了他們一眼,鐵眉一挑,道:“兩位可是‘北道盟’手下?沉某特來拜訪冷穀主,請為沉某通報一聲。”


    左首中年漢子道:“尊駕如何稱呼,咱們屬於‘北道盟’南路‘梅花派’轄下,隻可通報給梅師姐。”


    鐵袍客點頭,道:“好,那就有煩兩位給我通報梅掌門好了。”


    右首勁裝少年道:“尊駕還沒說尊姓大名,咱們如何去向家師通報?”


    鐵袍人微微一笑道:“在下的名號,見了你們掌門,自然會說,兩位隻管通報上去,也就是了。”


    兩名棍手對望了一眼,仍由左首中年漢子道:“好吧,尊駕請在此稍侯片刻。”說完,轉身奔行而去。


    待上不多一會,南路梅獨大夫人接到報告,挺著微凸的圓腹,隨著師弟迎出來,拱拱手道:“賤妾梅獨,不知尊駕上下如何稱呼?”


    鐵袍人也抱了抱拳,含笑道:“原來是梅大奶奶,冷穀主的賢內助,幸會、幸會,在下沉中俠,自‘南疆’特來拜會冷穀主的。”


    梅獨著實吃了一驚,慌忙禮道:“久仰沉總堂主大名,沉老總能大駕光臨‘西門丁’,我們‘北道盟’,可是蓬蓽生輝!”


    沉中俠“嗬嗬”一笑,道:“區區虛名,不足掛齒。”


    梅獨抬抬手,肅客道:“沉老總,您快請!”


    沉中俠笑道:“大奶奶,請!”


    梅獨陪同沉中俠,朝總盟山道石級上行去——


    那“梅花派”少年棍手,聽到兩人的對話,也是大吃了一驚,立即飛快的報了上去。


    冷北樓得到消息,聽說是威震“天南”的“七星堂”總堂主“念氣無雙,鐵麵通判”沉中俠大駕光臨,喜得手舞足蹈,倒履相迎。


    這時候,大夫人梅獨已陪同沉中俠,上山而來,一路之上,沉中俠雖然沒見一個人,但以他江湖經驗,卻可隱約看出一些跡象。


    那山道上,分明安排了許多暗樁,這些暗樁,都有極巧妙的掩蔽,外表上又一點看不出來,沉中俠心中不禁暗暗點頭,忖道:“無怪乎‘三月堂’兩次都過到慘敗,看來冷北樓果然是一位了貨真價實的領袖人才!”


    接近“總盟”,不過數十步遠近,就遇上了三組巡山豪士,每一組都是由兩名劍手、兩名刀手、兩名棍手和兩名功箭手組成的,看上去,個個身手矯捷,神態彪悍,戰氣旺盛。


    “總盟”門口,卻是由八名佩劍道士和八名執棍僧人,像雁翅般排列開,站崗值勤。


    那些有藍袍佩劍,胸繡太極圖的佩劍道士,一看就知是“武當派”門下裝束;穿灰布僧袍,手持镔鐵禪杖的和尚,則是“少林寺”“羅漢堂”的武僧。


    遠遠肅立階上恭迎的,則是“少林”無嗔、無貪二僧和“武當”雲鴻、雲鸝二道。


    這份陣仗,看得沉中俠心頭暗暗一動,忖道:“‘少林’、‘武當’,果然正式出麵支援冷北樓了!”


    “請——”梅獨引著沉中俠,由大院折入長廊,進入後一進院落,一十六名“高第門”槍手,全副武裝、全身戒備的赫立在客廳前麵。


    階前站的是冷北樓,左右分別是腰懸鉤劍、英氣逼人的冷若霜和腰佩彎刀、嬌憨可人的冷若雅。梅獨領著沉中俠走近階前,冷若雅就含笑迎上,招呼道:“大俠,可算把你盼來了,給我帶好吃的沒?”說著話,便自己動手,去沉中俠的身上行囊翻找可以吃的食物。


    隻見冷北樓已經起身迎出,含笑道:“沉老總遠來,恕冷某有失遠迎。”


    沉中俠擺脫冷若雅的“魔爪”,舉目看去,這位最近江湖道上,被傳的沸沸揚揚、神乎其神的“冷穀主”,身材修長,臉色白淨而清瘦,兩道劍眉,雙目明若朗星,看去約摸四十歲出頭,話聲清朗,麵帶笑容,但在和藹之中,有著一股英明堅毅的氣概。


    好一個冷北樓!


    沉中俠一麵打量,一麵連忙抱拳道:“兄弟沉中俠,特來拜候冷穀主。”


    冷北樓含笑道:“沉老哥大名,兄弟可是久仰了,今日有幸得晤,真是榮幸之至,沉老哥,快請上坐。”


    沉中俠也不客氣,和冷北樓分賓主落坐,一名“北道盟”年輕的女弟子奉上香茗。


    冷北樓含笑道:“沉老哥不遠萬裏,來見兄弟,不知您有何見教?”


