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種情況來不及我多想,逃命要緊。於是我也不管三七二十一,撒開腳丫子就跑,那個紅衣女鬼在我身後發出驚悚的笑聲道:“哈哈哈,你跑不掉的,你們這群男人都該死。”


    這他媽真有鬼啊,以後誰在跟我說,那是封建迷信,我大耳巴子抽死她?跑了一段時間,我心想這麽跑,也不是辦法,她是飄得,我那跑的過她啊?想到這,我便朝爺爺的花社店跑去。


    在我跑的快筋疲力竭的時候,猛地抬頭看見爺爺店門口還亮著光,我心頭一陣狂喜,用盡最後一絲力氣喊道:“爺爺,救命啊,救命啊。”喊得聲嘶力竭,聲音也有點啞了,當我跑到爺爺店門口的時候,突然覺得大腦一片空白,眼珠一翻暈倒在地。


    我迷迷糊糊的睜開眼睛,看見爺爺手裏端了一碗粥,正慈祥的看著我,見我醒了,很平淡的說了句:“你醒了?”


    “爺爺,我這是怎麽了?剛才那個女鬼要殺我。”我心有餘悸的問爺爺道。


    爺爺喂了我一口粥,神情陡然變的十分嚴肅,問我道:“我接下來問你的話,你要跟我老實交代。”


    看著爺爺嚴肅的樣子,我有點緊張的點了點頭。


    “這大晚上的你跑出來幹嘛?你爸是怎麽回事,就這麽放心你?”爺爺有些生氣的說道。


    “這不怨我爸,是我四嬸兒非拉著我去相親。”


    “你四嬸兒?大半夜的去相什麽親啊?”爺爺目光炯炯的審問道。


    我也不敢撒謊,但是想起和胡詩文的一番雲雨,不禁漲紅了臉道:“是胡鐵栓家的女兒胡詩文。”


    “胡鐵栓不是十年前都全家搬走了嗎?什麽時候回來的?”


    “這個我也不知道了。”一想起胡詩文那迷人的身材,我嘴角就不禁浮現出一絲淫笑。爺爺思忖了一會兒,把粥交到我手裏,囑咐我把它喝光,可是我剛喝了兩口,突然覺得胃內一陣翻騰,把剛吃進去的粥也該吐了出來,而且頭腦發昏,心跳加速。


    “四兒,你咋啦?”爺爺見狀,忙扶住我,關心的問道。


    “突然覺得渾身不舒服……”話音剛落,有一陣反胃,吐了爺爺一身。感覺整個人快死了一樣。


    爺爺連忙給我搭了一脈,突然喊了一聲不好,我迷迷糊糊的看著他問道:“爺,咋啦?”


    “你怎麽會中蠱毒的?你都幹啥了?”


    “蠱毒?什麽是蠱毒?”我懵然不知的問道。


    “你說你去給胡鐵栓家的女兒相親了?你們有沒有做什麽?”爺爺緊張的看著我問道。


    “沒有……”麵對爺爺我有點不好意思說我跟胡詩文已經做過了。


    看見我眼神閃躲,爺爺再一次質問我道:“到底有沒有?”


    “有,她……她親了我一下。”


    “那怎麽會……?不可能啊,難道她是……”爺爺好像受到了什麽驚嚇似得,整個人的麵色慘白。


    “你咋啦,爺爺?”


    爺爺沉默不語,過了一會兒,步子沉重的進了裏屋,我強忍著不適,一臉疑惑的看著爺爺離去的背影,思忖著爺爺到底要幹啥?我焦急的等待著,過了半晌,爺爺從裏屋裏走了出來,懷裏還抱了個盒子。


    “這東西你拿著,不到萬不得已,千萬不能打開。”爺爺很慎重的囑咐我道,這個盒子看起來對他十分的重要。


    我接過盒子,仔仔細細打量了一下,這盒子周身都是猩紅色,上麵還雕刻著我不懂的圖案,看著像是,一群人在對一個屍體做法,為首的那個人帶著一個鬥笠,身披一件蓑衣,兩手交叉放在眼前,手指的縫隙間,一雙眼睛正窺探著他們麵前的那具屍體。


    看著這盒子有點詭異,我不解的問道:“爺爺,這裏麵是什麽?”


    “別問,這是比我生命還重要的東西,你保管好,不到生死關頭,千萬不能打開。”爺爺語氣激動的跟我說道。


    既然是被爺爺視為珍寶的東西,他肯交給我,我一定好好保管,不能傷了爺爺的心,我將那個盒子放在我身邊,突然又一陣反胃。


    爺爺忙給我拍了拍我的背,還囑咐我道:“以後,那個胡鐵栓家的女兒,你最好永遠不要見。見了,也要躲得遠遠地。記住了沒?”


