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闕城？”我看著地圖上寫著，以梁漪的脾氣和性子，若是輕易的事隻一句話就帶過了，他這麽鄭重地介紹闕城，隻怕這裏不同尋常。
“闕城，是一座荒城，白天城中幾乎沒什麽人在，晚上燈火通明，生意興隆。這處地方人妖混雜，所以，闕城有白天過人晚上行鬼的說法。據說世上沒有的東西這裏能找到，而這裏有的東西世間卻未必有。”
“好地方。”心裏像被什麽撞了一下，梁漪的這番介紹實在太合我的口味了，就算在那裏找不到克製傲狠毒性的東西，打聽打聽，說不準能有意料不到的收獲呢。
原本我就沒有目標，這一處地方又是如此的與眾不同，必須要走上這一遭了。
闕城。
有了目標心情自然好，我向著床邊走去，撩起帳子就看到青痕趴在瀧司身上正不停地掉眼淚。
“小痕？”
青痕抬頭，先是將我寫給他的紙折了好幾下，而後小心翼翼地塞在腰帶裏，這才向我伸開手，我忙把他抱起來，他緊緊摟著我說道：“今晚，你抱我睡。”
“好。”輕輕拍著青痕的後背，我看向瀧司，還不等開口問什麽，他已疲倦地合上了眼說道：“我很好。”
抱著青痕出屋回到我自己的房間，我將青痕放在身邊睡下，已經答應晚上抱著他睡，若是他明早起來看不見我，一定又會生氣。
雪見喜歡青痕，
從遇到的那一天就喜歡，
每天都喜歡，
青痕不要忘了雪見，
也要記得雪見很喜歡很喜歡青痕。
想想我寫的這幾行字竟被他那麽小心地收藏，我的心真的是有些甜還有些苦，溯月若是跟青痕一樣，能讓我一目了然那該多好。
這一次路上便再沒什麽事情了，我們也樂得清閑，隻管慢慢走，白天趕路，夜晚投宿，或許是想起初出慈廟那次的祁城之旅，趕上大地方投宿的時候我還買了些男衣、拂塵與紗笠備著，沒少看到梁漪衝我翻白眼。
青痕時不時坐在車頂上帶著紗笠就樂嗬嗬地笑出聲，偶爾也會召出些青蛙、蟾蜍跟著車子蹦躂，這小家夥，隻怕心裏還牢記著祁城的捉妖之事。
我每天都扳著指頭數一數，數數溯月離開有多少天了，數數離大雪日還有幾天，時間尚早，我們慢悠悠地趕去曄莊也來得及，這樣瀧司的身體也吃得消。
或許我那眼淚真的是寶，瀧司覺得不太妙的時候就會喝上一兩口，這毒竟控製的很好，幾乎沒再發作過，而他身上的皮肉也在慢慢地恢複，先時連碰下都疼痛難忍，不知不覺中，皮肉已開始慢慢愈合，雖說愈合的速度極慢，但是他已能在車廂中翻動身子，自己上下車再不用我牽著走。
瞅著他身上的傷一點點的好，我的心裏也是高興不已，隻是動不動還要委屈自己躲在哪裏哭些眼淚給他備著，每到這時梁漪的眼睛就會盯過來，不是覺得我像個偷偷摸摸不幹好事的賊，就是疑惑地看著我通紅的眼睛一臉的納悶。
終於離大雪日隻有兩天的時間了，梁漪很是體貼地在曄莊附近的小村子找了間房，我們暫時住下，而我的心根本就不在那村子裏，人坐在飯桌上吃著飯，心卻空蕩蕩地飛去了曄莊，在想著那裏現在又是如何的景色。
聽說我要去曄莊，青痕十分不樂意，盡管一年過去，他仍舊覺得那裏臭烘烘的一點都不好，我也樂得他跟瀧司待在屋子裏我也安心些，可是梁漪卻有些急了。
這人就這麽分成了兩撥，到底是讓他顧著哪一頭？二話沒說我就讓他留在屋子裏照顧瀧司與青痕，還跟他講道理，在他沒遇到我之前，我不是一個人活得好好的，他雖然也知道最後的結果也隻能由著我，卻還是賞了我一句，“沒錯，我遇到你時，你是活的好好的，我若沒記錯，那天是我救了快死了的你。”
“我那是......在渡劫！”
梁漪斜眼便瞪了過來，我忙扭開頭，細想想，天底下玩水時能自己差點把自己拍死也就我一個吧......
