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走嗎?要到哪裏去?」


    愛莉雅疑惑地問著,她的心髒於此時跳動得很快,快得非常不自然。


    血液亦像是受到某種難以名狀的力量而湧上了臉龐,她看起來都有些發紅了。


    而聽到了愛莉雅的話後,米雪兒就回答道。


    「不知道,我也不知道啊--這樣的事情才不知道。」


    「但是,再留在這裏的話,我可以肯定絕對不會有什麽好事發生的,這是真的--」


    「因為,在這個建基於異度空間真正異常的地方,並非是教堂,而是……」


    米雪兒似乎想要把一些的秘密說出口,但在說出來之前卻又是停下來了。


    愛莉雅投向了疑問的眼神,信任的目光已經不再存在了。


    米雪兒在猶豫的瞬間就令到愛莉雅完全難以再抱有任何的信任。


    雖然米雪兒最後仍然是沒有把真相說出來,但是她仍然是提了一個不錯的建議。


    「對的,給你一個小小的提案吧,最後快一點離開這裏吧。」


    「就算是想要自暴自棄也好,還是已經擁有了複仇的欲望也好,這些還是離開這裏才去思考吧。」


    「因為,這裏真正的異常,那纏繞著這個小鎮上的陰影很快就要出現了。」


    「如果不想死去的話,就別留在這裏,就算是想要死去,亦不要留在這裏。」


    「因為,那必定不會是你所期待的東西,那隻是絕望與恐懼的化身而已。」


    「所以,離開吧,馬上,立刻在這裏起步離開。」


    「阻止你離開的詛咒已經消失了,就算是《阿撒托斯之書》也應該不會阻止這樣的事情發生。」


    「但是,不管怎樣也好,還請好好的活著,至少別比起我還要早死啊。」


    米雪兒仿佛就是咆哮般的話仍然回蕩在愛莉雅的心窩之內。


    在回過神的時候,愛莉雅就已經找不到米雪兒的身影了。


    她正是在愛莉雅失神的時候就已經離開了這裏。


    門外吹來了寒冬般的冷風。


    在這些的令人生厭的狂風當中,愛莉雅的意誌慢慢地回來了。


    不過那形同於行屍走肉一樣的目光已經完全不見了。


    那已經完全變成了陰沉的黑暗以及猶如是噩夢般的目光。


    愛莉雅此時並沒有打算直接去追回米雪兒。


    一來,她根本就不知道對方跑到去哪裏去。


    二來,愛莉雅仍然不知曉對方到底是否可以信任。


    阿弗戈蒙的分靈,那是足以被稱之為十三恐怖的魔人。


    即使是隨心所欲,稱心如意地活著也絕對是沒有問題的強者。


    就算是在神話事情的當中仍然可以說得上是最終的恐怖一樣的魔人。


    這樣的強者當然是可以把所有的事情也說很簡單了。


    「真是羨慕啊,如果我也有像是她一樣的能力的話,那不就是可以隨心所欲地活下去嗎?」


    「不需要思考別人到底是怎樣想,亦不需要考慮到底應該怎樣才能活下去。」


    「隻要是想到什麽就有實現它的能力,即使是抵達到神之領域也不過就隻是在一念之間的存在。」


    「但是呢,我也不過就隻是一個無能的弱者而已。一個連鬼械神也召喚不來的魔術師而已。」


    「那裏會像是你說得那麽輕鬆啊,米雪兒。」


    愛莉雅的右手無力地放置於床上。


    即使已經略為打起了精神,但是實際上她也不知道應該怎樣辦。


    就算是內心被那形同於汙泥般的惡意所腐朽也好,亦不可能因此而得到無上的力量。


    愛莉雅到目前仍然也不過就隻是弱者而已,除去了魔物的力量之外就完全沒有可以稱道的東西。


    不過,此時作為她所掌控當中最強的魔物--波奇的意誌亦被粉碎了。


    也就是說,連斷魔之刃的魔術亦沒有使用的可能性。


    目標確實是定下來,但那亦是太遙遠了,遙遠得令人難以放置出任何的真實感。


    空虛的目標引來的是負麵的情緒。


    負麵的情緒倒上了那一份的空洞。


    疑惑,龐大的疑惑。


    愛莉雅完全不知道自己應該怎樣辦。


    她甚至生出來--如果在這裏等待米雪兒所說的「最終異變」出現的話,那會不會亦是一個不錯的想法呢?


