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錯,我是義父撿來的,可是有身世。並不是父母雙亡的孤兒。”刑元紹伸手入脖子拽出一塊長命鎖道:“義父生前隻告訴我,這塊長命鎖是我的隨身之物。”


    “長命鎖?我能看看嗎?”蔡換兒感興趣問。


    刑元紹摘下來遞給她看。


    長命鎖相當精致漂亮,中間鑲寶石,還刻有麒麟,背麵也映有字,‘長命百歲’字樣閃閃生輝。


    “真的隻有這塊長命鎖?沒有手璉腳璉之類的小物件?”蔡換兒多嘴問。


    刑元紹稍默然,低聲:“當日我穿的嬰兒小衣服都保存著。”


    “是綢還是布?”


    “上好的絲綢。”


    蔡換兒手指一點:“哈,說明你可能是大富之家,也可能是權貴之家。對了,老寨主沒說在什麽地方撿到你的嗎?”


    刑元紹搖頭:“義父很少提及,他可能是怕我心裏有疙瘩。可是,當他臨終之前想說,又說的含混不清……”


    “我明白了。老寨主是一片苦心。”蔡換兒神情凝重。


    刑老虎估計已經知道刑元紹的身世,卻有不得已的苦衷瞞著他,可意外來的猝不及防,他倒是想說出真相,卻已來不及了。


    刑元紹抹把臉,不願重提舊事,太過沉重了。


    “大當家的,為什麽你的身世之謎屈太守會知道一二?”


    刑元紹輕歎一聲:“這個,要問他。”


    “你直覺很相信屈大人?”


    “是。”


    蔡換兒忽然悟:“當日上京,你單獨一見的人也是屈大人?”


    “嗯。”


    “你們當時說什麽了?”


    麵對她過分的熱情,刑元紹淡淡一笑:“知道邵素素的大內身份而已,並無其他。”


    “沒有問屈大人為什麽會優待你嗎?”


    “問了。他說招安為目的,當然不會殺氣騰騰的,所以才特別和氣。”


    蔡換兒撇嘴:“這幼稚借口你也信?”


    “不信。”


    “那你?哦,明白了。”蔡換兒看他一眼,點頭:“那麽,桂花和小癩毛真的在春風閣嗎?”


    “一個在,一個不在。”


    蔡換兒張張嘴,驚喜:“那是……”不過她很有自知之明停下來:“當我多嘴。這等機密大事,大當家的你可以拒絕回答。”


    刑元紹挑眉:“你是自己人,告訴也無妨。小癩毛在春風閣打雜,桂花在城中某小有名氣的成衣鋪做事。”


    “啊?”蔡換兒先是一喜,被當自己人當然高興。可是一聽又皺眉,快人快語:“這兩個地方,能打聽到什麽有價值的消息?”


    “這你就不懂了。春風閣好歹經營數年,在慶陽城數一數二的,城中富貴人家尋花問柳的首選。成衣鋪就更不得了。因為手藝好,來做衣服的富貴人家女眷一撥又一撥的。”


    “哦,女人最愛八卦了。雖然離不開吃喝玩樂攀比之類的,有時也會透露些重要消息,對不?”


    刑元紹欣慰,跟聰明人說話就是舒服。說一,她能接二。


    “那能不能讓我遠遠瞧一眼?”蔡換兒的好奇心被完全調動起來。


    刑元紹沉吟:“再說吧。”


    “好。”


    說了一路,趁著天氣還沒完全熱起來,二人共騎,加快速度返慶陽城。


    臨近中午,慶陽城到了。


    刑元紹和蔡換兒一致覺得先去馬家轉轉。


    馬家的地址,蔡換兒還隱約記得。加上這兩天就數馬家的事最哄動,所以不太費力他們就到了馬家圍牆外。


    馬家正門緊閉,冷冷清靜的。


    側門倒是有人出入,不過看門的護院凶狠又結實,沒有人敢不經通報亂闖進去。


    後門同樣關的嚴緊。


    “怎麽辦?”蔡換兒可惜:“耽誤了一夜,又進不去第一現場,怎麽查?”


    刑元紹看看天色,再看看馬家的位置,也搖頭歎:“實在不好冒然闖進。”


    “可不是,光天化日之下,飛躍馬家圍牆,一定會驚動官差的。說不定現在他家裏就有官差坐鎮呢?”


    刑元紹擺頭:“隻能去官衙了。”


    “對。不過,屈太守會讓咱們摻和嗎?”蔡換兒懷疑。


    “去試試看。”


    兩人往官衙去,一路上聽到人在唾沫橫習的談論馬家發生的慘案。個個臉帶興奮之色,都在猜凶手是什麽人?


    “大當家的,你老實說,是不是猜出凶手是什麽人?”蔡換兒聽了半天,不得要領,轉頭一看刑元紹若有所思的,突然發問。


    刑元紹抹抹下巴:“沒錯。我有個想法,可能知道凶手是什麽人?”


    ……


    “什麽人?”官衙後堂,屈太守把他們放進來。


    蔡換兒有種錯覺,這個屈太守對刑元紹似乎也好過頭了嗎?就算為了政績招安山匪,就算知道匪首身世,也用不著這麽寬順吧?簡直是把刑元紹引為自己人的節奏。


    這是一個小書房,涼快。


    沒有其他人,隻有他們仨。屈太守,刑元紹和蔡換兒仨。


    “屈大人還記得屈老爺子那封家信嗎?”刑元紹沒有正麵回答,而是拐了個彎。


    屈太守搖著一把竹扇,點頭:“記得。”


    刑元紹定定看著他:“我懷疑幕後是靖安侯。”


    “什麽?”


    “啊?”


    啊的是蔡換兒,她可萬萬沒想到又跟靖安侯扯上關係了。


    “不對啊。靖安侯要是派出人手的話,要對付的難道不是我們嗎?他們還報官告江前輩偷盜財物呢?怎麽也不會跟邵素素關聯在一起吧?”


    屈太守衝她擠眼笑:“換兒姑娘思維如此敏捷,難得呀。”


    “謝謝。”蔡換兒看向刑元紹,等他解釋。


    刑元紹搓搓臉:“也許邵素素在京城還做了令靖安侯府不高興的事。”這話裏有話,隻有屈太守聽出來的。


    他‘啪’收起折扇,張嘴:“難道是……”


    他的眼神有內容,直視刑元紹。


    刑元紹默默點頭。


    “我知道該查什麽人呢?”屈太守一展折扇:“我這就下令全城戒嚴。”


    “早該如此了。”刑元紹平靜。


    蔡換兒可不傻,她轉頭看看這個,又看看那個:“你們在打什麽啞謎?我怎麽聽的糊塗了?”


    屈太守拿扇點點她:“你要是能聽出啞謎,我這個太守都不要當了。”


    “切!”蔡換兒還沒大沒小橫他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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