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心上一次被顧展唯下了藥,是因為顧展唯後來又給她喂了鎮定安眠的藥,所以捏些冰在手心裏,尚且忍的住。


    她根本不知道顧展唯 的做法,所以也不知道這次的藥這麽猛。


    是她高估了自己,還是說她自製力本來就脆弱得不堪一擊!


    在沒有嗅到雄性氣息的時候,隻是難受,難受快死了,缺水缺糧,沒有力氣,全身都想抓破。


    時間是在熬,感覺自己是在進行一場生與死的博弈!


    然而在楚峻北靠近她的時候,所有吸進身體裏的氣息都變成了氧氣,氧料。


    每一種物質都可以激起生命的活力。


    沾了一點點而已,她便收不回來了,隻想要更多一點。


    她攀附著他的脖頸,一手用力的握住自己另一手的手腕,生怕他因為厭惡而甩開她!


    她別的不求了,就是吻一會,讓她舒服點就行。


    她發誓,以後再也不這麽蠢了。


    起初的全身無力已經消失得無影無蹤。


    腰也有了勁,撐了起來。


    腿也有了勁,纏上他的腰。


    不過一瞬間,他們之間的姿勢已經發生了天翻地覆的變化。


    她的頭高於他的頭,俯吻著他。


    馨香之氣,從她的發間傾泄潑灑,他也像是被下了迷-藥一般,在心旌意蕩中,沉醉下來!


    他甚至沒有時間,沒有空間,沒有力量去捏開她的嘴,去斥喝她,去推搡她!


    他隻能任其吸-啜-吮-舔。


    舌的口腔裏,任其撩弄撥逗,忍不住也想躍躍欲試!


    腦中筋線編搭,遮住他原本擁有的理智天空。


    大腦中的天幕黑下來,有星辰亮起,那種奇幻的星色,像幽藍澄澈的夢境,美如天外銀河。


    楚峻北一直都是自製力極強的男人。


    他也知道自己的優點,所以那些想要用桃-色利益來捆綁他的人,從來都是以失敗告終。


    隻要他想要,勾勾手指都不用,隻要一個眼風,女人便趨之若鶩。


    理智卻在這一刻慢慢被不屬於自己的星幕侵占。


    楚峻北大吸一口氣,“靳南!!”


    “心”字還未出口,那女人輕輕離了他的唇。


    她第一次這般居高臨下看他。


    明豔清亮的秀眸這時候半張半翕,睫毛剪成弧扇,像凝固了一般搭在眼簾上,讓眼瞳中的星色被半張半掩起來。


    如此誘-惑人心。


    南方的女人,都是狐狸精。


    她們吳儂軟語,嬌聲媚態,耍嗲扮弱......


    如此嬌柔媚婉。


    青絲若瀑,淌了一肩,一些淌到他的肩上。


    他喉結一動,她緩緩的,不像上次那般急切,輕柔若風,挨上了他的嘴。


    磁石一般吸了過來,明明動作如此輕柔,他卻像著了魔道一般,她贈他兩片唇,他卻賠了一枚舌。


    她似乎也在極力忍耐,揪緊了他棉質t恤睡衣的後背衣料。


    一邊揪,一邊扯。


    他感受到她的隱忍。


    那種不甘心,不願意的隱忍。


    他聽到她偶爾喘息的時候,跟他說對不起,對不起,隻是吻一下。


    電梯到了負一樓。


    “叮”的一聲響。


    這一聲響,在空幽寂靜的地方本就顯得突兀,尤其是楚峻北和南心之間。


    兩個人似乎都被這一聲擊得回了神。


    仿不是鈴聲,而是警示的雷聲。


    楚峻北在這一聲響起時,心裏咯噔一跳!暗暗咬牙!


    他要結婚的對象是沈玥昔!


    隻有沈玥昔才是他要娶的女人!


    而這個女人,根本不配跟他接吻!


    南心眼裏也突然出現短暫的清明,她真是犯了神經病,逃了顧展唯的窩,卻跳上了楚峻北的身。


    楚峻北本想把她扔在地上,不想再管。


    可一想到她一見男人就撲過去的餓鬼相,就放棄了這個念頭。


    方才天空那些美景不見,他抱著南心,姿勢不變的走出轎廂。


    “嗯.....哼.....”


