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阿克罕市的一間小屋裏,大十字九郎遇上了人生當中最大的危機了。


    那就是作為生命線的水源終於被斷去了,這並非是因為受到某種惡意的襲擊而引致的結果。


    實際上理由是非常簡單的,那不過就隻是因為九郎去到了現在都沒有繳交水費的關係。


    當然,像是電費之類的九郎實際上也沒有交,估計再過多數天,這間屋子裏也是不可能會有任何電力又或者是水源的供應。


    再呆在這裏的話,恐怕真的是會死的,死於饑餓以及脫水當中。


    九郎此時非常饑餓,肚子裏盡然都是空空一片的,他都快要在饑餓當中沉睡。


    不……比起沉睡而言,也許用“昏迷”這個說法會是比較貼合的形容詞吧。


    也許是因為過分饑餓而令到神誌盡失的關係,不知道為什麽九郎嗅到了一種食物的香氣。


    這也許是要提醒他一件事--


    “也差不多到了時候去萊嘉修女那裏討飯吃吧!”


    盡管九郎一點也不想要這樣做,就算是教堂也不可能會無條件地接受一個根本就沒有任何香油錢都不給的人每天都來討飯吃。


    那並非是一間富裕的教堂,實際上都是屬於貧窮的類別。


    每一次九郎去討飯吃的時候都有一種羞愧的感覺,但是這都是沒有法子的事,誰叫他的偵探生意完全就是連基本的費用都交不上去。


    別說是食材,就算是自來水都快要沒有了。


    說到貧窮的等級,九郎可以肯定自己才是最需要被救濟的那種人來的。


    “這樣的日子到底要什麽時候才到頭啊!”


    九郎抱怨地說著,同時傳入來的香氣越發地強烈了,他知道這一定又是自己的食欲化身的惡魔在引誘自己。


    進食的欲~望被大幅度地具現出來,這種的香氣無疑正是惡魔用來引誘自己,控製自己的手段,那是為了令到自己連最基本的思考都失去。


    要忍耐,要堅持,食物這樣的東西可不是靠發瘋發狂就可以擁有的。


    九郎仍然使用自己超凡的意誌力來製約自己的食欲,不過這種的意誌力似乎並沒有幫助他解決幻覺的問題。


    對的,食物的香氣不單單隻是沒有停止,反而是更加強烈地出現。


    九郎不知道自己的理性還可以堅持多久,特別是肚子裏的聲音都開始響了起來的時候。


    他也有些害怕自己會因為饑餓而化身為野獸,變成連思考都沒有辦法進行的怪物。


    還是別去思考了,在自己能忍受這種香氣之前趕快去討飯吃,解決食欲的惡魔才會是一流的選擇吧。


    九郎下定了決心,然後馬上就從當成是床鋪一樣的沙發上跳下來了。


    也許是因為睡姿不正確而睡在上麵太久的關係,雙足接觸地麵的時候,骨骼以及肌肉都傳來了一種宛如觸電般的痛楚。


    鬆軟而無力,九郎知道這一定都是因為缺乏營養以及食物的關係。


    “九郎?你醒來了嗎?大十字九郎,聽到了嗎?喂,別無視我啊。”


    從後方傳來了宛如天使一樣美好的聲音,幻覺已經從嗅覺升華到去聽覺了,恐怕很快就連自己的視覺也會出現了問題吧。


    天啊,果然隻是靠著自來水來渡過一天是不行的,這種荒謬的事情肯定是會有報應的。


    九郎如此地想著,並且決定在幻覺變得更加嚴重之前,他決定趕快地行動,從自己這個破舊的屋子去離開,趕快地去到萊嘉修女的教堂裏討一頓便飯。


    希望修女不會向自己討要飯錢吧,如果是這樣的話,九郎也是隻能用工作來償還債務了。


    錢就沒有,命還有一條。這完全可以說得上是九郎目前的狀態。


    “大十字九郎!”


    這一次的聲音似乎是帶有怒意的,恐怕這是幻覺在要求自己趕快出門吧。


    至於這是真人的聲音?


