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袍騎士們,被四麵八方逼上來的“青龍會”教徒手中耀奪雙眼的兵器光輝,迫得呼吸急促,全身都被汗水打透浸濕。


    “飛魔”葛洪,戰袍風中掀飛,仰首狂笑道:“‘青龍’邪神的忠勇信徒們,殺光他們這些異教徒!”


    藏身就職於五行八業的“青龍會”教徒們,手挺兵刃,麵無表情的,一步步逼近——


    冷北樓突然雙目陡睜,爆喝一聲:


    “給我殺!”


    “殺”字一出口,近三百名雪袍騎士,就躍馬揚刀,潮水般一齊擁殺了過去!


    這些訓練有素、騎術精良的雪袍騎士,馬快如風,刀快如電,殺人動作,迅疾無聲,出手的招式,狠毒俐落,而且配合無間,勇往直前!


    所有的雪袍騎士,一起掩殺向前,沒有一人一騎,是畏縮不前或是怯戰後退的!


    不管是受傷的、還是以一對十的,所有的雪袍戰士,心裏全憋了一股火,都是成行成列、刀劍如林,往前推進的。


    身為全隊主帥的冷北樓,也不例外!


    冷北樓掠離坐騎,他縱起落下,足尖⌒,前排戰隊的一名同袍的馬首,身形在半空,又是一彎一折,已撲向山石上、目瞪口呆的葛飛魔。


    “飛魔”葛洪猛然撥刀——


    “點蒼飛雁”的“雁翎刀”,刀長六尺二寸。


    葛洪長刀封鎖冷北樓的淩空攻勢,可是刀光中,冷北樓的人影兒,卻消失了。


    大手大腳大腦瓜的高大壯,卻“呼啦呼啦”地邁著大步,趕到了。


    他一上來,一雙蒲扇般大小的大手,就纏住了“飛魔”葛洪的“雁翎”長刀。


    然而,“飛魔”葛洪,還有一把“雁翎”短刀,這把藏在他懷裏的二尺六寸的短刀,才是他的“殺手鐧”,已經不知有多少成名的英雄好漢,隻注意到葛洪醒目的長刀,而不留神死在他短刀猝不及防的狙殺之下。


    但是,這個時候,另一個大塊頭、高大尚也“撲通撲通”的跑過來了。


    “高第門”裏,最勇敢的是高大壯;高大尚不但勇敢,還很機警,至少比高大壯頭腦清楚。


    他一跑上來,就捉住了“飛魔”葛洪偷出欲戰二弟的短刀。


    “飛魔”葛洪剛一愣神,高大壯就一記“衝天炮”,揍了過去,直打了他一個“烏眼青”,他急痛之下,舍棄“雁翎雙刀”,一個“雁翅雙飛”,就從兩個大塊頭的夾縫中,脫身飛出——


    葛洪雙足還未落地,就聽到老搭檔“修魔”玄龜道人的慘叫聲!


    “修魔”玄龜道人站立之處,地形較低,位置較前,雪袍騎隊一個衝鋒,就將他陷入刀山槍林的戰渦之中,即使玄龜道人的武功,強橫一時,也架不住這訓練有素的“塞北”精騎來去如風的站場式衝鋒,一個衝鋒過去,可憐那道人一劍未發,就已中了三刀、五槍、一悶棍了。


    其中最可怕的是,他腦門也不知被哪個“傻麅子”,給衝鋒過程中,捎帶手的悶了當頭一棍,就跑了。


    就在“修魔”玄龜道人滿天冒金星、頭暈腦脹、看什麽都是雙影的時候,冷北樓就出現了。


    沒等暈暈乎乎的玄龜道人,看清楚麵前的兩個冷北樓的人影兒,哪個是真人、哪個是重影,冷北樓手起劍落,一劍就結果了他的狗命。


    “修魔”玄龜道人慘叫一聲,屍體已從高處,大頭朝下的栽落溝裏,荒草被染紅了一大片。


    “飛魔”葛洪一見老搭檔送命,立即嘶吼一聲,道:“混蛋……你們居然殺了‘修魔’?!賊王……白姑娘……回來找你們報仇索命的……”


