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而山醒來時。


    他發現,自己躺在床上。


    床前,站著他的父母,姐姐易梅,穆小桂,劉眉,東娃,都一臉焦慮的看著易而山。


    見易而山睜開眼來。


    都喜極而笑,對易而山問這問那的關切起來。


    等問完,回答完,易而山道:“最近,你們不能讓東娃離開這蒼山豪居,這蒼山豪居旁邊不是有幼兒園嗎,可以讓他去那裏讀書,別問為啥,就這樣做就是了。”


    易梅聽罷。


    她點了點頭。


    最近各地都出現了靈異事件,不光是這石膏山。所以,她還是非常擔憂東娃的安全。


    易母說道:“山娃,要不要去請一些道長之類的,來捉鬼啊,我知道我們睡佛山就有個老道長,專門捉鬼的,很有本事,如果需要的話,我就回去一趟。”


    易而山擺了擺手。


    說道:“我都說了,你不能離開這裏,隻要出了這裏,就會遇到危險,所以,這個事情我再考慮考慮。”


    易而山看了一眼穆小桂,她還穿著那件白色的旗袍,就跟穆甜甜的白色旗袍相差無幾,苦笑一聲,道:“小桂,你怎麽穿上白色旗袍了?”


    穆小桂看了一眼易梅。


    易梅說道:“是我去城裏買的。昨天,東娃咳嗽得厲害,我就去城裏買感冒藥,正好看到一家服裝店裏在賣這件旗袍,我覺得,小桂穿著肯定好看,就給她買了回來。”


    “也罷。”


    接下來的話,易而山也不說了。


    反正都買了,穿也穿上了,看著像穆甜甜,甚至分不清,也無所謂了,自己擔心,總比讓自己的家人擔心的好,一切都由自己來承擔吧。


    易而山看了一眼劉眉。


    問道:“你還住得習慣吧?”


    劉眉笑道:“這裏這麽好,伯母伯父,還有你姐姐,又那麽熱情客氣,我哪裏會住不習慣的?”


    易而山道:“那就好。隻是,我沒怎麽見你回過家,也沒見你跟你家人打過電話,你家裏人......”


    劉眉突然臉色沉了下來。


    猶豫片刻,說道:“我爸,他拋下我不要我了,我媽,她生病去世了,我現在已經是一個人了。”


    “哦。”


    易而山聽罷。


    頗多感慨。


    這劉眉,跟自己的身世,真有點相似。自己的父親,也是拋棄了他,獨自謀生去了,這都有一個沒責任心的父親。易而山深知他母親的艱辛和不易,所以,他決定要做一個有責任心的有擔當的人,此時看到劉眉,竟有了一股想要保護她的念頭。


    易母看著劉眉。


    對易而山說道:“山娃,這劉眉會弄草藥,我喝了她給我配的草藥,現在哮喘病也犯的少了,晚上也睡得踏實了,劉眉這女娃,還真不錯,如果你們......”


    易梅抓了抓易母的手。


    然後對著穆小桂嘿嘿一笑。


    穆小桂尷尬的笑了笑。


    易而山掀開被子,從床上坐了起來。


    頭還有點暈。


    然後,從床上下來,站在地上。他的肚子有點餓了,便往餐廳走去,那易母趕緊去下了一碗麵,給易而山端來。易而山端著那碗麵便吃了起來。


    吃完之後。


    易而山便想到了那公墓。


    他決定在去探個究竟。


    跟家裏人說了些告誡別亂走的話,然後就走出了別墅,往那公墓走去。


    來到公墓。


    先去買了一束花,然後來到公墓的大門口。


    公墓的大門口,還是站著那個守墓老人。但是他並不是公墓的工作人員,隻是在裏麵打雜的。


    易而山走上前去,跟那守墓老人打了個招呼,然後跟那公墓的工作人員說了說,便走進了公墓區域。


    那公墓內,分成了幾個片區。


    好位置,價格那是土豪們的,中等位置,那是中薪階層的,較偏遠的位置,那是苦逼階層的,墓碑之間,都種植了翠綠的塔柏,有些墓碑前,還擺放著花。


    易而山尋思,昨夜那人,竟連他的經曆,他的生日,都是了如指掌,看來是個熟悉自己的人。於是,他便一個一個的尋找起來,定能找到昨夜為他指點迷津的那位。


    這裏麵。


    有幾位是他的老師。


    那幾位老師都是得重病死的。


    還有幾位是他的同學,被車撞死的有兩位,參加鬥毆致死的有一位,跌下山崖摔死的有一位,還有一位,好似是被嚇死的,那個被嚇死的是一個男同學,應該與鬼怪有關,但是,想了想,那男同學怎麽會知道他是潤七月生的?看來,那男同學也應該被排除了。那些同學和老師,都被排除了。


    知道自己潤七月生的,會有誰呢?


