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去找還陽丹,雲上,照顧好小若,百語!”溯月說完,向著紙上標示處飛去,梁漪、戰清共騎一匹蘇魎緊緊跟隨,所到之處,刀槍飛舞,血色如花。


    揮舞雙刀衝進人獸大軍之中,空中大魚身上的伺年為我引路,那一路冰柱般被凍的人獸直通遠處的矮山,身後火光衝天,一隻巨大的火鳥燒著那些人不人鬼不鬼的家夥們,回頭,騎著蘇魎的風正在人獸大軍之中殺的放肆,一隊隊汨羅兵踩著黑水河向著那些還存活的人獸廝殺過去,轉回頭我向著矮山急衝。


    這一次,再不能讓那家夥跑了。


    畫工!


    矮山山腳至矮山之上,布滿了體型更為怪異的人獸。看著那個矮小的身影轉頭跑進了山洞,我喊住了空中飛行的雲上、瀧司。


    “還是雲上跟我進去,”我看著瀧司道,“瀧司你跟那妖怪在外麵收拾這些人獸,倘若那家夥還像上次玩什麽把戲,你們在外麵也好過我們全被他拘住。”


    “好,”瀧司點點頭,看著我和雲上道,“你們倆要小心。”


    雲上點點頭,我們向著矮山之上衝去,雲上手中不時放出火球打向那些沿途的人獸,衝進山洞後,這裏的人獸竟然寥寥無幾。


    雙刀刺向那僅有的幾個人獸,待到雲上燒了它們,我從腰帶中摸出火兮搖亮了看向四周。


    不見那矮子的身影,不過地上有些很奇怪的東西引起了我和雲上的注意。


    那些黏糊糊的東西,很長很多。細瞅山洞地麵這些東西的痕跡,可以看出,它們是剛剛留下的。


    跟雲上交換了眼神,我們循著這東西的痕跡慢慢前行,看到一段通向下方的階梯,小心地對視了一眼,我們踩著階梯繼續向下,那粘液竟一路向下延伸。


    踏空,避過那些東西悄悄下落,待到落到山洞的底部,卻是一個黑水深潭。


    潭水水麵靜靜的沒有一絲波紋,不過潭邊地麵上那黏糊糊的痕跡卻清楚地告訴了我們有東西進了潭水裏。


    將火兮交給雲上,我握著雙刀輕誦禦水決。


    潭水向著空中飛起,讓我們看到了那藏在潭水之中黑灰色惡心的家夥。


    畫工。


    已不是當年的模樣,如今的他渾身黏糊糊的讓人看在眼中隻想作嘔。


    那家夥的身影才在潭水中顯現,雲上就一個火球向著他丟過去,巨大的火球在畫工身上竄過,撞擊在他身後的牆壁上消失的一幹二淨,畫工卻似乎是毫發無傷。我與雲上對視一眼,他又接連甩出兩個火球,這兩個火球放出,也是如片刻前一樣,撞在畫工身後的石壁上消失了。


    “他身上有古怪。”我皺眉,“就是那層黏糊糊的東西。”


    “嘎嘎嘎,”怪笑在地底響起,畫工道,“你還沒死!你的命怎麽那麽硬,一座大山都壓不死你!”


    “這一次讓你看看誰先死!”


    皺眉,禦動空中的潭水砸向那黑暗中還站在潭裏的家夥,“啪啪啪”潭水落在潭裏發出巨大的響聲,那詭異的家夥也從潭裏跳了出來,竄進一旁的角落。


    原來他也怕!


    雲上趁勢又是幾個大火球飛去,額角滲汗,這火球想是耗費他不少體力,畫工站在角落竟然對火球不閃不避,火球明明擊打在他身上,卻如同從他身上滑過一樣,又消失在他身後的山壁,他沒有絲毫損傷。


    “嘖嘖!”畫工砸吧著嘴,“早知道我這身魚皮能扛住天火我還在這裏躲什麽躲?我應該先去吳秀吃了雀神、雀靈!失算,失算!黑水河裏有條大魚,想來是活了許多年,一直躲在水底不響不動的,隻有夜晚才露出水麵吸食月華。我餓得慌,發現這條魚便捉了它吃了個幹淨,身上竟生出這身魚皮來。它的味道真是鮮美極了,就是這身魚皮難看,走到哪裏都是一身黏糊糊的。不過......居然能對付雀神的天火,哈哈哈!這可是我完全沒想到的!”


    畫工得意的笑著,“既然無懼天火,這一次還不知道是誰生誰死呢!”


    “你死!”我冷冷說道,“你死!”


    揮舞雙刀向著畫工身上砍去,黑暗中火花四濺,他那身魚皮竟將我的刀擋開了,我的刀居然沒刺進去。


    “哈哈哈,”畫工笑的更猖狂,他抬起雙臂,看著我和雲上猙獰地笑道,“這一次,還是壓死你們!這麽深的地底看誰救得了你們!”


    “休要猖狂!”溯月的聲音猛地響起。


    向著聲音看去,溯月正站在一旁的山壁上冷冷瞪著畫工。


    “大白龍!”畫工怒道,“如今,便是連你也一起吃了,那時候我還有何所懼!”


    “你試試!”溯月擎起雙臂,似乎在念動什麽口訣,“啊!”畫工猛地發出一聲慘叫,原本得意的姿態已頃刻間蕩然無存,火光下我們看得清楚,他身上的那層魚皮模樣的東西正一點點地從他皮上慢慢脫掉、褪去。


    “我水族的東西,豈是你想用就用的?”溯月的聲音在黑暗中響起,我已拿著刀衝向畫工,向著他身上已褪掉那層皮的地方刺去,絕不給他任何喘息的機會,這裏是地底,他身上還有墨山的靈力,不借著這一會褪皮的痛苦收拾他,那麽下一刻,這山極有可能就會坍塌,我們又會被深埋在地下,一番折騰才能重見天日。


    混賬東西。


    崇明!柳棠!菊影!崔馨、墨山!給我還回來他們的命!


    砍、刺、削......隻要他的皮溶去一點,我的雙刀便會砍過去,黑暗的山洞洞底,畫工的慘叫聲不斷,他身上不時有血、有粘液、有氣息一樣的東西竄出,待到最後那身魚皮褪盡在地上化為一坨黏糊糊的東西,畫工早已筋骨寸斷,沒了呼吸。


    他終於死了。


    此刻的他連屬於自己的模樣都沒有。


    看著那灘黏糊糊的東西,溯月又是口中念念有詞,那灘黏稠的巨大魚皮很快化成了一灘水,慢慢流進一旁的潭水之中。看著潭水溯月歎了口氣,這才對雲上道,“燒幹淨他,我們走!”


    雲上冷冷瞪著地上那些殘碎的屍塊,手中再次拋出天火,這一次,地上的碎屍頃刻間化為烏有。


    騰空,我們三個向著洞外飛去,山洞外麵,早已是血光淋漓的場麵,巨大的紅龍不停地向著地麵俯衝,撞擊著那些化為冰柱的人獸,遠處,汨羅軍已鋪天蓋地殺了過來,攻勢極為凶猛,回身,溯月化龍,對著身後的矮山巨大的尾部一陣子抽打,那山不停地崩落、碎裂,及後便是轟然倒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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