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他罐子,是因為他從小就開始吃藥,我認識他的時候,剛上國中,那時候,他的書包裏就背著一隻玻璃罐兒,裏麵裝滿了各種顏色的藥丸,而且,上麵還畫了一隻粉紅色的小貓咪。”


    蕭暮優不厚道的大笑,邊笑邊看向葉湛,“為什麽是粉色的小貓咪?”


    葉湛惱怒,用手邊的抱枕丟向冷墨琛,後者叫著躲閃:“殺人滅口。”


    “你再叫,我就毀屍滅跡。”他又丟過去兩個抱枕。


    蕭暮優笑躺在沙發上,這兩個男人,還真是歡脫。


    不過,她依然拉著葉湛追問:“為什麽是小貓咪?”


    他眼睛一眯,勾勾手指頭:“過來,我悄悄告訴你。”


    不知有詐,蕭暮優屁顛屁顛的靠近他,長臂一伸,她已經叫男人抓進了懷裏,也不管冷墨琛還在發光發亮,以唇封口,截住了她的所有疑問。


    “唔唔……”她蹬著腿,揮著手臂,卻叫他吻得更深,唇齒**,絲絲有聲。


    “喂喂,現場表演嗎?”冷墨琛晃著手裏的酒杯,笑得邪魅。


    蕭暮優憋紅了臉,輕咬他的舌尖,他吃痛,遂才放開,但手臂的力道絲毫不減,她隻得老老實實的呆在他的懷裏。


    “蕭大記者?你還有問題要問嗎?”不老實的手探向她的腰部,慢慢的下移。


    她急忙搖頭:“沒有了,沒有了。”


    冷墨琛失笑,遞過酒杯:“你的意誌也太不堅定了吧?來,幹杯。”


    蕭暮優亦拿起桌子上的酒,笑說:“祝你明天一路順風。”


    “謝謝。”


    三人一直在酒吧玩到淩晨,陳青開車將冷墨琛送回酒店。


    而蕭暮優喝了一些酒,又困,此時窩在葉湛的懷裏,睡得正香。


    車子開到別墅,他將她抱下來,大步上了樓,替她蓋好被子,在額頭親了親,他閃身回到自己的房間。


    接通電話,眸色暗沉。


    “派人二十四小時保護冷墨琛。”


    “好的。”那邊頓了一下問:“對方為什麽會查到他的身上?”


    “我也很奇怪,但是現在還不能確定是不是他們做的,但無論如何,墨不能有任何危險。”


    “您放心,我會派人護他周全。”


    掛了電話,葉湛鎖緊了眉頭,今天晚上的遇襲,以及那個德國人的試探,對方顯然是衝著冷墨琛去的,可是他跟這件事一點關係都沒有,為什麽會無緣無故的牽扯到他,還是說,對方發現了自己的身份,有意對付他。


    不,如果對方真的發現了自己的身分,他們就不會做這些無用功,他們可以直接來對付自己,究竟是為什麽?


    點了支煙,站在窗前抽起來。


    胸口的傷還隱隱做痛,三天前在x市,那人的身手很好,幾乎和他不相上下,但雙方都戴著麵具,誰也分辨不出誰,隻是為了救那個線人,他有一時的分心,被對手的刀鋒劃破了胸膛。


    他很小心,回來後馬上銷毀了醫院裏所有關於他的病曆檔案,為了不讓對方根據血型查到他身上來,因為他的血型很特殊。


    如果對方這次針對於冷墨琛的行動是因為那些殘留在刀上的血液,那麽可以說明三點,他們目前最起碼掌握了幾個重要的資料,富有、血型、會德語或者更多的語言,也許,冷墨琛正好符合這些條件。


    他們是最要好的朋友,竟然連血型都是一樣的,他不禁失笑,還真是無巧不成書。


    對方一定還在盯著冷墨琛,他現在需要做些事來轉移他們的注意力,前幾天下來的那個任務,他想,該去完成了。


    隻是,這樣做,他要承擔更大的風險,但是為了墨,他必須鋌而走險,也許必要的時候還不得不傷害到他,但是這是唯一的辦法,他不能有危險,他的身份也絕對不能暴露。


    而同時,雷笙也收到了消息,他今天派出去的八個人竟然全部掛彩。


    他冷笑,看來冷墨琛的身手不凡,自己低估了他。


    不過,僅憑這些還不能斷定他是祭夜,他需要再做進一步的觀察。


    手機響,他姿態慵懶的接起。


    “雷,進展怎麽樣?查出祭夜是誰了嗎?”


    “沒有,但是通過血型排查,我發現裏麵有兩個很熟悉的人。”


    “誰?”


    “冷肖和他的兒子冷墨琛。”


    “冷肖?”那邊顯然一愣:“這個富甲一方的男人,商界的奇跡,怎麽會有他呢?”


    “他和他的兒子都是這種稀有血型,而且也滿足剩下的兩點,嫌疑很大。”


    “可是我聽說,冷肖基本上已經不去冷氏財團了,所有的業務都交由他的弟弟冷寧宇打理,好像是他的妻子身體不好。”


    “也許都是掩飾,所以,我還需要進一步的驗證。”


    “好吧,離大選的時間越來越近,我希望你馬上找出這個人,上麵已經很不滿意了。”


    雷笙不屑:“隻會動動嘴皮的蛀蟲,他們懂什麽。”


    “雷,你是不是要造反?”


    “不敢。”說完便掛了電話,嘴角的笑意擴大,手中的冰酒一飲而盡:造反?他們太小看他了。


    打開錢包,裏麵仍然放著那張照片,照片上的蕭暮優穿著職業裝,頭發在腦後高高的束起,此時正笑意盈盈的看著他,她笑的時候,那兩隻酒窩顯得格外的可愛,他會被吸引,就是因為這笑容吧,幹淨的,夢幻的,好像是鏡頭裏從不曾有過的童話世界。


    因為惺惺相惜,才會情不自禁。


    合上錢包,轉眼望著窗外,夜色如磐,星光黯淡,他歎息,心裏明了,那個吻,斷送了他好不容易維持起來的情誼,如果她當他是朋友,她不會對他設防,如果她知道了他對她的逾越之想,她會離他遠去,這道溝壑,是他親手劃開的,怪不得誰。


    蕭暮優,此時此刻,你知道有一個男人正對窗望月,思極痛極嗎?


    她當然不會知道,她正係著圍裙,在廚房裏忙得不亦樂乎。


    “少奶奶,快,湯要灑出來了。”傭人著急的喊。


    蕭暮優急忙掀開鍋蓋,被燙了一下,雙手揉著耳朵。


    她現在閑置在家,每天中午都會做好飯菜,然後拎著幾個飯盒到東城天下去送飯,樓下有座咖啡廳,是葉湛的一個熟人開的,葉湛經常在那裏用餐,現在這裏便成了他的餐廳,他每天會準時出現,等待他的愛心午餐。


    今天路上沒有塞車,蕭暮優早到了十分鍾。


    她將飯盒放在咖啡廳,然後到路邊買雜誌,聽說這一期的easypos有程星楠的專訪,她當然要支持小星星的雜誌銷量。


    一手看雜誌,一手握了杯咖啡慢慢的啜著,沒有看到,不遠處,有一雙充滿嫉恨的眼睛正死死盯著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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