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陳圓圓的話,宋青書一怔:“不會吧,她之前貌似一副恨不得殺了我的樣子。”


    “誰讓你當初將她騙到燕京城了,某種程度上說起來現在她這些不幸遭遇都是你造成的。”陳圓圓沒好氣地瞪了他一眼。


    宋青書訕訕地笑了笑:“當初我不也是身不由己嘛。”


    陳圓圓也不禁想到當時第一次見到宋青書,自己是個高高在上的王妃,他對自己也算畢恭畢敬,當時哪會想到有一天自己居然會躺在他身下承歡……


    想到那種種羞人場景,陳圓圓臉蛋兒都發燙了起來,不過忽然想到了女兒的心思,臉上緋紅之色漸漸褪去。


    “你打算怎麽安排阿珂?”陳圓圓忽然眨巴著一雙水汪汪的大眼睛,靜靜地看著他。


    宋青書苦笑道:“阿珂現在貴為南宋最受寵的貴妃,哪用我來安排。”


    “最受寵?”陳圓圓對宋青書故意裝聾作啞有些氣惱,“阿珂在宮中的情況你又不是不知道,有貴妃之名,卻無貴妃之實,一個人獨守深宮還要麵對各宮後妃的明槍暗箭,她一直渴望著外麵的自由,也等著一個人能救她出苦海。”


    話說到這個程度了,宋青書隻好答道:“放心吧,其實我之前也答應過她,將來會把她從皇宮中救出來的。”


    之所以現在不救,一來是影響太惡劣,宮裏最受寵的皇妃和人私奔,哪怕趙構和她不是真正的夫妻,對她沒有絲毫感情,為了麵子也會追查到底,一旦查到他身上,一場戰爭在所難免,宋青書雖然平日裏有些貪花好色,但關鍵時刻卻很清醒,又豈能為了一個女人引發一場戰爭?


    二來阿珂肩負著父親吳三桂和南宋聯盟的使命,如今吳三桂與滿清交戰漸漸陷入劣勢,若是再失去南宋這個盟友,形勢會越來越糟,阿珂自己也不願意在這個時候離去,導致父親陷入絕境。


    “以阿珂如今的身份,就算被你救出來恐怕下半輩子也不能公然露麵,你打算怎麽安置她呢?”陳圓圓並不是很滿意他的答案,繼續追問道。


    “怎麽安置?”宋青書沉吟半晌,答道,“放心吧,到時候找一個南宋、吳三桂勢力都無法到達的地方讓她安頓下來,若是她遇到自己喜歡的人,我還會給她準備一份豐厚的嫁妝,保證不會讓她吃虧。”


    陳圓圓幽幽一歎:“阿珂自己是郡主,如今又貴為皇妃,她哪還看得上一般男人?更何況哪個男人又敢娶她?”


    她頓了頓,似笑非笑地瞅著宋青書:“再說了,讓她嫁給其他男人,你舍得麽?”


    宋青書心頭一跳,有些不自然地說道:“我有什麽不舍得的……”


    陳圓圓白了他一眼:“阿珂的美貌不在我之下,我很了解你們男人,你又怎麽可能舍得讓她投入別人的懷抱。”


    宋青書苦笑起來:“你誤會了,我這個人向來是喜歡成人之美的。”


    “成人之美?”見他始終不承認,陳圓圓終於氣惱起來,“那一次是誰偷偷潛入阿珂寢宮,對我們倆……做了那樣的事情?”


    想到當時醒來嘴裏的東西,那個味道陳圓圓現在都還記憶猶新,當時她覺得很惡心,不過現在和宋青書關係發展到這個地步,回想起來反倒是覺得羞惱居多。


    宋青書訕訕笑了笑:“那晚我其實沒對你們做什麽的,是沅芷為了報複你們倆之前害她害得那麽慘,所以故意嚇你們的……”


    聽到他講完來龍去脈,陳圓圓忍不住啐了一口:“那丫頭真夠損的。”


    “她也是個可憐人,希望你不要怪她。”宋青書忍不住替李沅芷說起話來。


    “放心吧,本來也是我們傷害她在先,一報還一報也算公平。”前段時間陳圓圓住在冷宮中李沅芷那裏,兩女之間的恩怨早已煙消雲散,反倒成了好朋友。


    “雖然那晚沒有真正發生什麽,不過……”陳圓圓忽然抬起頭來,眼神中帶著一絲莫名的意味,“難道你就沒有動過真正發生點什麽的念頭麽?”


    宋青書心頭一跳,急忙否認:“我又不是禽獸,怎麽會有那種醃臢的念頭。”一邊說著一邊暗暗叫了聲慚愧。


    陳圓圓啐了一口:“呸,你們男人的心思我又不是不知道,以我和阿珂的姿色,這天下間不知道多少男人想將我們母女弄到同一張床上去,你別說你就沒想過。”


    宋青書苦笑道:“的確有過這樣的念頭,不過也就是一閃而逝的事情,人之所以不同於禽獸,是因為人有禮義廉恥……”


    陳圓圓伸手按在他嘴唇之上,雙眸中忽然露出一副羞意:“如果……如果我不介意呢?”


    宋青書心頭一跳,聲音都有些幹澀起來:“你說什麽?”


