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12艾德林一臉苦瓜相,後悔跟著找進來,早知道就溜回去了,省得現在逃跑是不敢,碰又覺得惡心。


    “快點!”楊辰大喝一聲。


    艾德林瞬間神經緊繃,下意識地就飛快跑過去,開始動作起來。


    尿臊就尿臊吧,再惡心的死人堆裏也進進出出的,再說了,沒準其他組員還羨慕自己,能夠被這位大人單獨指揮著做事呢……雖然,這事不怎麽好看……


    艾德林也不敢太多碰觸,所以三下五除二地就亂撕扯了一通,把羅翠珊身上的衣服褲子扒了稀巴爛。


    不一會兒,羅翠珊整個體態豐腴的身子,就曝露在燈光下。


    楊辰嘖嘖感歎,寧光耀這家夥,還真是豔福不淺,這羅翠珊雖然不如自己丈母娘薛子靜好看,卻也算一雍容豔色,這凹凸顯著的身段,白皙緊繃的皮膚,許多年輕女孩也望塵莫及。


    隻不過,昏迷中的女人,下麵大腿之間還帶著濕潤,一股股奇怪的味道散發出來,讓站在一邊的艾德林直皺眉頭。


    楊辰笑了笑,對艾德林招了招手,“過來,我跟你講該怎麽做。”


    艾德林有些不解,“不是去拿相機嗎?”


    “你看你,我有這麽低級嗎?”楊辰一臉不滿,歎息著撇過頭去,又負手踱著步子,得意地道:“那種拍照拿相片威脅人的,都是低劣手段!太平民化了!我們要做就要做得跟別人不一樣,我怎麽教育你們海鷹的?你們是我手下精銳中的精銳,你們要做的,就是別人做不到的事!


    咱是普通人嗎?當然不是!什麽是超脫於普通人的手段?是藝術!藝術是什麽?來源於生活,高於生活!如果你以為,我隻是想拿這所謂的總理夫人拍一部頭腦簡單的動作電影,那你就大錯特錯了!我要拍的,是內涵的,深度挖掘的……文藝片!”


    外國妞聽得一愣一愣的,雖然不是很懂楊辰在說什麽,但貌似很厲害。


    “那……冥王閣下,該怎麽做?”艾德林乖乖地跑到楊辰跟前,問道。


    楊辰湊過去,在艾德林耳邊,詭異地笑著,窸窸窣窣說了一堆……


    艾德林聽完後,臉色一陣古怪,“閣下……我們不能直接殺了她嗎……這好殘忍……”


    “殘忍個頭!跟你說了這是文藝片!文藝片是什麽!?就是結合了藝術與文學後,引起觀眾的情感共鳴!”楊辰揚眉道:“殘忍……也是一種情感。”


    艾德林渾身一陣發寒,咽了咽口水,還是乖乖地點頭答應。


    雖然很不樂意,但艾德林還是將已經赤身的羅翠珊隨便拿了張毯子包裹後,抗了起來。雖然同樣是女性,但海鷹隊員的身體素質,哪怕抗著羅翠珊奔襲一天都沒問題。


    向楊辰告辭後,艾德林將羅翠珊帶出了別墅,隨便找了輛車子,載著女人離開。即便羅翠珊中途醒來,艾德林的身手,也能讓她瞬間再暈過去。


    等人都走後,楊辰臉上的笑意漸漸散去,別墅燦爛明亮的燈光照射下,形單影隻地站在大廳中央,顯得有些出神。


    許久之後,楊辰幾分渾噩地走了出去,仰頭看了眼迷離的夜色,下一秒,就從原地消失不見。


    ……


    家中庭院裏,林若溪坐在一張藤木的椅子上,從公司回家後,就這麽一個人坐在院子裏,等著楊辰回來。


    郭雪華與王媽、貞秀也都不知道林若溪是怎麽了,勸她進屋,也坐不了三分鍾,立刻又跑到庭院裏,急切地等著楊辰回來,最後也隻得由著她。


    這是一個難熬的夜晚,林若溪本以為一切都會在自己的攤牌後結束,卻發現,真正讓自己難以抵擋的,卻是在公司度過危難後才出現!


    雖然遠在美國的那些薛家的人,自己從未蒙麵,但血脈與良知,讓林若溪難以割舍下這一切。


    而當知道,母親之所以會到林家,竟然是一樁交易,玉蕾竟然最初是薛家的資產時,林若溪感覺自己的世界在凋謝崩塌,零零碎碎的,讓她不堪重負……


    到頭來,是自己的母親拖累了所有薛家的人……而撒手離去的她,仿佛無形間,將這種罪惡傳遞到了自己身上。


    自己從小的優渥條件,卻是建立在薛家人的悲慘命運上的。


    正自傷神的時候,門口終於傳來響動,一個熟悉的身影開門後,緩緩走了進來。


    林若溪立馬站起身來,快步跑了上去,來到楊辰麵前,淚目瑩瑩地盯著楊辰的雙眼,一臉的詢問之色。


    楊辰溫和地笑了笑,“若溪寶貝這麽乖,大晚上等我回家啊。”


    “他們怎麽樣了!?”林若溪破口而出地問道。


    楊辰臉上的笑容有些凝固,“你問誰。”


    “當然是那個綁架了薛家人的女人,還有李……薛明和!他們沒事吧!?”林若溪迫切地問道,一臉著急。


    楊辰抿了抿嘴,神色黯淡,“你這麽著急地等待,原來是在擔心他們麽。”


    林若溪見楊辰遲遲不回答,更加焦慮,“你……你不會還是……還是殺人了!?”