    因為此時的自己就算是自我了斷也是非常困難的,波奇的體質與精神融入了自身的肉體的瞬間,不管她是否願意也好。


    那就已經是一個魔物了,一個擁有人類之外貌的魔物。


    愛莉雅伸出左手,張開五指,視線穿過指間看著燈火的光芒。


    「我……我應該怎麽辦了?」


    她為此而疑惑著,思考,再思考。


    但是什麽也得不出來。


    無法理解此時的自己到底可以怎樣做。


    無法理解要抵達到目標應該怎樣前行。


    即使知曉需要一步一步踏出自己的腳步,但在前方亦隻是剩下抵達深淵的山坡一樣。


    因此,在下一刻愛莉雅的雙眼裏就充斥了淚光了。


    她被自己所產生的負麵意識所淹沒了。


    很想死啊,真是想要去死。


    如此的想法不斷充斥在自己的腦海裏。


    不過亦是在這個的時候,那似乎因為時空而改變了的記憶卻有一部分被拉直了。


    --對了,在那個的時候…我所看到的人應該是她吧。


    愛莉雅所回想起來的,那是應該被時空的裂層之中消失不見的事。


    那一個形如是天使一樣,擁有一頭白銀色的直發,嬌小而且動手的幼女。


    --既然是存在的話,那麽這就不是虛假的。


    --那麽,接下來的事情就簡單多了。


    那是形同於泥濘般的黑暗。


    但對於她自身而言,這卻是最後的光明。


    愛莉雅雙眸之中的陰暗亦在這裏凝實了起來,化為了欲望的光芒。


    「如果人類沒有辦法做到的事,那麽,隻要超越人類的話不就是可以了嗎?」


    她瘋了。


    這是可以被肯定的事。


    如果不是瘋狂了的話,身為人類的自身是不應該會產生舍棄人類之身的想法。


    那就像是想成為仙人的凡人一樣不可思議的事。


    「那麽,要不要我給你一些想法?首先提醒一下,你這一次的現實事件,總算是完成了,啊,這真的是第一次完成了。」


    阿撒托斯之書的聲音形同天籟之音一樣傳到去愛莉雅的耳邊。


    那宣告了這一次任務已經完成了的事實。


    接著,魔導書顯露了自己的形態,在她的身邊出現了。


    它看著她瘋狂的樣子,不得不認識到--


    對方已經被自身的狂氣所吞噬了。


    --偏偏是在這個的時候嗎?