    後麵的一句話,斷斷續續的,說這話時,輕功卓絕的“飛魔”葛洪,人已在一裏之外。


    “青龍會”的教徒,本已經被雪袍騎隊,衝殺的七零八落、死傷累累,此時,再一見,率隊的兩大人魔護法、“修魔”玄龜道人和“飛魔”葛洪,一死一逃,更是群龍無首,軍無戰心,頓時做鳥獸散。


    冷北樓阻止住衝動的高家兄弟的追趕,逐一清點人數,除去傷亡,包括自己在內,還有二百六十一人。


    對於這個戰果,冷北樓表示相當滿意。


    然而,高大壯、高大尚這兩兄弟,私下裏,對於表哥冷北樓這利用自己手下的兄弟做靶子,引誘“青龍會”暴露全部火力和伏兵,隨隨便便地犧牲掉這許多自己人的性命,感到很不以為然。


    從高家兄弟的態度上,冷北樓也察覺出了他們對自己戰術的成見和不理解,他已經顧不了這許多了,二妹冷北宮夫婦,行況危急,他馬上率人離開了“混沌溝”,直奔“饅頭山”!


    對於犧牲掉的三十多名兄弟,說實話,冷北樓並沒有太往心裏去。


    打仗,哪有不死人的?


    一將功成萬骨枯,“混沌溝”這一戰,擊殺“青龍會”“九天九地,十八人魔”護法“修魔”玄龜道人、重創“飛魔”葛洪,摧毀近百名精英教徒,這是“中原”武林,對抗“青龍老大”二十年來少有罕見的大勝、全勝,這個驕人戰績,已經足可會使他冷北樓和他的“玉闕穀”,名震武林,轟動天下。


    犧牲幾個小卒子,又有什麽關係呢?


    冷北樓無意於責備兩個表弟、高家昆仲的大驚小怪,他率領初戰告捷的雪袍騎隊,深入“黃山劍派”的“鬼王”腹地,一路上,卻再也沒有遇到偷襲和伏擊。


    “想是‘混沌溝’一役太著名,把‘青龍會’的宵小,都嚇得聞風而逃了吧?”高踞馬上,得意洋洋地冷北樓穀主,在飛馳中,不禁驚喜的想著。


    就在冷北樓浮想聯翩的時候,“崆峒派”,卻發生了一件大事——


    當今武林,除了“少林”、“武當”,其餘的六大門派,其中一派,就是“崆峒派”。


    “崆峒派”掌門古隆先生,一套“七傷拳”,號稱“武林一絕”,門下的弟子,人數雖然不多,但幾乎都是硬角色,實力不可小覷。


    “崆峒派”偏離“中原”,地處偏僻,第三代弟子裏,沒有太有名氣的代表人物,第一代除去掌門古隆先生,於武林中頗有盛譽,第二代中,在江湖上成名露臉的,倒有五個:楚流膿、傅紅屎、陸小瘋、李尋蔫、西門吹燈,並稱“崆峒五老”。


    “崆峒五老”裏,大長老楚流膿曾於“大風堂”老龍頭雲飛揚的壽宴上,遭到“富貴集團”少東、“小梁王”柴如歌的毒手迫害,而後又在營救安東野的“劫法場”一役中、與“高二黨”的高手混戰中,引發舊創,不久之前,死於病榻之上。(參見《刺虎圖》、《東風破》卷)


    而另外一位傅紅屎傅二長老,前不久,見利棄義,受“正義聯盟”少盟主“玉麵神龍”萬人俊之邀,參與對沉中俠妻兒韓飛燕、沉不棄的追殺,在火拚中,死在“七星堂”頂尖高手“七殺星君”關踢狗的傘尖之下。(參見《黑白色》卷)


    “崆峒五老”,師兄弟五折其二,“崆峒派”的聲勢,已經漸不如前。


    “崆峒派”,原有弟子百餘名,但大半都散布於“崆峒山”山下的各村莊,務農打獵為生,在“中原”跑鏢護院的弟子,也有二、三十人,但住在“崆峒派”總部的弟子,卻不過二十九個嫡係弟子。


