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東西對他來說太熟悉不過,所以即便這一刻他滿臉是血,在看清楚這東西時,腳步難免向前搶出兩步,似要奪走我手中的信函。


    一道黑影瞬間遮擋在我身前,我定睛一看是老六,心裏一樂,我輕鬆退開步子對著台上的朱奐說道:“急什麽,你沒看見我拿著兩封?你搶走這封也沒用,我還有另一封。”


    抬步向著閣子方向走去,我邊走邊說,“都知道近年來汨羅頻有騷動,雖說總有十四衛出馬平亂,可總也平不幹淨,陛下您說奇怪不奇怪?”


    我看著閣子上的汨羅王說道,“難為十四衛幾番追查線索,最後發現那傳遞消息的竟在野獸的身上,說起這事,似乎還誤會了一位滁州大營的兵士,似乎那人養著狼,這通敵叛國的罪過到叫那人給背了個幹淨。陛下,您知道汨羅周邊哪個部族跟汨羅甚像,以飼養各種獸類聞名的?”


    “圖塔!”我話剛說完,汨羅王便道出了這兩個字。


    “對,汨羅與圖塔兩地隔著一道黑水淺河,雖說彼此相鄰,可是圖塔一直以自己是虎神後裔自居,以白虎真神護佑為名號令整個部族,是以,長久以來汨羅與圖塔從未有過任何的往來、牽扯與交涉。”


    汨羅王沒有回答我,也沒有點頭,想來也知道我說的不錯,隻是我眼下指出的這個窘境實在也是汨羅的痛處,這才不好回答。


    “我手裏這兩封信函偏偏就是朱大將軍與圖塔族長結好的文書,朱大將軍的信裏清清楚楚寫著要讓朱泓將軍娶那族長的女兒為妻,族長回給朱大將軍的信函裏也明明白白地寫著會助朱大將軍奪取天下,至於其他,陛下您請過目。”


    “即是朱將軍與那族長往來的信函,這位小兄弟你手中怎麽會有這麽重要的東西。”


    汨羅王身側站著的一人看著我發問。


    “因為不久前小仙的弟子不巧正路過圖塔,朱大將軍當做寶貝的信函,圖塔人似乎並沒覺得如何重要,一個疏漏叫我那弟子看到了信上所寫,自是覺得這種事很是要緊便順手取了這封信函拿給我看。小仙又不知道朱大將軍是誰,長什麽模樣,不過這信函上蓋著的將軍印可是再清楚不過的,於是便想是不是有人誣陷將軍呢?


    事情沒弄清楚,小小捉妖人怎敢妄然打擾朱大將軍,給將軍名聲抹黑,這般考慮後便叫弟子悄悄去悄悄回,倘若是有人誣陷,自是撕了這東西罷了,還天下個清淨。結果他一去,又發現了這封信便也帶回來給我看了,陛下,將軍的印和圖塔族長的印阿吉不懂這些,您要不要找個懂得親自辨辨?”


    說完話,將兩封信函交給伺年,我看著伺年說道:“這信現在給誰呈給陛下我都不放心,萬一他們撕了,為師可就有口難辯了,你親自給陛下送去。”


    伺年接過信函,腳步飛快地上了閣子,有了那木盒子的誘惑,他真動起來,還是蠻迅速的。


    信件交到汨羅王的手中,伺年跑回我的身邊,瞅瞅我瞅瞅盒子,我看著那汨羅王的臉色一陣白一陣青的,打開扇子遮住臉湊近伺年道:“別急,別急,今晚怎麽著都讓你們帶上。”


    “急呀!”伺年還是那張板正的臉說道:“還不知道是什麽樣子的!”


    別人急臉上也有個表示,他這張臉算什麽,怎麽一點著急的意思都瞧不出來?


    “忍住。”


    汨羅王看完信函,我以為他會當即翻臉對著朱奐一陣嗬斥,卻見他將兩份信函都交給了身旁的黑衣羽林十四衛,人先是看著我微微一笑,而後對著台上依舊跪著的的蘇謙柒說道:“平身。”


    他這番表現又一次讓我驚愕,先不說那隨手將信遞出的舉動說明了對羽林十四衛是怎樣的信任,便是眼下這份氣度怕是尋常人也沒有的,那黑衣羽林衛將書信看過之後,一臉冷漠地看著朱奐朱泓道:“鎮東將軍朱奐鎮西將軍朱泓,叛國通敵,即刻削爵削職容後發落。”


    心裏又是一震,這十四衛處理事情手段果然是非同尋常,雖說這是謀反的大罪,但是此時還有在外圍觀的百姓,功臣怎麽說都為汨羅做過什麽,這該給的麵子還是必須留下的。


    一句容後發落,可謂是應時應景。


    “稍等,”我仰頭看著閣子上喊道,那名十四衛麵無表情的看著我,他身邊的汨羅王臉色又急躁起來,“小仙師,”他回身指了指閣子內說道:“上來說,上來說。”


    哎!還是那個汨羅王。


    輕輕一笑,我說道:“陛下,可否容阿吉再說幾句?”


    “小仙師你講。”


    手蹭蹭鼻子,我向著朱奐走去,他依舊站在台子上麵,我還站在台子下麵,想來知道自己的罪責已落在實處,已無回天之術,他抹了把臉上的血冷冷地看著我。


    “知道我為什麽要管桀揍你嗎?”我撇嘴一笑,“通敵叛國?”我搖搖頭,“那兩封信函我備著的確是要交給你們大王的,早一步晚一步都無所謂,你是汨羅的臣子怎麽處理你是你們大王的事,由你們大王決斷,我隻盡個本份而已。你年老體邁我卻還不放過你,讓管桀揍你,是因為你根本不是人,不是個東西,禽獸不如。你每年都會跟大王告假出外遊獵,真是去打山珍野味了?未必吧,你吃了多少個孩子的腦子進補?”


    我這話一出,四周又是一陣低哄,便是一旁守著封將台的羽林十四衛麵色都有了變化。


    “曲村兩個剛出生的孩子,莫家窯三個孩子,一個兩歲、兩個一歲,還有陳高莊、鹿邑縣等等等等,我沒冤枉大人您吧?您做的這番有違天道的事,人恨神怨,打你是便宜你,老天有眼,就該生劈了你......”


    “哄”一聲巨響落在台子上,我身子僵直瞅著台子,那朱奐已經倒在上麵,身上還微微地冒著一些白氣。


    四周安安靜靜,伺年靠近我小聲道,“他怎麽說劈就劈,連個準備都沒有。”


    誰說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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