    --最終異變的時候產生出來的黑暗就是需要你變成這樣啊。


    --太初的全能永生之主,它就是希望看到這樣,然後,所有的事情都會如同是曆史裏一樣,你會變成它的,而它仍然還是它。


    --神會降臨到這裏,穿透了過去與未來,從終末的世界降臨到這裏。


    阿撒托斯之書知曉一切,亦可以洞悉時間的迷宮。


    他甚至看到了在未來的那個太古永生者的笑意,他甚至看到了那交織著命運的神正在因為命運與它的意誌交互的瞬間而引發的瘋狂。


    但是,阿撒托斯之書並不期望這樣的事情發生,因為它存在的理由並非是幫助塔維爾.亞特.烏姆爾的意誌,亦不是幫助它完成曆史上的一切。


    所以,阿撒托斯之書決定改變這樣的未來,改變這樣的曆史。


    --至少,在九郎知曉這一切之前…


    結束了思考,阿撒托斯之書在釋放自身的魔力。


    魔力擊潰了愛莉雅的黑暗,亦令到她的意識脫離了部分負麵的情緒。


    略為存在少許人性的眼眸亦望向了阿撒托斯之書。


    「獎勵是沒有的,因為這件事本身就是最大的獎勵了,再想要期望什麽的話--」


    「那可是大錯特錯的,我的主人啊。」


    阿撒托斯之書說出了一如令人生氣的話。


    同時,這亦令到愛莉雅隨手拿起了一本書拋過去了。


    那是名為《斬魔大聖》的故事書。


    她已經看完了一次了,所以即使是拋出去亦沒有任何可惜。


    但書籍打中阿撒托斯之書之前,那本書就無力地墜落地上,發出了一聲輕巧的撞擊聲。


    「你在生氣嗎?」


    「沒有。」


    愛莉雅望向阿撒托斯之書,左手閃耀上符文。那正是魔彈的咒文,已經完成了蓄力的步驟,隨時可以發射出去。


    阿撒托斯之書似乎並沒有意識到這一點,就像是盲目了一樣。


    「那麽,讓我給你少許私人的禮物吧。」


    禮物這個的名詞令到愛莉雅感覺到少許的精力。


    「禮…禮物?」


    「對,這你一定會喜歡的禮物。」


    阿撒托斯之書的話裏充斥了一種黑暗的惡意。


    但愛莉雅並沒有意識到有什麽不好的感覺。


    倒不如說,她是第一次對於阿撒托斯之書的話感覺到有期望的。


    她期望著對方的禮物,即使明明知曉對方是從來也不存在好心的。


    畢竟這本魔導書就是這樣的存在,思路本身就是與常人不同的。


    它的善意根本就不能當成是善意,就算是把別人的手腳地砍斷了亦能把這當成為行善事。


    「是嗎?我可是很期待啊。」


    「你不是很想去當一個凡人嗎?你不是說過魔術是深淵,那是一個吸引人的深淵,在注視到它的時候,魔術就已經變成了一個凡人沒有辦法逃走的誘餌嗎?」


    愛莉雅似乎意識到對方想要說什麽了。


    「那麽,要不我就實現你這個夢想吧。」


    --對,失去了魔術的力量的你,作為凡人的你,這不是你自己所期望的未來嗎?


