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恩,我明天跟你一塊去。”看著三爺爺樣子,我也升起了惻隱之心。


    “你沒事了?”爺爺突然看向我,一臉詫異的問道。


    “是三爺爺把自己的血跟我喝,我吐了一大灘黑乎乎的東西,就感覺好多了。”見爺爺也有點好奇,我又補充道:“爺,你說三爺爺是不是在外麵遭遇了什麽?”


    爺爺用溫暖的眼神瞄了一眼三爺爺,無奈的歎了口氣道:“這誰知道,等他明天醒來再問他吧。”


    我點點頭以示默許,剛準備坐下歇歇,爺爺又突然說道:“天賜啊,明天你離開村子吧。”


    “啥?爺,您說啥?”我有點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一臉懵逼的看著爺爺問道。


    “我讓你明天離開村子,永遠不要再回來。”爺爺捂著胸口,表情十分的痛苦。


    我猛地站了起來,疑惑而又驚訝的看著爺爺問道:“為啥啊?”


    “你跟胡詩文頭七盜人家的墳,現在那女鬼,不肯放過你,勢要殺你償命,我不是她對手,你隻有出去躲一躲了。”爺爺說罷,突然身體往前一傾,一道濃稠的黑血從嘴角流了出來。


    “你咋啦?爺爺”我忙上前扶住爺爺,緊張的問道。


    爺爺的嘴角微微上揚道:“嗬嗬,沒事,受了點小傷。”


    “不,我不走,看她能把我怎樣。”


    爺爺無奈的搖了搖頭,一聲歎息過後,說道:“也罷,該來的躲也躲不掉”


    沉默了半晌,我們都沒說話,直到天亮。


    第二天一大早,我就跟爺爺來到了我家,老爸站在門口,看見我跟爺爺走在一起,先是一愣,然後極不耐煩的瞥了一眼爺爺,繼而快步走到我跟前,指著我的腦袋罵道:“你個小兔崽子,怎麽這麽不聽話啊。”很顯然這句話是指桑罵槐的說爺爺的。


    我覺得老爸這麽做有點過分,就拉了一下他的衣袖,可是他根本就不理我。


    “我不跟你廢話,盒子呢。”爺爺冷冰冰的對老爸說道。


    “啥盒子?從小到大我拿過你的東西?”


    “你敢說沒有?”爺爺目光有神的看著老爸,兩人的眼神對視那一刻,我看見老爸的臉色有一絲怯懦。


    老爸憋紅著個臉,也不說話,隻是尷尬的看著爺爺。


    “快去把盒子給我拿出來,咱倆的事以後再算。”爺爺有些不耐煩的說道,但是兩人的對話怎麽聽也不像一對父子,而是像一對仇人。


    “我不拿,你憑什麽命令我?”老爸驢脾氣一上來,竟然跟爺爺杠上了。這兩人都強的很,看情勢有點緊張,我忙去勸老爸,可是卻被他厲聲喝住了。我像個受驚的鵪鶉一樣,毛孔一陣收縮。


    就在兩人僵持不下的時候,老媽從裏屋走了出來,兩手還捧著盒子,那盒子圖案詭異,而且顏色猩紅奪目,就是那天爺爺給我並且囑咐我不到生死關頭決不能打開的盒子。老媽畢恭畢敬的剛要交到爺爺手裏。


    老爸卻給攔住了,並且對老媽吼道:“你想幹啥?把盒子給我放回去。”


    放到平時老媽一定會很聽話的把盒子放回去,但是今天她好像沒聽見老爸的話一樣,執意要把盒子交到爺爺手上,爺爺猛地以迅雷不及掩耳盜鈴之勢,把盒子從老媽手裏搶了過來。然後頭也不回的說道:“天賜,我們走。”


    跟著爺爺漸漸走出了院子,可是當我回頭看向老媽的時候,她竟然死命的拉著想要追上來的老爸,眼神中滿是哀求,那一刻覺得老媽好可憐,我鼻子一酸,眼中有兩行淚滑落。


    回到爺爺的花社店內,看見三爺爺還在床上躺著,臉色發黑,身上被那些黑蟲咬過的地方已經開始腐爛潰膿,爺爺痛惜的看著三爺爺,然後回頭囑咐我道:“去把門都關上。”


    我將門窗關好後,原本就黑的小屋子裏,隻有一點微弱的光了,爺爺把那盒子放在桌子上,然後小心翼翼的把那盒子給打開了,借著光,我看見爺爺從裏麵拿出來一張黃色的像人皮一樣的東西,小心翼翼的鋪展開來。


