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詛咒?”


    劉同冷笑一聲。


    “老子從來就不行這個邪。”


    易而山來到外麵,看著樓上的劉同,他一陣詫異,那劉同在兩位老總麵前表現得一副很沉穩的樣子,怎麽老總一走,就是一副很驕橫的樣子了?


    劉同望著下麵的易而山,叫道:“小易,你上來一下。”


    易而山一聽,這家夥叫我小易?你的年齡,比我還小一點呢,再怎麽說,你也得叫我一聲易哥啊,你還真把自己當成了這石膏山基地的一把手了?


    易而山來到了樓上。


    “劉經理,啥事?”


    “小易啊,你到我房間來看看,這是什麽狀況。”


    “好啊。”


    易而山走進了劉同的房間。


    易而山一瞧。


    靠床頭的牆壁,脫落了一層牆灰,露出了裏麵的一片血。那血已經色澤黯淡,呈噴濺形,並有向下滑流的痕跡。而且,那血跡還彌漫著淡淡的血腥味。


    “這是什麽?”


    劉同問道。


    易而山道:“這是原來這間屋子的女主人的血。她是被一個鬼殺了的,而且她的丈夫也死在了這間屋子裏,但是,她丈夫的屍首卻不見了。當時警方也來勘查現場了,成了懸案。劉經理,昨天晚上,你沒發現什麽吧?”


    劉同哼了一聲。


    “能發現什麽?鬼嗎?真是瞎扯。這個世間,隻有人嚇人的,沒有鬼嚇人的,我是唯物論者。”


    易而山搖頭一笑。


    劉同道:“小易啊,平時你找臨時工到山上來做工,都是找誰幫你聯係的呢?”


    易而山道:“最開始的時候,是找的石膏村的村主任,後來村主任生病了,我便找石膏村新上任的村支書了,村支書叫周長軍,是個很客氣很熱情的人。我們每個月都要付給他工資的,他的事情,就是協助我們搞好園子的安全,處理村民與我們之間的糾紛,幫忙找下工人,就是這樣而已。”


    “開了工資給他的啊?”


    劉同道:“把他電話給我。”


    “好嘛。”


    易而山聽著劉同的語氣很不爽,這家夥怎麽說話這樣呢,我們都是你的奴隸嗎?


    易而山將周長軍的電話給了劉同。


    劉同撥通了周長軍的電話。


    “喂,你是周長軍嗎?”


    “是啊,你哪位?”


    “周長軍嗎,我是綠天地農業公司派駐到石膏山基地的經理,我叫劉同,現在你給我叫三個民工上來,我們這裏要開工,找年輕力壯一點的。”


    “我正在開會。”


    “就耽擱你幾分鍾。”


    “喂,你到底是哪位?易經理呢?叫你們易經理接電話。”


    那邊周長軍發火了。


    這邊劉同臉色鐵青。


    他感覺很沒麵子。


    遲疑了片刻,將手機交給了易而山。


    “喂,周書記啊,我是易而山。”


    “易經理啊,我正在開會。”


    “哦,打擾了,我等會兒打給你。”


    “沒事。你們要找工人,要年輕力壯的,這個不好找啊,我們這石膏村的青壯年都到城裏打工去了,村裏剩下的都是五六十歲的老家夥,這個你是知道的。再說,你們才幾十塊錢一天,城裏的小工都是一百多到兩百多,誰會到石膏山來做工啊?”


    “好吧,沒事的,麻煩你了。”


    掛了電話。


    劉同問道:“找工人的事呢?”


    易而山道:“我們一起去石膏村找吧。”


    劉同臉色不悅。


    但是,也隻得這樣了,他對這一帶不熟,隻能讓易而山牽著鼻子走了。


    這時。


    易而山的手機響了。


    來電正是韓總。


    “喂,韓總。”


    “易而山啊,嗯,我給你說,現在公司資金周轉有點困難,你的銷售提成的事,緩後再說吧,不過,這筆提成款的錢,你放心,你一定會得到的,如果一年後你還沒收到這筆提成款,你找我,我一定會給你解決。”


    “一年後?”