    知道的人,都還活著,易而山的父母,姐姐。至於他的舅舅,不可能。他的舅娘,更不可能。他倆現在正對他有很大的意見呢,怎麽可能出言提醒他?


    到底是誰呢?


    易而山繼續尋找起來。


    這時。


    一個墓碑,引起了他的注意。那墓碑上的字,被抓掉了,很明顯就是被指甲抓掉的,但是,誰有那個本事,能夠將墓碑上的字給抓掉呢,難道是,鬼?


    易而山叫來了一個管理人員。


    給了他一點錢,然後問道:“請問,這墓碑是誰的,怎麽會沒有碑文呢,這是誰抓掉的呢?”


    那個管理人員看了看。


    說道:“這個啊,就在昨晚,天快亮時,一個身穿白色旗袍的女子,來到了公墓,她獨自來到這墓碑前,用指甲抓掉了這上麵的碑文和人像,當時我們還去阻止她,但是,她竟然像一抹白煙一樣,飄走了,那定然是一個女鬼了。至於女鬼,我倒是經常見到,但是像昨晚那個女鬼,我還是很震撼的。”


    易而山問道:“你知道,這個墓碑,是誰的嗎?”


    那工作人員說道:“好似是一個姓鄭的,叫鄭天喜,都活了九十多歲了......”


    “等等。”


    “鄭天喜?”


    “那不是我外祖父的堂叔嗎?他的墳,竟然葬在這公墓裏?昨夜對我說話的,難道就是他?”


    “這也難怪,他會知道我是潤七月生的,當年我出生時,他可是來了一回的,還對我爸媽說一些讓人摸不著頭腦的話,現在看來,當時的那些話,是多麽的重要啊,可惜的是,誰也沒將他說的話當一回事,現在也沒誰記得當時他說過啥話了。”


    “唉。”


    易而山給了那工作人員一些錢,委托他再給做一個墓碑,將這被抓壞的墓碑給換了,然後自己跪在那墓碑前,磕頭三次,便在那裏等待起來。


    等到天黑。


    直到那鄭天喜再次出現。


    終於。


    在漫漫等待中,天色黑了下來。


    這裏的秋冬,非常的冷,到了夜晚更冷。易而山搓了搓手,緊繃著身子,盡量不讓自己被凍著。


    但是。


    鄭天喜還沒出現。


    易而山卻並不氣餒,他繼續等待著。


    到子夜時。


    那墓碑周圍,突然傳來一聲咳嗽。


    易而山急忙打起十二分精神,望向墓碑周圍。這時,他看到,墓碑後麵隱隱約約有人影飄了起來,定睛一看,正是鄭天喜,當即磕了個頭,叫道:“老人家,我等你等得好苦啊。”


    那鄭天喜飄到易而山麵前。


    嗬嗬一笑。


    道:“孺子誠心可嘉也。嗯,我就來為你指點迷津吧。因為,你是潤七月生的人,任何鬼怪,都嚇不死你,也咬不死你,所以,你也別去怕任何鬼。但是,你得注意你的家人。所以呢,你還是得拿出你的本事來,對付那些鬼。”


    “你的第一個本事,就是你是唯一一個能在墳頭上種出鬼來的人,古往今來,就你一個而已。你種出了甜妹,接著你還會種出其他的鬼來。”


    “你的第二個本事,就是不管任何鬼嚇你,你都能回到他臨死前的三天內,帶著你種出的那個鬼,去嚇死他,這樣的話,等你回來以後,他就會從你的世界消失。”


    “你的第三個本事,就是你有一筆藏在地下的陰財,那種陰財隻有鬼魂才能用,不是墳墓裏的陪葬品,而是你的直係長輩積善積德積累下來的,你想招募那個鬼魂,隻管招募就是了,這就是有錢能使鬼推磨的好處。至於那筆陰財,就在睡佛山,這個我卻不知在哪裏,隻能你自己去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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