晚上就睡不著了，躺在床上一個勁地折騰，翻身，最後索性坐在院子裏，看著曄莊的方向發呆。
“在幹什麽？”梁漪不知道什麽時候出現在院子裏。
“你耳朵那麽靈幹什麽。”我輕聲道：“我隻是睡不著。”
“耳朵靈，這是警覺性好。”
“這麽個小村子，哪裏需要你警覺了。”我笑道：“你還是趕快去睡覺。”
“離大雪日隻有兩天了，”梁漪說道：“你急什麽勁？明明車上待著條龍，你卻一點都不上心，執意往這曄莊來，你在等什麽人？那家夥比龍更重要麽？”
眼睛詫異地瞅著梁漪，我緩聲道，“你怎麽知道我在等人？”
“要清楚記著這日子的活物當然人最合適，否則幹嘛一定要大雪日？”
愕然，這倒是真的噎了我一下，我笑道：“誰說我對龍不上心？我天天都圍著他轉的。”
“他身上那傷是怎麽回事？”梁漪聲音暗啞。
“說些別的吧......”
梁漪沉默了，好一會才說，“你打算什麽時候出發？”
“天一亮就去。”
“不吃早飯？”
“我帶了食盒，都裝好了。”
“你倒是備的齊全。”
我偷偷一笑，“你快回去睡吧，明天還要照顧他們兩個呢。”
“嗯。”
應了我一聲，梁漪轉身回了房間，想來還是擔心掛念，那房門始終張敞著。
我靠在椅子上，看著夜晚的天空，竟不覺得這樣的夜會無聊，似乎這亮著星的夜晚我曾無比熟悉過。
天幕一角亮起，我悄悄起身去了廚房拿起食盒出了院子，按照村裏人指的方向向著曄莊走去。
這個叫做陶村的小村子在村民的描述下離曄莊很近，所以時不時總有去曄莊慈廟求神的，去年的大雪日祭龍這村子裏便有不少人都去看了，聽他們這麽一說我先時還很緊張，後來他們跟阿吉描述的一樣，那些人再沒回來，而這個村子的人也少了許多。
心裏裝著滿滿的歉意和內疚，我邊走邊回頭看看身後的村子，說不清那纏繞在心頭的到底是種什麽樣的感覺。
“闕城，是一座荒城，白天城中幾乎沒什麽人在，晚上燈火通明，生意興隆。這處地方人妖混雜，所以，闕城有白天過人晚上行鬼的說法。據說世上沒有的東西這裏能找到，而這裏有的東西世間卻未必有。”
“好地方。”心裏像被什麽撞了一下，梁漪的這番介紹實在太合我的口味了，就算在那裏找不到克製傲狠毒性的東西，打聽打聽，說不準能有意料不到的收獲呢。
原本我就沒有目標，這一處地方又是如此的與眾不同，必須要走上這一遭了。
闕城。
有了目標心情自然好，我向著床邊走去，撩起帳子就看到青痕趴在瀧司身上正不停地掉眼淚。
“小痕？”
青痕抬頭，先是將我寫給他的紙折了好幾下，而後小心翼翼地塞在腰帶裏，這才向我伸開手，我忙把他抱起來，他緊緊摟著我說道：“今晚，你抱我睡。”
“好。”輕輕拍著青痕的後背，我看向瀧司，還不等開口問什麽，他已疲倦地合上了眼說道：“我很好。”
抱著青痕出屋回到我自己的房間，我將青痕放在身邊睡下，已經答應晚上抱著他睡，若是他明早起來看不見我，一定又會生氣。
雪見喜歡青痕，
從遇到的那一天就喜歡，
每天都喜歡，
青痕不要忘了雪見，
也要記得雪見很喜歡很喜歡青痕。
想想我寫的這幾行字竟被他那麽小心地收藏，我的心真的是有些甜還有些苦，溯月若是跟青痕一樣，能讓我一目了然那該多好。
這一次路上便再沒什麽事情了，我們也樂得清閑，隻管慢慢走，白天趕路，夜晚投宿，或許是想起初出慈廟那次的祁城之旅，趕上大地方投宿的時候我還買了些男衣、拂塵與紗笠備著，沒少看到梁漪衝我翻白眼。
青痕時不時坐在車頂上帶著紗笠就樂嗬嗬地笑出聲，偶爾也會召出些青蛙、蟾蜍跟著車子蹦躂，這小家夥，隻怕心裏還牢記著祁城的捉妖之事。
