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呃?”這個,的確是蔡換兒攛掇的。


    不過她的目的並不單純呀!當然這一點她不會說實話的,隻能哈哈笑:“這麽說,那我就坦然受之嘍。嗬嗬。”


    她笑的勉強,不過刑元紹卻笑的舒心。


    如果沒有蔡換兒那番話,刑元紹還真的下不定決心。因為他一向覺得在嘯山寨蠻好的。義父對他很好,村民也敬戴他。尋找生父母的事,他從小就不感冒。


    不過,不感冒並不等於他不好奇。


    當他察覺到屈太守對他另眼相看,處處妥協,並沒有新官上任三把火,把火燒向嘯山寨後,他就大致清楚可能跟自己身世有關了。


    屈太守沒道理對他那麽和善。唯一的解釋就是血緣親戚關係。不然解釋不通啊。


    這一夜平安度過。


    第二天,天氣陰沉沉,風也挺大的。


    刑元紹並不打算在家裏裝扮出門,這樣容易被街坊認出來。他一大早飯都沒吃跟蔡換兒打聲招呼便出門了。


    等小喜和小苗起床後,打算去炒點剩飯菜,這才發現少了一個人。


    蔡換兒明白的跟他們說了:“原公子有事,大清早就出門了。”


    “他一個人呀?”小苗不解:“怎麽不帶你去?”


    “原公子本事高,用不著帶我。”蔡換兒又笑說:“不過,這樣也好。原公子怕是午後才得回來。不如這樣吧,小喜,帶我跟小苗好好逛逛京城,怎麽樣?”


    小苗先喜:“這個主意好。”


    小喜無所謂:“可以呀。不過,我倆得裝扮一下。免得被人認出來。”


    “這是當然的。”


    其實小苗很早就想問了。為什麽到了京城,除了他原生態外,其他仨人都改裝打扮了?不過,他不是個多嘴的人,並沒有問出來。


    倒是小喜看出來,問他:“你欲言又止的,到底想說什麽?”


    小苗嘿嘿傻笑。


    “小苗,你說什麽隻管說?這裏沒有外人。”蔡換兒也鼓勵他。


    小苗聽了信心大增,把自己的疑惑問出來了。


    “這個啊。是這樣的,我們以前來過京城,得罪了權貴。所以這次來,必須改裝,否則權貴家丁認出來我們來,不得了。肯定沒好果子吃的。”蔡換兒順口就編了段借口給他。


    小苗撓頭:“你們得罪誰啦?”


    “某個將軍府小妾。”蔡換兒隨口一說。


    “哦,懂了。”小苗信了。


    小喜衝蔡換兒擠眼笑。


    胡亂吃過早飯,他們仨人就結伴出門逛城去了。


    天氣陰沉,還有點冷。不過,街上行人並不減少。熱鬧依舊。


    小苗是第一次上京城來。


    秀水鎮在他看來就是個熱鬧所在,京城就更不用說了。反正小苗整個鄉巴佬進城,眼睛不夠看似的。對什麽都好奇感興趣。


    街有雜耍班子,比秀水鎮草台班子齊全多了。


    小苗看住了,挪不動腳。


    蔡換兒上次沒好好逛一次京城,所以這次也看的目不轉睛的。隻比小苗姿態好一丁點。


    小喜一直捂著臉,刻意跟這兩人保持距離,以免行人誤會這兩人跟她一夥的。


    從東城逛到南城,快要中午了。


    蔡換兒豪氣:“走,吃酒樓去。我請客。”


    小苗和小喜自然歡喜。誰也不樂意回去做飯。且自己做的能跟酒樓大廚一樣?


    挑了一家聚賓樓。


    三人就在大堂靠窗邊坐下,沒有上二樓雅間去。


    陸續吃飯的客人增多。大堂很快就滿了。


    蔡換兒留意看去。大堂的食客職業多樣化。有挑夫也小商販也有外地客。當然也有女客,年輕的年老的都有。


    有人的地方一定有閑言碎語。


    這不,鄰座有四人,好像就是京城人。嗓門大,說著今天的見聞。


    小喜和小苗隻顧著吃,沒細聽。


    蔡換兒耳朵裏傳進一句:靖安侯,便豎起耳朵聽他們談話。


    談話內容並不連貫,夾雜著勸菜勸酒的雜音。


    不過基本主題聽的個大致。就是說最近兩天,靖安侯府裏丟了一樣貴重東西,可以確定是家賊幹的。城門四周已經跟守衛打了招呼。靖安侯的家丁們還時不時的在街上商鋪尋找。


    由於這件貴重物品是撫遠將軍小姐陪嫁物,所以撫遠將軍府也摻和了。


    不過兩家聯手,至目前還是沒頭緒。


    有個客人問:“怎麽不報官呢?”


    “早就報過官了。官府也發了通緝令。隻不過人是靖安侯的內賊,當然是府丁找比官差找方便多了不是。”


    “是這個理。通緝令上的畫像大多失真。誰知道是什麽人呀?”


    “就是。若是稍加改裝,官差能找到才有鬼呢。還是兩府自己人找靠譜。”


    蔡換兒就冷笑:靖安侯府鬧這麽大動靜,不信隻是侯夫人能調動的。那個無能的侯爺難道就任憑繼室這麽瞎胡鬧?


    如此看來,當初猜測虎毒食子,估計是有可能的。


    這件事,從頭到尾說不定就是靖安侯為了討好繼室幹的。為了新夫人,冒領假兒子。也許歹人也是他安排的呢?


    忽然想到這茬,蔡換兒就愣了下。


    如果歹人是他們自己安排的,那麽這一出戲就不是意外。是故意謀殺!


    不過,可能嗎?


    “換兒,怎麽不吃啊?”小喜在邊上看出她的異常。


    “哦。我吃飽了。”蔡換兒放下筷子。


    小苗高興的把菜盤挪到自己麵前:“那都歸我嘍。”


    小喜拿筷子打他手一下,瞪眼:“你餓死鬼投胎呀?吃相太不雅了。“


    “不好意思。京城酒樓的菜實在太好吃了,我盡量不那麽急。”


    小喜扭頭問蔡換兒:“你怎麽啦?”


    “沒什麽,想起一些事。”蔡換兒擺手:“你們吃。我真的飽了。”


    小喜輕聲問:“有心事?”


    “也不算是心事,想起一些原來忽視的事。”


    蔡換兒抹抹嘴:“我去外邊走走,消消食。”


    “換兒,你這樣吧。出門朝前走,然後右拐,再直走,就是內河邊。你去那裏走走,順便等我們。”


    “好。”蔡換兒急需要冷靜下來。


    京城有條內河,是跟皇城裏的內河連在一起的。穿過至少大半個京城。


    蔡換兒走到江邊。水還蠻清,隻是風大,吹的臉生疼。


    岸邊有座亭樓,有二層。已經有不少人歇在那裏觀河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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