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聲漸隱，熱鬧的街道在一夜的喧囂沸騰後，又再向著蕭落轉替。
幽葉已經瞪了我好幾眼，我知道那眼神的意思，還睡不睡覺，你這臭丫頭不睡，我家千景還要睡呢！不停地回避著她仇視的眼光，有瀧司在，她怎麽都不會太過分的。
終於酒樓裏就剩下我們一桌了，小二哥拉開簾子看著我們笑了笑，並沒有說什麽掃興的話，隻是問我們還需要不需要什麽。
“需要。”看著他我肯定地說道，幽葉就要發作，千景卻是及時地補了句，“對的，需要。”可能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口中說出的需要要的是什麽。
小二哥挑挑眉，看著我和千景。
我看著他吐了口氣說道，“我需要一個家夥的名字，他告訴我，我可以在楚頤找到他的名字，而我知道他的名字後我也就知道他是誰了。”
幽葉臉上的不耐煩消失了，她一臉詫異地瞅著小二哥。
小二哥看著我好半天沒說話，這讓我更加相信我找對了人。
千景輕輕拽了下我的衣袖，小聲道：“小見？怎麽回事？”
“我想了一個晚上，想不通，”看著小二我說道，“上一次來這裏，就隱約覺得哪裏奇怪，今晚上坐了一晚上總算明白了，我一直奇怪的是，以小二哥的樣貌和年歲，怎麽可能光憑輕嗅一下就知道碧搖冬，龍冼這種東西。我們有這種東西，那是因為我們與王家關係足夠近能得到，可小二哥你是怎麽確定的？你不但知道還喝過吧，否則怎麽可能一下子就能以味道確定這種東西？”
話語微頓，我看著小二哥繼續說道，“而且，闕城夠大，這麽大的城，周公為什麽會隻在這家店裏出沒？想來這家店的年頭很早，非常早！”
小二哥一直盯著我，半晌後，他並未離開，而是緩緩地在我們桌邊的椅子上坐下，他一直瞅著我不言不語，我知道他有古怪，眼見他在我們麵前坐下卻不是逃走，顯然是要跟我們說說敘敘的，他不開口，我也隻能靜靜地等著。
“你呀，”他終於說話了，隻是這一次的話語聲卻十足的蒼老，嚇得我一下子直起腰板，很有種毛骨悚然感，依舊是那張年輕的臉，可是這年輕的身子卻用一種極為蒼老的聲音在說著恐怖的話，他的眼神向著朔方樓外瞅去，又是一陣沉默之後才說道，“他終於肯去找你麽？”
“他到底是誰，你又是誰？到底是怎麽回事？”
小二哥的眼睛落在我的臉上，很是怪異地一笑後說道，“或許他要你找回的不是他的名字，而是你自己，你是誰！”
眉頭一皺我看著小二哥，他可是老糊塗了？我會不知道自己是誰？這家夥真是我們要找的那個大妖怪？他想幹什麽？他說的到底又是什麽？
“老太婆，你說話最好給我小心點。”幽葉瞅著小二，聲音冰冷。
小二冷哼一聲道，“那時的闕城沒這麽大，隻是一個小小的土坡，”眼睛看向幽葉他繼續說道，“那時的你們還不知道在哪裏潛行，那時的這個小土坡總有一群混蛋跑來這裏撒野、喝酒、發酒瘋，也總有幾個少年追著這群混蛋攔著他們，生怕他們又做出什麽沒頭沒腦的事來。那時的我總是那群混蛋追逐的目標，因為我喜歡偷他們的酒喝，每次我都找些死人皮縫個新的模樣，可是不管我怎麽換這張皮，那群混蛋裏麵的一個臭丫頭總能識破我。那群混蛋將我倒吊在一棵大樹上，還在樹下擺上美酒誘惑我，跟著他們的一個少年偷偷將我放了，還拿了壇酒給我讓我走得遠遠的，再別來偷。那個少年是楚頤人，那時的他還有個稱呼叫玄靈。”
小二哥說到這裏，眼淚奔湧而出，千景拿出自己的手巾慢慢遞給他，他看著那手巾苦苦一笑，接過來擦了把臉。