    “為啥啊?”我還跟詩文約定好,五天之後娶她過門呢,怎麽爺爺就不讓我跟她來往了呢。


    “這女孩不是善類。”爺爺沉著的說道。


    我嗬嗬一笑道:“爺,你又沒見她,怎麽知道她不是善類啊。”


    “不用見,我就知道她是誰。”爺爺眼神突然明亮起來,而且還帶著一絲殺意。


    “可是……”


    “好了,別再問了,好好休息。”我還沒說完,爺爺就用手在我眼前一晃,我突然覺得眼前一黑,之後便什麽也不知道了。


    等我醒來的時候,太陽已經升的老高了,我跟爺爺吃完早飯後,我便坐在一旁幫他糊紙人。


    “老板,我要買一些東西。”一行五六個身穿黑西服的人,走進了花社店內,左右環顧了一會兒,對一旁正在紮紙人的的爺爺問道。


    “要什麽,自己選,牆上貼的有價格。”爺爺頭也不抬的回答,雙手還在不停的忙碌著。


    幾個人商量了一下,為首的一個中年男人,從口袋裏掏出一張紙,一支筆,不知道寫著什麽,過了一會兒,他將紙遞給爺爺,很客氣的說道:“我要的東西都寫在這張紙上了。”爺爺接過來瞄了一眼,然後把紙扔到一旁,很平淡的說了聲:“一個禮拜後來取。”接著又自顧自的忙著手裏的活兒了。


    那幾個中年男人道了聲謝,就走了出去,我站在一旁木訥的看著那些人遠去的背影,將那張被老者扔在一旁的紙拿了起來,看著上麵列的清單,不由的咂舌,我吃驚的問向一旁正在忙碌的爺爺道:“爺爺,這些人要這麽多東西,看來你又要大賺一筆了。”


    爺爺冷笑了一聲,神情十分的平靜道:“賺什麽賺?不給你爸添堵就好了。小四兒啊,你去幫我多準備點紙,他們要的東西有點多。”


    我欣然接受,從小我就喜歡跟爺爺在一起,對他紮的這些東西有種親切感。雖然在外人看來,這些東西顯得有些晦氣,但是我卻樂在其中。


    “爺爺,你要的紙,我回家給你準備一下,晚上我給你送過來。”


    “恩,去吧,路上當心點。”爺爺關心的對我說道。


    從爺爺的花社店出去後,回到家已經是臨近中午了,我一踏進我家的院子,就覺得氛圍不太對,平時這個時候,老爸應該和鄰居打牌的,今天咋這麽安靜啊?我朝堂屋喊了幾嗓子,沒人應我,我就走到裏屋,看見老媽呆呆的坐在床頭,兩眼空洞的望著窗戶外麵。


    “媽,你好點沒?”我關心的問道。


    老媽頭上纏著繃帶,轉過頭,欣慰的看著我,眼神中滿是愛意,但是她沒說話,隻是用手輕輕的撫摸著我的頭。


    “媽,我爸呢?”我試探性的問道。


    她不說話,姿勢依舊。


    對於老媽的這種情況,我早已經見怪不怪了,識趣的從裏屋走了出去,坐在堂屋的餐桌旁,桌子上有一個大罩子,我揭開罩子,下麵是已經有些涼了的飯菜,一盤雞蛋,一盤青菜,兩碗粥。


    不用想,肯定是老媽做的,她雖然不善言淡,行為怪異,但是對我和我爸都特別的好。但是有一點特別奇怪,老媽每次做飯就隻做兩碗,好像她從來不吃飯一樣,這個問題困擾了我好長一段時間,有次我問老爸,卻被罵道:“有些事,不知道就別瞎打聽,再問,嘴給你打爛。”


    從此這個話題在我們家就成了禁忌。


    我正吃飯的時候,突然聽到門外有幾個人的說話聲,循聲望去,看見老爸和隔壁的王叔叔一塊說笑的回來了,他們走到院子裏,駐足了一會兒,我看見老爸眉頭緊皺,似乎有些不高興,還時不時的罵聲娘,老爸憤憤難平的罵道:“日他娘,這年頭啥幾把事都有,真是白糟蹋那麽好一個姑娘了。”


    王叔隨聲迎合道:“這可不咋的,這吊事,沒法說。”說完,兩人都重重的歎了口氣。看他們這個樣子,我覺得有些詫異,到底是啥事兒,能把老爸跟王叔氣成這樣?想到這,我便快步走出屋子,衝他們喊道:“爸,王叔,你們幹嘛去了,進來吃點飯吧,飯都涼了。”


    老爸無奈的搖了搖頭,拉著王叔叔往屋裏走,待兩人坐上桌後,我給他們一人倒了一杯老村長,一次性的杯子滿滿一杯,這倆人竟跟喝水的似得,一飲而盡。幾個回合後,一瓶酒被他們喝了個精光,兩個人紅著臉,開始滿嘴酒氣的罵起街來。


    “這種老娘兒們,咋不去死?活著也是他娘的禍害。”


    “就是,我日,就是該死,找個驢對死她……”


    兩個人越罵越有勁,我也不知道他們罵的是誰,見狀我連忙止住了老爸,並問道:“爸,你們在罵誰呢?為了啥事兒啊,生這麽大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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