    誰也知道九郎的家裏是不可能會有別人的,所以又怎麽可能會有其他的人聲?


    這並非是從電話裏傳來,帶有電子質感的人聲,而是似乎從連發育期也沒有去到的幼女那裏發出來的嗓音,這種的聲音是電話的擴音器沒有辦法模擬出來的,屬於真人的聲音。


    除去了幻覺之外,這是不可能會有其他的答案的。


    九郎如此地肯定。


    這無疑是從常識得出最為可能的答案。


    不過在下一刻,九郎感覺到自己被某個人在捉住了。


    超越了聽覺以及嗅覺,這最終也是延伸到去觸覺。


    幻覺果然變得嚴重了起來,再是這樣下去自己的五感都沒有辦法分出什麽是現實,什麽是虛幻。


    現在最需要去做的,那就是消除自己的饑餓感,除去了這一點之外,就沒有其他的東西可以做。


    大十字九郎堅定了自己的覺悟,同時下定決心去注視自己的幻覺。


    映入九郎眼中的少女,並非如同他所想的一樣,是一個身材火熱的少女,那宛全就可以用洗衣板來形容的少女。


    身高也許連一米五也沒有,長相雖然可以說得上是甜美可愛,但是外形看起來完全就是連十二歲都沒有的幼女。


    身穿著一件童裝的幼女有著一雙明亮的眼睛,長及腰間的黑發亦隨風而擺動--這是因為九郎並沒有把窗戶關好而引來的氣流。


    幼女的雙眼望向九郎,她的手中拿著一個便當,那看起來熱騰騰的,散發出熾熱的蒸汽。


    香氣正是從這個便當裏散發出來。


    這隻是一個快餐便當,大概就是用微波爐解凍之後就可以吃的類型。


    在這種時候的幻覺仍然還是如此的廉價嗎?九郎不禁地開始懷疑,這正是自己的食欲幻覺中的美食嗎?竟然隻是一個快餐便當,自己的欲望到底有多麽的廉價?


    不過比起食物而已--


    身為禦姐控的九郎,他的幻覺卻又是這種的幼女,這不禁令到他懷疑這是否真的是幻覺。


    如果是屬於自己的幻覺,怎麽可能會不是一個完美的少女,而是一個連發育都沒有的幼女?


    這總不能說,大十字九郎就是蘿莉控,這種事情是不可能會發生的。


    他開始懷疑這是否真的是自己的幻覺。


    不過光隻是想了一想,這似乎除去了幻覺之外也沒有其他是可以解釋的,因為九郎的家裏不可能會有其他人。


    “你這個一臉看到了幻覺的表情是什麽一回事?”


    “因為這真的隻是幻覺啊,而且--我的幻覺不是應該是一個身材火熱的大姐姐嗎?為什麽會是一個看起來連發育也沒有開始的幼女?”


    映入九郎眼眸的幼女似乎發怒了,本來仍然保持微笑的表情瞬間就變得陰沉起來。


    明亮的眼睛裏浮現了黑暗,具體來說是明顯的惡意。


    “你說誰是連發育也沒有的幼女?”


    仍然沒有理解到這是什麽情況的九郎,仍然把自己所目擊到的一切都視之為幻覺,既然是幻覺的話就沒有需要說謊的需要。


    對於幻覺,九郎的態度以意外地坦誠的,沒有需要利用謊言又或者是其他的好話。


    本身生存於此就已經是足夠累了,要是連幻覺都要這麽累的話--這怎樣活下去呢?


    於是,九郎非常明確地伸出了手指,指向在他眼前的女性。


    幼女的表情完全陰淡,放下了自己的便當,然後一口氣地揮出了拳頭。


    幼小的拳頭裏似乎隱藏了不可思議的力量。


    九郎隻是感覺腹部受到了強烈的衝擊。


    那是宛如被高速前行的鋼鐵擊中了,貫穿了腹部一樣的錯覺。


    這也許隻是因為饑餓而變得神經衰弱的關係而做成的錯覺,不過亦足夠反映了這個拳頭的力度。


    “哇!”


