樓下殺戮正烈,樓上苦鬥更凶。


    剛剛踢殺了“劍豪”陳子楓的熊東怖,低著頭,仿佛在沉思著什麽,表情有了一種說不出的淒涼和悲傷。


    那是一種曾經為主人出生入死、臨老受病卻又慘遭主人無情拋棄獵殺的喪家之犬,才有的心境。


    他平平的伸手,“嗒嗒嗒嗒……”的響,手掌邊緣和五指縫隙的血,滴落地板上,愈積愈多形成了一癱半液半固的血泡。


    近在臂展範圍內的飛花,小臉蒼白,一動不敢動。


    她為了躲閃陳子楓的劍穗,一跤跌倒,待再爬起來時,陳子楓已被踢飛樓下;熊東怖就這麽平平的一身手臂,她已完全被籠罩在對方的殺勢之下,隻要她稍有移動、稍有異動,必將引發熊東怖的殺招!


    形勢發生了逆轉,熊東怖挾製住了飛花,也就間接控製住了房間和場麵的主動權。


    流風的一顆心,緊緊的揪了起來,今天的狀況,有一個處理不當,都會引來殺身之禍!


    因為四姐妹遇到了一個惡魔,一個殺師兄、殺恩公、殺部屬、殺女兒都殺得毫不手軟、決不心軟、令人不寒而粟的殺人狂魔。


    這個惡魔忽然抬頭,血臉凶麵展示了小半個詭異的陰笑:“所有的人都想殺我,你們這些人保護我,也不過是想利用我對付蔡老賊,你們比他們跟該死上一萬倍!”


    飄雪剛悄悄向前移了一小步,就見熊東怖凶目寒芒暴長,喝道:“黑丫頭,再近一步,我就殺了這個小浪雌兒!”


    他是向身後的飄雪喝斥,飄雪容貌還算姣好,為欠缺的就是皮膚微黑。


    上天往往是公平的,在賜予了你非凡的智慧之後,也會拿走一樣你不該有的東西。也或許是因為飄雪姿色不如其她三姐妹,所以她才比任何一個姐妹都用功、都努力、都上進。


    飄雪想悄悄逼近救走小四,卻為熊東怖所喝破,她“哈哈哈哈哈”地爽笑道:“太好笑了!你要殺這個賤貨是吧?好啊!好啊!我求之不得呢,我討厭死這個花癡騷賤貨了,求求你了,你快替我宰了他吧你殺她吧,她早死一天,姑奶奶早樂嗬一天。”


    她一麵說著,還一麵抄著鐵棋盤,試探著向前走了一小步。


    流風變臉,厲斥道:“老三,你怎麽可以這樣?!”


    血掌威逼之下的飛花,嬌軀微顫,淚珠像斷了線的珍珠般,順著臉頰直往下落,她在驚懼中帶著傷心絕望,悲悲戚戚的道:“二姐,原來你……你這般嫉恨於我……”


    “是啊!”飄雪一邊靠近,一麵怒氣衝衝的道:“你不就仗著臉蛋比我漂亮、胸和屁股比我大嗎?看你在冷爺和梁廚子麵前露肉發嗲賣浪發騷,我就惡心的吃不下飯!讓你平日裏嘴賤牙尖總嘲笑我是黑妞沒人要沒人操,有報應了吧?活該!”


    飛花簡直不相信最善良溫厚的三妹,能說出這番話來,她又難過又氣憤,連連搖頭,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就連最小最弱的逐月,這個時候也忍不住出聲道:“三姐,你別說了,這話太難聽、也太傷人了。”


    外麵暮黑雨驟,屋內光線黯淡,床前是房中的陰影最深處,熊東怖就像一尊渾身是血的魔王,坐在床上。


    說話間,飄雪又橫棋盤當胸,試探著再向大床跨進了一步。


    隻小小的一小步。


    這一小步的邁進,她還得先用響話掩飾:“熊東怖,我知道你已身受重傷、流血過多,你現在已是強弩之未,趁著還有力氣,快點幫我殺了你手上那個小賤人吧!”


    熊東怖坐在床上還比身前站著的幼女飛花高出半個頭,他仍然沒有反應,他似乎在沉思著什麽。


    他背後越來越近飄雪,正向對麵的姐妹暗使眼色,第一反應過來的是大姐流風,她馬上說了一連串古怪不通的話:“大灰狼要哏屁豬老三采蘑菇豬大哥打把傘豬二貨尿尿豬小弟擦屁股!”


    她這句說得飛快,別人很難聽清她在說什麽,即使聽清楚了,也很難理解她說的是什麽意思。


    但屋子裏的其她的三個小姐妹,都在一瞬間都明白了大姐的意思和指令。


    這是她們小姐妹平成玩遊戲用的暗語:“大壞蛋快撐不住了、二妹要發動攻擊、我配合掩護、三妹準備逃離、三妹一退小妹就放暗器打他!”


