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領主大人有事不便,我們在這稍等片刻。”


    兩人來到門口,古雷德在聽到會客廳裏傳來的聲音後停住腳步,開口讓夜盺在這等一會。


    “喔……”夜盺對於晚點見到那個女流氓倒是沒什麽所謂。別說是等一會了,一輩子別見都行。啊,在那之前先把麵罩還給我。


    “對了,英雄之證是什麽?”


    英雄之證,這玩意聽起來就很帥氣!而且和某個叫“怪物虐人”的遊戲背景音樂同名。


    夜盺在來到海爾塞茲大陸之前特地惡補知識,隻要是帕妮詩筆記本上記載的事,別說是魔獸的種類了,就連那些貴族秘史他都有印象,比如莫爾沃伯爵喜歡南宮家的大家長。兩個人因為都是男的不被世人所認可,之所以被曝光是因為情人節兩人私下幽會被來自西方的記者發現了。


    就連貴族秘史這種八卦新聞筆記本都寫得清清楚楚,誰知道關於“英雄之證”這種重要的東西為什麽沒有記錄。也許就是因為太過習以為常,所以帕妮詩才沒寫上去?


    夜盺問出聲後,卻迎來古雷德仿佛在看阿庫婭的眼神。


    “幹嘛!為什麽要用這種看著智障的眼神盯著我?”


    “你是真不知道還是假裝不知道?就連村裏的三歲小孩都聽說過英雄之證的由來,這不僅是家喻戶曉的故事,更是教科書上記載的曆史。”


    古雷德還是第一次發現不知道英雄之證的人,不由得對夜盺的身份產生懷疑。


    對此,夜盺有些無語的吐出一口氣。


    大哥!拜托,你們的曆史和我所知的曆史不一樣啊喂!我們這邊的還要求建國之後動物不許成精,你們這裏滿大街的魔物到處亂跑好嗎?我剛來到這裏,歡迎我的就是一條黑龍欸,這條黑龍就差沒有舉個牌子,牌子上麵寫著:“wee to hellscythe”。


    作為一名卑鄙的外鄉人,夜盺要是對海爾塞茲了如指掌的話才有鬼咧,這裏又不是acg的遊戲背景。可夜盺總不可能直白地與古雷德解釋說自己是從異世界來的吧?


    嗯,肯定會被人認為是個神經病。


    再說了,關於王城與帕妮詩的事情夜盺也不能說。


    想來想去,沒辦法,夜盺隻好含糊的解釋道:“這個嘛……由於各種不可描述的原因,我其實是從很遠很遠的地方被送到這來,對這裏的知識並不是很了解。”


    很遠,非常遠,遠到我們之間相差了一個位麵的距離。


    “很遠很遠的地方……?我們這裏已經是西洛裏亞最偏僻的伊洛斯特小鎮。你難不成是從東洛裏亞那邊過來的?先不說那麽遠你是怎麽過來,教會的義務教育應該涉及全國才對。”古雷德的淡淡的口氣中變得有些不善,就像是風吹過薄樹,卷走落葉,沙沙作響。


    他冷漠的注視眼前這個女孩,猜測她難不成是邊境都市派來的刺客?不像是,畢竟現在所有人類隻有一個共同的國家,伊洛艾希斯帝國。難不成是魔界——!?


    察覺到古雷德漸漸濃鬱的殺意,夜盺有些疲倦的沉默不語。


    他莫名想起一句話:“有些人,有些事,有時候你完全沒必要勉強自己去和對方溝通。”


    對方信不信你與你費盡口舌的說出解釋,這之間沒有任何關係。


    相信你的人自然會選擇相信你,懷疑你的人永遠不可能不懷疑你。


    古雷德這種淡漠的眼神,就和夜盺以前教導主任的眼神一樣,真刺人。


    那一天,脾氣暴躁的教導主任昂貴的手表不見了,他第一時間想到的就是經常打架、親生父親因為偷竊罪被關押牢底的夜盺。他將正在上體育課的夜盺叫來辦公室,無理取鬧的叫夜盺把手表還來。


    沒有偷竊的夜盺拿什麽還給他?可教導主任完全不聽夜盺的辯解,不相信他的不在場證明。強行將莫須有的罪名壓在夜盺身上,當著所有人的麵前指責他,辱罵他是小偷的兒子。放學後,夜盺被罰站在操場的演講台。他低著頭,影子被盛夏的夕陽拖的很長很長。


    直到第二天東西被人在辦公室的洗手池邊找到,原來是教導主任自己弄丟了。


    夜盺討要一個說法,然而找回手表的教導主任非但沒有道歉,還趾高氣揚的說:“我冤枉你了嗎?要是不想被人指指點點就別給我惹是生非,再鬧就給我滾出去。”


    其實,這個時候的夜盺可以更加理智的解決事情。比如去找教務處反應教導主任的所作所為,或是直接寫封書信提交到校長手上,無論哪個做法都能在一定程度上對教導主任的教職生涯起到影響。


    夜盺沒忍住,他動手了。


    品行不端正,沒有為人師表的素質,除去這份工作這人就是個中年廢柴大叔。然而被人侮辱受人汙蔑還要忍氣吞聲低頭認輸的人……就會變成這麽廢柴的中年大叔!還是個地中海!


    夜盺在學校動起手,當著其他老師的麵狠狠地揍了教導主任。宛如狂怒的獅子,每一根鬢毛如針般筆直的豎立,鋼鐵般堅硬。夜盺拆了整間辦公室,將教導主任昂貴的手表踩在腳下,銀色的機械鍾芯濺出,變成廢鐵。


    當然,每個人都要為了自己的行動與結果負責。


    裝完逼就跑,在現實生活是不存在的。


    夜盺被學校勒令停學,寄人籬下的他給齊婉婉的父母添了麻煩。他的身份在那個名存實亡的“家”,更低了一個層次。甚至就連掃地的下人見到他,也會譏諷他幾句。


    “這不是那個拆了學校的小英雄嗎?怎麽,去上課呀?”


    想到從前的事,夜盺淡淡的笑了。淡淡的微笑……卻帶著刻骨的嘲諷。


    說實話,這個叫做海爾塞茲大陸的地方對他真是一點都不友好。無論是誰都好,感覺每個人都像是踩在緊繃的細繩上,戰戰兢兢地活著。這樣的生活,有意思嗎?


    夜盺心想,說實話,你們如果想要對我不利,大不了我就逃跑嘛!我就不信你們這裏有人抓得住我,我去別的地方取得關於海爾塞茲大陸的情報又不是不行。


    ……不過,真要這麽狼狽的逃走,就連自己都無法原諒自己。


    “我,可不想將來變成一個地中海的中年廢材大叔。”


    夜盺抬起頭注視著古雷德,燭火從他眼裏一閃而過,璀璨的黃金瞳流露出肅殺之意。


    古雷德忽然有種錯覺,他們的身份位置被置換。這一刻夜盺是掌管他生殺大權的人,而他才是那不知天高地厚的階下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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