    --然後,在其他的異度世界裏死去吧,被其他的邪神所吞噬成為新的魔人而死去。


    --作為放逐太初全能永生之主的死穴而死去,這正是作為一個凡人的幸福。


    --什麽也不知道,如此幸福地死去。


    「這一份的幸福,我可是現在就給你啊。」


    --現在,就開始第一步。


    「主人啊,現在,就讓你忘記魔術,讓你忘記這些痛苦的事情,變成一個凡人去享用幸福吧。」


    --封印記憶


    --隻要把記憶封印了的話,那麽作為魔術師的你就會消失。


    --剩下來的,隻是一個被魔導書選擇了要到異度空間裏渡過神話事件的凡人而已。


    --在無知的當中被卷入到恐怖當中,在沒有意識到發生什麽事的瞬間就被同化成為另外一個存在。


    --這可真是幸福了。比起了解所有知道過去未來更加幸福。


    阿撒托斯之書充滿了笑意的話這般說道。


    下一刻,一個蘊含著各種與諸神有關係的法印在虛空中凝結。


    法印化為了枷鎖進入到愛莉雅的腦海裏。


    但是阿撒托斯之書沒有注意到--在法印進入到愛莉雅的身體之時,她的心神裏有一個形同於混沌般的存在把這個法印吞噬了。


    不過,那位混沌一樣的存在,同樣亦是奪去了愛莉雅的人格當中的某樣存在。


    亦因為這樣,愛莉雅的眼神裏突然之間陷入了迷惘。


    阿撒托斯之書以為這正是失去了魔術知識的表現。


    「那麽,我這是應該向你道謝嗎?」


    愛莉雅蘊含強烈意誌的雙眼望向對方,沒有了那個時候的黑暗,亦沒有了那種作為魔術師的眼神。


    「主人你可以這樣想就最好不過了,那麽你的感謝我就不客氣地收下去了。」


    「你到底能不能聽得到什麽是反話?」


    愛莉雅氣呼呼地說著,她自己也知道屬於魔術的那部分知識沒有消失到,不過她也隻是以為那是阿撒托斯之書說出來騙自己的話而已,所以亦沒有說出去。


    不過,愛莉雅也感覺到自己的心裏好受多了,亦沒有了那一種無時無刻想要去死的感覺。


    整個人都似乎變成興奮了起來,亦不想再思考什麽複製的事情,似乎真的是變成了小孩子一樣。


    「那麽,主人你還有什麽東西想要說?如果沒有的話,那麽我可要提醒你,你的懲罰任務可是隨時已經準備好了,這可真的是令人心動不已的啊。」


    「身為一個凡人的你,應該要怎樣渡過呢,這可真是令人非常心動啊。」


    「抱歉了,我一點也不感覺到有任何令人心動的地方。」


    「那麽,我就告訴一點吧,下一次任務的結束之後,那麽,就去到了許願的時間了,之後就會根據你的每一次任務的結算,一步一步地走到去願望的彼岸去了,當然了,任務的評價就是最好的獎勵,要求更進一步的禮物,那是無禮的要求。」


    「阿撒托斯之書。」


    「怎麽了?」


    今天的阿撒托斯之書,特別多話了起來,而且有一種令人難以發現的感情混雜於其中,那是名為歉意的情感。


    不過,由於非常微弱的關係,愛莉雅一點也感覺不到,也沒有想到為什麽他今天特別多話。


    「你…你到目前為止,所說的所有話都是真的嗎?」


    「我可從來不會謊話啊,主人。」


    隻是,這一切都和你的理解方向有所出入而已。


    阿撒托斯之書聰明地沒有把這話說出口。


    「但是,想要從我這裏知道什麽,那可就要靠你的智慧了,小愛…」


    「……」


    「雖然,你並沒有繼承她的智慧,也沒有繼承她的才能,但是,阿撒托斯之書來到去你的手上,那一定會有一個特別的理由,而這並不是任何人安排的事,而是你有一種吸引阿撒托斯之書的特質。」


    「未來是被引力所構成的,你身上存在的引力,那才是構成未來的關鍵,那並不是任何人施加的命運,因為,未知的光輝才是吸引神明的光輝。」


    「你…你到底是誰。」


    「我?我是阿撒托斯之書,但也不是阿撒托斯之書,到底我是誰?我自己也不知道,如果你喜歡的話,直接以阿撒托斯之書來稱呼我也沒有問題,不過…最好不要抱有太大的期待啊。」


    阿撒托斯之書最後的話突然變得冷談了起來:


    「那麽,說到這裏就已經是差不多了,再說下去的話,就會觸發魔書的規定了,這樣的話,你就會變得不幸,如果想要好好地活下去,活得比起任何人也要幸福的話,最好還是不要在意我會比較好,因為…這無視無刻也在增加的因果率,都會引發起不好的事。」


    之後,即使愛莉雅在問它任何的問題,這本魔導書就好像是深深地長眠了一樣,完全失去了意誌,變成了一本單純的魔導書,然後,它就消失了,可是愛莉雅仍然可以感覺到它的存在。