    陳圓圓鬆開了手,緩緩走到窗邊,望著天上的月亮,頗為傷感地說道:“我一生顛沛流離,經曆極為坎坷,我不想讓阿珂也重複我的命運。可如今天下大亂,列國紛爭,局麵比當年明末還要糟糕,阿珂有傾國傾城的顏色,卻無自保的能力。如果趙構是個正常的男人,如今在南宋當貴妃倒也算個不錯的結局,可是……阿珂注定沒法永遠呆在皇宮,將來新皇登基,阿珂又沒有子嗣作為憑仗,下場不知道多麽淒涼。”


    “其實這種結局雖然淒涼點,卻至少可以享至少十年的榮華富貴,隻不過如今北方諸國虎視眈眈,南宋又素來羸弱,靖康之變那些嬪妃的淒慘下場還曆曆在目,我可不想阿珂將來也遭受那種悲慘的命運。”


    陳圓圓霍然回頭身來:“所以我要替她找一個強大的男人保護她,我想來想去,你是最合適的人選,再加上阿珂對你又有情愫,沒有比這更好的選擇了。”


    宋青書苦笑道:“以我們現如今的關係,我又怎麽可能和阿珂再有什麽牽連。”


    “為什麽不可以?”陳圓圓靜靜地看著他,“反正其他人又不知道我們之間的關係,到時候我悄悄退居幕後,讓阿珂成為你明麵上的女人。”


    “可是我不想失去你!”宋青書急忙拉住她的手。


    陳圓圓臉色一紅,喏喏地說道:“我又沒有不許你來……來找我,隻要不被人發現。”


    “啊?”宋青書頓時有些喜出望外。


    陳圓圓繼續說道:“不過你必須給阿珂一個與九公主、任小姐等人相當的名分。”


    “這……”宋青書有些猶豫,且不說阿珂曾經是南宋皇妃的身份,就她是吳三桂之女這一點,阿九恐怕也容不下她。


    “我知道這很困難,不過我知道你總能想到辦法,”陳圓圓頓了頓,臉色忽然露出一絲羞意,“為了彌補這一切對你造成的麻煩與困擾,到時候我可以……和阿珂一起服侍你。”


    “此話當真?”宋青書瞬間來了精神,想到那香豔無比的場景,他整個人心跳都快了一倍,“好,就算再困難我也一定會想到辦法的。”


    “呸,你這個混蛋果然一直在打著把我們母女弄到一張床上去的主意!”陳圓圓瞬間變了臉色,雙眸之中盡是怒意,哪裏還有一絲一毫之前流露出來的嬌羞?


    “啊?”沒料到陳圓圓翻臉這麽快,宋青書一時間有些懵了。


    “你個混蛋,給我出去!”陳圓圓拿起一旁的枕頭不停往他身上打去,同時還把他往外麵推去。


    待門被關上,宋青書終於反應過來,原來搞一半天陳圓圓之前是在故意試探自己,自己一想到那香豔無比的提議瞬間被衝昏了頭腦,以至於放鬆警惕著了道。


    “不帶這樣玩的,你這是釣.魚執法啊!”宋青書隔著大門喊了起來。


    “誰讓你心中真存了那麽齷齪的心思,給我滾!”陳圓圓素來說話溫柔無比,但此時顯然是真的怒了。


    宋青書知道她現在正在氣頭上,不管再說什麽也隻能火上澆油,隻好苦笑一聲:“這件事的確是我起了邪念……你先冷靜一下吧,我不打擾你了。”


    回應他的是一個茶杯摔碎到門上的聲音,宋青書苦笑一聲,隻好轉身離去。


    待回到自己房間,宋青書不得不感歎陳圓圓果然不愧是當年的秦淮八豔之首,這演技實在太好了,前世那些奧斯卡影帝影後比起她來簡直差遠了,剛才那神情那語氣,簡直就是發自肺腑,不然自己也不會這麽容易上當。


    忽然他心中一動,遠遠望向陳圓圓屋子所在的方向:“你剛才那些話真的隻是單純的試探麽……”


    經過這件事,齊王府中有幾個人輾轉難眠,但整個臨安城中睡不著的不僅僅是他們幾個,且說賈府之中,賈似道一臉陰沉地看著跪在地上的那個嬌豔少婦:“之前你們回報吳天德已經體力大耗,為什麽他今天還是生龍活虎?”


    他剛從皇宮參加完晚宴回來,之前在皇宮裏的笑容瞬間便被一臉寒霜所取代,第一時間便召集了相關人士開始問責。


    這嬌豔少婦自然就是秦可卿了,她素來懼怕這位高深莫測的賈府家主,跪在那裏渾身瑟瑟發抖:“妾身也不知道是怎麽回事,昨晚他的確和我……和我纏綿了一宿。”想到那個神秘的男人,那種從來沒有過的感覺,秦可卿一顆芳心不禁狂跳起來。


    一旁的賈珍心生憐惜,忍不住出來替她說話道:“叔父,可卿的確沒有說謊,會不會是那吳天德練的內功有些特殊?”


    賈似道眉頭緊鎖,有些不確定地喃喃自語:“今天看吳天德的行功運氣,似乎有幾分少林‘易筋經’的影子……”


    賈珍見自己的話起了效果,趁機繼續說道:“說起來這次最該怪的是那個慕容複,什麽北喬峰南慕容,叔父你對他寄予厚望,誰知道他居然不堪一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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