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見歐陽景說他知道還有兩個鐵箱子的去處。


    糜詩既驚訝又興奮,問:“在哪裏?”


    “一個應該在西洲,另一個應該在平涼。”歐陽景皺眉道。


    糜詩一聽,難怪知道鐵箱子的去處,歐陽景還皺眉。


    隻因這兩個地方相差實在是太遠了,西洲到底是離京都十分近,那平涼糜詩也就聽說過,對一個既沒有飛機也沒有汽車的地方而已,平涼絕對可以說是遠在天邊的餓一個地方了。


    一來一回路上花個一年半載還都算順利的。


    糜詩倒是當機立斷,“去西洲!”


    她的原則就是挑一個路程短的,萬一有什麽問題也能及時調整。


    現在還不知道鐵箱子裏麵是什麽東西,如果能趕在這夥人前麵拿了藏在西洲的鐵箱子,或許就能知道真相了。


    刻不容緩,糜詩立刻去找司主,讓他寫封密信帶給西洲的趙壇主,讓他能盡量配合她在西洲的一切事宜。


    畢竟這次麵對的敵人很明顯不是單獨一人,而是一個有計劃有組織的犯罪團夥。


    司主聽聞糜詩的要求,二話不說立刻寫好密信,又蓋上魂司司主的印鑒,交給糜詩,囑咐道:“此事究竟什麽情況還不明了,多加小心。”


    糜詩點頭應了,這就打算和歐陽景即刻上路。


    走到一半,還沒出大門口,就看見楚渭崖急匆匆的跑進來,見到糜詩喊住她道:“你給的名單上有個人還真就住在京都,剛剛我帶人去了,家裏隻有他的妻子,說是昨兒剛走,聽說是去了西洲跑一趟短鏢。”


    糜詩和歐陽景互看了一眼,這就完全對上了。


    看來對方也去了西洲,隻是他們比自己提前了大半天,時間緊迫。


    兩人這回趕時間,直接騎馬上了驛道。


    路上趁著間隙休息的時候,糜詩問歐陽景:“你怎麽知道箱子在西洲的?”


    歐陽景淡淡提醒糜詩:“之前不是就發現那些箱子都在同一年被存入不同的錢莊嗎?”


    糜詩點點頭,還是想不通。


    “我特意查了一下俞先生那年的行蹤記錄,除了這些地方之外,她還去過西洲和平涼兩個地方。”


    原來如此,糜詩恍然大悟。


    俞子美那時候還沒出事,怎麽都算的上重要人物,她的一舉一動都在魂司保護之下,或者也可以說監管。這些記錄一查就能知道,雖然不一定那些細節不會記錄,但大方向,什麽時間去了哪些地方,這些是肯定有記錄的。


    “而且西洲可能是剩下最後的一個箱子了。”歐陽景下著判斷。


    “為什麽?”


    “雖然記錄了俞先生去了平涼,可事實上,她卻沒有去。”歐陽景語氣裏有種道不明的感覺。


    “你怎麽知道?”糜詩問道。


    “因為去平涼隻是一個幌子,那時候俞先生身懷有孕。”


    ……身懷有孕,糜詩聽了一愣,那就是說……


    俞子美那時候懷了歐陽景……


    她偷偷瞄了瞄歐陽景,見他神色如常,可糜詩還是從他的眼睛裏看到了一些不同以往的東西。


    歐陽景的身世有著太多的秘密。


    他的母親是俞子美,那時還是雅齋的主人。


    而他的父親是古老而又神秘的歐氏一族。


    兩個人之間究竟發生了什麽,讓俞子美在這樣一個情況下依舊會選擇懷孕?


    糜詩不相信什麽中招之類的,這些隻會存在於那些幹柴烈火頭腦發熱的人身上,至少她所知道的俞子美絕對不會是這樣的一個人。


    “那時候俞先生既然懷有身孕,可還將鐵箱子一個個存入錢莊,這箱子裏的東西可見極為重要,會不會是留給你的?”糜詩做著猜測。


    “你父親是怎麽和俞先生認識的?”糜詩終於問了她最想知道的一個問題。


    歐陽景衝她笑了笑,隻是這個笑容卻比哭還令人難受。


    “糜詩……”歐陽景輕聲叫她。


    “哎,我在。”糜詩握住他的手,柔聲應道,歐陽景難得顯出如此脆弱的神情,讓她有些心疼。


    “他們之間真不是一個動人的故事,我現在還沒準備好,等恰當的時候,我會告訴你的。”


    糜詩點點頭,輕輕拍了拍她手中他的手,修長的手指在她溫熱的掌心裏顯得尤為的冰涼。


    上一次糜詩和歐陽景去西洲,路上足足花了十來天,而這一次他們隻花了不到兩天的時間就到了西洲。


    一進西洲城,二人馬不停蹄地直奔西洲魂司而去。


    趙光明對於他們二人可謂是一回生二回熟,上次陳爵爺府的案子辦完,趙光明可是被魂司好好嘉獎了一番。


    這回糜詩哪怕不拿出司主的手諭,這趙光明說不定也會乖乖配合,何況糜詩還拿出了司主的親筆手諭,趙光明當然更加起勁了。


    他立刻召集了一隊人馬,同糜詩和歐陽景直接殺到了西洲的通寶錢莊。


    要說西洲這麽多的錢莊,歐陽景怎麽就能認定是在通寶錢莊呢?


    糜詩沒有問他原因,雖然歐陽景口口聲聲都叫俞子美為俞先生,從未喊過一聲母親,但是到底是血濃於水,對於自己母親的選擇喜好,歐陽景自己都沒意識到會了解這麽清楚。


    趙光明帶來的人馬將通寶錢莊嚴嚴實實地圍了裏三層外三層。


    錢莊的管事還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事,跟在糜詩和歐陽景的身後,著急地喊:“二位大人,說是有人要劫銀庫,可這光天化日的,銀庫也好好地沒有任何被劫的跡象……”


    糜詩卻不與她多廢話,“這幫罪犯行動不同以往,你帶路便是,無須多問。”


    管事的一邊領路,一邊還絮絮叨叨地說:“這銀庫每隔一個時辰就會來巡視一番,從未發現有任何異樣,這門上的鎖也是用了最好的精鐵請一流的鎖匠而製……”


    “打開。”糜詩簡短地命令。


    管事還在遲疑。


    “再耽擱,若放跑了犯人,小心治你一個包庇要犯之罪。”糜詩連威脅帶恐嚇,隻因她知道這個時候這話比解釋管用多了。


    果然管事被糜詩這麽一嚇唬,一個字都沒再多說,三下五除二打開了銀庫的大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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