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


    易而山當初在魚塘釣魚,打瞌睡時,夢中與他纏綿的,竟然是這個女鬼。可是,怎麽是個女鬼呢,易而山難以置信,夢中的情人,竟然是個女鬼!


    那女鬼卷著浪花,來到易而山麵前。


    上了岸。


    與易而山麵對麵的站著。


    相隔不到一米。


    但是,易而山還是看不清那女鬼的臉。那隻是一片模糊的白,以及白色前麵的幾縷黑色的長發。除了她的臉,一切都是那麽清晰,女鬼身上穿的白色衣衫,卻正是他釣起來的那個女屍的壽衣,已被水浸濕,貼在女鬼肌膚上。


    女鬼說道:“你想聽我的心跳嗎?”


    易而山一驚,問道:“你是鬼,還有心跳?”


    女鬼道:“你摸摸就知道了。”


    說罷。


    抓著易而山的手,貼在她的胸脯上。


    但是。


    除了冰冷。


    就是死寂。


    哪裏有心跳。


    “別急。”


    女鬼又將她的右手手掌,貼在了易而山的心口上,接著,易而山心口一滯,感覺心跳停止了,而貼在那女鬼胸脯上的手掌,立刻就感受到了她的心跳。


    “這......”


    易而山駭然。


    “易而山!”


    那聲音再次響起。


    “別讓她的鬼爪貼在你的心口上,她會殺死你的心髒的,或者趕快鬆掉貼在她胸脯上的手掌,快!別讓她害死了你!她不是你的夢中常遇到的那個女子!”


    易而山一臉驚愕。


    當即要撤貼在那女鬼胸脯上的手掌。


    那女鬼頓時怒了。


    說道:“小子,幹嘛?摸了我胸脯,就不認賬了?別以為我是一個鬼,你就可以隨意調戲了,人有人道,鬼有鬼道,你得為你的輕浮行為負責!”


    說罷。


    她貼在易而山心口的手掌,突然變得十指纖細如鋼構,指甲如鋒利的刀片,就要挖向易而山的心髒。


    易而山一把抓著那女鬼的手腕。


    向外掰。


    身子再急退。


    一下子就退到了那平地墳坑裏。


    然後。


    那撲到易而山身上的女鬼,突然雙手抱著頭,一陣極其痛苦的樣子,不停的擺頭,一片長發飛揚,就像是她的腦袋裏鑽進了什麽東西似的。


    然後。


    那女鬼跳出了墳坑。


    “噗通”一下,跳進了魚塘裏。


    易而山從墳坑裏坐了起來,抖了抖身上的塵土,然後看向自己的心口,好險,那心口的衣服被抓去了一塊,一陣涼悠悠的,如果再慢退一點,自己的心髒就沒了。


    “好厲害的鬼!”


    易而山驚道。


    “嗯?我的腳,怎麽涼悠悠的?”


    易而山看向自己的腳。


    但是。


    腳上也沒啥啊?


    正在這時。


    “易而山。”


    “危險還沒解除!”


    “你的腳泡在水中,有食人魚向你遊來,趕緊醒來!”


    “趕緊醒來!”


    “快!”


    突然,一股冷水從腳底冒起,迅速吞沒了易而山,易而山感覺一股冷意貫頂,一下子就醒了過來。


    他掉進了魚塘中。


    撲騰幾下。


    吞了幾口髒水後,才從魚塘裏爬起來。


    “啊切!”


    易而山打了個噴嚏。


    他發覺,現在自己的身子有點虛了。


    也不知是不是自己被鬼魂附體太多次了,陽氣喪失太多了,估計與這也有莫大的關係吧?


