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麗敏使出渾身解數,希望勸住執迷不悟的兒子。她哀求著,恐嚇著,哭喊著······不管她說什麽,都沒能阻止住鄭豫去石橋的決心,最後她聲嘶力竭決絕的哭吼道


    “鄭豫,你今天如果出了這個門,我今後就沒你這個兒子”


    鄭豫俯身拉起坐在地上,抱著他一條腿的母親,把她扶到沙發上


    “媽,咱們是打斷骨頭連著筋的親人,就是有天大的事,你我到什麽時候都是母子,這一點誰也無法改變的”


    鄭豫說著,拿起茶幾上的紙巾給媽媽擦了擦臉上的淚水,口氣變得溫柔


    “看你今天的情緒不好,就不要去上班了,我到單位去給你請個假,順路讓二寶和他媳婦到咱家來陪你,你在家等著,哪都不要去,我這就到二寶的公司找他去”


    鄭豫不放心的急急忙忙離開家,跑到二寶的公司,開著二寶新買的小轎車,把他接到自己家,叮囑他,自己不回來,不要讓自己的母親單獨行動,她無論到什麽地方,都要有人跟著,千萬不能出什麽事。


    鄭豫交代完二寶,看到情緒稍有平複的母親,趁她沒注意,開著二寶的車離開了家,一路沒停的趕到了石橋。


    在來石橋的路上,鄭豫隻打了個電話到單位,給自己和母親請了假。


    鄭豫一到歡喜的宿舍,把門敲得震天響,就在他再不開門,準備破門而入的時候,歡喜在混沌的夢中打開了房門。當他抱起倒在地上麵色蒼白的歡喜,心痛的留下了眼淚,才幾天的功夫,一個如花似玉清泉一樣的女孩,現在奄奄一息的躺在自己的懷抱裏,她到底經曆了什麽。


    鄭豫顧不上多想,急忙開車把歡喜送到安城的縣醫院,輸液打針······一直到第二天下午,歡喜的情況漸漸才有所好轉,基本清醒了過來。


    醒來後的歡喜說什麽也不願意再呆在醫院,堅決要回石橋,鄭豫拗不過她,就讓主治醫生開了些口服藥,開車載著歡喜一同回到了石橋。


    回到歡喜房間,鄭豫把歡喜扶到床上,人還沒有躺下,歡喜就冷冷的說讓鄭豫回省城


    “你走吧,天不早了,已經耽誤你很長時間了”


    鄭豫沒有覺察到歡喜的神情,忙著燒好開水讓歡喜吃藥,頭也顧不上抬的說


    “那怎麽行,你病的這麽重,身體還沒有恢複,你這個樣子我怎麽能丟下你不管,自己就走呢”


    鄭豫說著,坐到床邊,抱起歡喜半躺到自己懷裏,把手中的藥片輕輕放進歡喜的嘴裏,從桌子上端過一杯水,自己先喝了一小口,試了試水溫,然後讓水杯裏的水緩緩進入到歡喜的口中,把她嘴裏的藥片送下去。


    歡喜抬眼看著體貼入微照顧自己的鄭豫,兩行熱淚不由自主的湧了出來,她把頭埋進鄭豫的懷中,緊緊的抱住男人寬寬的肩膀,心裏好害怕失去這份溫暖和體貼。忽然,她想起了沈光遠和杜麗臨走時說過的話,剛剛暖過來的體溫急速的冷卻。


    歡喜貪婪的嗅著男人身上淡淡煙草的味道,她要用這最後的機會,讓鄭豫身上的味道,永遠封存在自己的記憶裏。


    歡喜猛然放開了緊抱著鄭豫的雙手,漠然的說


    “鄭豫,咱們分手吧,我和你不合適”


    鄭豫以為歡喜生自己的氣了,怪他來的太晚,他溫存的擦著歡喜臉上的淚珠輕聲說


    “是不是你病的這麽嚴重,我沒有在你身邊,自己這兩天受苦了,你放心,以後再不會出現這樣的狀況,昨天晚上在醫院的時候我就想好了,等你病好的差不多了,我回省城安排一下,馬上回來不再走了,從今以後再也不會離開你”