我每天都扳著指頭數一數，數數溯月離開有多少天了，數數離大雪日還有幾天，時間尚早，我們慢悠悠地趕去曄莊也來得及，這樣瀧司的身體也吃得消。
或許我那眼淚真的是寶，瀧司覺得不太妙的時候就會喝上一兩口，這毒竟控製的很好，幾乎沒再發作過，而他身上的皮肉也在慢慢地恢複，先時連碰下都疼痛難忍，不知不覺中，皮肉已開始慢慢愈合，雖說愈合的速度極慢，但是他已能在車廂中翻動身子，自己上下車再不用我牽著走。
瞅著他身上的傷一點點的好，我的心裏也是高興不已，隻是動不動還要委屈自己躲在哪裏哭些眼淚給他備著，每到這時梁漪的眼睛就會盯過來，不是覺得我像個偷偷摸摸不幹好事的賊，就是疑惑地看著我通紅的眼睛一臉的納悶。
終於離大雪日隻有兩天的時間了，梁漪很是體貼地在曄莊附近的小村子找了間房，我們暫時住下，而我的心根本就不在那村子裏，人坐在飯桌上吃著飯，心卻空蕩蕩地飛去了曄莊，在想著那裏現在又是如何的景色。
聽說我要去曄莊，青痕十分不樂意，盡管一年過去，他仍舊覺得那裏臭烘烘的一點都不好，我也樂得他跟瀧司待在屋子裏我也安心些，可是梁漪卻有些急了。
這人就這麽分成了兩撥，到底是讓他顧著哪一頭？二話沒說我就讓他留在屋子裏照顧瀧司與青痕，還跟他講道理，在他沒遇到我之前，我不是一個人活得好好的，他雖然也知道最後的結果也隻能由著我，卻還是賞了我一句，“沒錯，我遇到你時，你是活的好好的，我若沒記錯，那天是我救了快死了的你。”
“我那是......在渡劫！”
梁漪斜眼便瞪了過來，我忙扭開頭，細想想，天底下玩水時能自己差點把自己拍死也就我一個吧......
晚上就睡不著了，躺在床上一個勁地折騰，翻身，最後索性坐在院子裏，看著曄莊的方向發呆。
“在幹什麽？”梁漪不知道什麽時候出現在院子裏。
“你耳朵那麽靈幹什麽。”我輕聲道：“我隻是睡不著。”
“耳朵靈，這是警覺性好。”
“這麽個小村子，哪裏需要你警覺了。”我笑道：“你還是趕快去睡覺。”
“離大雪日隻有兩天了，”梁漪說道：“你急什麽勁？明明車上待著條龍，你卻一點都不上心，執意往這曄莊來，你在等什麽人？那家夥比龍更重要麽？”
眼睛詫異地瞅著梁漪，我緩聲道，“你怎麽知道我在等人？”
“要清楚記著這日子的活物當然人最合適，否則幹嘛一定要大雪日？”
愕然，這倒是真的噎了我一下，我笑道：“誰說我對龍不上心？我天天都圍著他轉的。”
“他身上那傷是怎麽回事？”梁漪聲音暗啞。
“說些別的吧......”
梁漪沉默了，好一會才說，“你打算什麽時候出發？”
“天一亮就去。”
“不吃早飯？”
“我帶了食盒，都裝好了。”
“你倒是備的齊全。”
我偷偷一笑，“你快回去睡吧，明天還要照顧他們兩個呢。”
“嗯。”
應了我一聲，梁漪轉身回了房間，想來還是擔心掛念，那房門始終張敞著。
我靠在椅子上，看著夜晚的天空，竟不覺得這樣的夜會無聊，似乎這亮著星的夜晚我曾無比熟悉過。
天幕一角亮起，我悄悄起身去了廚房拿起食盒出了院子，按照村裏人指的方向向著曄莊走去。
這個叫做陶村的小村子在村民的描述下離曄莊很近，所以時不時總有去曄莊慈廟求神的，去年的大雪日祭龍這村子裏便有不少人都去看了，聽他們這麽一說我先時還很緊張，後來他們跟阿吉描述的一樣，那些人再沒回來，而這個村子的人也少了許多。
心裏裝著滿滿的歉意和內疚，我邊走邊回頭看看身後的村子，說不清那纏繞在心頭的到底是種什麽樣的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