    易而山回到管理房,自己的房間,洗了個澡,換了身衣服,正準備上床睡覺,但是那曹經理又來了,將易而山生拉硬拽的帶到了宿營地,要易而山陪他喝點啤酒。


    兩人坐在一塊大石頭兩邊。


    將一些烤熟的雞翅等燒烤放到大石頭上,邊喝啤酒邊吃燒烤。沒多久,那石膏村的書記周長軍打著電筒上山來了,他是來找他的兒子的,找了一遍沒找到,看到魚塘邊有燈光,便走了過去,找到易而山一起喝酒。


    閑聊中。


    那周長軍說。


    他兒子托夢給他,說他兒子在石膏山,被啥困住了。


    就那麽短短的一段夢,周長軍便信以為真,跑到山上來尋找,結果並沒找到。


    易而山跟周長軍碰了一下杯。


    說道:“沒事的,書記,我們會幫你一起去尋找的。你這麽好的一個人,我們不幫你,天老爺都會幫你的,放心吧,一定會找到你兒子的。”


    曹經理說道:“來,喝酒。”


    “喝酒。”


    “喝酒。”


    三人又喝了起來。


    這時。


    那譚步德端著酒杯,向易而山走來。


    來到易而山麵前,拍了拍易而山的肩膀,說道:“兄弟,來,我譚步德敬你一杯。”


    易而山沒看譚步德一眼,說道:“我不喝白酒。”


    譚步德吐了口酒氣,說道:“這話說的?去年開年會的時候,三個老總來每桌敬酒時,你不是喝的也是白酒嗎?現在怎麽就不喝白酒了?你是瞧不起老子啊?”


    易而山突然火了。


    站了起來。


    怒道:“老子就瞧不起你了,你咋的?”


    譚步德借著酒勁也發起飆來,抓起一個啤酒瓶,敲破,指著易而山道:“你個龜兒的,想打架嗎?不要以為你曾經練過散打,你就很了不起了,隻要老子用這酒瓶子戳你一下,就能將你娃的腸子都帶出來。”


    “操!”


    易而山撲向譚步德。


    卻被曹經理和另外一個人攔住了。但是兩個人都沒有易而山的力氣大,又來了兩個,才將易而山攔住。而那譚步德見狀,一下子就心虛起來,溜到一邊去了。


    譚步德走到遠處。


    打了一通電話。


    叫了幾個兄弟夥上來,準備收拾易而山。


    剛打完電話。


    有人在他的身後拽了一下他的上衣。


    譚步德轉身一看,見是穆甜甜,便瞪了穆甜甜一眼,道:“給老子滾遠點。”


    穆甜甜道:“大哥哥,你叫幾個鬼上來幹嘛?”


    譚步德一愣。


    他沒明白穆甜甜在說啥。


    “啥鬼?”


    穆甜甜道:“現在還是人,但是不久後,就是鬼了。”


    說罷,陰森森的一笑。


    “譚步德!”


    譚步德的身後,有人喊了他一聲。


    他轉身一看,見身後沒人。


    再轉身回來,那穆甜甜手裏突然拿著一瓣柚子,遞到譚步德麵前,道:“口渴了吧,這柚子略帶酸味,很解渴的,你嚐嚐吧,味道很不錯的。”


    譚步德接過了柚子。


    幾口就咬來吃了。


    然後看著易而山,雙眼直發狠,心道,老子定要放你一點血,才解心頭之恨。


    “咦?”


    譚步德突然發現。


    那穆甜甜不見了。


    向四處一望,也沒看到穆甜甜的身影。


    譚步德哼了一聲,也不去管那穆甜甜去哪兒了,一步三搖的回到宿營地的中心地帶,來到眾人圍成的一個圓圈中。


    那圓圈裏支起了一堆柴火。


    正在進行篝火晚會。


    譚步德找了個地方坐下,打了個飽嗝,然後,又冷不丁的打了個冷戰。他本就穿得厚實,一件加厚的皮衣,但是怎麽卻感覺冷颼颼的呢?


    他的臉色變得越來越慘白。


    就像他的血,正在莫名的流失。


    譚步德站了起來。


    但是。


    他自己也不知為何要站起來。


    他走了兩步。


    身形幾步協調。


    就像是一具活死人,看著有點恐怖。


    來到了篝火旁。


    他轉身看著眾人,站立片刻。


    突然。


    他慘嚎一聲。


    開始用手,去抓自己的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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