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


    “我發現了。”小喜的眼裏有促狹的笑意。


    蔡換兒抬眼問:“發現什麽了?”


    “我發現那個胖老板娘有問題。”


    蔡換兒不解:“有什麽問題?我剛剛在後廚跟她碰麵了,除了凶巴巴之外似乎其他還好。”


    “不太好哦。你可小心點,反正我警告你了。”小喜笑的不懷好意。


    “切,故弄玄虛。”


    稍後,胖老板娘切了一個西瓜來招待過客,十分熱情:“這是才從井中撈上來的,最是解渴了。不要客氣,放開肚子吃。”


    蔡換兒看著小喜。後者對老板娘道聲謝,挑了一片最紅的遞給章媽媽,又遞一塊給毛嬸。


    “來,這片最紅,小姑娘,給你。”老板娘特意選了一塊紅透的遞蔡換兒。


    “謝謝,我自己來。”


    “拿著,客氣啥?”老板娘熱絡的塞她手上。


    蔡換兒不得已接過,仔細看了看,沒什麽問題。


    正當她端起欲吃時,眼角瞄到小喜緊盯著手上的瓜。心裏一咯噔,放下對胖老板娘:“我待會吃。”


    “一會涼了就不好吃了。”


    “我喜歡吃熱乎乎的瓜。”蔡換兒言不由衷。


    小喜掩嘴笑:“我怎麽不知道你愛吃熱西瓜?”


    “你又不是我肚子裏蛔蟲。”蔡換兒也笑笑的嗆回去。


    小喜翻眼無話可說。


    “那行,我這就給你端杯熱茶來。”胖老板娘立馬變通。


    “哎,不用了。”蔡換兒沒攔住她,轉頭對小喜:“小喜,你老實說,到底有什麽問題?”


    “也沒什麽,反正出門在外小心是最首要的。這個小心並不僅限攔路搶劫,地痞流氓類。”


    蔡換兒瞅定她,眯眼點頭:“噢?小心是吧?這個小心是不是指病從口入,禍從口出?”


    “你還挺會舉一反三的嘛。”小喜意外誇。


    “那我明白了。”蔡換和神色一頓:“可是我又不明白,為什麽你明明知道又幹嘛不說。好歹咱們現在是一條繩上的螞蚱了吧?”


    小喜忙陪著笑:“我這不是提醒你了嗎?這也是段煉你的應變能力。”


    “呸!信你才怪。”蔡換兒送她一記大白眼。


    胖老板娘端了一杯茶進來,遞給蔡換兒:“溫熱的,剛剛好。”


    “放一邊吧。”蔡換兒沒好氣。


    胖老板娘小心翼翼:“這位姑娘,怎麽啦?是小店招呼不周嗎?”


    “沒什麽,心裏不痛快,火氣就大。你去忙你的。”蔡換兒不耐煩揮手。


    “行,那這杯水給你放這裏了。”胖老板娘很識趣的走了。


    蔡換兒盯著這杯茶和方才那塊西瓜,研究著哪裏有問題。


    “換兒,這瓜你不吃了?”毛嬸問。


    “吃,待會吃。”


    毛嬸舔舔嘴,意猶未竟的‘哦’了聲。


    大堂外,那個蓬頭小子抱了一堆草料經過。


    “哎,小哥,站住。”蔡換兒眼前一亮,趕緊把西瓜遞過去:“辛苦你了。來,嚐塊瓜打口幹。”


    “哦。”蓬頭小子迷迷糊糊接過瓜。


    他長這麽大,還從來沒有長的好看的小姐姐對他和顏悅色過。


    看著他咬一口瓜,蔡換兒才笑:“順便幫我們馬多喂點水。這大熱天趕路,馬也不容易。”


    “好的。你放心吧。”蓬頭小子咧著嘴去喂馬。


    小喜倚著門框:“哈,還真讓你糊弄過去了。”


    “怎麽樣?你失望呀。”


    “沒有呀,我是替你高興。”


    “切。少來這套。”


    小喜眼神一送:“那杯茶怎麽辦?”


    “涼拌。”


    竟然是打尖,又是這麽熱天,客棧自然也沒備飯。就是讓他們有個歇腳的地方。不過,這家客棧開在離大道不遠的地方,又是上京必備路之一,生意自然不會太差。


    這不,又有人來投客打尖歇腳了。


    這次的客人看起來是商販。兩個中年男人,各帶著兩名看起來又是夥計又是跟班的少年。少年挑著擔子,滿頭大汗,累的臉色都蒼白了。


    胖老板娘熱情的迎上前又問:“打尖還是住店?”


    “老板娘,這裏離京城有多久?”


    “快馬加鞭的話也得一天。”


    “那就歇腳打尖。”


    又是打尖,胖老板娘臉色便有些不好看了。雖然打尖歇腳也收費,可是很少。比不上住店進賬多。


    “呶,進屋跟他們一處歇著吧。”胖老板娘愛理不理的,甩甩手就朝後庭去了。


    中年商販看到堂屋蔡換兒這一夥人,稍稍怔了怔。但他們也算走南闖北,見識多了。自然不會對這些老弱病婦輩多看兩眼。


    兩個挑擔的少年將擔放天屋簷下,也抹著汗進來。


    看到蔡換兒桌邊水杯滿滿,不客氣的搶過仰脖了全灌下肚。


    “哎……”蔡換兒和小喜兩個目瞪口呆,想阻止也阻不了。


    少年一抹嘴,咧嘴:“不好意思,我太渴了。”


    “你,沒事吧?”蔡換兒歪著頭瞅他。


    “我沒事呀。”少年解決了口渴的問題就隨地坐下。


    蔡換兒和小喜交換個眼色,緊張的觀察著他的反應。


    “哎呀。肚子疼。”少年捂著肚子,眉頭緊皺。


    另一個同伴問:“怎麽搞的?”


    “不知道。可能是今早吃的那碗剩菜餿了吧?”


    蔡換兒和小喜眉眼一跳:吃餿菜?


    不過也想通。商人重利嘛。肯定舍不得出錢給跟班好菜好飯吃,能吃上一口剩菜就不錯了,還想大魚大肉啊?


    同伴疑:“我怎麽不疼?”


    “對哦。”蔡換兒和小喜異口同聲。


    少年捂肚:“不行了,我,我出去一下。”他跳起來,狼狽衝出門。


    蔡換兒歪頭極小聲問小喜:“是泄藥?”


    “一定是的。我看到屋後有巴豆樹了。”


    “我靠,廚娘們都會這一招?”


    小喜眨眼:“什麽意思?”


    “哦,我的意思是,不能輕易得罪廚娘。要知道她們掌管著咱們的胃。”


    小喜聽得很有道理:“也對。難怪村裏的人都怵著皮大姐的。”


    蔡換兒暗暗發笑。


    “對了,那片西瓜呢?”


    小喜挑眉:“去看看就知道了。”


    兩人跟江三說了一聲,相邀著去看馬廄。


    蓬頭小子倒在馬廄的草料堆旁,口吐白沫。


    “這,這是中毒了嗎?”蔡換兒大吃一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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