    爺爺深呼吸了兩口氣,好像很緊張的樣子,接著對我說道:“給我找把刀。”


    “額,好的。”看著爺爺如此的嚴肅認真,我的心也跟著緊張起來了,現在我能做的就是做他的下手,他要什麽,我給他什麽。


    我摸索著找到了把剪刀,上麵還濕噠噠的,估計是昨天晚上三爺爺紮自己時候,流的血還沒幹吧,爺爺接過剪刀,然後他眉頭一皺,剪刀紮在他的手心上,鮮血汨汨流出,滴滴落在鋪在他麵前的那張黃皮卷上。


    當血水浸透了那張黃皮卷之後,爺爺忙把它拿起來,小心翼翼的放在三爺爺身上,可是剛一放上去,三爺爺身上的肉就跟被燙熟了一樣,滋滋的往外冒白煙,我吃驚的問向一旁坦然自若的爺爺道:“爺爺,這咋回事?”


    “沒事,你去抓隻五彩尾巴的大公雞來,我要用。”爺爺沉著道。


    “抓雞幹嘛?”我疑惑道。


    “不是跟你說了嗎,我有用,快去。”爺爺依舊催促我道。


    我應允了一聲,就出去找雞去了,半個小時後,我從酥嬸兒那買了一隻五彩尾巴的大公雞回去了,爺爺把窗戶門都打開了,我驚奇的發現躺在床上的三爺爺,身上的腐肉竟然全都好了,麵色也有了血色,我一幅不可思議的表情,指著三爺爺,驚訝的說不出話來。


    “三……爺爺,他……”


    “沒時間跟你解釋了,快那兩個紙人,把雞殺了,還有紅繩。”


    我有些愣神,完全不知道他在說什麽,見我沒動靜,爺爺便又催促了一遍。


    可是我就沒殺過雞,那隻雞特別能蹦躂,爺爺見狀有點不耐煩的一把抓住那隻雞,然後拉著它的脖子,兩手一用力,那隻雞就身首異處,爺爺把雞身子扔到一遍,找了個碗,把雞血接了一碗。


    我一臉懵逼的看著爺爺把那碗雞血潑在兩個紙人身上,然後猛的把碗摔的粉碎,雙目緊閉,兩手緊握,隻露出食指和中指,嘴裏默念著咒語,過了一會兒,他突然睜開雙眼,大喊一聲敕。


    話音剛落,我就看見原本在地上靜躺著的兩個紙人,竟然奇跡般的站了起來,並且慢慢的變成了兩個十七八歲的大姑娘,身材玲瓏小巧,穿著一身旗袍顯得氣質高貴,隻是臉色慘白,嘴角又帶著一絲詭笑,顯得十分的嚇人。


    她們在爺爺的控製下,慢慢的走到三爺爺身邊,然後竟然開始褪去了自己的衣服,見狀爺爺突然停止做法,那兩個紙人也就再沒什麽動作了。


    爺爺看著我說道:“你去找把錘,快,晚了就難辦了。”爺爺看了一下時間,緊張的說道。


    看見爺爺會這手兒,我哪敢怠慢,忙跑出屋子,找李嬸而借了一把五十斤的大錘,回到店裏的時候,我看見爺爺身披一件蓑衣,頭戴一頂鬥笠,那兩個紙人變作的姑娘,還是靜靜的站在三爺爺床邊。


    “爺,錘找到了,接下來咋辦?”


    爺爺指著那兩個姑娘,冷冰冰的說道:“給我朝她們的頭上砸過去。”


    我心想反正也是紙人,砸就砸唄,可是當我手起錘落砸在其中的姑娘的頭上的時候,瞬間一道鮮血濺我一臉,破碎的頭顱裏還有白花花的腦漿流出。


    “這……”我一臉懵逼的看著爺爺,看到這種場景,驚得說不出話來。


    “這不是紙人嗎?怎麽還有血……”


    “愣著幹嘛?接著砸另一個啊。”爺爺語氣冰冷的命令我道。


    可是我已經被眼前這一幕嚇傻了,爺爺見我遲遲不動手,一把從我手裏奪過大錘,二話不說,就衝另一個姑娘的頭上咱區,隻聽噗嗤一聲,爺爺也被濺了一臉血。


    爺爺猛地把地上的那兩個姑娘砸的粉碎,然後把那些血肉用碗盛起來,磨成粉末,給三爺爺服下了。當三爺爺喝完那東西後,臉上竟然漸漸有了紅暈。


    “三哥,你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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