    這有資格留在總部的“崆峒派”嫡係弟子,當然都是極為紮手的硬點子、狠角色。


    但這二十九個人,加一起,都不及年輕的五長老西門吹燈功夫硬、心腸狠。


    西門吹燈喜歡殺人,尤其喜歡殺那些手無縛雞之力、不懂武功、被他玩弄強暴之後的女人。


    人死如燈滅,凡是被西門吹燈相中、奸殺的村姑,都如同吹燈拔蠟,無有僥幸不死的,甚至他的親生侄女都不例外。


    “崆峒派”躋身於“中原”八大名門正派之一,門派中的最年輕長老西門吹燈,卻不是什麽好人。


    他若要奸暴一個女人,那個女人就必須給他奸暴;他若要這個女人去死,這個女人,也一刻都別想多活。


    他就是這樣一個畜生。


    然而,這個畜生,卻是“崆峒派”掌門人古隆先生,最得意的關門愛徒。


    古隆先生,身為“名門正派”的八大掌門之一的“崆峒派”掌門人,殺人強暴這種事情,親自去做,自然很有些“不方便”。


    所以,古大掌門雖然不鼓勵小徒弟去殺人強奸,但也不是太反對。


    西門吹燈當然很理解、也很明白師父的“苦衷”和想法,所以,他總會隔三差五的,挑選一些身體健康、肥而不膩的村姑農婦,點了暈穴,掠上山去,偷偷地放在師父的臥室裏,等到第二天早上,師父享用完畢之後,再將“獵物”丟入後山崖下,讓等待下麵的狼豹飽餐一頓,殺人滅口,毀屍滅跡;是以,總有一些反對指責古隆先生漲佃租利息的山下莊戶,莫名其妙的離奇死亡,餘者佃戶,都敢怒不敢言。


    若是有武林名宿或者江湖前輩,站出來垢病西門吹燈亂殺無辜時,作為師父的古隆先生,自然也佯作憤怒、無關痛癢的假意斥責喝罵一下;要是有黑道巨豪或是綠林大魁,翹起大拇指城讚西門吹燈夠狠夠膽時,古大掌門人就不禁撫髯微笑不語,無異於向大家表示道:“徒弟了不起,師父,自然更了不起了。”


    西門吹燈偶爾也會殺幾個為非作歹、惡名昭彰,卻武功低下的“歹徒”,每當這個時候,古隆先生更是麵有得色,心有喜意。


    ——壞事做多了,偶爾做一、兩件好事,殺一、兩個壞人,既可以揚名立萬,又可以落得個名門正派、俠者義士之名,天下哪有這麽輕易一舉兩得便宜事情。


    西門吹燈今天中午,就殺了一個平日裏搶男霸女、白吃白喝白拿的村長,順便奸殺了他的兩個環肥燕瘦的老婆、四個如花似玉的女兒,還順手“劫富濟貧”,拿走了他家所有值錢的金銀細軟。


    所以,他很累,累得要命。


    他拖著疲乏的步履和身影,往“崆峒派”正山門,一步一步挨去。


    正門之內的“冥骨屋”,正是“崆峒派”的重地,也是要地。


    掌門人古隆先生就在裏麵修行,西門吹燈每天,都必須要去“冥骨屋”,拜謁師父一番,向他“誠誠懇懇”請個安也好,或者“誠惶誠恐”的唯唯諾諾片刻也罷,總之,這個過場,每天是必不可少的。


    西門吹燈心裏很清楚,若是沒有師父這老鬼給他撐腰頂頭,他要在武林中橫行霸道,可就沒有現在這麽的輕易便與。


    想讓師父一直挺自己,首先就要懂得討師父的歡心,就要在“老東西”麵前,裝出一副“尊師重道”的嘴臉和模樣。


    是以,盡管西門吹燈上午“行俠仗義”、“除暴安良”得很是辛苦、極是勞累,中午時分,他卻依然照例到“冥骨屋”一行。


    “冥骨屋”遠遠在望,西門吹燈酒色縱欲過度,走了數十級台階,不免有些腳下輕浮,踉蹌幾步。


    西門吹燈滿身酒氣的打了個酒嗝,然後,他眼前就是一亮!


