ktv裏換唱著各種歌曲,從當下流行到時代老歌。


    那些占著麥克的男人懷裏摟著女人,那些閑著當聽眾的更是肆無忌憚。


    蕭暮優送進來一打啤酒,蹲在地上開酒。


    耳邊不斷傳來調笑曖昧的聲音,男人身上的酒氣,女人身上的脂粉味混成奇怪的味道。


    不一會的工夫,女人們的衣服便不再整齊,男人們的手也開始魚一樣的遊走。


    她低著頭,剛要出去,忽然大門被砰得一聲踢開,緊接著衝進數個便衣警察,他們手裏拿著警棍,對著包廂裏的人命令:“都退到牆角去,把手舉起來。”


    蕭暮優心裏暗暗吃驚,警察抓hang 這件事她早就考慮過了,她來的這個ktv據說跟當地政府的關係不錯,一直受到庇護,也正是因為如此,她才選擇在這裏做暗訪。


    她被人一擁擠,擠到了牆跟下。


    袖子裏的針孔攝像機掉了出來,她剛要伸手去撿,就被一個慌張的男人一腳踩了上去,頓時粉身碎骨,她心裏哀惜不已,卻也無可奈何。


    很快,蕭暮優和這些人一起被帶回了警察局,男女被分開關在不同的辦公室,正等候著問訊。


    她站起身走到門口一個看守的小警察麵前說:“我是記者,我是來做暗訪的,可不可以麻煩你通知我的同事,讓她把我的記者證送來。”


    記者證可以證明她的身份,但那東西她無法隨身攜帶,被人發現就麻煩了。


    小警察上下打量她一眼,濃妝豔抹,衣著雖然不暴露,但是卻緊裹著玲瓏的身材,他才不相信她是什麽記者。


    口氣不善的說道:“先蹲著去,等一會我們頭兒來了再說。”


    蕭暮優沒有辦法,隻好又回到剛才呆的角落。


    她抱著雙臂蹲在那裏,心裏並不害怕,不過看著旁邊排了一排的女人,她還是會覺得悲哀,她們雙目中流露出來的恐懼與無奈讓她無法直視。


    更該死的不是那些男人嗎?


    這幾日本來就有些虛脫,這樣蹲著,腦袋也漸漸覺得缺血,她忽然想到葉湛,他要是知道自己竟然被當成ji女抓起來,會不會氣炸了肺,這樣一想,陰霾的心情竟然緩解了許多。


    葉湛的肺已經氣炸了,他坐在後座上,對著開車的陳伯說:“再開快點。”


    他一下飛機便接到方涵的電話,告訴他蕭暮優竟然被抓起來了,他不管她是犯了什麽錯,他現在就想平了那家警察局。


    說來也巧,方涵的朋友正是那家ktv的老板,方涵有一天去那裏唱歌無意中看到蕭暮優,他當時十分震驚,後來細細觀察才發現,她應該是在采新聞,他沒敢將這件事告訴葉湛,但是叮囑他的朋友暗中保護蕭暮優的安全,沒想到,這才過幾天,她就出事了,他自己不敢拿主意,便趕緊通知了葉湛。


    “葉少,您不用擔心,蕭小姐有記者證,警察是不會為難她的。”方涵急忙說道。


    “要是有人敢為難她一分,我必還他十分。”他的口氣狠厲,聽者為之一寒。


    蕭暮優的體力越來越不支,漸漸的有些蹲不住了,她剛要坐在地上,忽然聽見審訊室的大門被人推開,進來大概有四五個人,她想著,這裏也許有說得算的,那樣就可以澄清她的身份了,她現在隻需要回家休息。


    “你,老實蹲好,把手背在身後。”有人大聲說話,似乎是在說她。


    她抬起頭,就看到這一群人似乎簇擁著一個人,可惜有半邊身子擋著,她看不太清。


    但是那人很快就往前走了一步。


    審訊室裏的燈光亮如白晝,所以,她可以清晰的看到這個人的臉。


    深藍色的製服,多到數不清的的徽章。沒有戴製服帽子,頭發細碎烏黑。他有一雙好看的眼睛,熠熠生輝,卻又深沉如海。


    隻有每次看著她,叫她名字的時候,才溫柔如水,清澈見底,那是曾經屬於她的盛世煙花,似水年華。


    蕭暮優呆呆的看著站在不遠的人,身體的血液迅速的衝向大腦。


    她曾無數次想像過他們重新遇見的場景,在離別的車站,在黃昏的公園,或者在人潮熙攘的鬧市,但她從來沒有想過,會是在這樣的地點,以這樣的身份,他是警察,她是犯人。


    老天為什麽要這樣待她,讓他看見她最狼狽的不堪,她甚至連出聲解釋的力氣都沒有了。


    她隻是望著他,眼神空洞而絕望。


    “總警司,這次按您的意思,對本市的娛樂場所進行嚴打,沒想到,才剛一開始,您就來了。”警局局長非常客氣的說道。


    白逸朗沒有說話,似乎沒聽到,他現在所有的注意力都在她的身上,哪怕身處在一群ji女當中,她仍然像陽光那樣耀眼,他的心劇烈的痛了起來,痛到不可抑製。


    他往前挪了一步,一步步的接近她。


    而同時,葉湛和方涵也在疾步奔向審訊廳。


    雷笙則通過另外一扇門,腳步匆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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