端的小府重新擴建修葺。從正門看,無多大變化,內裏小有乾坤,小宇樓亭,山水花石,均囊括在裏邊。


    止從自己並州府內分了一些做事伶俐的人到翎灰小府,端在並州府內軍威剛建,但進步過於迅猛,以及查武將軍的暴斃,讓端的形象蒙上一層灰。


    端請軍中眾多小將來府中一同慶祝,還請了白老將軍,耳博圖將軍及其它將軍。耳博圖將軍自然要來,其餘將軍就不知道了,上頭模糊不清,小將們也處於觀望及態度不明中。


    端提醒白階:“無論誰來不來,你一定要來。”


    白階道:“那是一定。”


    “本來好好的,莫名其妙我就是過街老鼠了。”端抱怨道。


    白階那日清醒後從府中回軍營,未再提查武將軍暴斃的事,也未提後來追凶手的事,白階心裏難以接受這事,他不提,端也不會主動提。


    白階笑一笑,道:“慢慢來,大家會接受你的能力的。走了。”說完,從旁邊離開,回自己帳中。


    好吧,端自欺欺人,白階雖然不提那事,兩人還是可以好好說上話,但兩人間隔了點東西。


    端收拾好心情去操練。


    暮色四合,端回到府中,止讓管家呈了幾個好日子上來,問端想選什麽日子好。端選了個較遠的日子,管家又問,大約請幾個人來,端道:“我過幾日再確定吧。”


    管家退下。


    止道:“選這麽遠的日子不太好。”


    端無奈道:“我有點不想辦了,可是話又說出去收不回來,風浪尖口我做派這麽打眼。”


    “你現在的處境,就是要用你的氣場壓一壓亂糟糟的氣氛,皇上難道沒教過你,用盡一切方法解決問題,包括利用好周圍的人?”


    爺爺教過她類似的道理,但是原話比止講出來的好聽多了,爺爺給她出過一道題,讓她用盡辦法摘下梧桐樹上的葉子,當時梧桐樹剛爆新皮,摸著滑手,自己還沒學會爬樹,想著就找來一根長棍子打下上邊的樹葉子便好。找來找去找不到合適的,珍珠的馬廄旁有幾株簇擁在一起生長的小竹,端想將它們折斷,反而刺傷了自己的手,刺紮進她手裏好痛好難受。


    小小的端小小聲委屈道:“我做不到的,我已經用盡一切辦法了。”


    爺爺道:“真的嗎?我在你旁邊,你為什麽不向我求助?”


    從回憶中出來,端對止道:“我覺得你對爺爺有誤解,他教我的時候用的是‘求助’的詞,到你這裏怎麽變味了?”


    止道:“有差嗎?同一個意思,不同說法,文字的把戲。”


    “我今天一天的,心裏夠堵的了,好不容易回家了,能不能好好說話!”


    皇上不好的事真是不能提一點。


    絲毫未受任何影響的止繼續看文書,讓端自己一個人安靜安靜。


    端冥思苦想,抓來一張紙在上邊擬措辭,硬著頭皮邀請白老將軍和其餘將軍,他們來了,何懼其餘小將不來。止和她一初辦酒宴的想法一樣,為了鎮鎮那些閑言碎語。


    端用廢了一張又一張紙,管家過來傳膳,端感覺思緒正好,不願意走。止在木廊邊等了許久,端沒有起身的意思,都聽到她肚子餓的咕咕叫的聲音了,止聲音帶點嚴厲,道:“快點。”


    “啊——!!!”端好不容易寫了自己滿意的,念了兩遍又不滿意了,大叫一聲,將紙揉成團丟了,“不行,我不寫了,我想借你言官的筆來擬。”


    “先吃飯。”止還是問,“最後送出是你的名義還是我的名義?”


    “肯定是我的名義啊。”端垂頭喪氣道。


    端沒滋味地草草吃幾口就放下筷子,托著腮幫子看著對麵的止發呆。


    “如果落我名義,請白老將軍來,白老將軍就來,是不是太不尊重白老將軍了?我算老幾啊,他肯定是讓人送了禮,然後白階過來了就完事。”端自言自語,然後問止,“如果一個小將送帖過來請你到他新家坐坐,你去嗎?”


    很顯然——


    “不去。”


    端微微一咳,含蓄地道:“可是,別人不知道,白老將軍是知道,我不是一個簡單的小將而已,我和你誰跟誰呀,上次我入營,身份不清,白老將軍也讓我當了一名小將,不就是你和白老將軍打過招呼嘛。”


    “那你試一試。”


    有止這句話,端就有信心多了!