    楊辰沉默了下來,目光牢牢地鎖定在眼前女人臉上,看著那數不盡的擔憂,心裏像是被烙鐵狠狠燙傷了一樣,好似隨時會爆裂!


    “你怎麽不說話,楊辰,你答應我不會殺人的!你……你說啊!”林若溪快氣瘋了,如果這個男人還是把羅翠珊和薛明和殺死,那豈不是薛家人全都陪葬了!?那母親那一輩,再到自己這一輩,都對那些無辜的親人做了什麽!?


    楊辰嘴角咧了咧,有些顫抖,盡可能地壓抑著嗓音,但波動的強烈情緒,讓聲音有些低沉沙啞……


    “薛家的人,都安全了。薛明和跟吳月兩個人,我讓他們回美國了。至於羅翠珊,我會給她一個懲罰,但絕對不會讓她威脅到你所關心的人”,楊辰道。


    林若溪鬆了口氣,腳步有些發虛地倒退了一步,“謝謝你……這樣,就夠了。”


    楊辰澀澀地自嘲地笑了笑,“林若溪,你就這麽不信任我麽……”


    林若溪緩緩抬頭,有些疑惑地看著男人。


    昏暗中,寂靜的庭院裏,楊辰的呼吸聲有些粗重。


    “我不知道,你是怎麽看待我的。從我們結婚開始,一直到現在,你有什麽心事,我都隻能自己去揣測,去思考,因為你從來不會主動跟我說。有人告訴我,我跟你的感情不夠好,是因為我不夠了解你。所以我去你過去的學校,見你的老師,想多了解你一些。但我發現,那並不是很有用,因為現在的你,跟學生時代的你,差別太大了。


    記得當初你說要結婚的時候,我就講過,我希望通過追求你,好好地談心,能夠真正地互相了解成為夫妻。其實我沒有開玩笑,當初沒有,現在更沒有。就我自己而言,我並沒有想特意隱瞞你什麽,我的過去,隻要你願意,我都會講給你聽,但你並沒特意問過我。我也不想讓你知道一些太渾濁的東西,所以,我盡可能讓你看到一些好的方麵,希望能給你安全感,讓你信任我……讓你能夠在某一天,也願意讓我更多地了解你……”


    楊辰深深看著女人,麵容略顯掙紮。而林若溪則從一開始的疑惑,陷入了某種思緒……


    “可是……我突然現在覺得這麽做好累。好像在我跟你之間,永遠都隔著一道難以跨越的圍牆。不管我飛得多高,再怎麽賣力,圍牆始終在蔓延升高。我看不到你真實的樣子,而你也沒有絲毫將內心展現在我麵前的跡象。


    我承認,說這些話好像很厚臉皮。我也承認,從結婚到現在,我沒少做一些對不住你的事,也沒少做讓你難過的事。但是,我可以捫心自問,坦坦蕩蕩地說,從認識你到現在,有關於你的事,不論我自己有多少強烈的念想,我首先考慮的,總是讓你能好好的……


    今天我去麵對的,是一個想要讓你身敗名裂痛不欲生的女人,和一個試圖把你我都殺掉,奪走一切的男人。我不知道你是怎麽想的,你有沒有考慮過,在我麵對他們正麵交鋒的時候,突然你打來一個電話,讓我什麽也別做,對於那時候,還被人用槍頂著腦袋的我來說,真不知道是一種怎麽樣的感覺……


    或許你覺得,像我這樣厚臉皮的人,就算被他們羞辱,被他們嘲笑懦弱,也無所謂,而且你覺得我肯定沒事,隻要你在乎的人沒事就好……如果真是那樣,我也無話可說。


    我可以為了你,被人嘲笑無能軟弱,被人看作是膽小的懦夫……我是男人,但也是你的丈夫。


    但是,林若溪,我可不可以請求你,當我做完那些事,回到家裏的時候,你對我問的第一句話,不是‘他們’如何,而是……‘你沒事吧……”


    夜裏的涼風在此時悄然流淌過,楊辰的聲音不大,一個字一個字,卻針刺一樣地落在了林若溪的心頭。


    林若溪眼眶泛紅,張開唇口,想要說什麽,但卻不知道如何去解釋,她忽然意識到,自己已經說了讓男人心碎的話語。


    楊辰無所謂地咧嘴,寬慰笑了起來,“好了,就當我多愁善感地亂發了通牢騷吧,你也別太在意了。很晚了,你這兩天太忙,去洗個澡休息吧,看你衣服都沒換呢。”


    說完,楊辰轉身,朝門外走去。


    林若溪終於忍不住叫住了楊辰,“你……你去哪?”


    楊辰腳步頓了頓,“我還不想睡覺,出去兜兜風,喝一杯,放心吧,我不會有事的。”


    林若溪眼睜睜地看著男人剛進門沒多久,又走了出去,不知道為什麽,仿佛這一跨出,並非是一道門,而是在彼此之間,留下了一道深深的溝壑。


    當聽到男人開車離去的聲音,林若溪渾身無力地軟軟倒下,雙膝直接跪倒在草地上,無聲地抽噎,晶瑩的淚滴在草葉上四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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