    近乎是要把自己胃袋裏殘留的水分都吐出來一樣的感覺,這是已經足足兩整天沒有進食任何實體食物的九郎感覺到的衝擊。


    這個時候,他得要為自己的胃袋裏並沒有任何食物而感覺到慶幸吧。


    強烈的衝擊引發出非常真實的痛楚,這種痛楚是真實而不虛的。


    同時,九郎的身體也因為這道力成而變成了離弦之箭,撞入了自己曾經當成是床鋪的沙發上。


    “這不是幻覺嗎?”


    天旋地轉的感覺令到九郎明白到,這絕對不是食欲所幻化出來的化身,這無疑是一個真正存在的人。


    一個食欲而變化出來的幻象,這是不可能會阻止自己進食的。


    更加不可能會帶給自己如此強烈的打擊。


    這種疼痛,這種宛如被燒得發紅的烙印擊中般的痛楚,更加不可能會出現的。


    不管九郎想要多麽拒絕這種可能性,但目前所發生的事情都告訴九郎--所謂幻覺什麽的,這從一開始就不存在的。


    如此一來--


    在桌上的食物是真的,傳入鼻子裏的空氣同樣也是真實的,這絕對並非是虛妄。


    簡單而言--


    “得救了!”


    宛如看到了伸出了救援之手的神明大人一樣,九郎以敏捷得自己也不相信速度撲過去。


    目標,理所當然就是正是被放置在桌上的食物。


    對於已經多天沒有好好地進食的九郎而言,沒有什麽比起這更加吸引了。


    至少這一天不需要去討飯去,九郎產生出如此的意識。


    在下一刻,這種強烈的衝擊已經不需要以幻象之類的存在具現出來,九郎的行動很快。便當在轉眼之間就已經被他拿到上手了。


    “喂,你在幹什麽啊,這可不是給你的食物啊,喂,聽到了嗎?”


    既然不是幻象的話,而便當的存在也是真實的話,這顯然並非是為他而準備的東西。


    不過用另外一個方麵去想。這裏是大十字九郎的家,那麽在這裏所準備的食物毫無疑問也應該是屬於九郎的。


    以這種強盜邏輯作為思考的基石,大十字九郎一點壓力也沒有就把便當取走了,而且以超高速把便當都吃光了。


    “我吃飽了!”


    那是一種宛如重新得到了生機一樣的聲音,大十字九郎感覺到非常滿足,就像是再一次活下來了一樣。


    這完全就是來自於天使的禮物,是來自於諸神的福音。


    “我說……”


    盡管大十字九郎感覺到猶如新生一樣的滿足,但是對於其他人來說,這完全就是一種噩夢。


    得到了生機而再一次活下來的大十字九郎,終於也把自己的記憶和意識都連結在一起。


    如此一來,映入到九郎眼中的幼女到底是誰,這亦是一種可以回想起來的事情。


    同樣地,對方到底會有怎樣的行動,這也是變成了一件可以預知到的事情來的。


    “這是我的便當來的啊,為什麽要給我吃光……”


    聲音越發地變得恐怖,某種龐大的壓力開始出現了。


    在下一刻,她就完全哭出來了,哭得就像是初出生的嬰兒一樣。


    九郎感覺到非常頭痛,非常苦惱。


    這並非是指對方的哭聲裏有什麽特別的魔力,足夠把九郎的精神擊潰。


    這完全就隻是因為一個理由,那就是--九郎是非常不善於處理孩子的問題。


    如果是不哭不鬧的話,這還好說。


    但是如果已經變成了又哭又鬧的時候,這可就困擾了,因為九郎對於這種事情是完全沒有任何辦法的。


    他根本就不懂得怎樣去改變這樣事情。


    所以,九郎現在什麽辦法也沒有了。


    “別哭了,別哭了啊,抱歉了,所以真的是別哭啊!”


    “你不是成年人來的嗎?為什麽要像是孩童一樣哭出來啊!”


