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軒安理都沒理歐陽景的挪揄,口氣很公式化地道:“我可以替你們傳一句話,但至於見不見就看林延卿了。”、


    很快,花軒安帶來了答案。


    “這件事情很令我吃驚,林延卿答應了見麵,但他隻答應見你。”花軒安目光落在糜詩身上,除了先前的欣賞,又帶上了一絲探究。


    糜詩也很吃驚,但既然林延卿願意見就好,“那麻煩帶我進去見他吧。”


    花軒安搖了搖頭,“林延卿雖然答應見麵了,但是他提出了一個條件。隻有滿足這個條件,他才會見你。”


    “什麽條件?”糜詩問。


    “他要你帶一個叫白晨嵐的人一起去見他。”


    “白晨嵐?是什麽人?”糜詩問道。


    花軒安神色冷淡,“不知道,我隻是傳話。再說一句,就算你找來了白晨嵐,我也不會讓他們見麵的,讓糜司魂使與林延卿見麵已是天禁司的極限。”


    ……


    糜詩看了歐陽景一眼,有點胸悶,好不容易讓花軒安答應了見麵的事情,偏沒想到這個林延卿又出幺蛾子,提出這麽一個無法答應的條件。


    “花軒安,你看這樣如何。你和林延卿說,要見白晨嵐不行,但我們可以替他帶給白晨嵐一句話。”歐陽景笑了笑,“這對你來說應該不成問題吧。”


    花軒安沒有給歐陽景好臉色看,但也沒有反駁,人再一次轉身走了出去,不一會兒就又返回來。


    “林延卿說帶話的話他無法確認你們是否帶到了,他提一個問題,讓你們從白晨嵐要來答案。”花軒安補充道:“當然這個問題的答案隻有林延卿和白晨嵐知道。”


    糜詩點了點頭,這個方案她覺得可以接受。


    花軒安道:“林延卿要帶的話隻有兩個字,安全。而他的問題是:你的家鄉在哪裏?”


    “你的家鄉在哪裏?”糜詩重複著道,這個問題簡單地超乎她的想象,可她知道答案卻不一定就是問題表麵顯示的那樣。


    “不錯。”花軒安幾乎是趕人了,“你們下次來就帶著答案來,不然也不需要再來天禁司了。”


    話說到這份上,糜詩和歐陽景自然還是很識趣地告辭了。


    路上兩個商量著,找白晨嵐這人還是要落在鎮西王府身上,畢竟他們在西洲勢力大,消息也靈通。


    至於林延卿那邊,糜詩和歐陽景探討起來:“林延卿為什麽指定隻見我一個人?”


    “或許他知道你人比較傻,容易騙。”歐陽景斜眼瞟著她,調侃道。


    “什麽嘛!我好好問你,你幹嘛取笑我。”糜詩嘟嘴,“不過想到要我一個人見林延卿,說實在的我心裏也沒底,我都不知道該問他些什麽。”


    “其實很簡單。”歐陽景分析道:“從現在這些跡象來看,林延卿是天心宗的人的可能性很大,就算不是,王爺身上的蟲子也一定與他脫不了幹係。他先前還是王府的幕僚,下手的機會非常多。”


    糜詩點頭,表示讚同。


    “而我這兩天研究下來,能斷定這蟲子是人為製造的,既然如此,隻要知道配方是什麽就能對症下藥。”歐陽景衝著糜詩道:“你見了林延卿,別的都不用多說,隻問他蟲子的配方是什麽就可以了。”


    “既然如此,為什麽不給這蟲子下毒藥?死了不就可以了嗎?”糜詩表示不解。


    歐陽景嗤笑,“你覺得我和你一樣傻嗎?如果可以用毒藥解決還需這麽麻煩?現在不知道什麽是這蟲子的克星,用毒的話怕是沒把蟲子毒死,鎮西王爺就一命嗚呼了。”


    糜詩吐舌,“我這不是不懂嘛,不恥下問。”


    不過好歹現在是有了一線希望,糜詩和歐陽景回到鎮西王府,再一次去見了四小姐。


    糜詩開門見山地就問四小姐,“四小姐可聽說過白晨嵐這個人?林延卿答應見我們提出一個條件,這個條件就是白晨嵐。”


    “可是,白晨嵐死了……”


    糜詩萬萬沒想到,從四小姐嘴裏竟然會獲得這麽一個消息。


    “死了?怎麽死的?他是什麽人?這可怎麽辦,人都死了……”糜詩有些焦躁,有些語無倫次。


    四小姐反問:“為什麽一定要白晨嵐?”


    糜詩簡單地將林延卿的條件說了一下,“王爺的病情如今都落在這個林延卿身上,白晨嵐一死,隻怕……”


    四小姐一聽,原本端坐著的身體一下子就垮了下來,臉色變得嚇人,“怎麽辦……這可如何是好。”


    她喃喃道:“這白晨嵐遠也是王府的幕僚,和林延卿平日裏相交甚好,就因為如此,林延卿被捕後,四周流言四起,王府這邊自然也不會留他,讓他離去,可沒料到他晚上就突然服毒自殺了……早知道如此……”


    糜詩聽了倒是有些同情這個白晨嵐了,但是想到林延卿別人都不提,獨獨要見白晨嵐,他到底是清白的還是真的隻是林延卿的至交?糜詩無法判斷,她突兀地問道:“白晨嵐是哪裏人?”


    “白晨嵐就是西洲本地人。”四小姐神情委頓,好似自言自語地說道:“白晨嵐在西洲十分出名,從小就精通音律,擅於作畫,是個在西洲家喻戶曉的人物。”


    糜詩看了一眼歐陽景,微微搖了搖頭,這樣一個人人皆知的答案,顯然不是林延卿要的。


    “那白晨嵐死了多久了?”歐陽景突然問道。


    “三日前。我記得很清楚。”四小姐補了一句,“因為他死後第二天,父王就出了事。一開始我還以為父王是因為他的事情而犯了心悸的毛病。”


    “可下葬了?”歐陽景追問道。


    一般下葬講究點的話都需要七日後,但白晨嵐這樣的情況,卻不知道王府會不會草草落葬了事。


    “此事我卻不太清楚,父王一病倒,我根本無心關心其它。此事需問陳管家”四小姐有些奇怪:“歐陽公子問此事做甚?”


    “有時候死人也是可以說話的。”歐陽景說這話的時候語氣十分平靜,像是在說一件很普通的事情。


    糜詩驚愕地看向他,就他對歐陽景的了解,這句話他一定不是隨口說說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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