    隻是,變得像是神明一樣陷入了長眠般而已。


    ……


    風車鎮的一處。


    這裏是被稱為亡靈市集的地方,就和維克托所說的一樣,這是一個不可思議的地方。


    同樣的,也是這個小鎮最有異常感的地方,被愛莉雅當成是某個魔術師的工房而無視了,但不知道為什麽,連阿撒托斯之書也把這裏無視了。


    實際上,這裏是一個異度空間的入口,那裏連通一個奇妙的地方,一個亡靈的國度。


    此時,這裏來了一個新的來客。


    「你來了嗎?真是等了很久啊,因為我的力量並不能進入到你的那個世界,畢竟我的存在還是不完整的。」


    一道溫柔的聲音,這令到奇茲納從昏昏欲睡的狀態當中回過神來。


    他望向了說話的人,那是一個擁有與其聲音對應美貌的人。


    漆黑如墨的黑長直,精致得完美的五官,形同是妖精般美好的身段。


    冰藍色的眼眸看起來亦是閃動了動人的光彩。


    即使隻是隨意地站在那裏,但卻似乎整個人都釋放出一種猶如是天堂般美好的神光。


    唯一有些美中不足的是她的體型看起來真的是有些幼小。


    白晢的肌膚仔細地看的話卻像是欠缺了血氣的蒼白,但卻無損她的美麗。


    奇茲納仔細地打量著對方。


    仔細思考了一下,奇茲納才意識到她的外貌實際上看起來和愛莉雅相差不多。


    但是動人的等級卻不是同一個水平的。


    所以奇茲納才會在過去了一會兒的時候才能意識到這一點。


    「咦?那麽…我是為什麽會出現在這裏的?我記得那個時候…」


    「因為你已經死了啊。」


    少女用肯定的語氣說道,盡管她並沒有給出任何的理據,但是卻有一種非常令人信服的力量。


    因為對方就肯定得像是說世界上最基本的常識一樣。


    反倒是有一種令人覺得--如果追問下去的自己才是一個笨蛋一樣吧。


    明明是生死的大事,本來應該是無視他人的目光而追問才對。


    但是在少女的回答之下,奇茲納卻像是接受了這般的事實一樣。


    他呢喃般說著。


    「死了嗎?原來是這樣,我已經死去了嗎?擁有死後輪回的我死去了嗎?」


    奇茲納像是總結著事實地說道。


    少女亦似乎是為他解釋一樣。


    「對,你的確是你死了,這是不需要質疑的事實。」


    「要是說為什麽的話,那是因為所謂的『死後輪回』從一開始就不存在,那亦不是你的能力。」


    「因為--那是我的力量。」


    「隻不過,這一次我沒有為你再發動而已。」


    「畢竟,這可是我的『神誨魔械』,卡達斯之門的力量啊。」


    少女這般說道。


    「簡單而言,這正是能把死去變成幻夢,還已經發生了的事實變成某個人心中的幻像而重新開始的神具。」


    「被它所眷戀的人,是絕對不會墜入冥土的,因為那連死亡亦能變化為幻夢。」


    「但我現在,不也是已經去到了冥土嗎?你看,我的心髒沒有再跳動,而且也沒有呼吸,身體變得冰冷,周圍就好像是火爐裏一樣。」


    「能感覺到這些,就代表你不在冥土了,冥土,那可是虛無的代名詞啊,死去之後就什麽都不存在,這可不是一句謊言啊,轉生投胎,這可不是死人的權利,而是魔術的力量。」


    「所謂極樂淨土也好,地獄也好,天堂也好,這些也不存在的,人死去之後就是什麽也不存在,是不存在了的。」


    「所以,死人隻能活在別人的回憶,這亦是沒有錯的,因為死人已經不存在於現在,亦不存在於未來。」


    少女露出了甜美的笑顏,整個人都散發出一樣奇異的魅力。


    但是,奇茲納不知道為什麽突然之間覺得有一種惡心的感覺--他意識到一種不協調的虛假感。


    仔細地看,雖然那連同眼眸裏的神光亦是可以控製,那就像是連自己的感情都可以支配。


    簡直竟像是東方修道士那一種被稱之為「太上聖人」的存在一樣。


    因為是控製出來的情感,所以過分純粹了。


    純粹得有一種扭曲。


    人心是複雜的,但人是蠢蛋來的,他們的感情是複雜的光芒,但是自身卻不知道構成光芒的基石是什麽。


    而眼前的這個人,正是因為不知道基石的存在,隻是單純地表達了一種的感情。


    但是人類絕對不是這麽純粹的存在。


    這種純粹的美麗與不存在於人類的身上。


    如此的純粹,令到奇茲納有一種直麵了「道」一樣的惡心感。


