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師雨一愣,眼睛漠然地瞅著我,沉吟了下說道:“三年前。”


    “哦,三年前。”皺皺眉頭我問道,“怪不得陛下您都沒印象了,原來珠人三年前就沒了,那海嘯一定來的凶猛,哎,那麽大的海嘯,不知道淇島的駐軍死傷多少?”嘴裏如此說著,我眼睛瞅向汨羅王。


    汨羅王一怔,“三年前?死於海嘯的兵士奏折......朕記得從沒見過,對!朕沒有見過這種奏折。”


    “那怪了,這麽大的事這麽大的災,難道淇島的將官隱瞞未報?或者說當年那海嘯準頭極佳,專門逮著珠人淹,其他人那裏都是繞著彎拐過去了?”


    “這......宋師雨,這到底是怎麽回事?”


    “回陛下,臣......並不清楚,想是這位小兄弟說的對,該是那淇島的駐軍未報。”


    “混賬!這麽大的事竟敢欺瞞不報,簡直豈有此理。”眼睛瞟過去就見汨羅王的手直顫抖,忙對著伺年說道:“小伺,快點,拿出來。”


    伺年斜瞅著我,雙手按著一大早就背著的布袋,架不住我的手衝他直擺,他心不甘情不願地從裏麵拿出個圓鼓鼓的袋子遞給我,一臉的不樂意。


    這情景汨羅王顯然是收在眼裏的,小聲道:“小仙師這是......”


    “陛下,您這幾日一直都有送阿吉禮物,阿吉惶恐,這是阿吉送給陛下的小小禮物。這竟顧著說話怎麽就忘了。”


    打開袋子的袋口,我將袋子舉到汨羅王的麵前,就見汨羅王的眼睛一個勁地冒光,一陣滿心歡喜的欣賞之後,眼神落在了這袋子的圖案上。


    “鎮南府印?”汨羅王念出這四個字來,而後眼睛如電光火石般向著宋師雨看去。


    “喲!”我驚叫,“我這半路上撿的袋子難不成是鎮南將軍您的?難道說這麽多的珍珠其實是鎮南將軍您要進獻給陛下的禮物?這真是不好意思啊,阿吉不知道是鎮南將軍的東西,隨手就撿了來,真是沒長眼,沒長眼,將軍還請別見怪。”看著汨羅王我說道,“陛下,就當這是鎮南將軍獻給陛下的,阿吉原想......哎,不對呀!這珍珠是我前陣子才撿來的,這淇島的采珠人不都死了三年麽,怎麽還會有這麽多珍珠?”


    閣子裏靜悄悄的,鎮南將軍宋師雨的臉一陣青一陣白,嘴巴幾次張開都沒吐出一個字來,倒是跪在地上的百語這時開口輕聲說道:“淇島統領紀武彥歸屬鎮南將軍管轄,他殘害珠人,逼迫珠人沒日沒夜的下海采珠以供己用,淇島珠人原有百八十戶,現如今連五戶都不到。紀武彥將采到的珠子一部分私藏,另一部分則悄悄獻於鎮南將軍。”


    “你胡說!”宋師雨立刻便吼道。


    “啪!”汨羅王使勁一拍桌子,臉色變得鐵青,他看著百語道:“百語,你是如何知道的?”


    “回陛下,百語被發配去淇島,路上押送百語的兩個小衛聊天時聽到的。”


    “宋師雨,”盯著鎮南將軍宋師雨,汨羅王冷言道:“朕再問你一次,淇島珠人到底是怎麽死的?”


    “回陛下,臣......並不知道,都是那紀武彥稟報臣的,臣......並不知道......”


    汨羅王瞪著宋師雨,猛地從袋子裏抓起一把珍珠向著宋師雨就扔了過去,“不知道,不知道,你告訴朕,你都知道些什麽?”


    眼見那飛落的珍珠有好幾個打落在宋師雨的臉上,我忙伸手捧起那袋子,方便汨羅王取用,果然這一捧,汨羅王抓的更加順手了,又是一把抓起丟向宋師雨罵道:“朕問你的事,你從來都是一問三不知,你知道什麽?你告訴朕,你到底知道什麽?”


    “陛下,這不對,”我開口看著汨羅王說道,“宋將軍不止是一問三不知,他還瞎、還笨,什麽事都看不到!在那個女孩子去淇島之前,全島沒有一個女人,陛下您知道女人哪去了?”


    “哪去了?”


    “全都玩死了。”瞅著宋師雨我說道,“被那個統領還有淇島上他的下屬禍害死了。嘖嘖,陛下對宮裏頭的女人如此愛護,這家夥卻是有眼無珠,任由下屬胡作非為,又是殘害珠人又是禍害女人,那淇島就是人間的地獄,陛下,您想想,整島啊,真不是人!真給您臉上抹黑,丟進汨羅的臉麵,嘖嘖嘖......”


    “宋師雨,”汨羅王一把抱起我手上捧著的珍珠袋子照著宋師雨就拋了過去,“你就是這麽給朕守江山的?朕宰了你!”


    珍珠滾落了一地,真的是很小很小顆的,別說與瀧司處求得的珍珠相比小的不值一提,便是與青痕那時弄來的珍珠,也都是一個爺爺輩一個孫子輩。可即便是孫子輩,這些東西上麵也沾染了珠人的血,凝結了珠人的命。


    “陛下,消氣消氣,您這可就冤枉了宋大人!”


    那宋師雨臉色白得沒點血色,跪在地上一動不敢動,聽到我這麽一說頭不自覺地抬了一下,眼裏充滿了期待之情。


    汨羅王轉頭看我,我正色道:“陛下且稍等,”手指快速地對著伺年勾動著,這家夥隻管按著袋子不肯動,我“嗯嗯”清了兩下嗓子,他總算動彈了,將手伸進袋子裏,又掏出個珍珠袋子遞給我。


    那跪地上的宋師雨不知道在想什麽,先時臉上還有一絲暗藏的喜悅,待到看見我手中又抱著一個珍珠袋子,那臉已是一片死灰色。


    打開袋子,我捧起珍珠遞向汨羅王,“陛下,您剛才冤枉宋將軍了,您說他為您守江山,這可是實實在在的冤枉,宋將軍什麽時候為陛下守過江山?我聽說鎮南將軍屬地,時不時就有亂民騷動,動不動就有百姓造反,這哪裏是為陛下守江山,這是嫌陛下的江山太穩啊......”


    果然,汨羅王抓起袋子裏的珍珠又一次照著宋師雨的頭上丟去,我搖搖頭道:“還是陛下宅心仁厚,這要是阿吉,早一個雷劈死他了。哎!對了,陛下,那滁州大營的統領跟宋將軍關係極好,滁州大營統領手下在山中尋獲一棵上好的山參,手下呈給那統領本以為統領能獻給大王,哪知那統領轉身就給宋將軍送去了,原來在那個統領的眼裏,陛下都比不了這位鎮南將軍呢,你說這兩人關係好不好?隔三差五禍害個人,閑的沒事再構陷個誰,嘖嘖嘖,就連栽贓這個女孩你看都幹的漂亮,還要牽扯上鎮遠侯來個一石二鳥,能幹,實在是太能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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