轉天,李輝帶人對顧楓的同事進行了詢問,卻引起了不少人的不滿。顧楓在工作中的狀態是所有人都認可的,當然這也在李輝的意料之內,在他的心中早已經排除了顧楓的嫌疑,今天來這裏也隻是走一遍流程而已。


    在更加堅信了顧楓的清白之後,李輝又陷入了困境,因為現在隻剩下大海撈針般的調查了,通常陷入這種情況,大家也沒有太多的信心去處理這件案子了,隻是沒想到這一次來的這麽快。


    在開車路過案發小區時,李輝看見樓下停著警車,靠近了發現是痕跡科的同事。原來這兩天每天都有人來這裏調查,“搜查了這麽長時間,還是一點線索也找不到麽?”李輝著急地問道。


    “就剩下把屋子拆了,什麽都找不到。”


    “浪費。”李輝甩下一句就離開了。回警局的路上還一直說:“一點意義都沒有啊,現場沒有線索說明凶手很謹慎的,既然找不到還要浪費時間浪費經費在這上麵,真是沒什麽更糟糕的了。”李輝的情緒逐漸激動,同事急忙勸阻,這才穩定下來,越是這種時候越不能緊張,當然最糟糕的現在為止案件的一點進展都沒有,在這麽下去案子就該交給別人了。


    晚上,李輝請上官雲平吃飯,說出了自己的難處,而上官雲平也是擺了擺雙手說道:“我現在也沒什麽能做的了,而欠咱們兩個意見不統一啊,我相信你今天肯定去顧楓工作的地方問過了。”


    “是啊,他的同事對他真的很保護,不管怎麽樣,實在找不到他的把柄,我們是要講證據的,不是憑直覺辦案。”


    “所以我說了,現在我也沒什麽能做的,就靠你自己了。”


    “你在仔細想一想,還有什麽我們可以利用的線索。”李輝放下筷子,雙手捂住臉,看起來十分無助。


    “說一句不跟別人說的,咱們按照凶手的角度想一想,他為了不留下線索肯定對自己做了許多保護,一般不留下線索的目的是什麽?”


    “那還用問麽,肯定是讓警方無法追查到他啊。”


    上官雲平突然嚴肅起來說道:“雖然電影的東西都是假的,可是也不能完全當樂趣來看,不留下線索也許是為了因為以後的案子會留下線索,這樣凶手就不能犯錯誤,有些線索是不可避免的,既然這樣,他就要做到決不能留下可以留下的線索。”


    “你的意思是,凶手很可能再次作案?”


    “這隻是一種推測,我不能肯定,有時候一件案子破不了,就需要另一件案子來配合,世界上沒有破不了的案子,隻能說凶手的目的還沒有達到,在沒有達到目的之前他是絕對想辦法要達到自己的目的。”


    李輝的神情也變得嚴肅起來,思索了片刻又說道:“照你這麽說,在可能會出現的下一個案子之前,我們什麽都做不了是麽,這算什麽,等著一個極為嚴謹的凶手給我們露出破綻?”


    上官雲平知道李輝現在的心情,而他也隻希望自己的推論不是正確的。“算了,不說案子了。”李輝突然放鬆下來說道:“今後的這段時間有什麽安排。”


    上官雲平夾起一口菜邊吃邊說:“姐姐要回來了,估計要搬出去住了。”


    “為什麽,還沒跟那個父親打好關係麽。”


    “不清楚,聽我姐姐說他好像不像以前那樣排斥我了,可是我也不希望給人家添更多的麻煩了,畢竟住了那麽久,也該走人了。”說完他便輕鬆的笑了笑。


    “這麽樂觀,可是光靠你自己真的能堅持下去麽,還要念大學,還要養活自己,真的沒那個必要,你都說了那個父親不排斥你了,既然這樣大家就心平氣和的坐下來好好地談一談不就什麽都解決了?”


    “哇,什麽事情在你嘴裏都變得這麽輕鬆,你怎麽去談。”上官雲平壞笑道“你談成了給你立大功。”


    “我更希望你們能生活在一起,畢竟你姐姐這麽漂亮,我長得也不差,也有一份穩定的工作。”李輝得意的笑道。


    “想得美!”上官雲平也一臉得意的笑容,同時眼神瞥了一下附近,低聲說道:“在你身後四號桌,一個剛進來的黑大衣男,有點小情況。”


    李輝回頭看了一眼,又低聲說道:“不會吧,剛才咱倆談案子的時候他沒在麽?”


    “是啊,很巧那之後他進來了,而且就點了一份涼菜,還不時的東張西望的,目標應該是他身後那個女人的皮包。”


    “也許是在等人,在沒確定之前我可不會動手。”


    “不是在等人,他沒看過表和手機,放心,我盯著呢,讓他得手。”


    李輝輕輕點了下頭,便繼續吃飯,上官雲平則是盯著那個女人的皮包,和女人一起吃飯的那個男人好像沒有發覺到她身後的情況,兩人隻是聊得很火熱,從內容看出兩人好像是剛認識不久,也許是出來約會的。沒多久那個黑衣男開始動手了,因為飯店人不算很多而且他們的位置靠近死角,所以沒有引起別人的注意。不過女人的注意力全被那個男人吸引了,根本沒注意自己的處境。


    但很快,上官雲平就發現了原來不是一人作案,便小聲說道:“和女人吃飯的男人是托,動作比較明顯,如果不是托早就提醒她了。”


    “有點意思。得手時不用說,你直接起身就行。”然而剛說完上官雲平就起身了,李輝先是一臉驚愕,又很快調整過來一同起身,與此同時那個黑衣男得手之後也起身離開,還佯裝打電話說自己被放鴿子。就在他即將走出飯店時,李輝一把抓住他的衣領拉了回來,沒有任何來電顯示的手機也掉在地上,這一舉動瞬間將周圍人的目光都吸引過來。而李輝也不浪費時間直接將他製伏倒地。“等一下兄弟。”黑衣男解釋道,“有啥誤會吧!”


