懟懟雲上的胳膊我說道:“要不咱們就去汨羅王宮裏坐坐,正好我再跟汨羅王談點事。”


    “什麽事?”


    “我叫汨羅王把公主許給這家夥,我現在不想了。”


    “什麽?”雲上大叫,“你太草率了!”


    “哈哈哈,”阿九笑的猖狂,“小仙女,你以為我會上當。”


    看著雲上,我板著臉說道,“我還在公主的手心裏寫過一個九字。”


    “公主的手心是隨便寫字的?你怎麽這麽不小心,眼下,隻汨羅王那邊坐坐不妥,還得跟公主見上一麵,嘮叨嘮叨才是。”


    向著阿九看去,就見阿九一臉慘白,片刻前那張還很猖狂的臉已經沒點血色了。


    胳膊就被雲上拉起,他嘴裏還念叨不停,“走走走,趕緊去,趕緊去!”


    “等一下!”阿九蹦出來,擋在我們麵前,腰帶上的狐尾隨著一蹦甩了兩下,很是刺眼,他看著我們道:“雀神大人、小仙女,你們這是正在趕路吧,是回昱瀾對不對?哎!我知道有條路很好走,回昱瀾很快!我指給你們,來來來,看這邊。”


    阿九向著我們身後指去,“你們看,青山蒼翠,一路好風景啊!對了,雀神大人的轎子呢,回去做轎子不是飛得更快更安穩麽?這走路多累腿腳的,我想想都心疼,還是做轎子好。”


    話語都不帶停頓的,阿九接著說道,“哎,對了對了,這兩天事情忙,我們怎麽就忘記了,還有別的事要處理,我們先走了,不打擾各位國神、各位大人了,還請慢走,慢走!”阿九說完轉身就去拽著壹的衣袖,這說走就走的速度也是沒誰了。


    想來壹也是得到了他想要的答案,轉身之間衝著我們點頭,便跟著阿九他們走了。瞅著阿九的背影我喊道:“阿九,你們大王說他先時沒考慮你,是怕你死的早,公主會守寡!”


    那腰間甩動狐尾的男子停住了腳步,緊接著那高挑的身子便蹲了下去,壹回頭看了我一眼,抓起蹲在地上的阿九,幾個人身影一竄,走了,這次是徹徹底底的走了。


    “你這一刀紮的狠!”雲上看著他們遠去的方向歎道,臉上居然有了一抹憐憫之情,我看著他撇撇嘴問道,“你們吳秀的大王好糊弄麽?”


    “你離我遠點。”雲上說完向著一旁的河生他們那邊走去。


    我們又再慢慢走著,或許對於這些獸神來說走路真的是件枯燥無味的事,才走了沒多久,他們就一個個耍賴不走,那意思單等著天黑就直奔昱瀾飛過去。


    心裏藏著心事,我對大夥說著我四處轉悠轉悠,便躲到了一處地方靠著樹根靜靜坐著。


    我想到了那個叫曲禪的男人,想到了他纏裹著手指的那些青絲,想著他遠去的背影,想著他說的那些話,想到了光影中看到的他的殘暴......


    忽然就覺得自己迷失了,卻不知哪裏出了問題,隻覺得心裏很難受。


    眼前忽地垂落下一塊暗紅色綢緞,是衣袖,瀧司!


    抬頭看去,他不知什麽時候到了,站在我跟前冷冷地瞅著我。


    “我肚子疼,坐一會。”我忙為自己辯解著。


    他眼睛瞅向遠方,低啞的聲音說道:“心煩了?難受了?”


    抬頭瞅著他,不明白他怎麽會知道我的心思,就聽他說道,“朋友,隻要用心去結交就可以了,非要你為他做些什麽事的人,那不是朋友,隻是認識的人而已。”臉慢慢轉回,他看著我輕聲道,“不是說橫衝直撞,為了朋友弄的遍體鱗傷了心碎了,才對得起朋友。我們都隻有一顆心,凡事盡心盡力就好。”


    轉身,瀧司要走,我一把抓住他飄起的衣衫,他停住了腳步。


    “若是不管不顧,她會死的,他們就再無法團聚了。”


    “你知道世上有多少無法團聚的人?你又知道他們為什麽無法團聚?你管得過來麽?”


    “我想他們活著,是生命都該活著......好人都該活著。”


    “好人,誰說了算?是你還是百語或者汨羅王、羽林衛?”瀧司說道,“在汨羅大部分人的眼裏心裏,曲禪都是好人,有了他,那些餓著肚子的饑民才沒有死掉那麽多。你救了百語一家人,他卻曾經救了上千上萬的饑民。”


    “可是......”我開始哽咽,眼淚不停地湧出,“事情不能這麽說,這麽算,錯就是錯了。”手指慢慢鬆開瀧司的衣衫,我將頭埋在膝蓋上輕輕抽泣。


    “傻瓜,你當年許下的承諾是讓她的父母平安回家,你不是已經努力在做了麽,還在難過什麽?”


    “總覺得我沒權利這麽做,去決定別人的生死......好人的,壞人的,都不該由我去決定。”


    “你什麽都沒有做錯,你隻是努力想讓黑是黑,白是白而已。”


    ......


    “要麽站起來跟我回去,要麽馬上去死,”那低啞的聲音忽地怒道,“婆婆媽媽、猶猶豫豫的,咬死你!”


    一邊擦著臉,一邊慢慢站起,我抬頭看著瀧司,那暗紅色的袖子伸了過來,輕拭我臉上的淚漬。


    “以後別再做這種傻事了。”他低聲說道,“既然是上戰場,每個人都該自己選擇戰鬥的方式,他們必須自己學會勇敢。”


    “嗯。”點點頭,感覺眼淚又要從眼眶中滾出,就看到一襲豔紅色閃現,忙轉過身趴在大樹身上,偷偷抹著臉。


    “喲!在這裏,你們在幹嘛?”


    沒回頭,我隻管開口喊道:“捉迷藏。”


    “兩個人?”


    “對,兩個人。”


    “行了吧你,”感覺身子被猛地一拽,我就離開了那棵大樹,尷尬地站在雲上、瀧司的麵前。


    “呀呀呀,這眼睛真漂亮,紅色的,”身邊鳥人的話語讓人心煩,“瀧司,這眼睛跟你有的一比。”


    “走開走開!”握拳捶打著雲上,這家夥就跑了起來,我隻管追著這隻討厭的鳥,瞬間就忘了片刻前臉上還飄著淚。


    孤零零的時候總覺的時間很漫長,人多就會不一樣,還沒怎麽樣天就暗了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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