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61
見到郭躍如此一臉誠心要套近乎，要賠禮的模樣，不管真假，伸手不打笑臉人。
午餐也用得差不多了，楊辰便點了點頭，答應下來。
十幾分鍾後，楊公明帶著藍藍去內庭院，準備曾祖孫女倆一起去打個瞌睡，藍藍吃得飽飽的，也是有些困倦，乖乖地就答應了。
林若溪沒想到，自己女兒會如此得楊公明寵愛，而另一方麵，想當初，藍藍連睡覺都還要人管著，如今倒是越來越嗜睡了，真不知道是不是走向另一個極端。
夫妻二人則是跟楊烈等一起，來到大宅外停車場，見一見郭躍送來的見麵禮。
等來到場地一看，後頭跟來的袁野先“哇”地喊了出來。
眼前是一輛火紅色的法拉利跑車，單排雙座，兩門敞篷，線條無比流暢。
“這法拉利什麽型號的，怎麽都沒見過，好漂亮”，袁野也是愛車之人，兩眼發光地忍不住問道。
“法拉利599的特別紀念限量款，saaperta”。
不等郭躍介紹，楊辰就已經脫口而出。
郭躍微微詫異，愣了下，才立馬道：“不愧是國外歸來的楊辰表哥，有見識啊！我上個月才取到這輛車，給我好幾個朋友看了，能一眼認出來的，也就楊辰表哥你啦！行家，行家啊！”
楊辰心道，隻是自己過目不忘而已，哪用得著特別去記。
不過見到林若溪對這車也眼露光彩，知道女人也喜歡這車的外型，便對這禮物有些興趣了。
“如果我沒記錯，這車是全世界範圍限量發行了80輛，不花大力氣和大價錢是搞不到的，你倒是有手段啊，花了不少錢吧”，楊辰隨口問道。
郭躍得意地道：“也不多，就四百來萬。”
“四百萬？”楊辰皺眉，“怎麽可能，這車就算在歐洲也不止這價。”
說完這話，在旁的楊烈、袁野，跟著郭躍一同，都露出了幾分怪怪的表情，顯然都是知道些什麽。
郭躍眼中露出一絲邪笑，“表哥，你從國外回來，不懂我們這兒的一些門道。”
“怎麽說？”楊辰發覺自己竟還有很多東西不了解。
郭躍道：“現在咱這兒買車，哪會去跟人和跟商家買，年年國內的這些大款，都會從國外淘那些好車，什麽法拉利、柯尼塞格、阿斯頓馬丁的，要什麽有什麽！
那些車子，基本都是來路不怎麽正的，咱隻要讓海關那邊的朋友，幫忙看一看，想要什麽車，就直接把車扣了！
到那時候，那些傻子也不敢明目張膽問海關要，除非有關係的，那就賣他們麵子，要關係不夠鐵，他們也犯不著為了這千百萬的跟國家過不去是不是？
咱呢，便宜花些錢，從海關那邊買來，上個牌的關係總是有的，這可比自己去花上千萬買車省事省錢多了！”
聽到郭躍侃侃而談這買車的渠道，楊辰才恍然，自己當真是進了“豪門”了，原來錢還能這麽省！
郭家按理說，雖然也是政壇世家，但若不是郭雪華嫁入楊家，也不過是燕京二流家族裏吊車尾的，如今也隻能是二流家族中間段。
可是，一個郭家的小子，就能仗著這層家裏的關係，獲得如此的特權，當真有些狐假虎威的意思。
楊辰可不認為，楊公明這些老人，不知道這些小家夥在下麵搞什麽名堂，隻是，人性的陰暗，不是說鏟除就能鏟除的。
很多人憤世嫉俗，隻是因為自己並沒在機會，在那位置上坐著，自己沒機會那麽“俗”罷了，要不然，或許更“俗”。
楊辰突然覺得，如果說這車是“搶劫”來的，自己會聽得更舒服一些。