    大十字九郎並沒有任何辦法,也沒有任何事情是可以做到的。


    不管是拳力還是言語的力量,九郎都是無力的。


    “愛莉雅學姐,你不要哭了好不好,就算你這樣做也好,我也是沒有辦法啊,我連買食材的錢都沒有啊。”


    比起假太空地說出了一堆漂亮的話,九郎更加傾向用真誠的話--當然這也是因為知道要是在眼前這個人說這些漂亮的話,要是沒有辦法達成的話,這肯定會變成非常惡劣的後果。


    因為眼前的幼女並非是如同其外表一樣的年幼,而是一個已經成年了的魔術師。


    和因為遇上了威爾伯.沃特雷而對於魔術和神之領域而絕望,從米斯卡托尼克大學退學的九郎完全不同。


    這個看起來外表與性格同樣都和孩童沒有分別的幼女,她是真真在在從米斯卡托尼克大學畢業的陰秘學係學生,一個真正的魔術師。


    是以人類之身抵達非人領域的魔術師。


    雖然這個幼女並沒有任何令人討厭的地方,但是如果使用了魔術的話,這可就不是目前的九郎可以隨意地接受的結果。


    不管九郎到底是怎樣的人,有一點是絕對不會變化的,那就是他並非是擁有使用魔術才能的人。


    已經放棄了魔術真理的大十字九郎,根本連一個最基本的魔術都沒有辦法釋放。


    “求求你別哭了。”


    “那麽……那麽我的早飯。”


    帶有期待的聲音,愛莉雅以期求的眼神望向大十字九郎,同時肚子裏也“咕嚕”地響起來了。


    “這我也沒有任何辦法啊。”


    誠實的九郎回答道,理所當然,這種的回答是不可能會得到正麵的回應的。


    愛莉雅看起來又想要再哭一次了。


    盡管她並非是一個愛哭的人,但是如果這就可以用作為解決問題的手段的話,那麽--作為成年人的羞恥心也可以暫時無視。


    而且明明擁有孩童的外表以及聲音,這本來就是一個很好的工具來的。


    愛莉雅並沒有對此存在任何羞恥的心,是連少許也沒有,她並不覺得這種行為到底有多麽過分。


    “不過說起來,學姐你到底是為什麽會出現在這裏的?如果這並非是我的幻覺--這裏應該是我的家啊,為什麽會在我完全不知的情況之下,你會出現在這裏?”


    本來隻是打算轉移話題的九郎,突然之間意識到這種重要的問題。


    而聽到了九郎的提問之後,哭聲全然停止了。


    “這個嘛……這是有很多很多的理由的。”


    “比如說?”


    瞬間,強弱被逆轉了,九郎以超乎常人的氣勢站在那裏。


    “比如說,我可以暫時住在這裏嗎?”


    “……嚇?你突然之間在說什麽?”


    愛莉雅的發言一下子就把九郎嚇到了。


    “簡單而言,要是住在酒店之類的地方,這樣的話價錢肯定會非常昂貴的吧。”


    “所以?”


    “所以呢,要是住在學弟的家裏,這一定會很花算的,本來我是這樣想的。”


    說到這裏的時候,愛莉雅認真地看了一看九郎。


    “不過我沒有想要,原來從米斯卡托尼克大學出來的你,竟然真的會貧窮到這個地步,連自來水都沒有的居所,這完全就是一個噩夢啊--就和以前的我一樣。”


    說到這裏的時候,愛莉雅突然之間失神了。


    “對了,既然以前是這樣,那麽為什麽現在又不是這樣呢?”


    一想到這種問題,腦袋就像是變得疼痛起來了。


    這種認知上的障礙,似乎又再一次出現了。


    愛莉雅自己也不知道理由是什麽。


    於印波加的事情,於風車鎮的事情,於那個宛如噩夢一樣的瘋狂之書當中,這些的事情愛莉雅都記得很清楚,非常清楚。


    但不知道為什麽,愛莉雅總是有一種--這根本就不是這樣的感覺。


    沒有道理,沒有理由,這隻是一種單純的直覺。


    “喂喂,沒事吧,該不會是直接被餓到昏迷了吧。”


