英俊的騎士帶著刻印在靈魂之上的執念,那微笑著的麵容卻是透露著深深的怨念:


    “王啊......”


    紫色的騎士揮動著劍的同時,注視著自己曾今一直追尋的王。


    他並沒有見證那三王之宴中的王者們的論言之景。


    若是見證了,無論是被執念所纏繞、亦或者是正常的他,都不會接受那些人對王的指責吧?


    王一直在引導人民,一直都是。


    崔斯坦所說的“亞瑟王不懂人心。”隻是他的偏見而已。


    並不是王不懂人心,而是.......


    引導無用,隻能去庇護。


    每一位王和他們的做法,也都隻適用於自己的國家與時代。


    伊斯坎達爾沒錯,對於他的時代來說。


    吉爾伽美什也沒錯,對於他的王國來說。


    然而,這並不適用於不列顛。


    而在當時的不列顛......


    不列顛,整個島嶼化作了魔龍伏堤康,王不得不解放倫戈米尼亞德,擊破了魔龍。


    然而,這僅僅隻是能夠延續不列顛的些許生命而已。


    神代即將結束,而本身就作為“神秘”而存在的不列顛,必將迎來滅亡。


    無論是作為聖人還是作為王,他們的王都是完美的。


    唯一的缺點就是......


    “您實在太過完美。”


    蘭斯洛特訴說著自己的心聲。


    已經認識到必將滅亡的事實,但卻無法將這些與他人訴說。


    不是不引導,而是無法引導。


    注定滅亡的命運,又該如何去引導?


    “王啊......”


    蘭斯洛特一遍又一遍地呼喚著王的名字。


    阿爾托莉雅苦苦地支撐著,艱難地將那些攻擊逐一回避和反擊。


    作為烏瑟王的野心,在人的血脈之中被花之魔術師梅林添加上了紅龍的血脈,阿爾托莉雅有了非人般的能力。


    無論是那大量用於強化身軀的魔力,還是那進入了預知未來的領域的a等級的直感,都源自這紅龍的血脈。


    依靠著這人類不可能獲得的直感——


    回避沉重的攻擊。


    回避迅速的連擊。


    阿爾托莉雅的視線緊盯著眼前的蘭斯洛特,直感將未來的輪廓捕捉,給與她窺視反擊的機會。


    然而,這並沒有用處。


    鐺!!!


    兩人之間實在是太過熟悉。


    蘭斯洛特熟悉她的戰鬥方式,熟悉她的戰鬥習慣,她那非人般的直覺也被所熟知。


    阿爾托莉雅引以為傲的直感,對於這位圓桌騎士,並沒有能夠發揮出應有的作用。


    反而是擁有紅龍之血的她,被蘭斯洛特的魔劍所克製。


    斬殺過火龍,同時又是作為斬卻魔龍之戰之一的圓桌騎士,魔劍無毀的湖光,克製著有著龍的屬性的阿爾托莉雅。


    微笑著的、又像是在哭泣著的蘭斯洛特,一邊調整著攻擊動作的習慣,一邊調整著連續攻擊的空隙間的呼吸,向著阿爾托莉雅一次次揮動魔劍。


    “蘭斯洛特,為什麽......”


    人類與龍的混血,因為烏瑟王的野心而鑄成人形,從而誕生的少女,無論是否拔出石中劍,也依然無法逃脫作為王之化身的命運。


    在無毀的湖光連續不斷的猛攻之下,阿爾托莉雅的誓約勝利之劍發出了呻吟。


    纏繞著風之魔術的誓約勝利之劍,在失去鬥誌的主人手裏早已沒有了任何意義。


    她隻是被動地迎擊著蘭斯洛特的劍擊。


    無法反擊,但是,一味地逃避,也沒有任何的作用。


    眼前的騎士已經完全解放出了自己真正的實力。


    存在的理智和思考,讓他的武藝比起狂化的時候更高。


    就算阿爾托莉雅此刻無傷,一直被動地承受下去,也必將會在這強大的攻勢之下倒下。


    但是,即使因為麵對對手凶猛的攻勢而導致手腳被痛楚麻痹,阿爾托莉雅卻依然沒有反擊,敵人高於自己數倍的強大實力和那沒有絲毫留情的攻擊,正在逐步瓦解她的精神。


    她回想起來了,之前遇到的,用渾濁的、充滿詛咒和憎恨的聲音呼喚著她的名字的黑色騎士。


    “即使擺脫了狂化,你也還在憎恨我,憎恨著這個為你帶來絕望的王和國家嗎?”


    即使是伊斯坎達爾的言語,也沒有擊潰阿爾托莉雅的信念,但是,卻因為友人和臣子這毫不猶豫的劍擊而逐漸支離破碎。


    “—光救贖是無法領導人民的......蘭斯洛特,告訴我,不是這樣的.......”


    阿爾托莉雅望著這在生前一直維護自己,直到那件事發生之前也一直陪伴著自己的騎士——她的摯友。


    “不是的,告訴我,不是這樣的。”


    蘭斯洛特,隻有他,她希望他能夠理解,因為他才是人們理想中的騎士。


    “我希望你能點頭認同,我的做法是正確的……”


    麵前的騎士依舊是她心中溫文爾雅、彬彬有禮、慷慨虔誠的形象。


    即使他對自己揮動了劍,她也不願意將他當做敵人。


    “——真是讓人難過。王啊......都到現在了,你還為自己的戰鬥尋找理由和借口嗎?”


    湖之騎士正用一如既往的、如同平靜的湖麵般沉穩的目光,注視著滿臉悲傷的阿爾托莉雅:


    “請製裁我,就像我想要製裁您一樣。”


    蘭斯洛特並沒有回答阿爾托莉雅的問題。


    因為,問題的答案早已銘刻在他的心中,銘刻在每一個圓桌騎士的心中。


    他們,是為了什麽才追尋在王的身後?


    “請製裁我,saber。”蘭斯洛特微笑著揮動無悔的湖光,“像亞瑟王一樣。”


    但是,就在這個時候,兩人卻是同時停止了自己的動作。


    纏繞著風王結界的誓約勝利之劍和被黑色覆蓋的無悔湖光,同時向著身邊斬了過去。


    黑色的短刀和子彈在空中被擊碎。


    “assassin!”


    蘭斯洛特和阿爾托莉雅同時喊出了一個名字。


    對阿爾托莉雅發動攻擊的,是一個是頭戴骷髏假麵、身披黑色鬥篷、有著棒狀的右手與令人毛骨悚然的外形的從者。


    對蘭斯洛特發動攻擊的,是頭戴紅色兜帽,臉上纏著繃帶的灰黑甲胄的從者。


    在攻擊失敗之後,兩人同時消失在原地。


    “愚昧的行徑。”


    紅色兜帽之下,露出了一對毫無感情的眸子。


    帶著魔力的子彈向著那黑鬥篷的assassin發動了攻擊。


    噠噠噠——


    子彈侵泄而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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