    所謂「道」的美麗,奇茲納一點也不懂,就像是學渣不可能會明白習作的動人之處一樣。


    沒有藝術觸角的人更加難以理解藝術的美感。


    沒有味覺的人難以理解美食的美味。


    奇茲納正是這樣的人。


    所以他沒有辦法理解這種純粹的美好。


    對於奇茲納而言,還是那種不純的光芒才存在真實的感覺。


    他所喜歡的,那是人類,而不是仿佛集合美好於一身的神。


    但是,不能理解此時自己所麵對的情況,奇茲納隻能好好克製自己的表情。


    「那麽,你又是誰?為什麽我又會在這裏?」


    去到這個時候,奇茲納已經能理解到那種可以無限再來人生的感覺。


    他對於生命的存在已經感覺到煩躁了。


    想死,但是卻死不去的那種感覺。


    像是那些什麽有格局的目標,那還是留給那些想要當偉大者的怪物去做,身為凡人的他根本就沒有這樣的心情。


    不過,他知道眼前的少女正是這般的怪物。


    如果不是這樣。自己恐怕也不會有體驗到那種無限的循環吧。


    那必定是因為對方的計劃,所以自己才會有這樣的事跡。


    奇茲納怒視著眼前這個美麗得就像是愛神一樣的少女。


    因為他知道,這個小鎮裏所有的事情,一定是和她有關係。


    看了一看周圍的環境,奇茲納發現到這裏無比熟悉,似乎這正是自己的村子中的某處。


    這個的地方,他不是沒有來過,當時的奇茲納可是有死後輪回的權能,因此,這個城鎮裏所有的地方,什麽神秘的地方,他都來過,隻是沒有用死者的身份來到這個地方而已。


    傳說之中能買來一切的地方,甚至是壽命都可以買來,當然,如果沒有這裏的特別貨幣,就隻能用生命為代幣了。


    死靈的市集嗎?


    奇茲納這樣想到了。


    「我?你是想要知道我的名字嗎?」


    「我是…」


    「奇怪了,我的名字是什麽呢?」


    美貌的少女臉上露出了疑惑的表情,似乎仔細地想了一想之後,她才想到了。


    「其實我也是忘記了,不過如果是其他人對我的稱呼的話…」


    「他們曾經如此的稱呼我,用最惡毒的語氣和憎惡的眼神來望著我,說出我的名字--」


    「塔維爾.亞特.烏姆爾。」


    大概的發音是這一個,但是實際上所念出來的名字並非是這一個。


    那是以任何的文字,以任何的聲帶都沒有辦法發出來的聲音。


    因為那本來並非是讓人類這種的生物發出來的名字,更加不是這個宇宙之中的生靈可以發出來的聲音。


    在聽到了這個「真名」之後。


    奇茲納感覺到難以名狀的恐怖直接穿透了自己的背後,從骨髓流動到全身。


    塔維爾仍然露出了那美好的笑顏,用美妙得形同是天使的歌聲一樣的聲音說道。


    「那麽,你想要多一次的機會嗎?想要…再一次活下去嗎?」


    「你到底想要說什麽,有什麽想要說的話,那麽就給我快一點。」


    奇茲納隻是想要狠狠的給她一拳,砸在她的笑臉上。


    「我都說了,這就隻是給你一次活下來的機會而已,你不會這樣就甘心吧,這樣平凡地死去,然後化為虛無,這樣的結局,你可以接受嗎?」


    「被邪神化身擊殺,這可不算是平凡的死法啊。」


    「是嗎?也許吧…」


    塔維爾不在意地跳過了這個話題:


    「那麽,告訴我吧,你的選擇,是想要活下去嗎?無論以怎樣的方式,還是想要在這裏化為虛無?」


    塔維爾的眼神就好像在告訴他,她早就已經知道所有的決定了,這個過去,未來,萬物的命運都在這個幼女的掌心之中起舞。


    自己到底回不回應,也沒有任何的意義,因為塔維爾.亞特.烏姆爾即為太初的全能永生之主,亦是太古永生者。


    所有的東西,都在「道」裏,而塔維爾就是可以把「道」的所有都收在眼內的存在。


    「不用回答也是可以的,因為,你的決定在那之前就已經被決定了,雖然我不知道你到底有怎樣的才能可以吸引到我的顏色從異次元附在你的身上,但看來,你仍然沒有逃離『道』的掌控啊,真是無聊,果然,整個多元宇宙,都隻是充滿了無聊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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