    流風暗語一出,飛花淚眼裏立刻就有了希望的光亮,飄雪暗暗點了點頭,逐月緊張的小手出了汗——


    霹靂一聲巨響,銀蛇飛電劃破夜空,天地一亮,房間也為之一亮。


    一亮之間,四小美婢都看清楚了,熊東怖全身浴血的坐在床上,他傷得太重了,冷若顏的“多情環”,幾乎多情的吻遍了他身上的每一塊肌膚。


    屋頂被冷若芊撞破的漏洞,斜斜唰唰地往屋裏下著冷雨。


    血腥裏。


    雨簾後的飄雪提了一口氣,就要發起反攻的號角——


    黑暗中,血床前,那令人畏怖的殺人狂魔突然開了口,出了聲:“剛才你們幾個裏,是誰說我是廢料……”


    流風正想正麵掩護配合三妞兒出擊,聞言一呆、也一怔,更一驚:“天啊!這垂死的家夥,居然還能說話!”


    對背後就要發動的飄雪,登時攻擊便給熊東怖突如其來的一句話給震懾住了、打退卻了,一股勇念和壯氣,剛騰升上來又沉淪了下去。


    隻聽熊東怖又轉而問瑟瑟發抖的飛花道:“是你要大耳刮子扇我的吧?你的聲音浪的很,我聽得出,也記得住,小乖乖,小母狗,抖什麽啊?來打爸爸耳光啊!”


    飛花抖的更厲害,逐月停在胸前的劍尖,比飛花還要抖。


    熊東怖又向逐月陰陰的淫淫笑道:“小寶貝兒,乖女兒,你會用劍嗎?你下麵還沒長毛吧?學什麽大人跑勞什子江湖呢?”


    流風一聽接連幾個妹妹受到對方的尖酸刻薄言語的下流侮辱,她怒憤上衝,她不管了,她一向衝動易怒,她不管飄雪如何暗示她稍安勿躁、不管行動是否需要配合,她大叫一聲,一根琴弦刺過雨簾,直刺入熊東怖的心髒。


    “哢”的一響,熊東怖伸出左手兩根手指,星花迸濺中,竟然將穿過雨幕勁射而至的琴弦,牢牢的夾在指間!


    暗惱中,飄雪來不及調整,鐵棋盤摟頭蓋腦,猛砸而下!


    熊東怖右掌駕馭飛花,左手鉗製流風,本已無力可用,突然他猛一回頭,長發激揚裏,向著飄雪“嗷——”的一聲獅吼,飄雪就如同胸口被一記重錘擊中,大大的迫退了一步。


    飄雪被敵人的“獅吼功”震得耳鳴眼花,她己拚了狠勁,她衝前又是猛力一擊!


    “嗷——”熊東怖大嘴一張,又是驚天動地的一吼,這次飄雪連退了四步,跌地不起。


    流風凝神聚氣,用盡全身氣力,無奈琴弦如同生長在了熊東怖手上,就是掙不回,她急急的叫喚道:“小四,快發暗器!快啊!”


    年齡最稚、膽子最小的逐月,卻如同中了魔法巫術,她一動不敢動。女孩子已經被眼前的惡魔、麵前的慘事給完完全全嚇壞了,她對姐姐的喊叫充耳不聞,她內心滿滿的恐懼,她嚇得幾乎要哭出來了!


    熊東怖吸了一口陳子楓濺留下的人血,他淫笑著,發出惡魔般的命令:“寶貝乖女兒,給爸爸跪下!”


    逐月麵無人色,聽到熊東怖一喝,兩腿就是一軟——


    倒在牆角的飄雪,嘴角溢血,掙紮著道:“小四兒……不……能……跪……”


    逐月無助的小臉,眼淚汪汪,她身不由己的在熊東怖分叉大開的兩腿中間,緩緩跪了下去——


    流風痛心疾首的哭喊道:“小妹,不能跪,你這一跪下去,這一輩子隻怕也站不起來了!”


    “噗通”一聲,眼含淚花的逐月,終是跪在了熊東怖的兩條毛茸茸的大腿之間。


    卻聽熊東怖沉聲說了一句:“真乖,把裙子脫掉!爸爸要操練你!”見逐月動作遲疑,又厲聲追喝一聲:“脫!”


    流風聽了,又驚又怒又羞又憤又恨又急的道:“熊東怖,你不是人!”


    熊東怖的語音如魔鬼一般的恐怖:“乖女兒,你乖乖趴到地上去,翹起你的小屁股,讓爸爸樂個夠,爸爸就不殺你,如何!”


    逐月小姑娘一聽,早就唬得魂飛魄散,竭力想戰起但腳麻腿軟委頓無力,他手腳並用,試圖掙紮爬出門外,熊東怖卻在此時卸下褲子,那巨大巨粗的活兒就挺到麵前,更大聲喝罵道:“老子要幹你,聽到沒?!”


    熊東怖用力的怕打著逐月紅紅的小屁股,發出“啪啪啪啪啪啪啪”的脆響,他毫無人味地道:“小東西,你死了之後,老子照樣可以操你個痛快!”


    流風一聽,氣得青筋直跳紅額怒罵道:“你還是人不是?雲飛揚老爺子一世的英名,怎麽教出你這個豬狗不如的畜生?!”


    熊東怖不理她,也不搭腔,他粗魯的將逐月俊秀幼稚的淚臉拉到那活兒近前,扯按住她的亂發和頭往那活兒上壓,氣喘如牛的命令道:“不給幹小屁股也可以,就用你的小嘴好了!”


    逐月死力掙紮躲避,流風拚命嘶喊喝罵,飄雪傷重氣息越來越弱……


    樓外和樓下,除了淒烈的風雨聲,還有劇烈砍殺聲以及慘烈哀號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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