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了曄莊。”


    “曄莊?”


    瀧司輕輕側身將後背對著我,這才說道,“有個人曾經央求我說要弄什麽國葬。”


    那是......我那時隻是很羨慕即墨雅,隻是那麽一說。


    “他們是普通人,不能葬在龍身上,在夏穀山。龍角的並排有個小山坳,他們在那裏。你明天沒事可以去找找。叫梁漪陪你一起去,夏穀山有很多野獸的。子期你很熟,他對你也不錯,你想要他主持國葬隻要跟他說聲就好了。”


    傻瓜!到底誰才是傻瓜!為什麽要去那裏。


    那可是死人填湖的地方,那裏的水該有多髒,就連青痕都不願意在那裏待著,嫌那裏臭。


    他是怎麽在那湖裏找出我父母屍骸的?對了,他一定是循著味道找去的,他喝過我的血,他在那湖中眾多屍骨裏挑著與我味道相同的屍骨,一定是這樣。


    那水那麽髒,他在水裏拾撿骨駭一定耗去很長的時間,怪不得他會生病!


    “瀧司。”手輕輕撫上他的臂膀。


    “嗯?”


    “你要好好洗身子,”我的聲音開始哽咽,“認認真真的洗。”


    “我知道的,隻是那味道還散不去,衝的頭很暈,過幾天就會沒事的。”他話語一頓接著說道,“你回去吧,回去晚了他會生氣。”


    “嗯。”起身看著瀧司我說道,“承露囊我做好了,等走的那天我給你係上。”


    “好。”


    “我回去了,你好好睡,明天我來看你陪你。”


    “嗯。”


    起身,走出淵池,在長長的龍脊一步步走著,時而看看月光下清冷的竹林花池,時而看看腳邊的水渠,那遊的不知疲倦的魚兒。


    回到後院,深呼吸了好幾下我這才向著房間走回。


    推門,溯月還在看書,見我進屋他放下了手中的書。關門,我正想著該說句什麽,他一把抱起我向著床走去。


    木然地看著他脫去外衣,又褪掉我的外衣,我一陣惶恐,他卻放我躺下說了聲,“睡了。”


    屋子裏燈火滅了,一片漆黑。


    感覺他的胳膊緊緊摟過來,我茫然無措地被他摟在懷裏。


    “怎麽了?”黑暗中他的聲音有些生硬。


    “沒有。”我有些慌張,實在是溯月那會的話嚇到了我。


    猛地感覺他的身子坐起,我忙坐起身黑暗中順勢摟去,抱住了他的腰身。


    “他對你說了什麽?”溯月聲音冷的嚇人。


    “他......他病了,”再忍不住我哭道,“他去了曄莊,在那個又髒又臭的湖裏找出我爹娘的屍骨,那裏水那麽髒,那麽臭......嗚......”


    “哦,我知道了。”溯月的語氣一下子好了許多,他的雙手也在這時反摟過來抱著我的腰,聲音柔柔的,“別哭了。”


    “你還欺負他,嗚.......”我哭得更凶。


    “我沒有。”


    “你有。你看他不順眼,你不跟他說話,你不理他,你還總懷疑我跟他,你一點道理都不講。”


    “我......沒呀......”黑暗中一股熱氣在臉邊回蕩,唇被吻住,被他抱著親著,而後聽到他輕輕低語:“別哭......我真的沒有欺負他。”


    “你有,你冷冰冰的。”


    “我......沒有。”


    “溯月,我要結契。”我哭道,感覺溯月的手臂摟抱的很緊,我伸手在黑暗中摸著他的喉部,就覺得他喉部顫抖,他的聲音在說,“結契的事......不急。”


    “急的,”我哭道,“再不結契我都老了,等我老了你就不喜歡我了。”


    “喜歡的,一直都會喜歡。”


    “我不信,我要結契,難道你不想我陪你一直到老?”


    “怎麽會不願意?”溯月的聲音抖的厲害,“小見......你,我會一直陪著你的,無論你生老病死,我都不離不棄。”


    雙手向著溯月的胸部推去,妄圖推開他,我覺得心口憋著一口惡氣,我不擔心的人,如今卻成了最不願意與我結契的,“你根本就不喜歡我,玄武對千景好跟千景結契,千景都活了四百年,一直都能陪著他們,你不跟我結契,我會老死的病死的,然後你又可以去跟別人說喜歡,你根本就不喜歡我!喜歡我的話怎麽會不希望我能陪你一直活下去?”


    “小見,”那雙臂膀力道大的我推不動,溯月的聲音變得急躁,“你不要胡說八道,不是你想的那樣。”


    “那你跟我結契。”


    身子被他緊緊箍住懷裏,他在我耳邊輕語道,“你......沒辦法結契。”


    “為什麽?”溯月的話讓我徹底僵住,人趴在他的胸口無法喘息,忽然間覺得心裏有什麽東西已經沒了,是我曾奢望能得到的永恒不滅的愛。


    “若是能結契必然早都結契了,還用等到這時要你擔心這種事?小見,忘了結契的事。”


    沒等我再問什麽,他的嘴便吻了過來,雙手敲打著他的肩頭告訴他我想說話,那香氣卻濃的我合上了眼睛。


    記不清什麽時候睡著的,早上醒來時一如往常在溯月的懷裏睜開了眼,他也一如往常般醒著。


    “溯月。”


    “小見,昨夜我想過了,”抱著我起身坐好,他撫弄著我的頭發,“我給你時間玩,但是你也要記住,誰是你的夫君,哪些事你可以做,哪些事你做不得?你可明白?”


    “嗯。我知道的。”我很想提起昨夜那讓我心疼的結契的事,可是看著他眼底的微微血絲,還有故意避開昨夜那尷尬的話題的意圖,我一廂情願甚至有些胡攪蠻纏的“結契”,到底是沒說出口來。


    心裏頗有些難受,可是總不能因為這種事鬧的雞犬不寧。


    我正低頭想著,就聽溯月在我耳邊說道,“還有,若是有難處了,你要記得叫我,丈夫不是稱呼,不是擺設,是你的依靠。這一次是藍施告訴我,下一次呢?你為什麽就不能自己跟我說?拴在你指頭上的那根紅線還在,你隨時隨地都可以叫我的。”他“噗呲”一笑道,“這東西比你吼著嗓子唱天唱還管用。”


    額頭頂著他的胸膛,我“咯咯咯”笑了,聽溯月說的話,好像我唱歌很難聽似的。伸開雙手抱著他的腰身,他的雙臂也輕輕環住了我,“我會帶著青痕早些去玄武庭等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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