    第二日言官很快幫端擬好措辭,當然先送了白老將軍府,白老將軍回複的也很快,先是客氣地感謝,然後拒絕。


    白老將軍的臉浮現在腦海,和止斬釘截鐵不二的語氣重疊在一起——“不去。”


    端左右為難,她底牌在止這裏,如果真落了止的名義,白老將軍不來也得來,讓止白白欠了白老將軍的人情,端心裏也不願意。


    接二連三送出去的帖,大部分也是回絕,端麵前一排開的帖子,出師不利。


    人情比戰場煩太多。


    止過來瞧瞧端進展如何。


    “好熱。”端抱住止的腰,蹭著他薄霧涼意,“好煩。”


    止俯身拾起桌案上的邀帖。


    “顯然白老將軍沒有給你這個麵子。”止王端傷口再撒一把鹽。


    “……”端往止懷裏又鑽了鑽。


    “耳博圖將軍的帖子還沒看到,他會來?”


    “沒送到手,耳博圖將軍未在軍營,也未在他府中。”端聲音悶悶的,“我猜他會來的。”


    “還有一個人你沒請。”


    “誰?”


    端不願離開止涼涼舒舒服服的身體,止稍用力,將她的臉從腰腹間抬起,端被迫抬頭,看著止。


    端不敢置信:“請你?”


    “對。”


    “我以什麽名義請你啊,你憑什麽出席呢?名不正言不順啊。”


    “我不去,你的晚宴就真辦不下去了,不僅不能壓一壓軍中小鬼對你的不好態度,鞏固你的位置,還會被當笑話,我來,大家不敢不來。”


    “那你怎麽解釋你和我呢?”


    “你想怎麽解釋?”


    說她其實是兄妹?皇族也能隨便認?不行。端苦惱之際,止道:“青河知道我們之間多少事?”


    “我說我們是兩情相悅,他信了,但是會不會派人來調查,我就不知道了。”


    “來不了,上次邊道的慶勇將軍進過並州府後,我暗處加強了並州府的安全。”


    端想起很多類似止養的暗衛與幕僚。


    止手指摩挲著端的臉,問:“我在宴會上暗示我和你是有情人,能接受?至少不傳更多消息到青河那邊,不妨礙你在邊道處於被動局麵。”


    端感動道:“止,你對我太好了。”


    止眼裏情意滿溢:“算你有點良心。”


    端笑一笑,道:“這可是你的主意啊,並州心碎的姑娘一夜上吊多少人我可不管。”


    止麵上不顯,心裏微微淚意,說不清是什麽情緒,步步為營,得到半點承認,往後所有,端就與他的名字聯係在一起,刻進並州曆史,在並州人心裏,端就是他的人。就算沒那紙書,就算沒拜天地,也讓他心甘情願了。


    喜憂參半,止俯下身吻端,唇瓣貼著端的唇瓣,喃喃道:“謝謝。”


    端被撩/撥的心中發癢,主動去吻緊止。


    一個吻輕易點燃情/欲,止想要讓自己清醒,端雙臂摟住他脖子,止不僅沒有清醒,反而手伸進端的衣裙內,漸漸瘋狂地吻吮她的脖子和鎖骨。衣衫被挑開,端迷人的風光半掩半遮,端喃喃叫著止的名字,止壓在她身上,用熱情回應端的呼喚。


    端渾身無力,止在自己胸/前不斷流連,她難受地扣緊了止的肩膀,仰頭暗/喘間看著窗外未暗的天,那透窗紗的豔紅,染上自己白皙的身體。


    她好像還聽到外邊管家傳膳的聲音,不知是沒人應答還是聽到了什麽,管家叫了兩聲就走了,端臉色燒紅,想要提醒止,嘴裏喊著他名字,後邊的話怎麽都說不成口,越是喊他他吻的越是用力,整個人壓上來的時候,端最後一點理智消失得蕩然無存,跟著墜入欲/望極盡糾纏。


    端痛苦難受,止憐愛不已,俯下身將她整個抱住,喘息聲噴在端的耳邊,惹得她又一陣難受,止在她耳邊安慰。


    “能不能停一下,”端尋回一點理智,斷斷續續喘氣道,“管家……剛剛找了……”


    止再度用力,咬著她的耳朵道:“專心一點。”


    端又重新被拉回深淵。


    止控製不住釋放神通,大霧重重包繞,端給他身心的愉悅,他發誓能記一輩子,如果這份愉悅她與其它男人共享,他絕不輕饒了所有人。


    端終於在止的激烈中登頂極樂,歡/愉全身無力,止抱緊她,將她從頭到尾再吻了一遍,幫她擦拭幹淨,穿好衣服。


    端迷迷糊糊醒來,見止專心幫她整理,天色已暗,月光未出,房內漆黑,他專注的神情如夜明珠,帶著柔和的光。他的身上被自己摳出許多指甲印,還有牙印?!端萬分不好意思,摸著止身上的傷痕道:“這次我下手好像特別狠,對不起,下次我注意點。”


    止吻一吻端,在她耳邊低語,端臉騰得通紅,羞得無地自容。


    “明明開始是我臉皮厚一點,現在恭喜你已經趕超我了。”端捂著臉道。


    止回她一句:“都是端老師教的好。”一邊說著,帶著肚子咕咕在叫的端去膳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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