“辰哥，你就收了吧，郭躍可不缺好車，我看嫂子挺喜歡的”，袁野對這些事情倒很司空見慣的樣子，笑著道。
楊辰轉頭看著女人，“老婆，你喜歡麽？”
林若溪也老實，“喜歡是喜歡，但就算是四百萬，也挺貴的，第一次見麵就收這麽貴的禮物不好吧。”
“哎，這有什麽，豪車配佳人嘛！這麽美的車，當然要大嫂這樣的美女來……”
郭躍興衝衝說到一半，才猛然意識到自己有點措辭不慎，訕訕地又笑著停下。
楊辰皺了下眉頭，想了想，道：“這樣吧，這車若溪你就收下，不過你反送他一輛同樣價錢的車子。”
林若溪連連點頭，微笑道：“嗯，這方法好，我有好多車都是新的沒開過。”
“這……不至於吧”，郭躍僵笑，這意思不就是互不相欠，撇清關係麽。
“怎麽，你擔心我們家沒好車？”
郭躍忙搖頭，“哪會，表哥你說笑了，大嫂可是國內排得上號的女富豪，肯定比我一個小小國家公務員有錢。”
楊辰怪笑道：“你也知道自己是小小的公務員。”
郭躍臉色一陣紅一陣白，被戳到痛腳的感覺，自然不好受，但卻隻能賠禮笑著。
似乎已經忍耐到了一個程度，郭躍表情顯得很是僵硬，等把車鑰匙送給林若溪後，郭躍就打算告辭離開。
至於林若溪說的要送車到他家的事情，他也沒多少心思去仔細聽了。
不過臨別，郭躍還是裝作很期待的樣子，約了楊辰夫妻二人，明天李家的滿月酒再會。
等郭躍一走，一直沒怎麽說話的袁和偉走上來，理解地笑著拍拍楊辰的肩膀，“我知道你抵觸這種作風惡劣的官僚子弟，不過你以後得適應，畢竟好的還是不少，大不了不去跟他們為伍就好了。”
楊辰聳了聳肩，“其實個我也沒什麽關係，隻是覺得有點諷刺。在中海賣羊肉串的時候，就很納悶，怎麽有這麽多黑道收那些小攤的保護費，卻沒人來管。現在看來，窮人付的保護費算少的，這有錢人要交的保護費，可真不少。”
“現在知道，咱做生意的，去搞好跟政府的關係是多重要了吧，說白了，我們袁家不也靠著楊家才能穩定到現在麽”，袁和偉尷尬笑道。
楊婕妤聽後佯怒道：“好啊，你跟我結婚，就為了你的生意啊！”
袁和偉麵色一窘，趕緊討好地去承認錯誤，惹得在旁的袁野都跟著臉紅，為父親的妻管嚴趕到痛心疾首，隻不過，他自己又何嚐不是呢……
倒是楊烈，從剛才開始，就不發一言。
楊辰注意到，楊烈竟是難得地露出了一些顯得無比真實的神色。
這是一種複雜的表情，好似凝結了回憶、痛恨、心酸、憤怒，五味雜陳。
“你在想什麽”，楊辰不禁主動問了一句。
楊烈轉過頭來，目光毫不避諱地與楊辰碰在一起。
“我在想，這個世界，是不是真的有神存在呢”。
“……”楊辰嘴角浮現一抹微笑，“你覺得呢。”
“你不是被稱作神明麽，我的哥哥”，楊烈怪笑著反問，“你覺得自己是神麽？”
楊辰沒有正麵回應，而是道：“你現在說話的方式和表情，不太像我所認識的楊烈。”
“人是會成熟的，會變，女人是善變的，男人其實更善變，而且變得更徹底”。
“我可以理解成，你變得太過分了麽”，楊辰死死盯著楊烈的眸子，期待看到任何一線的特別反應。
但結果讓楊辰失望了，楊烈很是平淡地深深歎了口氣，嘴角微揚，“或許我真的是想多了，我也不過是一個平凡的人類，像大哥這樣的人物，還得順應這天命，去適應這樣的現實，我又能有什麽別的念想呢，這個世界又哪是這麽容易去改變的，可笑……可笑啊……”
說著，楊烈背過身，默默走回屋內，背影中，竟是流露一抹滄桑……