    易而山頓時石化了。


    一年後,再大的事,都是大事化小,小事化沒了。


    掛了電話。


    易而山滿腦子的怒火。


    一個月的工資被劉總扣掉了,現在這提成款又被截留了,以那韓總的性格,定不會是韓總的決定,這肯定與那劉總脫不了幹係。如此看來,韓總和劉總這兩大董事杠上了。


    劉同見易而山突然不走了。


    催促道:“走啊?”


    易而山正滿肚子的氣呢,此時見劉同如此態度,心灰意冷了,當即捂著肚子,說道:“劉經理啊,我肚子不舒服,能不能陪我去醫院一下?”


    劉同一愣。


    見是個麻煩。


    當即說道:“你先去吧,我還有要事要忙。”


    說完就往山下去了。


    易而山望著劉同的身影,一臉冷笑。如果有誰出現了病痛,他肯定會第一時間送醫的,這家夥可好,個人先溜了,如果公司的領導都像你這樣,這個公司不呆也罷。


    回到管理房。


    走進自己的屋子。


    倒頭就睡。


    憑空沒了十多萬,任誰都會有情緒的。


    一直睡到天黑,易而山才醒來。


    易而山起了床。


    去做了飯菜。


    眾人吃了之後,又各回各的房間。


    到夜深時。


    眾人都關燈睡覺。


    劉同躺在床上,低聲給劉總打電話。


    “六叔,那易而山仗著有韓總撐腰,驕橫得很,在工作上一點都不配合,叫他幫忙找工人,他竟然跑回房間睡大覺。六叔啊,這樣的人,要不要辭退掉?”


    “這個先不急,明天我給韓總那邊溝通一下再說。還有,你對山上的事不熟悉,如果沒有了易而山,你是搞不定的,你還是要多跟易而山搞好關係,明白嗎?”


    “知道了。”


    “就這樣吧。”


    掛了電話。


    劉同將手機放到床頭櫃上,然後憤懣的說了一聲“操”。


    閉上雙眼。


    突然,手機響了。


    拿起手機,陡然見到來電顯示的頭像上,竟然有一個滿臉血汙的鬼臉,那鬼臉的前額披著淩亂的黑發,整個臉部有幾道裂紋,就像是由幾片臉皮拚湊起來的一般。那鬼臉望著劉同,嘴角露出猙獰的笑容,笑得好陰森。


    繼而。


    那背後的牆麵上。


    突然傳來嘩嘩的流水聲。


    劉同從床上蹦了起來,看向那牆麵,竟見那牆麵上早已凝固的血跡,此時突然流動起來,往下直流,一直流到床頭的地麵,蔓延到屋子的中心。


    劉同看得雙眼都合不攏嘴。


    這也太他媽的嚇人了。


    現在由不得他不信這個世上有鬼了。


    “劉同。”


    “你是不是將我撐爆身子的那個鬼?”


    “是你嗎?”


    劉同嚇懵了。


    手機裏的那個女鬼說的話,他竟然一個字都沒聽進去。雙腿一個勁的顫抖,胯襠頓時一熱,竟然嚇尿了。


    那血匯聚到房屋的中心位置。


    然後。


    慢慢的向上隆起。


    鬼!


    那竟然是鬼!


    那個鬼,竟然在慢慢的隆起!


    “砰砰砰!”


    外麵突然響起了敲門聲。


    “誰?誰啊?”


    劉同聽到敲門聲,頓時來了一點勇氣,當即轉身,將門打開了。


    站在門前的,是易而山。


    此時。


    易而山就隻穿了一條褲衩,在這冷風嗖嗖的天,易而山竟然不怕冷?更令劉同驚奇的是,易而山竟然閉著眼,天啊,竟然閉著眼!這易而山到底在搞哪樣?夢遊?鬼魂附身?還是,這易而山是在給他玩惡作劇?


    易而山走進了房間。


    來到那隆起的血那裏。


    嘴裏不停的念叨著,“起來,起來,起來......”


    然後。


    一分鍾後。


    那地上的血,全隆了起來,形成了一個女鬼模樣,再看那女鬼的臉,我的天啊,那女鬼的臉,竟然跟劉同手機裏的那個女鬼的臉一模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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