    他看見了山道之旁,有一個采花的女孩子。


    女孩子手裏,已經采摘了滿滿一捧五顏六色的鮮花,紅色的、藍色的、紫色的、黃色的、粉色的、綠色的,都是嬌豔的花色。


    花兒雖美,還不及女孩子的一分美。


    花兒雖嬌,卻比不上女孩子的嬌嫩欲滴。


    西門吹燈玩過的女人,連他自己都忘記了有多少個,但卻從來沒有見過,如此嬌美的小女孩兒;當時,他就看傻眼了,口水更流得好長。


    那女孩子人美,笑得也好甜,她聲音甜美到西門吹燈心坎裏的問道:“西門公子,我美嗎?”


    西門吹燈被她一喚,如夢初醒,他先是左張一下,右望一下,饒是惡狼碰見小綿羊般的如獲至寶,生怕給師兄們發現,搶走他這飛來的豔福、奪走自己這送上門的肥肉。


    當時,西門吹燈心裏,多多少少也有些納悶:“怎麽放著這般標致的小美人兒在山門裏,我那兩個‘色中餓虎’的師兄陸小瘋和李尋蔫、,為啥就沒發現?反倒便宜了晚到一步的我?


    西門吹燈決定找一個僻靜的所在,和這個小美人好好的樂上一樂。


    ——既然她認識我“西門公子”,必定是門派裏,哪個師侄的親眷,打扮得這麽露骨,也不見得就是什麽好女孩兒,反正都是“自己人”,肥水不流外人田,我先把她玩了再說。


    西門吹燈正在暗自打那小女孩兒的鬼主意,那個又嬌又美又甜的小女孩兒,又嬌滴滴、美兮兮、甜膩膩的嗲聲浪氣問道:“西門公子,人家倒底美不美嗎?你快說嘛——”


    “這小浪雌兒果然不是一個正經的好貨而!”西門吹燈心中暗喜,刻意擺出了一個自以為“風流倜儻”的姿勢和笑容,道:“小美人,美,美的緊呢。”


    他笑著,說著,一隻“狼爪子”,就下流的搭上那小女孩兒裸在外麵的的香肩。


    那小女身體靈便的孩兒一側,躲過西門吹燈的“狼爪子”,笑嘻嘻的嬌嗔道:“哎呀——不要這樣啦——被別人看見,多難為情啊……”


    “這小狐狸精,明顯是想勾引大爺上她,卻還要拿拿腔調、擺擺姿勢……”西門吹燈心下啞然失笑,


    繼續將“狼爪子”放在小女孩兒微微凸起的胸峰上,褻笑道:


    “……要不,大爺帶小寶貝兒,去一個別人看不見的地方,好好快活一下……”


    那小女孩兒,嬌小的身形,猶如鬼狐一般的扭了扭,又一次躲過了西門吹燈的襲胸,西門吹燈臉色,剛自一變,就聽小女孩兒浪不丟的笑著問道:


    “帶小寶貝兒去沒人的地方做什麽?西門公子,你該不會……想強暴我這個小妹妹吧……”


    西門吹燈被這小女孩兒的話所勾引,邪心大起,邪火焚燒,他“哈哈”一笑,道:“哈哈!,我就是強奸你這小妹妹……”


    說笑之中,西門吹燈正要一把將小女孩兒摟在懷裏、強行拖走,尋地施暴,突覺他伸出的手掌掌心,就是噬心一痛!


    噬心一痛之後,就是醉心一麻!


    西門吹燈大驚失色,他張口欲呼,才發覺,自己竟已一點聲音,都發不出來了。


    然後,他就發現了一件殘忍的事情——


    小女孩兒用她她塗滿了指甲鳳仙花紅汁的尖細小手,刨開了他的胸脯,當著自己的眼前,挖取了他的一顆還在跳躍的鮮活心髒,往紅菱小嘴裏一送,竟三下五除二的生吞了下去!


    西門吹燈目毗盡裂,“呀呀”作不出聲,他全身都麻了,連呼吸也沒有了,隻見那小女孩兒微微伸出鮮紅的舌尖,舔了舔嬌紅潤濕的嘴唇,媚笑如花地道:


    “忘了告訴你,小妹妹我叫白妙妙,‘青龍會’‘十大天王’裏的‘賊王’,偷心的‘賊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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