“那幾個混蛋沒心沒肺，沒天沒夜的......總是無比快活，那個拿仧刀的混蛋，腰間懸著一顆碩大的夜明珠，我總想偷了它卻從沒成功過。那時候總偷偷跟著她就發現她竟不知道自己是從哪裏來的，嘴裏總是嚷嚷著認識一條白龍，那白龍會娶她會來找她，不過白龍從未出現在九逍的天空，於是其他幾個混蛋總會用白龍來取笑她，總會問她：要娶你的白龍怎麽還沒來？它一直都沒來。前不久，這樓裏真的來了條白龍，我才想起那個混蛋曾經說過的話。”
頭一歪，他向著樓外看去，蒼涼的聲音輕輕說道，“可惜那幾個混蛋卻再也看不到了。”
起身，小二哥拿起抹布走向一旁的桌子邊擦邊說：“我實在很想很想得到那顆夜明珠，仍舊小心翼翼地跟著他們，”擦桌子的手忽地停了，他說道，“有天晚上，在一條羊腸小道，我看到了一地的碎片碎骨和零散的魂魄......我太熟悉那種氣息了，還有空中痛苦的嗚咽。我收拾了所有的碎皮碎骨裝好，花了整整十年才縫出一具骨駭，那骨骸用了整整百年的時間才將碎骨與那些零散的魂魄融為一體。那一天我哭了，因為他終於能走路了。”
“人死靈散，人的碎骨與魂魄怎麽可能自相融合？”河生瞅著小二的背影問道。
“我可從沒說那堆碎骨碎皮隻是他一個人的......我總追著他們的身影跑，是因為他們裏麵有兩個小家夥，一個八九歲的女孩子，一個六七歲的男孩子，他們原本是在季世穀潛行的，可是遇到那些家夥後再忍不住寂寞，總追著他們五湖四海的跑來跑去。”
我聽不太懂小二的這幾句話到底什麽意思，卻發現幽葉、河生此時的臉色非一般的難看。
小二哥回頭看著我道：“以前的他麵如白玉，溫文爾雅，當他看到自己現在的樣子他就躲在地下麵，再不願出來。他怎麽都不肯告訴我那一夜到底發生過什麽事，但我總能聽他在黑夜裏一個人靜靜地哭。”
“為什麽把我們埋在地下？”千景問道。
“因為那裏最安全。”小二哥看向千景緩緩說道，“你的靈在他那裏最安全，因為玄神護甲能徹底的掩蓋你的氣息。”
幽葉已經瞪了我好幾眼，我知道那眼神的意思，還睡不睡覺，你這臭丫頭不睡，我家千景還要睡呢！不停地回避著她仇視的眼光，有瀧司在，她怎麽都不會太過分的。
終於酒樓裏就剩下我們一桌了，小二哥拉開簾子看著我們笑了笑，並沒有說什麽掃興的話，隻是問我們還需要不需要什麽。
“需要。”看著他我肯定地說道，幽葉就要發作，千景卻是及時地補了句，“對的，需要。”可能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口中說出的需要要的是什麽。
小二哥挑挑眉，看著我和千景。
我看著他吐了口氣說道，“我需要一個家夥的名字，他告訴我，我可以在楚頤找到他的名字，而我知道他的名字後我也就知道他是誰了。”
幽葉臉上的不耐煩消失了，她一臉詫異地瞅著小二哥。
小二哥看著我好半天沒說話，這讓我更加相信我找對了人。
千景輕輕拽了下我的衣袖，小聲道：“小見？怎麽回事？”
“我想了一個晚上，想不通，”看著小二我說道，“上一次來這裏，就隱約覺得哪裏奇怪，今晚上坐了一晚上總算明白了，我一直奇怪的是，以小二哥的樣貌和年歲，怎麽可能光憑輕嗅一下就知道碧搖冬，龍冼這種東西。我們有這種東西，那是因為我們與王家關係足夠近能得到，可小二哥你是怎麽確定的？你不但知道還喝過吧，否則怎麽可能一下子就能以味道確定這種東西？”
話語微頓，我看著小二哥繼續說道，“而且，闕城夠大，這麽大的城，周公為什麽會隻在這家店裏出沒？想來這家店的年頭很早，非常早！”
小二哥一直盯著我，半晌後，他並未離開，而是緩緩地在我們桌邊的椅子上坐下，他一直瞅著我不言不語，我知道他有古怪，眼見他在我們麵前坐下卻不是逃走，顯然是要跟我們說說敘敘的，他不開口，我也隻能靜靜地等著。