    歡喜聽到這裏心如刀絞,躲開鄭豫撫摸到唇上的手,哽咽的說


    “不要鄭豫,不要為了我放棄你的工作,你在省城肯定會有好的前途,也許我們的相識本來就是個錯誤,你忘了我吧,你我今生今世都不要再見麵了”


    鄭豫愣住了,歡喜不斷湧出的淚水和哭訴讓他開始心慌。歡喜不像是耍女孩矯情的模樣。他緊緊抱住身體不停顫抖的歡喜


    “我們為什麽要分開,難道你不愛我嗎,不可能,我感覺的到,你是愛我的,你對我的愛是那樣強烈,為什麽要說出分手的話”


    歡喜心痛的說不出話來了,無力的搖著頭


    “不要問我為什麽,我們就是不能在一起”


    “歡喜,你這幾天到底經曆了什麽,是不是受到了什麽刺激”


    鄭豫詫異的說著,伸手摸了摸歡喜的額頭


    “你現在是不是又難受了,在發燒說胡話,咱們去醫院好不好”


    歡喜閃過鄭豫的手,冷若冰霜的說


    “今後我的事不用你管,我會照顧好我自己的”


    歡喜的麵容變得煞白,眼睛卻出奇的明亮,明亮的仿佛正燃燒著生命中最後一盞燈,她的唇如她的臉一樣蒼白,看著讓人頓生憐愛


    “歡喜不要鬧了,你的病剛剛好轉,等你病好了,咱們就結婚好不好,我會照顧你一輩子的”


    鄭豫溫柔的像哄一個小孩子,歡喜用自己的貝齒咬住沒有血色的唇,用力的抹去臉上的淚水,離開鄭豫的懷抱,坐直了身子,平靜的說


    “我說的不是什麽胡話,也不是給你鬧情緒的玩笑話,我現在就是讓你知道,我們今生就是不能在一起”


    歡喜咬著的唇有鮮紅的血流了出來,唇變得豔紅,她沒有感到一絲疼痛,還在用力的咬著沒有鬆開,眼睛裏閃著迷離的光,仿佛下一刻就會倒下永遠無法站立。


    鄭豫恐懼的用自己的唇堵住了歡喜如夏花綻放的唇,吸吮著唇上流淌著鮮紅熾熱的液體,抱住即將倒下,單薄如葉女孩的身體,他心痛的難以承受


    “歡喜,你到底為什麽要這樣折磨自己,出了什麽事告訴我,一切有我呢,你知道我有多愛你嗎,從我聽見你說出的第一句話,我就知道你這一次是逃不掉的,你是我上輩子沒有保護好的寶貝,這輩子我就是繼續完成,我上輩子沒有完成保護好你的任務而來的,想讓我離開你,除非我死了,否則今後就不要再給我說出什麽分手的鬼話”


    歡喜無力的倒向鄭豫的懷抱,鑽心的痛楚彌漫她的全身,不斷滑落的淚水迷蒙住了她的視線。


    自己該怎麽辦,鄭豫和沈爺爺一家都是自己至親至愛的人,她不想失去他們中的任何一個,是不是自己太貪婪了。


    歡喜不想離開如此真心實意的愛,她非常需要這個男人的嗬護和疼愛。


    歡喜深深吸了口氣,那就讓上天來懲罰自己吧,懲罰自己有一個索要無度貪婪的心魔。


    歡喜不顧一切的緊緊抱住,野蠻如豹凝視自己的鄭豫,閃亮的星眸燃起了毀滅性的火光,親吻的渴望戰勝了所有的困擾和糾結,她迎上血紅欲滴的雙唇,如幹枯的禾苗得到了雨露的慈潤,歡喜張開每一個細胞,充盈著自己即將枯萎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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