    南心也知道楚峻北不喜歡她,可是被他這麽抱著,她全身難受,不能吻,她感受到他的溫度也忍不住咬著唇,輕吟出聲。


    楚峻北大呼一口氣,身體裏所有的火勢都被他強壓下去,全都奔向一處,他的下腹再也經不起她這麽亂哼哼!


    走到自己的車庫位置,是獨立的庫房,裏麵車燈閃了幾下,他走過去,拉開後座的門。


    他可不想這女人坐在前排,到時候又對他動手動腳。


    南心卻不肯放手。


    不是不想放。


    她想放,可是自己抓住自己的手腕,活像是被燙在一起了一般,怎麽也拉不開。


    她望著楚峻北都快哭了。


    楚峻北給南心扣上了安全帶,“你睡一會,馬上到醫院。”


    他的語氣鬆了些。


    不知道是同情她吃了這種藥,還是同情她對自己下這麽重的手,卻沒有去爬顧展唯的chuang。


    不管哪一種,他對此時的她,生不起氣來。


    楚峻北的聲音,在車庫裏特別溫柔。


    聽在南心的耳朵裏更是如此,本就受不了雄性氣息的她,被溫柔一哄,身體裏的蟻蟲咬得更歡實了。


    她再次吻住他,不肯鬆,“峻北,我覺得就吻一會我就舒服了,吻一會,我就好了......”


    “峻北......”


    “就一會......”


    “峻北.......”


    她呼吸越來越緊,急得直哼哼,她嘴上說著隻是吻,她的手卻已經不安份起來,鑽進了他棉質的t恤裏。


    她的手,柔軟又滾燙,粘到他皮膚的時候,燙得他一顫!


    他抓住她的手從衣服裏麵扯了出來,“靳南心!你再動!”


    他眼淵裏已經燃起了火焰,一種並非紅色的火焰,幽而透的綠,像野獸的血性漫延開後的瞳色。


    南心還吊著他的脖子,看著他的眼睛,他眼裏的光芒吸引著她的欲念,像是在暗示,像是一種即將跳脫而出的征服!


    她恨不得他眼裏的那隻獸衝出來!


    她已經完全被沾染了藥物的細胞活活控製,不能再有自己的思想,她用力拖過他的脖子,吻住。


    不管任何原因,也不鬆開。


    “峻北,有沒有人跟你說,你的眼睛,很好看,連嘴也是,如此好看......”


    她眼神迷濛有霧,頭發散亂卻不雜的披在肩頭,嘴唇此時已經紅豔如火色的蓮,飽-滿又熱烈。


    可她的聲音卻溫柔似江南春水,春水輕漾,水麵上飄落的柳葉,悠悠的晃著。


    如此軟綿的話,算不算一種情話?


    楚峻北那時候心裏真真兒一陣搖晃。


    他是北方人,沈玥昔從來不迎逢任何人去溫柔,可他覺得北方女人就該這樣,性子爽利的人,容易一眼就透。


    溫柔鄉,必然是英雄塚。


    楚峻北被南心那一段仿似情話的話迷了心智。


    後座車門關上,隻有車庫外的燈光散落了些進來。


    他伸手摁開了她的安全帶扣。


    力量好象從背部滑坡,南心像是被抽了脊筋,往坐墊上倒去。


    身體被壓住那一瞬,她揪著他的衣服更緊了。


    似乎想要推拒,可是她的腰卻不受控製的想要靠近他。


    今天她是下班去約會的,還穿著職業套裝,襯衣還紮在裙子裏,除了回到家上chuang時把頭發扯散了,什麽也沒有來得及換。


    他咬著她的嘴,勾纏著吻她,吻得她心神俱蕩,仰著脖子想要更多。


    “是不是不僅僅隻想要個吻?”


    “......”她聽到他低醇誘-惑的聲音,像飄渺在耳際的琴弦。


    她搖頭,想要拒絕,他的手卻滑進了她的裙內,扯掉那些絲絲掛掛。


    如此敏感,一碰便化成了水。


    “我也是被你勾=引得快瘋了!”他的聲音有一種狼性的狂戾凶狠,有一種即將爆發的隱忍!