見到郭躍如此一臉誠心要套近乎，要賠禮的模樣，不管真假，伸手不打笑臉人。
午餐也用得差不多了，楊辰便點了點頭，答應下來。
十幾分鍾後，楊公明帶著藍藍去內庭院，準備曾祖孫女倆一起去打個瞌睡，藍藍吃得飽飽的，也是有些困倦，乖乖地就答應了。
林若溪沒想到，自己女兒會如此得楊公明寵愛，而另一方麵，想當初，藍藍連睡覺都還要人管著，如今倒是越來越嗜睡了，真不知道是不是走向另一個極端。
夫妻二人則是跟楊烈等一起，來到大宅外停車場，見一見郭躍送來的見麵禮。
等來到場地一看，後頭跟來的袁野先“哇”地喊了出來。
眼前是一輛火紅色的法拉利跑車，單排雙座，兩門敞篷，線條無比流暢。
“這法拉利什麽型號的，怎麽都沒見過，好漂亮”，袁野也是愛車之人，兩眼發光地忍不住問道。
“法拉利599的特別紀念限量款，saaperta”。
不等郭躍介紹，楊辰就已經脫口而出。
郭躍微微詫異，愣了下，才立馬道：“不愧是國外歸來的楊辰表哥，有見識啊！我上個月才取到這輛車，給我好幾個朋友看了，能一眼認出來的，也就楊辰表哥你啦！行家，行家啊！”
楊辰心道，隻是自己過目不忘而已，哪用得著特別去記。
不過見到林若溪對這車也眼露光彩，知道女人也喜歡這車的外型，便對這禮物有些興趣了。
“如果我沒記錯，這車是全世界範圍限量發行了80輛，不花大力氣和大價錢是搞不到的，你倒是有手段啊，花了不少錢吧”，楊辰隨口問道。
郭躍得意地道：“也不多，就四百來萬。”
“四百萬？”楊辰皺眉，“怎麽可能，這車就算在歐洲也不止這價。”
說完這話，在旁的楊烈、袁野，跟著郭躍一同，都露出了幾分怪怪的表情，顯然都是知道些什麽。
郭躍眼中露出一絲邪笑，“表哥，你從國外回來，不懂我們這兒的一些門道。”
“怎麽說？”楊辰發覺自己竟還有很多東西不了解。
郭躍道：“現在咱這兒買車，哪會去跟人和跟商家買，年年國內的這些大款，都會從國外淘那些好車，什麽法拉利、柯尼塞格、阿斯頓馬丁的，要什麽有什麽！
那些車子，基本都是來路不怎麽正的，咱隻要讓海關那邊的朋友，幫忙看一看，想要什麽車，就直接把車扣了！
到那時候，那些傻子也不敢明目張膽問海關要，除非有關係的，那就賣他們麵子，要關係不夠鐵，他們也犯不著為了這千百萬的跟國家過不去是不是？
咱呢，便宜花些錢，從海關那邊買來，上個牌的關係總是有的，這可比自己去花上千萬買車省事省錢多了！”
聽到郭躍侃侃而談這買車的渠道，楊辰才恍然，自己當真是進了“豪門”了，原來錢還能這麽省！
郭家按理說，雖然也是政壇世家，但若不是郭雪華嫁入楊家，也不過是燕京二流家族裏吊車尾的，如今也隻能是二流家族中間段。
可是，一個郭家的小子，就能仗著這層家裏的關係，獲得如此的特權，當真有些狐假虎威的意思。
楊辰可不認為，楊公明這些老人，不知道這些小家夥在下麵搞什麽名堂，隻是，人性的陰暗，不是說鏟除就能鏟除的。
很多人憤世嫉俗，隻是因為自己並沒在機會，在那位置上坐著，自己沒機會那麽“俗”罷了，要不然，或許更“俗”。
楊辰突然覺得，如果說這車是“搶劫”來的，自己會聽得更舒服一些。
“辰哥，你就收了吧，郭躍可不缺好車，我看嫂子挺喜歡的”，袁野對這些事情倒很司空見慣的樣子，笑著道。
楊辰轉頭看著女人，“老婆，你喜歡麽？”
