錢多多一頓午飯吃得無比難受,回到辦公室覺得胃裏堵得慌,在辦公室裏轉了幾個圈還是心神不寧。安妮不知道在忙些什麽,給她打電話也不接,微信留言也不回。曹小麗顯然在門店裏也挺忙的,電話裏聽錢多多絮叨了幾句就笑著說“我倒覺得有這麽一個人挺好的,不應該拒絕,多搞笑啊。”


    “你倒是說得輕巧,我可不想惹麻煩,精神正常的人會這樣做嗎?”


    “人家老外的思維方式和表達方式和咱們不一樣,沒準接觸一段時間就適應了,再說你不是還想生個混血兒嗎?”


    “我想生混血兒,但是不想找個神經病老公。”


    “話說回來了,45歲有點老,不知道那方麵還行不行。”


    “你給我滾遠點!”


    “總之,要恭喜你被求婚了,我還忙著回頭再聊吧。”


    真是可憐,連戀愛都沒談過就被人求婚了,還是這麽惡搞般的求婚,老天爺能不能別這麽無情啊。哼!有事時連個說話的人都沒有,要朋友有什麽用,枉我平時對你們這麽熱情,還不如做個像陳簡那樣冷冰冰的人。噝……怎麽又想到他,和他一點關係都沒有吧,人家都不理我了還老惦記什麽啊。


    晚上快十二點了安妮才回電話,看看身邊熟睡的傑弗裏,錢多多摸著黑出了房間坐在樓梯上壓低聲音講話。


    錢多多感覺到安妮有些異樣,“安妮,你有什麽事嗎?”


    “沒有,挺好的”


    “有問題,這麽半天都是我在說,你都沒吱聲。”


    “我這不是聽你說話呢嘛。”


    “肯定有問題,你光聽我說話沒發表評論,沒諷刺我,沒挖苦我,沒說我傻,一定是出事了,快點說吧。”


    “你真是有病,這麽喜歡別人諷刺挖苦你嗎?”“你是要給你們老板做通房丫頭了嗎,天天住在一起就不怕出事啊?曹小麗已經準備正式搬進來了,你看著辦吧。”


    “說話怎麽這麽別扭,住在一套房子裏和住在一起是有區別的好嗎?哎,我們老板好像回來了,明天再和你說。”錢多多聽見樓下門鎖嘀的一聲有人進屋來了,掛斷電話輕輕溜回房間去。


    唏哩嘩啦噗通……樓下傳來很大的聲音。錢多多在房間門口聽了一會不再有聲音了,躡手躡腳下到樓梯口張望了一會沒見人影。難道是進了賊?去看看門是不是被人打開了。


    錢多多戰戰兢兢的往門口走,經過餐桌時被絆了一跤。哎,好痛啊。


    打開大燈,嶽總躺在地上,身邊散落著碎玻璃杯紙巾盒等雜物,滿身的酒味神誌不清,顯然是喝大了。


    錢多多用紙巾擦擦手上兩處被劃破的地方,咬咬牙把老板架了起來,一點點挪著上樓梯進了他的臥室。好不容易把他放在床上擺好,結果人家一翻身又從床上掉地上了。


    錢多多在心裏咒罵了一句,還是走到旁邊兜著脖子把上半身拉起來,從身後擠著他坐在地上,兩手插入他腋下深吸一口氣,兩膝下蹲丹田運力,嗨!給我起來!


    哇…….哇……


    這可要了命了。甭管多大的老板,多有素質的精英,嘔吐的時候都是一樣的惡心。汙物順著脖子往下流到身上、腿上、地上,糊了錢多多一手。


    錢多多摒著呼吸扭著頭,讓老板吐痛快了,實在是憋不住氣了,起身衝進衛生間,身後失去支撐的男人嗵的一聲摔在了一灘汙物裏。


    在衛生間裏反複的洗手,回到房間裏還得麵對殘酷的現實。扒光衣服拖進衛生間扔在地上,打開淋浴衝著。把髒衣服用水衝掉汙物,純毛西裝塞進塑料袋等著送洗衣店,其他衣服扔進洗衣機,把地麵反複擦洗幹淨。


    忙活完其他的還是得麵對這具被扒光了的男人,沒錯是真的扒-光-了,自己親手扒的,這在舊社會得以身相許了吧。這麽一具白花花,赤果果的人體在小說裏常用的形容詞是活色生香,在錢多多眼裏隻有令人作嘔,頭發裏、脖子上,連耳廓上都是嘔吐物,一手拿著噴頭一手清理,用嘴喘著氣。


    清洗幹淨,把大浴巾鋪地上,拖著濕淋淋的男人放上麵擦幹淨,還用吹風機給他吹了吹頭發。


    把男人幹幹淨淨清清爽爽的弄上床蓋好被子,錢多多覺得要累死了,低頭看看自己被弄濕的睡衣,準備回房間睡覺。


    “喝水,給我拿水”


    本想假裝沒聽見,可是那哼哼唧唧的聲音聽著還挺可憐,善心一發還是給他兌了一杯蜂蜜水。誰知這杯水又惹了麻煩,喝了水的男人拉著她的手一使勁,錢多多失去平衡撲到在床上,再想掙紮著起來卻被一把緊緊的抱在了懷裏。


    “珍珍,你回來了,你終於回來了”


    “哎,嶽總,我是錢多多,你喝多了!”


    “珍珍,我知道你會回來的,你就是逗我玩呢。”錢多多越是掙紮他就越加力死死箍住。


    “珍珍,我知道我有多想你嗎?我每天都在想你,都想你……”


    前多多不掙紮了,這個平時高雅大方、風流倜儻、人模狗樣的男人此時就像個孩子似的紮在自己懷裏嗚嗚的哭著。他一定是很愛珍珍吧,也許有一天會有一個男人也能愛上我。會有嗎,不會吧,哪個男人會瞎了眼愛上我呢。


    早上錢多多臨出門時在老板的門口站了一會,裏麵什麽聲音也沒有,估計還沒睡醒就自己打的送傑弗裏上幼兒園。快到中午時,張姐放下電話問了錢多多一句”嶽總一直不接電話,不知道幹嘛去了。”


    “他昨天喝多了,還沒醒吧。”錢多多說完又覺得答得不好,怕讓人有歧義,又不知道該怎麽解釋。


    “是在睡覺就好,喝多了就怕身邊沒人,容易出事。”


    錢多多忽然汗毛都立起來了,她不確定嶽總是在睡覺還是怎麽了,昨晚他抱住自己似乎馬上就睡著了,從他懷裏輕輕起身時他一動都沒動,一直到早上出門時都沒聽到他出聲。


    “張姐,我請個假,回去看看嶽總行嗎?”


    “你是他的私人助理,是為他個人工作的,不需要向我請假。”


    錢多多一路上心急如焚,越想越覺得昨天離開嶽總房間的時候好像他已經沒氣了,那到這會恐怕人已經硬了吧。想到一會要獨自麵對一具硬邦邦的屍體,錢多多的後背出了一層冷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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