約翰很累,他的內心裏充滿的是昏睡的欲望,晚夜的時間也是已經來到了,經過了足足半天的勞動(逃亡),令到約翰不管是肉體還是靈魂意誌也是充滿了睡意。


    盡管是被關在一個細小的囚牢當中,但是仍然阻止不了夢魔的神奇魔力。


    約翰是很想好好打起精神,但是腦袋的思考仍然是受到了一定的影響,他難以地保持合理的清醒。


    約翰是很想回到自己的家裏,喝一杯的濃密的黑咖啡,然後看著股市的升降去考慮一下自己的財產。


    但是事實卻又是,他不單隻是連一杯優質的咖啡也喝不到。


    甚至連正常地飲用的食水,又或者是足夠果腹的食物都已經沒有辦法得到了。


    唯一可以令到他能忘記饑餓的,就隻是單純地喝下自己生出來的唾液而已。


    西傑特瘋狂而且沒有理性的話令到約翰非常在意,他隻好指揮已經發麻的大腿,然後半跪座地架好了身子道。


    「好了,我希望聽到的是理由,而不是單純無聊的瘋言瘋語。」


    把自己的禮儀以及是修養全部地扔開,在饑餓和昏睡的魔鬼入侵之下,約翰粗暴,但是直接地說道。


    西傑特以古怪的笑聲作為回應,然後以嘲弄與看到無知者的眼神看著約翰,似乎取笑他這一種明明身處地獄,卻仍然保有不切實際想法的人。


    「你什麽也不知道,你不明白這個的城市,這一個的小島上發生什麽事,你不懂之後你看到的會是什麽,因為如果你知道的話,你會在現在就把你的雙眼弄盲,把自己的耳膜刺穿。」


    「那你……」


    約翰氣得瞠目結舌起來。


    但是西傑特卻沒有因此而停下來。


    他鼓起了雙眼,看起來就像是青蛙一樣,然後舉起自己滿經風寒的手臂說。


    「因為我比起你們誰也知道發生了什麽事,所以才會這樣的見議你們,我已經看過了一次了,所以才可以理解,那到底是多麽黑暗,絕望的深淵。」


    約翰並不能從西傑特的話中找到任何一絲的理性,他覺得如果自己再跟著對方思考下去,自己也隻會被對方的瘋狂所吞噬吧,他都有一種麵對那些相信末日預信的白癡信徒一樣。


    他歎了一口氣,放棄了在西傑特的身上得到有用的情報了。


    因為不管是誰,也不能從瘋子的手中得到合理的情報。


    更加不用說,約翰根本就不是心理學的修業人,他才不會這些高難度的東西。


    他讓自己的身體坐下來,然後放棄了和西傑特對話的想法,而選擇了和自己一起的同伴道。


    「在我走了之後,到底發生了什麽事?」


    約翰很好奇,不管是瑪爾娜的失蹤也好,還是維羅尼身上發生的事也好,約翰都是不知道這是什麽的一回事。


    因為不管是任何一件事,約翰也是一個不在場者,而約翰也沒有像是「上帝視覺」這樣優等的能力。


    那是令到低智力人士都可以擁有比起天才還要敏銳而且慎密的思考的才能。


    從來並不認為自己是天才,也不應該自己有類似才能的約翰,也沒有可能從虛無當中推理出到底是發生了什麽一回事。


    而且知情人就在自己的身邊,他更加不需要去做出任何無謂的推測──有問題就直接地問不就可以了嗎?


    首先回答的,是維羅妮,她的表情看起來很差,而且腿部──正確來說是大腿以下,膝蓋以上的地方,處理的手法很壞,那看起來根本就隻是用燒紅了的金屬利器進行消毒的痕跡,他真的是想象不到,這個世界怎麽可能會有人用這樣差勁的手法去處理傷口?


    但是,如果隻是在不久之後就殺死,隻是為了延長到去一個正確的時候,等到星相走到去正確的位置…那麽,這也許是一種方便而且有效的手法。


    約翰這樣的外行人也是不自覺地轉移了眼神,不再望向那裏。


    並且心裏想道:要是可以回去的話,一定要讓愛莉雅去幫幫忙才行──奇怪了,為什麽會想到她的?


