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外淅淅瀝瀝的下著小雨,微風輕拂過的胸膛略微有了些涼意。


    窗前有個略有些清瘦的俊美男子,獨自斟著一杯清酒。


    清酒是涼絲絲的清酒,並不曾溫過,也許正配著此情此景,有些詩情畫意的感受。


    酒,這種東西。有人愛喝,有人不愛喝。


    有的人喜歡高興的時候喝酒,叫做喜酒。


    有的人喜歡難過的時候喝酒,這叫做解愁。


    “哎……”


    “什麽……”


    “嗯?”


    不遠處不斷的傳來這樣的聲響,有些嘈雜。


    這個人微微蹙了蹙眉頭,神情裏有些不悅。


    也許是因為有人擾了他的清夢,又也許他本身就有許多煩惱。


    這一杯清酒還未下肚,這個俊美的男子也依舊未動。


    酒,對他而言並不是用來喝的。


    也許看,或是聞。


    他喝的終究是意。


    “少爺今天這酒又沒有喝。”


    “少爺本就是不喝酒的。”


    喝還是不喝,其實並沒有什麽區別。


    這杯酒早已倒好,也許三天,也許五天。


    這杯酒其實早就已經喝了,也許三年,也許五年。


    幽幽的小徑,有幽幽的背影。


    這個俊美的男子早已走到了這條道的盡頭。


    每個人都有每個人的事,每個人都有每個人的煩惱。


    不遠處留著的是兩個有些擔憂的婢女。


    也許這個少年的煩惱,就是她們的煩惱。


    少年喜歡清靜,少年不得清靜。


    這個俊美的男子在此駐足,再往前踏一步就是另一個世界。


    行色匆匆,紛紛擾擾。


    “二少爺,你來了。”


    這是旁人對他的稱呼,沒有什麽特別的。


    卻時刻提醒著這個少年,你是這裏的主人。


    沒什麽不好,也沒什麽好的。


    少年行二,頭上有一個姐姐。


    少年沒有見過,隻是每年這個從未謀麵的姐姐總會差人送些東西給自己。


    好像自己始終就是個弟弟,若有若無的親情給這個少年帶來了些許的快樂。


    “二少爺來了,別說了!”


    這一群人聚在一起說了些什麽,這個少年不用問就可以知曉。


    這個少年一臉的平靜,有人說他無情。


    有一種叫做心死的東西或許早就存在每個人的身上。


    他知道現在的自己是無依無靠的,他也知道現在的自己必須無情。


    這個家已經很亂了。


    “七叔,你來了。”


    不像是關切,隻像在陳述。


    他知道他們來幹什麽的,不過是為了一些利益。


    這人世間的利益太多,貪婪每個人都有。


    “蘊兒,這家族事務不能不處理不是,我看著財務就交給我這個七叔吧!”


    “蘊兒,……”


    ……


    所有人都是一樣的套路,這些人說自己無情,可真正無情的是早已被權勢腐蝕的心。


    這些人又何嚐不是無情之人呢。


    少年沒有怪他們的意思,人之常情。


    少年很累,很累很累。


    “你瞧瞧,你瞧瞧,這像個什麽樣子!”


    “家主不見了,也不見他著急著急,怕是早就想當這個家主了吧!”


    “那可是他爹啊!”


    這些人並沒有走遠,就在少年的不遠處。


    聲音並不算低,甚至是有些高昂。


    這是故意說給他聽的,他知道。


    這是對他拒絕了他們的要求,最惡毒的報複。


    可他不能有情感,直到失蹤的家主回來。


    對,這個少年就是王道蘊。


    他的麻煩就是他老爹丟了。


    如果是謝寶樹知道了這件事情大概就會笑他了。


    畢竟這一代的王家家主總是外出行走,就像是王道蘊的姐姐一樣,神龍見尾不見首。


    隻是現在時間有些久了,好久沒有消息了。


    王家,一個大家族自然不可能真的亂起來。


    一切事物都有一定的章程。


    真正讓王道蘊憂心,或是煩惱的是這些剪不斷理還亂的關係。


    “這些人真是的,每天都來煩少爺一次!”


    “少爺這些天回來也不說話了!”


    “都說少爺無情,可誰又知道少爺心裏的苦呢!”


    窗前,還是那個飄飄公子,遺世獨立。


    麵前還是那一杯清酒,隻不過早已被更新過了。


    兩個婢女早已悄悄的退了下去,她們知道這是獨屬於王道蘊的時間,或是世界。


    清風吹過兩萬裏,有人憂自有人喜。


    京城的世界就是一片花花世界,不斷的有人進來,也不斷的有人死去。


    謝寶樹大概就在死去的路上,隻是半道上被許靈兒給拉了回來。


    謝寶樹不止有喜,憂也是具來的。


    這兩天謝寶樹被許靈兒煩的要死,倒是老老實實的看了幾天自己家的店,倒也算是真做了一些事。


    半知半解的小廝就更高興了,有個少奶奶少爺是顧家多了。


    謝寶樹若是知道大概又要瘋了。


    或者謝寶樹已經瘋了,再來些刺激也無所謂了。


    說實在的謝寶樹倒是真的又遇到刺激的,不知怎的,這白家的大小姐竟然也到了這個京城。


    好巧不巧的就又遇上了。


    謝寶樹不想,白清蕊也不想。


    隻是世事就是那麽巧。


    謝寶樹正在哄著許靈兒的時候,就被這出來散心的白清蕊撞見了。


    白清蕊並沒有說什麽話,隻是略有深意的,或者是有些幽怨的望著謝寶樹。


    把謝寶樹想要借著婚約的打算深深的壓了下去。


    謝寶樹突然就有一種對不起人的羞愧感,深深的底下了頭去。


    “你就是白姐姐吧!”


    許靈兒狠狠地腕著謝寶樹的胳膊,幾乎就要將謝寶樹的胳膊勒斷,頗有些針鋒相對的意思。


    隻是臉上依舊帶著笑意。


    “嗯!”


    白清蕊隻有這一個字,卻飽含了無盡的力量,至少在許靈兒看來是這樣。


    白清蕊從來就沒有過感情的經曆,隻是謝寶樹是白清蕊第一個親近的男子,有一種不一樣的情感也很正常。


    白清蕊這樣的人是不善於表達自己的情感的,就和王道蘊一樣,甚至作為女孩子還要矜持一些。


    有些人有些事是根本就弄不明白的。


    “許姑娘不必緊張,我沒有要跟你爭搶的意思!”


    白清蕊笑了一笑,有些人從來就不喜歡爭。


    白清蕊沒有等到許靈兒的回答,隻是麵向謝寶樹有些無奈的笑了下。


    好像在說:你看!我就是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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