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


    平安鎮雖說也叫鎮,可在辛韻看來,這頂多是個小村子,唯一的客棧也不大,不過是十來間房間而已。打聽到這個情況,辛韻以不敢冒險讓唐夫人等人發現自己為由,讓車夫去敲開了一戶百姓的門請求借宿一晚。之後,體貼地讓車夫先泡腳休息,說想獨自一人去客棧私下見一麵親爹。


    車夫不疑有它,就自己休息去了。


    客棧的生意看起來很冷清,看見辛韻來,店老板頓時非常熱情。


    辛韻便把對車夫那一套說辭拿出來,仍自稱私生子,隻是怕被正室得知,不敢名正言順地跟在身旁,但也想盡一份孝心,所以特地趕來打前站,讓店家先行準備,好讓家人們一到就有熱水用,有熱炕睡。見她說過不了多久就有十幾個客人要來,還提前打賞了一兩銀子,店老板自然是喜笑顏開,哪還管她是不是私生子。當即拍著胸脯答應要為辛韻保密,絕不讓唐元業的繼室發現。


    為了保證計劃順利實施,辛韻另外特地囑咐他在唐元業麵前也不要露出口風,以防無意中被其他人聽到或猜出端倪來,那樣的話再打賞的銀子就沒有了。


    半個多時辰後,唐元業一行這才姍姍到來。


    店老板十分熱情地迎接了他們一行,見辛韻果然說的果然沒錯,便笑嗬嗬地按照她的事先吩咐給他們分別引入各自的房間,並第一時間上了熱茶熱水為他們驅寒。


    唐元業等人趕了一天的路,疲憊寒冷自不用說,見店家準備的這麽周到,隻當是這家客棧的服務不錯。也沒有多想,就心安理得地享受了。


    晚飯後不久,眾人就覺得一陣陣地發困,但由於他們以前都是養尊處優的,沒吃過什麽苦,這兩天卻是每天都早早地起來趕路太過辛苦,也沒有疑心什麽。就各自去睡了。


    這一睡。便睡的極沉。


    而早已在唐元業所住房間的窗戶上動了手腳的某人卻是輕輕鬆鬆地就進入了某個房間,又神不知鬼不覺地離開。


    次日早上,唐元業醒來後。第一反應就是去摸床裏的兩個箱子,看到箱子還在,連同房間裏的大箱子也都是還好好地鎖著,打開一看。也沒發現什麽異常,便放了心照常地上了路。


    等到了半路。唐夫人旅途中無聊,想重新清點細軟打發時間,打開盒子時還未覺得異樣,等一翻弄想挑樣合適的。才發現除了上頭一層外,下麵的珠寶首飾竟然全都變成了石頭。


    唐夫人尖叫了一聲,當即差點驚暈了過去。但惦記著其他幾口箱子,硬是撐著一口氣和唐元業一起檢查其他的財物。待發現除了隻剩裝衣服那口箱子沒有被動過外。其他的箱子下麵一律都是石頭,十分的財產不過隻剩下一分,一口氣沒上來,唐夫人再也挺不住地直直往後倒。


    “報官!馬上去報官!”唐元業的抗打擊能力比妻子要強上很多,可也忍不住暴跳如雷,一疊聲地連吼。


    一個護衛聽聞,忙想上馬,卻被唐元業的大兒子唐家增猛然喝住:“站住!給我回來!”


    “你這個孽子,家產都被人偷光了,你還不讓去報官,你存的是什麽心?”唐元業怒及之下,理智全喪。


    “爹!”唐家增一跺腳,“您怎麽忘了,我們是什麽身份?又為何要這樣匆匆忙忙地離開大興城,這會兒我們要是去向官府報案說我們丟了幾箱子的金銀財寶,他們會怎麽看待我們?說不定……”唐家增突然打了個冷顫,“這些東西就是被某些人拿走的,不然如何能這般神不知鬼不覺?”


    “你是說我們早就被盯上了?難怪出城的時候會那麽容易……”被兒子這麽一提醒,唐元業忽地隻覺仿佛有一盆冰水兜頭兜腦地潑了下來,偏偏胸口一片火熱,忍不住一張口,一口鮮血已狂奔而出。


    不提唐元業一家停在冰天雪地的半途之中心疼地死去活來活來死去,最終卻隻能啞巴吃黃連有苦說不出。鬱悶了好幾天心情才算舒暢一些的辛韻卻是天一亮就立刻上了路,然後美滋滋地清點起一大堆一大堆的戰利品來。


    要知道唐元業雖說隻是威國府小妾的表兄,威國府的那些老爺太太小姐少年都沒把他放眼裏。可對外來說,他們唐家畢竟是攀上了威國府這一門顯親,唐元業又是個玲瓏八麵的,這些年來著實積累了不少好處。如今被迫放棄家業隻帶著幾口箱子匆匆離開,能帶走的自然都是貴重之物。算起來那些小盒子裏的首飾還是價值有限的,若是裝在大箱子裏的古董有幾件是難得的珍品,便是更加賺大發了。


    至於唐家以後的生計,箱子裏既然沒放銀票,估計都是藏在他們自己身上,就算沒有,隻憑剩下的那些財物,讓他們衣食無憂總是沒問題的。這也算是凡事留一線,不至於趕盡殺絕吧!