    在認知的衝突裏產生的痛楚使得愛莉雅按著自己的腦袋,差一點就直接於此沉睡下去了。


    ……


    殘缺的臉孔,被撕裂的手臂,被轟碎的雙腿,刻劃在它軀體上的無數傷痕都說明了戰鬥到底有多麽激烈。


    作為強力的魔術師的象征之物,仿造諸神而產生的鬼械神變成了這種姿態也仿佛說明了魔術師的末路。


    不成人形,變成廢鐵的鬼械神在狂意與瘴氣所玷汙的汙穢廢墟上倒下了。


    突然之間,一道強風吹過,一道不自然的強風,與物理法則相悖的強風吹起來了。


    宛如櫻花般散落的紙片有靈性地於狂風中集合,在魔力的閃光當中變成了一本書。


    不過這並非是異常的終結,書的身上閃動宛如精靈一樣的光芒,猶如於天地之間不朽不滅的微精靈一樣。


    在這些奇異的光芒當中,書再一次解體成為紙片。


    於狂風中起舞的紙片變成了一個人類的少女。


    翡翠色的雙眼,宛如白銀一樣閃爍的長發,穿著一件飾有蕾絲的白色洋裝。


    少女在這部鬼械神的麵前降臨,雙足輕輕地接觸了地麵。


    從鬼械神裏走出來的少女疑似是鬼械神的禦使者,深陷魔道之人。


    但是回答卻是否定的,她並非是魔術師,而是魔導書,作為魔術師的法力根源當中極為重要的一環而存在。


    少女緩緩地睜開了雙眼,那是和少女美好的容貌不相乎的絕望。


    牙齒用力地咬緊雙唇,被握成拳頭的小手正在發抖,這是因為憤怒而失控的力量而引致。


    憤怒,絕望,各種各樣不同的負麵感情化為惡魔占據少女的內心。


    在心中翻騰負麵情緒,宛如從噩夢中超越化為現實的惡魔讓少女晶瑩剔透的肌膚泛紅。


    就像是感覺到少女的憤怒,鬼械神--艾翁似乎動彈了一下。


    但是這一動,卻是回光反照的表現。


    身體發出了一聲巨響,這並非是神力在機體裏運動的聲音,而是某種東西被轟碎的聲音。


    這似乎觸動了什麽機關,轟隆的聲音不斷響起,艾翁的身體都在變形,在無數的巨響當中,“神”應聲變得肢離破碎。


    少女隻能呆呆在看著眼前的景色,但是什麽都沒有辦法做到。


    在她的麵前,鬼械神艾翁已經完全毀滅,作為死靈之書可以召喚出來的鬼械神已經被終結了。


    這樣的話,就算是再找新的術者也是沒有用的吧。


    沒有鬼械神的魔術師,就算擁有了可以被稱之為世界最強的魔導書--《死靈秘法》也是完全沒有用處的吧。


    不過,即使是這樣希望仍然都是存在的,並沒有沒有意義的事情。


    (隻要找到新的術者的話,這一定……)


    抱持盲目的希望,即使那不過就隻是單純的絕望麵前的一絲火苗而已,這也得要抓實。


    少女抱著如此的覺悟,再也不看著鬼械神的身影。


    沒有時間再給少女在悲傷,再懷念過去。


    “真是無情啊,就算是你的主人以及鬼械神,隻要是在失去了利用價值的瞬間就會把它放棄嗎?”


    “在如此慢長的時間裏,你到底放棄了多少個術者呢?這個問題的答案也許你自己都不知道吧。”


    於少女的身後,浮現於另外一個少女。


    一個有著白色的長發,宛如雪中精靈的少女。


    “汝是……”


    “很久沒有見了,艾露.艾吉芙……還是你比較喜歡我這樣稱呼你--”


    “人類史上最強的魔導書,《死靈秘法》”


    白發的少女如此說道,那一個的樣子完全不像是陌生人。


    “汝到底是什麽人?”


    “愛麗絲.德比,不,是沃特雷,是在過去的時候被你所殲滅的威爾伯以及敦威治的魔獸的姐姐。”


    白色的少女如此地回答道,眼神裏擁有不加掩飾的惡意。


    純粹的惡意,邪惡的氣息,這使得艾露如此確認--這個人是邪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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