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人的目光都看著道具師,這時候誰還能做手腳?


    要說這種情況下玩一個魔術或許可以,但要殺死一個健康的人,跟誰說也不會信,弄死一個人哪有那麽容易。其實很多人開始這個遊戲也是為了看看情況,之前死的那個沒注意,現在眾目睽睽總不能又死了吧,殺死了他的話,凶手還指望逃?


    所有人都覺得,事情到此為止了。


    但張大良覺得沒那麽簡單,他經曆過這種詭異的事情,所有人裏也就他有這方麵經驗了吧,楊凱都沒有,上次楊凱全程被附體,事後都不知道怎麽回事。


    道具師的表情淡定從容,他堅定地認為自己在這種情況下不會死,凶手不會冒著被暴露的危險出現。那麽多人,凶手一旦暴露就跑不掉了,再厲害也架不住人多吧。


    現場的沉默竟持續了一分鍾,呼吸仿佛都停止了。


    “看到了沒有,我沒死,我看這扯淡的遊戲可以結束……”


    話才說到這裏,道具師的聲音戛然而止,仿佛什麽東西堵住了他的喉嚨,然後雙眼瞪大,眼球仿佛要爆出來似的,頓時一張臉變得扭曲猙獰!前後的變化全都在眾目睽睽之下,眾人眼睛都盯著道具師,沒有錯過一個細節,他們看著道具師和剛才那個人一樣跪倒,然後撲在地上。


    尖叫聲響起,離得最近的一個是當紅花旦,她的名氣隻比呂小曼差一點。


    幾個男人衝了過去,包括導演在內,張大良也跟著,他們要查看是不是死人了。


    這時候張大良可以適當出現,因為人們的關注點不在他身上。


    經查實,人確實死了,查看屍體的幾個男人都麵如死灰,這對他們來說太難以置信。


    哪怕他們不是醫生,檢查總要發現點傷口什麽吧,要不然人怎麽會死?


    沒有外傷,隔著那麽遠怎麽可能造成內傷?要知道所有人都目不轉睛地盯著,道具師也沒跟任何人接觸,而道具師本人身體健康,就算有什麽疾病,發病時間也太特麽巧合了吧。


    人人都變得惶恐,張大良確認人死之後又退了回來。


    楊凱捅了捅他問:“真死了?”


    張大良點點頭:“沒發現傷口,突然暴斃。”


    “也許是傷口太小你們不專業呢?”楊凱疑惑。


    張大良搖頭:“傷口太小怎麽致命?而且身體皮膚無異狀,不像是中毒啊。”


    “那人怎麽會死的,肯定是有誰動手了,剛才誰離他最近?”楊凱繼續分析。


    張大良知道他不怎麽熟悉娛樂圈,明星也不知道幾個,就告訴他:“剛才尖叫那個?這怎麽可能嘛,她那麽弱,別說隔空了,讓她兩隻手她都沒有殺人的本事。”


    “對了,受的供養是她唱的?”


    “什麽,不是她,你就算不看電視,也不至於沒被花邊新聞騷擾過吧?”


    楊凱也晃起了腦袋:“我臉盲,化起妝來我看著都差不多,還是許研好看。”


    他們這邊討論,其他人也討論開了,各自圍成小團夥嘰嘰喳喳,聲音也不敢太大。


    眼前發生的一切太神奇了,沒有外傷,內傷不知道有沒有,他們也不會解剖屍體啊,怎麽人就死了?開玩笑,雖然這是在拍攝,可拍的是綜藝,又不是武俠,難道還真有傳說中的內功?


    現場很多人拍過武俠,更多人看過,所以沒人信有這樣的武功。


    導演還得出來鎮場:“靜一靜,那我們開始繼續遊戲?”


    “等一下!”張大良忽然說了一句,“沒有公平的遊戲根本就玩不起來,最後怎麽證明是凶手呢,到底誰說才算數,怎麽才能認定我們找到了凶手?”


    楊凱跟著附和:“沒錯,必須事先有證據,必須是能辨認的才是凶手。”


    不守規則的遊戲不好玩,綜藝遊戲都是這樣的套路,如果是找凶手,必須事先就在凶手上標記,而不是隨便找到個人後牽強地解釋。凶手身上事先有標誌,最後嘉賓主持們通過各種手段找他出來,凶手再出示標記,這看起來就很厲害,也符合邏輯。


    如果最後找到了真凶,然而沒有任何解釋,這種遊戲怎麽玩?


    就比如剛死了一個,你說怎麽殺的,攝像機都沒拍下來,不會說個玄幻故事也行吧?


    導演也微微點頭:“需要一個確認殺手身份的證據,現在我們可以不知道,但最終找到凶手之後必須有這個來確認,有沒有呢……不管是誰逼著我們玩這個遊戲的,能交流一下嗎?”