    長長的雪途中,一輛馬車孤單行進,雇車的還是辛韻,隻是車夫已經換了個人。


    在打唐家主意之時,她就已經方方麵麵想過了,吃定了唐家不敢報官,唯一擔心的隻是唐家會查到自己。所以,她必須第一時間打發走原來車夫,同時離開遠遠地平安鎮。


    正如前頭所說的,平安鎮說是鎮,其實不過是個位於官道旁的一個小村,在大興城和四方鎮都相當嚴格的夜禁製度在這裏雖不等於虛設,可也鬆懈了許多。所謂重賞之下必有勇夫,這一次辛韻又許以三倍的車錢,而且雪粒子到了傍晚就停了,隻要小心些,再多點上兩盞燈,夜間行走也不是不可能的,那位雖然有五六十歲卻自稱有幾十年趕車經驗的老車夫隻考慮了一下就答應了。


    經過平安鎮的官道雖隻有一條,不是向南走就是向北走,但唐元業等雖丟了許多財物,但每輛車上坐了三四個人。即使走的是同一條道,一前一後的,速度還是比不上她的包車。


    因夜裏熬了神,上車不久辛韻便在裏頭打起盹來,大概行了大半天左右,忽然,老車夫忽然緊急地籲了一聲。停下了馬車。


    “怎麽了。大爺!”辛韻正在迷迷糊糊,冷不防地因慣性而撲向前,差一點就撞在了車門上。幸好反應快速及時穩住身體,而後連忙撩開窗簾想看個究竟。卻見馬車不知何時已經離開了官道,停在了一座位於茂密雪林子之中的破院子前。


    “小公子,到啦。請下車吧!”


    看到那原本一臉慈祥善良的趕車大爺忽然換了一副猙獰的麵容,從座位下麵抽出了一把刀。挑開了車門,辛韻哪裏還不知道自己遇上了什麽。


    “大……大……爺……您這是做什麽啊?”雖然懊惱自己竟然瞎了眼雇了這麽一個居心叵測的老賊,可事已至此後悔也無用,在看到四周並沒有其他人。隻有這麽個五十歲左右的老男人後,辛韻的眼神隻是略略一冷便裝起害怕模樣來,哆哆嗦嗦地縮成一團。


    “少廢話。下車!”老男人一晃手中的那刀背都已經有些生鏽,隻餘刀刃還明亮的鐵刀。凶狠地喝道。


    辛韻一點點地挪到車門處,就被老男人一把拉了下來,將她推進院中。


    這院子真的很破舊,三間茅草屋已經被積雪壓垮了兩間,隻剩中間一間還算完好,推門的時候,木門發出了十分難聽的吱呀聲。


    院子裏沒看見和老男人不同的腳印,屋裏頭也沒有別人,也不像還有人住在這裏的樣子,看來這個老男人應該是臨時起意幹壞事的。


    這一分析,辛韻就更加理智了,決定繼續靜觀其變。


    不管在饅頭坡時那四個家夥是不是有意放水,至少已經為她積累了一定的對敵經驗,何況自己還有空間在手,總不會連這麽一個老頭都對付不了吧?當然,心中雖有數,此時此刻麵上卻是不能顯露半點的。


    “大……大爺……您……您幹嗎帶我到這裏來啊?”


    老男人也不理她,一把搶過她的包袱,就迫不及待地查看起來。可見裏頭除了兩件舊衣服就隻有一點大餅幹糧還有幾串小銅錢,頓時火了,馬上把刀一揮,喝道:“快點把衣服脫了!”


    辛韻眸底光芒一暗,臉上卻害怕地求饒道:“大爺,我沒錢,我真的沒錢,我就身上這一身衣服最像樣了,您就放過我吧!”


    “你不想脫?”看著她那瑟瑟發抖的樣子,老男人的目光忽然猥瑣起來。


    這個老畜生,莫非不但要劫財還想劫色不成,自己如今可是個男孩子……辛韻頓覺一陣惡心,趕忙搖頭甩了一下。


    bl這種東西,應該是發生在美少年和美少年之間才有美感,就算是大叔級別的也應該有素質的大叔,像這種猥瑣的老頭居然也想玩bl,簡直是對唯美同性感情的嚴重褻瀆啊!


    “那就讓大爺我來幫你脫。”老男人嘿嘿一笑,居然還伸出舌頭舔了一下黃兮兮的醜牙。


    辛韻不由更加作嘔,忙後退了兩步:“你不要過來,你再過來,我就要喊人了!”


    nnd,她昨晚都沒怎麽休息,今天又在大冷天裏顛簸了一日,這會兒沒有個熱水洗沒有一張暖床睡也就罷了,居然還倒黴地碰到這等老畜生,還想打這等齷蹉無恥的主意,簡直就是找死來了。


    “你喊吧,小寶貝,這裏離官道已經有好幾裏,而且方圓十裏之內都沒有人家,你就是喊破喉嚨也沒有用啊!”老男人得意地道,可能是覺得辛韻根本沒威脅力,徒手也能製服,就隨手把刀放在破桌子上,淫邪地向辛韻逼了過來。伸的長長的一雙爪子又皺又粗又幹,要有多難看就有多難看!


    喊破喉嚨也沒有用?要的就是這個效果!


    辛韻嘴角勾起一抹冷笑,說時遲,那時快,隻一動意念,右手就已經握住鋼刀,在猛然用力一揮。


    “啊……”隨著一聲淒厲的慘叫聲,老男人已然捂著斷腕殺豬般地嗷叫了起來,後退中,砰地一下撞在桌子上。


    怕他來搶放在桌上那把刀,辛韻強迫自己不要去看那噴湧的鮮血,立刻趁勝追擊地揮刀上前,將他從桌邊逼開。


    老男人一個沒站穩,又碰到了破凳子,頓時翻倒在地,抱著流血不止的手腕拚命地求饒起來:“少俠饒命……少俠饒命啊!小人我再也不敢了……不敢了……”


    辛韻哼了一聲,鋼刀一揮,已趁勢抵在他的脖子上。(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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