瞬間將大概情況收入眼底,安好麵上不顯分毫,隻是露出些許笑意,不卑不吭地對著坐在中間的老爺子彎了彎腰。


    恭敬道:“喬老。”


    喬東銘“嗯”了一聲,眯眼看了眼麵前的新人一眼,不太在意道:“你叫什麽?”


    “安好。”安好笑道。


    之所以不說假名,是因為莫狐早先就警告過,喬東銘要查東臨域裏任何一個人的身份簡直就是易如反掌,與其到時候被發現是假名引發懷疑,不如幹脆點承認了不顯得心虛。


    果然,喬東銘“哈哈”大笑出聲,剛剛還冷淡的神色一掃而空,揮了揮手示意安好在旁邊坐下。


    轉為促膝而談。“真是好小子啊!幾年來賓爾一直是我的得力幹將,沒想到今天卻被一個初出茅廬的小毛孩給幹下馬去!真是英雄出少年!”


    安好一直側耳恭敬聽著,聽到這裏維諾一笑,恭維道:“喬老的古漢語學的真好。”


    “我當初主修的就是這個……”喬東銘似乎也是有意親近,二人交談了好一會。


    等茶杯裏的茶水漸漸冷卻後,他才轉了個話題。“阿力,把茶換了。還不趕緊上點點心招待招待你們今後的同伴?”


    守在一旁的侍衛當即接過茶杯,而安好注意到在這個侍衛離開後,從門外當即有另一個侍衛補上。二人看上去都不是一般之人,基因等級至少有b,甚至有a。


    一個小小的東臨域,一個地下競技場的大佬身邊竟然能招到這麽高等級的人作為侍衛跟隨。


    心下思緒不過翻湧片刻,在替換茶水的空檔,二人皆是一言不發。方才喬東銘表現出的熱情仿佛一下子消散,而安好臉上始終掛著笑意,看不出一絲不惱。


    突然,從門外傳來一陣喧鬧聲,緊接著一道“塔塔”的腳步聲傳來。


    門突然被打開,門外匆忙闖進來的人慌忙跪倒在地。低著頭就匯報道:“喬老,那個奴隸抓回來了!他居然還敢逃跑,這種不忠的人不如直接……”


    喬東銘笑了起來,可以看出眼角明顯的皺紋。反問安好道:“小姑娘,你怎麽看?”


    察覺到對方目光的時候,安好便有所戒備,為避免引火燒身,她已經做好了拒絕的準備。可是話就要出口,目光突然觸及到跪在侍衛旁邊的一個小孩子。


    看根骨,估計有十七八歲,和自己差不多大,但看身形,實在是太瘦小了。


    隻能稱得上一個孩子。


    而在她看過去的時候,麵黃肌瘦的孩子也抬頭看向了自己。兩人對視的刹那,安好也忍不住被這樣決絕陰狠的目光嚇住。


    她可以想象,一旦喬東銘下了什麽命令,這孩子可以立刻撲殺喬東銘。


    孩子的頭發蓬亂,臉上沾著大片泥漿,脖子上也是抹著不少黑泥,能夠辨別出模樣的隻有一雙漆黑無比的眼睛。可就是這雙極有靈氣的眼睛裏直直射出毒辣的殺意。


    她吸一口氣,嘴角的笑容擴大,看著喬東銘,到嘴的話轉了一圈,又變成:“喬老,我見這奴隸麵善,不如給我吧。”


    “哦?你要這個奴隸?”喬東銘挑起了眉毛,看上去沒有絲毫不悅的地方,但是有一搭沒一搭地輕拍著茶幾的手指叫安好本能地覺得危險。


    安好麵不改色,繼續道:“是的,我已經準備追隨喬老您了。我一貫喜歡小孩子,要是見著他死不太忍心。”


    “哈哈哈……還是個善良的小姑娘啊!”喬東銘大笑出聲,拍了拍手掌,示意押著小孩進來的侍衛退下。“有需求沒關係!在我喬東銘這裏,隻要你想就沒有我給不起的東西!但前提是,你得為我好好辦事!我從來都不會虧待我的人……”


    老爺子意味不明的眼神掃到身上,幾乎叫人以為他是看穿了自己。但安好心裏明白這是上位者慣用的伎倆:示威。


    不過給了一巴掌就該給個甜棗,接下來就該是……


    果然喬東銘微微頷首,命令道:“站起來,以後他就是你新的主人了。在你的主人準備比賽過程中,你一定要好好服侍好她。要是出了什麽差錯全部算你頭上。”


    小孩低垂著頭,站起身。


    接下來安好陪著老爺子搭了會話,扯東扯西地說了半天,看上去老爺子似乎也有親近下屬的意思。但在談話臨近結束的時候,他又突然笑問道:“你為何要一個素不相識的小孩?”


    安好心裏一驚。心裏的第一個想法就是看來這個小孩就是這隻老狐狸的第一個考驗,她既然選擇了救,就隻能扛著頭皮答下去。


    但像是之前那種喜歡小孩的說法是不能再說,她隻好咬著牙,臉頰上卻浮上一絲紅暈。極其秀致的少女臉紅局促的畫麵無疑是賞心悅目的。


    她低著頭,說道:“說來也慚愧,我……我一直對同齡人無感。所以……比較喜歡……”


    “年輕人嘛。”喬東銘幾乎就是一點就通,二人目光交錯一瞬,他了然地點點頭,笑道,“這種事常見,你也不用自卑。跟著我,以後想做什麽都隨意,至少在東臨域沒人敢動你。”


    這話中的意思,似乎是絲毫沒把莫狐放在眼裏?


    安好賣了一把老臉,說出這樣羞恥的話臉上早就是躁得通紅,但硬是把這股熱潮按捺下,低著頭附和著。表現得完全就是個對孩子有異樣想法的人。


    喬東銘也不多疑。揮手便示意安好離開。另外交代小孩將他帶到安排給他的客房。


    直到出了地下競技場,兩人在身高上卻差了很多,安好足足比小孩高了一個頭,兩人一前一後站在升降梯內,小孩又垂著腦袋,她完全看不到對方的臉色。


    眼看著樓層逐漸升高,升降梯內的氛圍又安靜得過分。安好忍不住輕咳一聲,突然插話道:“地下競技場內的奴隸是什麽意思?”


    小孩依然是低垂著頭,但聽到問話,沉默了一秒,回答道:“奴隸是地下競技場地位最低賤的人,一般用作打黑賽的選手的人肉沙包,在陪練過程中生死隨意。其實就是選手的出氣筒……就是選手想做些別的事,也是不能拒絕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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