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安很快明白了這位溫宜廷溫老板究竟想讓自己幹什麽。


    他有些懷疑,是不是在很久以前自己一不留神把“江秋監護人”這五個字不小心刻在了臉上,以致於所有人都在潛移默化之間把征求他的意見當做尋求江秋幫助的首要步驟。


    ……不過這樣也算方便。


    “江醫生隻是涉獵很廣,看過很多有關書籍,還真不一定有實踐經驗。”梁安幹咳一聲,“這事還是要小心,也許這個灰盒子也是安排的一部分,後續還有別的用處,說不定待會東西弄壞了。”


    可他們等了半天,灰色的盒子也沒什麽反應。而溫宜廷的其他表現也引起了梁安一定程度上的注意,他似乎對這個新的線索格外困頓,剛才發現炸彈時都沒有這麽特別的注意程度。


    甚至就在剛才,王楚月捧在手心的灰盒子還差點被他強行拿走更仔細觀察,恍惚間被提醒才撒手道歉。


    按照一般的情況,溫宜廷應該表現出更加紳士的情態,不會無法察覺到此時王老太草木皆兵的情態,而現在的他顯然很不對頭,令人難以放下注意。


    而趙翼和趙薔這時也弄明白了另一邊的狀況,王楚月聽到沒有大礙,臉色的蒼白也恢複了一些。


    三個坐車趕來的人是為了在人多的情況下安全的在林間尋找別的線索,碰上並接回其餘三人也是順路的事。但王楚月的狀況顯然不適合繼續找下去,而比較應當作為老弱病殘的一部分和李嬌嬌一樣歇息。


    於是他們先開車回了住處,把人放下,然後再度啟程。然而同樣作為親屬,趙薔並沒有陪在王楚月身邊,而是在自己親媽耳邊囑咐幾句,就跟著幾個人上了車。


    “我媽沒什麽需要照顧的,隻是心理問題。”她心裏倒還憋著一股子氣,大概是因為之前被說的那些話實在很戳心,“我在她反而心煩,不如去幹點別的。江醫生和李律師在那裏偶爾陪她聊幾句足夠了,畢竟……”


    見王楚月獨自走遠,聽不到這裏的聲音,溫宜廷有些同情:“王女士年紀大了,確實容易一驚一乍。老人很多都會這樣,我的客戶裏就有類似的情況,四五十歲可能就會有些多愁善感,尤其遇到這種事……總之讓他們自己冷靜冷靜,過了這陣就好。”


    他這話看著涼薄,但很大程度因為沒有聽到王楚月那番話,隻是想要從中調和氣氛。


    趙薔神情也有些古怪,端詳了一陣溫宜廷的臉,也像是認可主犯言辭,不多作延伸。


    而聽了這話,梁安神情有些古怪。


    溫宜廷的闡述雖然理由正當,但采用的例子實在有些置身事外的嫌疑,就像是再說他沒有這個年紀的父母一樣。


    於是他把人拉過來,用不太尷尬的方式悄悄詢問。


    “溫老板,我看你年紀輕輕很有作為,父母是做什麽工作的,現在狀況怎樣?”


    溫宜廷一愣,旋即失笑。


    “說來挺尷尬的,我其實是父母收養的孩子,他們也都還沒到四十,還年輕的很。我是他們剛結婚那會兒領養的孩子,因為我養母忙於工作,沒工夫生孩子……這種情況應該挺少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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