    “是有點誤會。”李輝笑著說,“誤會就是我現在隻能控製你,你那個托我暫時沒什麽辦法。”說完便看了一眼那個人,而對麵的女人也一臉驚訝。“女士,看看你的包裏少了什麽。”


    那位女士剛拿起包,就發現包上破了一個大洞,不用想包裏的情況了。李輝也利落的從黑衣男身上找到了失主的錢包與手機。上官雲平也靠在黑衣男的托身旁,讓他嚇了一跳。“哥,就一回,下次不敢了,好吧哥。”


    “不像第一次啊。”上官雲平拿著手機邊看邊說,“我看新聞上光確認的就有八次。”


    “老手啊!”就在李輝用力按住黑衣男的肩膀時,他的托突然掏出一把蝴蝶刀,而上官雲平更加迅速的抓住他的手按在桌子上,另一隻手直接把刀搶了過來,“哎呦,看來情節有點嚴重了,別動,在動這刀可就進你手裏了。”


    很快,其他警察趕了過來,原來他們屬於一個社會組織,成員數目不詳但是犯案多起,隻是每次被害人發現時已經太晚了,才遲遲沒有抓捕。“看來你今天立了一個功啊。”李輝笑著拍了拍上官雲平的肩膀說道。


    “雖然料到了他有刀,不過還是有點被嚇到啊。”上官雲平拍著自己的胸口,語氣倒是多幾分平靜。


    “看你這樣子,可不像是第一次應付這種事情。”李輝疑惑的談到。


    “這,是個秘密。”上官雲平低聲說著,童年時期的淒慘往事又一次浮現在他的記憶中,那個與內心一樣黑暗的身影,即使他不想回憶,但她好像深深烙印在胸口上一樣,一輩子也忘不了。她就是自己的母親,在過去,上官雲平把她視作仇人,不明白為何生下他卻拋棄了他,雖然現在的他少了這些怨恨,但是也想努力忘記這種無言的痛苦。在過去的很多個深夜,為了掩蓋那種痛苦,他不知道在自己身上留下了多少傷口,或許沒有他姐姐的照顧,他根本不敢想象現在的自己。


    “喂,想什麽呢。”李輝的手在上官雲平的眼前晃來晃去,而他勉強笑了笑,看到這裏李輝也沒有多問,而是感慨道:“調查了四天,一點進展都沒有,再這樣下去,案子就要歸別人了,你說現在的人都這麽高智商麽,搞得我們警察好像很笨一樣。”


    “其實,有很多案子都是可以用較短的時間查到真相的,也不知道為什麽會用這麽長時間,當你們真的要靠近真相的時候,可能你們會感到不可思議,但是。”


    “排除所有可能性,我知道,可那都是小說裏的話,現實世界可沒有這麽多不可思議,如果真的要創造一個完美的不可能犯罪,我想基本是不可能的,畢竟現在的科技這麽發達。”


    “再發達,沒出現在監控裏的人你們還是找不到,沒留下指紋你們還是找不到,破案靠的是腦子,不是科技。”


    李輝開始沉默,雙手叉腰用力的歎氣,看著過往的車輛,視線也逐漸變得模糊。好像思維進入了另一個世界,想起剛入警局的那幾天,自己在老刑警麵前還是一個乳臭未幹的孩子,他曾經看過檔案室的那些沉案,每一件案子的背後都有著隱藏在黑暗中的惡靈,同時也讓不少刑警迫於壓力離開了崗位。他從沒想過自己會遇到這樣棘手的案件,而且這和他所想的刑警生涯有著很大的差距。


    與上官雲平分開後,李輝一個人回到警局,無力的坐在椅子上,仰望著天花板,迷離的燈光讓人充滿困意,而他先深呼了一口氣,又一頭紮在桌子上,內心仿佛墜入一個無盡的深淵,自己的刑警生涯會因此而終結麽?一瞬間,這種疑問突然出現在他的腦海中,他自己也覺得這種問題不是他擔心的,可是,一種莫名的恐懼感也油然而生。


    “想什麽呢?”一位同事滿懷笑意的問道。


    “沒想什麽。”李輝有氣無力的回答,但是看到同事的笑臉後有換了一副嚴肅的表情問:“什麽事,案子還沒破怎麽那麽高興。”


    “你沒聽說麽,明天可能回來一位實習的女大學生,而且很有可能會調到咱們這裏,據說長的挺漂亮的。”


    “關我什麽事,我有不打算找對象,還有很多案子要破,哪裏有這種閑工夫。”


    “瞧你說的,好像人家真的是你的似得,不過,人家可能是你得學妹,你可要罩著點。”


    李輝抄起文件夾向著他的同事甩過去,被他靈活的躲開了,馬上李輝吼道:“身子哪癢癢了,要不要我幫你撓撓啊。”


    “切”同事一臉不屑的走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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