    “靳南心!我沒想要碰你!是你自己!記得嗎?”手指修長,鑽進屬於她的領地。


    她全身顫著,神識崩潰得再也聽不清他說的話,隻是長舒著氣,長喘著氣,用吻來回報他。


    楚峻北不認為自己毫不介意靳南心曾經是顧展唯的女人。


    可他居然該死的抵抗不住這種誘-惑。


    她完全瘋了一樣,享受著他給的一切,他憑什麽委屈自己。


    想要抵抗,卻又想要融合。


    他心中那種矛盾將他撕裂,心頭一狠,一把拉開她吊在他脖子上的手,壓在她的頭頂。


    光線並不明亮,剛好朦朧,他卻好象看見了她手腕上那個淺淺的印記。


    一怔神間,他終於不再抗拒,狼性暴發時,凶猛掠奪!聽到她“啊!”一聲大叫!


    他突然吻住她的嘴,“別吵!”


    香汗淋漓,他將她體內那些藥物一點點折騰成汗水,排出來。


    楚峻北不會再把南心送去醫院,她送上門來讓他吃,他沒有不要的道理。


    他把累了的南心的裙子隨便套上,抱回了十七樓。


    在大chuang上,他才終於算是好好享受了一回。


    南心身上的溫度一點點降下來,但她已經精疲力竭。


    楚峻北洗好澡,給周姐打了電話,說醫生給南心輸了些安神藥,睡得很香,不搬動她了,明天早上再送她回去。


    周姐連連感激,才收了線。


    楚峻北在客廳裏坐了很久,煙一支又一支的抽。


    仿佛之前所有的經曆,都是一個夢一樣。


    他為了證明自己對這個女人並非有逼不得已以外的因素,連她的上衣都沒有脫 !


    一切都是她自己咎由自取!


    又點了一支煙。


    煙已經抽得嘴裏發了苦,才撚滅了煙頭。


    沒有再進南心睡覺的那個房間,楚峻北去睡了樓下的客房。


    翌日一早,南心從睡夢中醒來。


    驚坐起來,昨天晚上的事,不是完全忘記了,但是這房間?


    她還穿著昨天的襯衣,但是下半身......


    南心看到chuang頭櫃上放著的絲襪,裙子,和內-褲的時候,猛的闔上眼睛。


    她能感覺到身體的酸痛。


    也能想昨天晚上的種種。


    突然間覺得要羞辱一個女人,不需要別的方式,隻要跟她上chuang的時候,連上衣也不用脫,連澡也不用提醒她去洗,甚至任著她不清理身體裏流出的汙穢,已經夠了。


    硬著頭皮下chuang,在主衛裏洗澡。


    楚峻北似乎聽到了樓上浴室的灑水聲。


    心裏一陣窒悶沉惱,他那麽嫌髒的人,昨天晚上要她的時候,沒有讓她洗澡,過後也沒有給她洗澡!


    她弄髒了他!


    她也髒到底才行!


    有腳步聲從樓上下來,楚峻北從客房走出去。


    他的臉色算不壞,但絕對算不上好,仿似的沒有看到她一般,“起來了?”


    “嗯。”南心什麽也沒說,應了一聲。


    這一聲,聽不清情緒。


    楚峻北餘光瞥去,睨她一眼,隻見她已經洗了頭,洗了澡,雖然衣服還是昨天的,但是整體精神麵貌很清爽。


    他手裏提著一包東西,是用他家的塑料袋裝起來的。


    她似乎感覺到他瞥來的光,對上後,微微一笑。


    楚峻北一愣。


    “昨天晚上,打擾了。”南心開口,語氣中帶著歉意。


    她若不如此,在他麵前便真的連人-道毀滅也不配了。


    以後再也不會碰那些藥,明知道他看不起她的身世,她卻控製不住他身上貼。


    換來被人輕看的待遇,是活該,沒什麽好怪的。


    七個字,已經讓楚峻北心裏翻江倒海。


    她看起來並無大礙,眸澈如鏡,昨天晚上好象除了打擾,什麽也沒有發生過。


    心口纏絞起絲,繞得他想扯斷!“我給周姐說你昨天晚上在醫院,醫生用了鎮靜的藥,所以在醫院住了一晚上,早上回去。”


    “謝謝你。”南心已經提著東西,走到了梯底,站到了客廳裏。


    光著腳,沒有趿鞋,絲襪也沒有穿。


    她見他的目 光看著她手裏的塑料袋,嘴角抿了個笑,“我的絲襪,破了絲,等會拿出去扔掉,看你房間太幹淨,垃圾袋裏都沒有髒東西,怕把房間給你弄髒了。”