“你呀，”他終於說話了，隻是這一次的話語聲卻十足的蒼老，嚇得我一下子直起腰板，很有種毛骨悚然感，依舊是那張年輕的臉，可是這年輕的身子卻用一種極為蒼老的聲音在說著恐怖的話，他的眼神向著朔方樓外瞅去，又是一陣沉默之後才說道，“他終於肯去找你麽？”
“他到底是誰，你又是誰？到底是怎麽回事？”
小二哥的眼睛落在我的臉上，很是怪異地一笑後說道，“或許他要你找回的不是他的名字，而是你自己，你是誰！”
眉頭一皺我看著小二哥，他可是老糊塗了？我會不知道自己是誰？這家夥真是我們要找的那個大妖怪？他想幹什麽？他說的到底又是什麽？
“老太婆，你說話最好給我小心點。”幽葉瞅著小二，聲音冰冷。
小二冷哼一聲道，“那時的闕城沒這麽大，隻是一個小小的土坡，”眼睛看向幽葉他繼續說道，“那時的你們還不知道在哪裏潛行，那時的這個小土坡總有一群混蛋跑來這裏撒野、喝酒、發酒瘋，也總有幾個少年追著這群混蛋攔著他們，生怕他們又做出什麽沒頭沒腦的事來。那時的我總是那群混蛋追逐的目標，因為我喜歡偷他們的酒喝，每次我都找些死人皮縫個新的模樣，可是不管我怎麽換這張皮，那群混蛋裏麵的一個臭丫頭總能識破我。那群混蛋將我倒吊在一棵大樹上，還在樹下擺上美酒誘惑我，跟著他們的一個少年偷偷將我放了，還拿了壇酒給我讓我走得遠遠的，再別來偷。那個少年是楚頤人，那時的他還有個稱呼叫玄靈。”
小二哥說到這裏，眼淚奔湧而出，千景拿出自己的手巾慢慢遞給他，他看著那手巾苦苦一笑，接過來擦了把臉。
“那幾個混蛋沒心沒肺，沒天沒夜的......總是無比快活，那個拿仧刀的混蛋，腰間懸著一顆碩大的夜明珠，我總想偷了它卻從沒成功過。那時候總偷偷跟著她就發現她竟不知道自己是從哪裏來的，嘴裏總是嚷嚷著認識一條白龍，那白龍會娶她會來找她，不過白龍從未出現在九逍的天空，於是其他幾個混蛋總會用白龍來取笑她，總會問她：要娶你的白龍怎麽還沒來？它一直都沒來。前不久，這樓裏真的來了條白龍，我才想起那個混蛋曾經說過的話。”
頭一歪，他向著樓外看去，蒼涼的聲音輕輕說道，“可惜那幾個混蛋卻再也看不到了。”
起身，小二哥拿起抹布走向一旁的桌子邊擦邊說：“我實在很想很想得到那顆夜明珠，仍舊小心翼翼地跟著他們，”擦桌子的手忽地停了，他說道，“有天晚上，在一條羊腸小道，我看到了一地的碎片碎骨和零散的魂魄......我太熟悉那種氣息了，還有空中痛苦的嗚咽。我收拾了所有的碎皮碎骨裝好，花了整整十年才縫出一具骨駭，那骨骸用了整整百年的時間才將碎骨與那些零散的魂魄融為一體。那一天我哭了，因為他終於能走路了。”
“人死靈散，人的碎骨與魂魄怎麽可能自相融合？”河生瞅著小二的背影問道。
“我可從沒說那堆碎骨碎皮隻是他一個人的......我總追著他們的身影跑，是因為他們裏麵有兩個小家夥，一個八九歲的女孩子，一個六七歲的男孩子，他們原本是在季世穀潛行的，可是遇到那些家夥後再忍不住寂寞，總追著他們五湖四海的跑來跑去。”
我聽不太懂小二的這幾句話到底什麽意思，卻發現幽葉、河生此時的臉色非一般的難看。
小二哥回頭看著我道：“以前的他麵如白玉，溫文爾雅，當他看到自己現在的樣子他就躲在地下麵，再不願出來。他怎麽都不肯告訴我那一夜到底發生過什麽事，但我總能聽他在黑夜裏一個人靜靜地哭。”
“為什麽把我們埋在地下？”千景問道。
“因為那裏最安全。”小二哥看向千景緩緩說道，“你的靈在他那裏最安全，因為玄神護甲能徹底的掩蓋你的氣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