林若溪也老實，“喜歡是喜歡，但就算是四百萬，也挺貴的，第一次見麵就收這麽貴的禮物不好吧。”
“哎，這有什麽，豪車配佳人嘛！這麽美的車，當然要大嫂這樣的美女來……”
郭躍興衝衝說到一半，才猛然意識到自己有點措辭不慎，訕訕地又笑著停下。
楊辰皺了下眉頭，想了想，道：“這樣吧，這車若溪你就收下，不過你反送他一輛同樣價錢的車子。”
林若溪連連點頭，微笑道：“嗯，這方法好，我有好多車都是新的沒開過。”
“這……不至於吧”，郭躍僵笑，這意思不就是互不相欠，撇清關係麽。
“怎麽，你擔心我們家沒好車？”
郭躍忙搖頭，“哪會，表哥你說笑了，大嫂可是國內排得上號的女富豪，肯定比我一個小小國家公務員有錢。”
楊辰怪笑道：“你也知道自己是小小的公務員。”
郭躍臉色一陣紅一陣白，被戳到痛腳的感覺，自然不好受，但卻隻能賠禮笑著。
似乎已經忍耐到了一個程度，郭躍表情顯得很是僵硬，等把車鑰匙送給林若溪後，郭躍就打算告辭離開。
至於林若溪說的要送車到他家的事情，他也沒多少心思去仔細聽了。
不過臨別，郭躍還是裝作很期待的樣子，約了楊辰夫妻二人，明天李家的滿月酒再會。
等郭躍一走，一直沒怎麽說話的袁和偉走上來，理解地笑著拍拍楊辰的肩膀，“我知道你抵觸這種作風惡劣的官僚子弟，不過你以後得適應，畢竟好的還是不少，大不了不去跟他們為伍就好了。”
楊辰聳了聳肩，“其實個我也沒什麽關係，隻是覺得有點諷刺。在中海賣羊肉串的時候，就很納悶，怎麽有這麽多黑道收那些小攤的保護費，卻沒人來管。現在看來，窮人付的保護費算少的，這有錢人要交的保護費，可真不少。”
“現在知道，咱做生意的，去搞好跟政府的關係是多重要了吧，說白了，我們袁家不也靠著楊家才能穩定到現在麽”，袁和偉尷尬笑道。
楊婕妤聽後佯怒道：“好啊，你跟我結婚，就為了你的生意啊！”
袁和偉麵色一窘，趕緊討好地去承認錯誤，惹得在旁的袁野都跟著臉紅，為父親的妻管嚴趕到痛心疾首，隻不過，他自己又何嚐不是呢……
倒是楊烈，從剛才開始，就不發一言。
楊辰注意到，楊烈竟是難得地露出了一些顯得無比真實的神色。
這是一種複雜的表情，好似凝結了回憶、痛恨、心酸、憤怒，五味雜陳。
“你在想什麽”，楊辰不禁主動問了一句。
楊烈轉過頭來，目光毫不避諱地與楊辰碰在一起。
“我在想，這個世界，是不是真的有神存在呢”。
“……”楊辰嘴角浮現一抹微笑，“你覺得呢。”
“你不是被稱作神明麽，我的哥哥”，楊烈怪笑著反問，“你覺得自己是神麽？”
楊辰沒有正麵回應，而是道：“你現在說話的方式和表情，不太像我所認識的楊烈。”
“人是會成熟的，會變，女人是善變的，男人其實更善變，而且變得更徹底”。
“我可以理解成，你變得太過分了麽”，楊辰死死盯著楊烈的眸子，期待看到任何一線的特別反應。
但結果讓楊辰失望了，楊烈很是平淡地深深歎了口氣，嘴角微揚，“或許我真的是想多了，我也不過是一個平凡的人類，像大哥這樣的人物，還得順應這天命，去適應這樣的現實，我又能有什麽別的念想呢，這個世界又哪是這麽容易去改變的，可笑……可笑啊……”
說著，楊烈背過身，默默走回屋內，背影中，竟是流露一抹滄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