    “哦,還有,這個裏麵還有床單被套,我已經拆下來了,我剛剛看了一下牌子。貨號顏色我都記了下來,我把這套給你扔了,我知道你有潔癖。下午我就買了新的讓人給你送過來。”


    南心說每一段話的時候,都麵帶微笑,眼裏全是歉意。


    楚峻北就看著她說,一言不發。


    他感覺到自己的後背崩得很緊,塗了一層層的膠水,膠水吹幹了,在用力的拉著他的肌肉。


    他想說什麽,不想說什麽都不重要了。


    重要的是她把所有的話都說完了。


    昨天晚上發生過什麽,她怕是自己也根本不想麵對。


    清除得幹幹淨淨的。


    連睡過的床單都要扔。


    這個女人,是不是剛剛洗過澡的地方......


    “衛生間我剛剛用了一下,洗了澡,但是我用完後,用了消毒液清理,也擦幹淨了,因為我不想闖闖看到我一身疲憊的回家,不好意思,或許,或許。”她突然有些緊張起來,看著他越來越冷的眼睛。


    他從來沒覺得靳南心這麽討厭過!


    從來沒有!


    以前隻是看不起她的身世!


    如今是連她整個人都變得討厭起來!


    他若是變成一頭狼,一定咬碎她的頭骨!


    讓她去死!


    南心被楚峻北看得背上冒了冷汗,她方才洗澡,真的是怕闖闖和周姐聞到她身上的味道。


    她知道他說過,嫌她髒,所以洗澡過後她都用消毒液清理過,擦幹了有水跡的地方。


    她的心,越來越虛,“我沒有用浴缸,我隻用了淋浴房,如果你介意,我今天就聯係裝修公司的人,新給你換一個!”


    “靳南心!你馬上!給我從這裏滾出去!”


    南心腿都差點軟了,拎著一大包東西就朝門口快步走過去。


    因為楚峻北那雙眼瞳裏,絞成的精光都成了馬上就要殺人的血滴子!


    南心換上自己的鞋子,拉開門,便快速出了門。


    楚峻北站在廳裏,他身材高大壯碩,英俊如同神造,眼神卻涼得可怕,胸膛起伏得厲害,他冷眼看了一眼門口,長腿邁開時已經跨上了樓梯。


    打開主臥的門,chuang單被套枕套一一被拆了下來,換上了櫥櫃裏新的chuang上用品。


    衛生間幹淨得像沒有被人用過,淋浴室裏一滴水也沒有!


    楚峻北闔上眼,又大步離開主臥,下了一樓。


    拉開大廳的門,對著電梯,他看到電梯的數字是1樓。


    她沒有回18樓嗎?


    扔垃圾?


    他走到廊道左麵的窗戶邊,往下看,那女人正拎著一大包東西,走向那個樓下放著的大的彩色垃圾箱,她拉開蓋子,把手裏的包袱扔了進去!


    她把昨天晚上他們睡過chuang單扔進了垃圾桶!


    楚峻北不知道自己在氣什麽!


    不髒嗎?


    扔掉是對的。


    可是他的心裏竟是如此的不暢快!


    他突然感覺不是他在嫌棄她,而是她在嫌棄他!


    她好象也在極力想要掩蓋掉昨天發生的一切!


    楚峻北仰起頭,大呼一口氣,他還趿著拖鞋,雙手反叉在腰上,在屬於他的廊道上踱步。


    突然,他看到電梯數字上行。


    他馬上伸手也摁了上行鍵!


    電梯在17樓停下來,門打開的時候,他跨進去一隻腳,一伸長臂,把裏麵的女人拖了出來!


    他的臉冷峻如北極山巔,不帶一點生命希望的綠色。


    那一瞬的冷意襲卷,周遭都刮起了沁骨的雪風。


    她嚇得一抖,心震驚慌的看向他,“楚先生?!”


    “靳南心!”他咬了咬牙,看著她失措的眼睛,卻突然不知道自己要表達什麽,時間久得他自己都怔愣了。


    半晌後,他聲音再次幽冷傳來,“昨天晚上沒做措施,你自己解決!”


    “我會去買藥。”


    他眸色再次陡的一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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