    沉中俠道:“冷穀主垂詢,兄弟也隻好直說了。”


    冷穀主道:“兄弟洗耳恭聽。”


    沉中俠道:“冷穀主僅以‘北道盟’數百好漢,把魔教副總管冷武侯所統率的高手,一再重創,終於全軍盡墨,冷穀主的威名,一夕之間,傳遍天下武林,聽聞也使得‘青龍老大’大為震驚,對冷穀主的雄才大略,也極為欽佩。”


    “哈哈!”冷北樓爽朗的大笑一聲,道:“‘青龍會’連遭兩次挫折,不把兄弟銜之入骨,還對兄弟欽佩嗎?”


    沉中俠道:“冷武侯遭到兩次挫折,甚至全軍盡墨,這是事實,他‘青龍老大’也不得不承認事實,天下武林,沒有一個門派敢和‘青龍會’抗衡,冷穀主僅以區區二百之眾,擊敗‘天下第一諸葛’,這就是冷穀主的雄才大略,他‘青龍老大’,自然要對冷穀主生出敬慕和欽佩之心了。”


    沉中俠這話一再捧著冷北樓,也聽得冷北樓感到飄飄然了,他一手撚須,笑道:“沉老哥這是在捧兄弟了,道聽途說的事情,多半是空穴來風,做不得數;隻不知老哥前來,究竟有什麽賜教,雲老哥可以明白見告了。”


    沉中俠道:“魔教冷武侯被擒,手下所帶的高手,死的死、傷的傷、逃的逃、降的降,他所領導的一股戰力,算是完全散了,對魔教來說,算是損失了一股力量;但是,據沉某所知,冷武侯這股戰力,不過是‘三月堂’的外圍兵力而已,‘青龍會’總堂真正實力,依然沒有受到根本上的損害。”


    冷北樓微微一笑,道:“沉老哥這話,可是對冷某和‘北道盟’的實力,有所懷疑嗎?”


    沉中俠道:“兄弟說的是實話,魔教的實力,應該遠在我們意料之外,這也是各大門派,不敢對‘青龍會’輕易啟釁的真正原因,老實說,沉某對各大門派,也並不放在眼裏,但對冷穀主,卻推崇備至,認為當今武林中足以對‘青龍會’構成威脅的人,非你莫屬……”


    冷北樓大笑,得意的道:“沉老哥,您這是太高太兄弟了!”


    沉中俠道:“不過,我認為,冷穀主對‘青龍老大’能構成威脅,至少也是三、五年以後的事情,以目前冷穀主手上這點人手,還不足和魔道抗衡。”


    冷北樓點頭,道:“沉老哥,您在江湖上,也是混得很久了,縱觀千百年來,邪惡勢力再猖獗,有沒有成過大事的?到頭來,還不是自取滅亡,所以有‘邪不勝正’這句至理名言,冷某以區區‘北道盟’,能擊潰冷武侯總轄的魔道數百名高手,也就是這個道理。”


    沉中俠道:“‘正’‘邪’二字,實際上很難分得清楚,這也就是古人所說的‘成則為王,敗則為寇’。


    譬如說‘正義聯盟’各大門派,自以為是名門正派、正人君子,但門人弟子之中,未必沒有作奸犯科的之徒,‘崆峒派’的那個長老李尋蔫,不就是投降‘青龍會’了麽?旁門左道之中,也未必沒有正直仗義之人,那些良莠不齊的黑道中人,如果有人善加領導,未嚐不可為武林造福,這就所謂事在人為,不能一概而論。”


    “哈哈!”冷北樓大笑道:“沉兄果然口才便利,善於雄辯,莫非是替‘青龍老大’做說客來的?”


    沉中俠肅容道:“兄弟莫要開玩笑,老哥哥與那‘青龍老大’,有殺妻滅子之仇,不共戴天。”


    冷北樓收起笑容,道:“兄弟失言了,那麽,老哥您的意思是……”


    ps:感謝太極陰陽魚、花輪血刃、柒兮遙、暗夜茗香幾位書友的打賞,受之有愧,小夥伴們有心了。


    昨天一位師姐說,網文又在嚴查了,聽了之後,也沒有象以前那般的戰戰兢兢了,好像那個東東,和自己沒多大關係了。


    在微信上有個小夥伴問我“青龍老大”倒底是誰,大家猜猜好了,猜對的免費贈送我家小野果照一張,決不食言。


    以前從來不喜歡說些題外話,也許是《涼城》就快要完結了,有很多心中未盡的感慨;也許是某野上了年紀,有點矯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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