    「你們走了之後,托卡,還有愛莉雅還在船上,木櫃很重,很重,我和托卡吃盡了力,也完全推不起,這很不正常,很詭異,愛莉雅同樣也是嚐試過,可是,結果也是沒有分別。」


    「我的右腿被壓著,冒出了鮮血,血液流入到水裏,似乎引來了奇怪的東西。」


    「我感覺到,並且意識到在海洋的當中,有一種恐怖的,古怪的,難以描述的東西,被我的鮮血所吸引。」


    「我把這和托卡說,可是他卻隻是笑著他和我說,這都是幻覺。」


    「愛莉雅雖然看起來想要幫忙,但是卻完全沒有任何的成果,除去了因為被陪著的安心感之外,就沒有其他了,而且她還帶來了一個壞消息──有某種奇怪的生物坐船來了。」


    「如果那個的時候,我和托卡也有抱有少許的信任的話,那麽事情也許就不會發展到這樣的地步吧。」


    維羅妮幹咳了數聲,而且表達看起來更加的惡化了起來,約翰和瑪爾娜發出了關心的提問,但是維羅妮也隻是搖搖手,示意沒有什麽的問題。


    「托卡聽到了怪聲,那是像是什麽重物,而且是複數的,它們踏步的時候發出來的聲音很奇怪。」


    「當時的我和托卡也不知道是什麽的東西,被壓住的我根本就什麽也是做不到,他拿著槍走出去,愛莉雅卻又是陪著我的身邊,這令到我沒有那麽的害怕。」


    「海裏傳來的波動很大,很不令人安心,接著,我就聽到了槍聲,以及是慘叫的聲音。」


    「我很想走出去,想要去看看到底是什麽一回事,但這很危險,而且我也沒有能力,因此,愛莉雅拿著手槍走出去。」


    「接著,是槍聲,還有下水的聲音,我不知道是什麽一回事,但很害怕,我不敢去想象,那些到底是什麽來的。」


    「我真是想要聽不到,可是,我不能騙到我自己,而且,奇怪的腳步聲越來越大了,並且,它們打開了我房間的門。」


    「我不知道它們是怎樣拿到了鑰匙,但是想這些也沒有用了,不管是怎樣的理由,它們來了,看到它們的時候,我的心裏隻是充滿了恐懼。」


    說到這裏,維羅妮的眼神浮現著驚恐,因為她再一次回想起來了,那個時候的恐怖,通過回憶,這本來應該忘卻了的恐怖,被活活地重新挖出來了。


    「我真的不知道應該怎樣去形容,但我可以知道,它們是不應該存在,古怪,惡心,邪惡,褻瀆神明的怪物,也許它們應該出現在恐怖片,小說,妄想,又或者是電影,但絕對不應該在現實當中出現。」


    「也許我已經瘋了,又或者所有的東西都是我的幻想,又或者那都隻是我一個人妄想出來的故事。」


    「不,那是真的。」


    西傑特的酒瓶仍然拿著,看樣子這裏的原居民並沒有拿走它的意思,這看起來是那些怪物給予原住民唯一的慈悲吧,而他就用粗暴的動作,享用這一份的慈悲。


    西傑特大口地喝,然後對於維羅妮的故事進行了回應。


    「這裏,就是那些該死的怪物,那班背棄了上帝的怪物所居住的城市。」


    「你並不是有幻覺,它們,那些怪物是真正地存在。」


    本來正常要想著怎樣令到維羅妮冷靜下來的約翰,聽到了西傑特先生如此「誠實」的話語而感覺到生氣。


    因為作為外行人的約翰,都可以看得出維羅妮的精神可不是太好,接受現實什麽的,可隻適用於精神還處於合理而且安全狀態的人。


    不然──那些接受了事實的人,也許應該在瘋人院,又或者在邪教裏吧。


    很明顯,信奉邪神的神官,又或者是教徒,他們都是非常地「接受現實」了。


    但約翰可不會認為,把人類往邪神裏推過去,是一件正常人會當的事,這是認為邪道的人太少了嗎?


    ──奇怪了,約翰想不到為什麽自己會這麽的生氣了,也許是因為那是他的友人,而約翰並不希望看到自己的朋友被推到去瘋狂裏吧。


    而在約翰和西傑特開始吵起來的時候,瑪爾娜就走到去維羅妮的身邊,打算安撫她。


    「你知道嗎?被它們找到之後,我看到托卡的屍體,他的皮膚被拆下來──是活生生地的。」


    「我親眼看到,我的腿被它們用生鐵鋸弄斷,用火焰來止血,然後被拋到去那個如同通往深淵的井口裏,那被它們稱為『達貢』的邪神,就在那裏遊動觸手,完成了『受孕』的儀式。」


    「現在,在我的肚子,在腹部裏,一個邪惡而且可憎的惡魔就呆在裏麵,它吸收我的生命,那是長生不老的魔鬼,他帶來了不詳和邪惡。」


    「聽我說,如果,如果之後,請殺了我,在那個惡魔出生之前,我沒有辦法下手,在我清醒的時候,它在阻止我,阻止我的意誌,我動不了手,所以隻能拜托你了,送我到主的懷抱裏,那光明與榮光的地方。」


    維羅妮偷偷地拿出了一把的匕首,交給了瑪爾娜,並且盡可能地,希望瑪爾娜可以親手殺死她。


    她似乎變成了一個信徒,當然,並不是邪神.達貢的信徒。


    「不,聽我說,這隻是幻覺,幻覺而已,不要當成是真的。」


    瑪爾娜確切地說,但是她的語氣已經聽起來不太自信。


    盡管她隻是來到了不久之後,就已經被人打昏,然後就來到了這個木和金屬混合物製成的囚牢裏。


    但是,這並不代表她是一個笨蛋,她是在安布雷拉大學的心理學係畢業的。


    雖然成績不算太好,但至少她也是看得出,維羅妮並不像是瘋了,又或者是妄想症,而是一種像是接受了新事物與舊事物進行對立的情況。


    她不知道那是什麽,可是,她也是明白到,如果讓維羅妮完全地接受了這個「新事物」的話。


    那麽,瑪爾娜所認識的維羅妮,也許就已經不再存在了吧,那隻是一個頂著「熟人的肉體」的邪教徒,又或者是神官吧。


    她當然不知道那麽多,但推想到少許的瑪爾娜,她決不容許情況再惡化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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