    最後那句話他朝四周喊,仿佛真有個什麽幽靈能聽見似的。


    其他人也看向黑漆漆的四周,感覺更恐怖了,女生都躲進了人堆裏。


    這時導演旁邊的一個人拉了導演一下,又指了指死去的道具師,導演“咦”了一聲,俯下身去動屍體,然後他居然從屍體身上又拉出了一塊印著血字的白布!


    “又有血書?”導演都被嚇到了,他驚異的眼神看著身邊幾個人,一邊打開血布。


    看了片刻,他們幾個人麵麵相覷,有人大喊:“導演,你就念出來吧。”


    這回字好像很多,密密麻麻的,導演不自然地咳嗽,清了清嗓子後開始念:“你們開始覺得這樣不公平了是嗎?沒關係,我就在你們當中,跟你們一起遊戲,這樣總公平了吧,規則對你們有用,對我也有用,我能殺了你們,你們也有消滅我的機會,滿不滿意?”


    就這樣?眾人大眼瞪小眼,聽起來跟剛才的遊戲不是一回事了,怎麽弄呢?


    “還有,還有沒念完的。”導演連忙說,“這裏已經不到五十人,你們都會玩牌吧?就拿一副牌,每個人一張,然後我就附身在拿到大鬼的那個人身上。”


    這下就合理多了,找到的那個凶手,身上肯定有張大鬼牌。


    不過,這還是玩不下去,大家都心照不宣,如果自己拿到的不是鬼牌,直接亮出來不就行了嘛,最後不肯亮牌的肯定是大鬼,然而,凶手那麽厲害,找到了能抓住嗎?


    導演接著說:“印有金字的撲克牌已經藏在這裏四周了,整個島都有,一小時以後,找不到牌的就別怪我殺人了,隻有拿到了牌,才有機會殺我,記住,隻有找到印有金字的牌,才有機會消滅我,別怪我不給你們機會。”


    楊凱插嘴問:“找到牌就有機會了嗎,都打不過大王的啊!”


    導演看他一眼,繼續念:“一小時以後,沒有找到牌的先死,有牌者四張一樣才能殺大鬼……”


    全都聽明白了,這是鬥地主嘛,四個一炸?


    “所以你們落單的一樣還是被我殺,最後,別忘了還有一張小鬼,大小鬼碰了頭,你們就一個都別想活了,殺牌或者湊牌的效果在五米之內,現在開始。”


    所有人傻愣愣站著,不知所措,發呆十幾秒之後導演說:“想找牌的自己找工作人員要手電,去臨時庫房,大家自便吧。”


    說完,他自己先拉著一個助理往庫房那邊走。


    楊凱也對張大良和許研催促:“趕緊的,不管真假,咱們先找到張牌再說。”


    如果一開始就玩這個,估計沒人相信,然而現在已經連續死三人了,所有人都和楊凱的想法一樣,先給自己找張牌,然後再看看別人死不死,總之不是自己冒險就行。


    這裏是無人島,也不算大,節目組亮了很多大燈也能照很遠。


    所以很多人幹脆就不拿手電了,為了更快找到牌節省時間,雖然牌的數量肯定比人多,可找起來花時間啊。等容易找的被人找光了,難找的不一定能找到,所以一定要速度。


    張大良他們也是這麽想的,那麽先從哪裏開始找呢?


    許研認為營地裏應該有,也算是島的一部分吧,就別到黑的對方去了。


    而楊凱則覺得應該出營地找,營地裏太複雜,一小時根本不夠,找一個房間都難,而血書上說整個島都是藏牌範圍,外麵的更好找,隻要發現有人動過的痕跡一般就是了。


    這確實很為難,牌那麽小的東西,如果在一個房間裏找不到,你要不要換地方?


    如果花了半小時還沒找到,你再出去的話也許附近也沒有了,所以從哪裏開始是很糾結的。所有人感覺都瘋了,大半夜的在一起做這麽扯淡的事,偏偏還事關生死。


    楊凱和許研爭執不下,想問問張大良的時候,卻發現張大良在發呆。


    “你怎麽回事,想什麽呢?”楊凱推了張大良一下。


    張大良說:“我在想,如果我們全都死了,這應該算很多年沒發生過的慘案吧,好幾十條命呢,到底是誰瘋了要這樣殺人,我竟完全看不到動機。”


    “你既然說是瘋子,怎麽能用一般人的思維去考慮動機。”楊凱白了他一眼。


    也對,人和人就不一樣的,在張大良看來,無論什麽動機他都不會做出這樣的事。


    正考慮著從哪裏找起,剛才那個小鮮肉卻找過來了,他先和許研打招呼,然後問:“你是叫許研吧,我看過你的視頻,很有天賦嘛,別緊張,我們一起找牌怎麽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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